第19章 火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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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世界杯场地上升起了骷髅头和蟒蛇交织的黑魔标记之后,魔法部的威信再一次遭受重创。福吉的支持率岌岌可危,他不得不选择扶持强硬派的下属——比如那个以抵制邪恶生物作为政治立场的乌姆里奇。

    但是没有多少霍格沃茨的学生会关心魔法部的权职调动,他们大多数人都在渴盼着开学,毕竟放假不能自由挥舞魔杖的滋味儿实在是太难受了。

    于是在蒸汽弥漫的霍格沃茨特快上,基本没有多少孩子舍不得和家人告别,他们的脸上只有激动和喜悦,叽叽喳喳去找自己的朋友话去了。

    弗雷德和乔治挥别了站台上的一家人,把格兰芬多黄金铁三角留在了一个包厢,朝着火车前部走去。

    “真倒霉。那么多费力拔自动点火见水开花神奇烟花都走火了。那个麻瓜司机他吓了一跳,难道我不是吗!开学的试验品又没了……”弗雷德声嘀咕着。

    因为恶劣的暴雨天气加上魔法部不肯出借亚瑟魔法汽车,莫丽雇了一个麻瓜司机送孩子们上学,不出意外的来迟了些。所以双胞胎路过的每一节车厢,几乎六个包厢里都坐满了人。

    不乏有人热情邀请他们兄弟俩一起进去坐坐,但是他们有些全新的魔法把戏计划是不能对被这些“潜在客户”同学听到的。

    弗雷德和乔治拖着箱子一直走到了靠近车头的地方,终于找到了一个还算空旷的车厢,里面坐着一个熟悉的金发身影——

    乔治吹了一声口哨,不请自来地拉开了车厢的门,一屁股坐在了红褐色的皮质长椅上。弗雷德把他往里推搡了一把,嘴上问着“嗨好久不见卡珊德拉,你不介意我们俩在这里的坐上一会吧”,然后毫不客气地在她对面坐下了。

    卡珊德拉冷淡地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似乎想叫他们滚出去,但是想到了自己发誓不跟这俩大傻瓜话,还是忍住了。

    她放下了嵌着蓝宝石的华丽手镜,转而面无表情地拿出一张崭新的《预言家日报》开,报纸被她抖得哗啦啦响。

    “话我们一直在等你回信,但是已经一周了也没收到。”弗雷德已经习惯了她这副冷着脸的样子,甚至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轻快地。

    卡珊德拉紧闭着嘴,把报纸翻了一页。头版的《黑魔标记疑似再现球场,食死徒余党最后的狂欢?》和缓缓吐出蟒蛇的骷髅头照片遮住了她的脸。

    “唉,家里有四个知道霍格沃茨正在发生的大事的人,却一个也不肯,被吊着胃口真的很难受——”乔治焦躁地拆开了一只巧克力蛙,它一弹腿飞快跳了起来,弗雷德眼疾手快地拽住青蛙腿,把巧克力塞进了盒子里。

    卡珊德拉沉默着把报纸又翻了一页。

    这时,兄弟俩才真正把注意力放在了始终一言不发的金发女巫身上,觉察到了什么不对——

    “你在生我们的气?为什么?”

    “你暑假失声了?——哎呦,乔治,我开玩笑的。”

    “因为高贵的韦斯莱先生吝于在羊皮纸上多写两行字,因为世界杯现场发生了那么多大事,而我显然只配了解‘法国女孩长得都很好看’。”卡珊德拉冷笑着,把遮住脸的报纸拉下来,拍在桌子上。

    弗雷德和乔治这时才仿佛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地:“原来你不高兴是因为我们给你写的信不够长?梅林的破裤子啊,早知道我就写十八个笑话——”

    卡珊德拉微微抬起了尖尖的下巴,挑起长眉,傲慢并且有些满意地看着面前两个红发的高个男生,好像是女王在等待着骑士们献上忠诚。

    然而她没等到设想中的诚恳赔礼致歉。

    乔治甚至只是耸耸肩,不以为意地:“是我们误会了,不过你们斯莱特林写信的标准也太奇怪了,我收到卡修斯的变身烟花订单时,还以为他终于想不开给我写了封情书……”

    弗雷德眉飞色舞地跟卡珊德拉复述:“亲爱的乔治先生,期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我对你……的新发明很感兴趣。”

    “我并没有原谅你们无礼的行为,别转移话题。”卡珊德拉努力克制不跟着弗雷德联想一些奇怪肉麻的画面,严肃地指出。

    “好吧,我们善良、美丽而宽容的卡珊德拉陛下,对于信的事情实在万分抱歉。”乔治毫无压力地道歉,蓝眼睛诚恳又明亮地看着她。

    “而且下次写信我会记得附上五页产品目录,页数绝对超过你的。”弗雷德补充道:“我开玩笑的!其实是因为恶作剧生意被发现,我们在暑假被妈妈严厉监控着。经历了一番艰苦卓绝的斗争,在战壕里抽出时间一刻不停地给你写下了回信,请相信我们的战斗情谊。”

    乔治一本正经地附和。

    卡珊德拉狐疑地扫了他们一眼:“……我想我们之间的生死之交足以让一个道歉弥补你们的糊弄行为,换言之,我决定行行好放过你们,哪怕我们的交情在某些人眼里只值一百个单词。”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底的笑意,他们得克制着自己不笑出声,不然高傲的大姐指定要拿出魔杖给他们俩一人来一恶咒。

    乔治:“所以能否告诉我们——你之前的大事到底是什么啊?”

    卡珊德拉脸上的表情稍稍和缓了一些,她把报纸推到一边,:“现在告诉你们也无妨,因为开学晚宴上邓布利多肯定也会的……我们这学期将要迎来三强争霸赛了,主办方就是霍格沃茨。布斯巴顿的学生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会在英国待上一年呢。”

    “是那个停办了一百多年的——”

    “每一届都要死人的——”

    “三强争霸赛?!”双胞胎异口同声大喊,表情兴奋至极。

    卡珊德拉被他们惊讶的反应很好的愉悦了一把,她撩起金发,把手肘架在桌子上,懒洋洋地继续出家里人透露的信息:“而且我们应该要集体迎接外校的学生们,所以清单上才会有礼服。我让我家里人给我准备了十二套礼服裙,保证是那些法国女巫也没见过的新款。”

    弗雷德从口袋里掏出一副霹雳爆炸纸牌,熟练地邀请兄弟和卡珊德拉一起来上几把,慢慢玩。

    乔治知道,弗雷德这是想借着玩游戏,继续套出更多的话。他还知道,弗雷德已经把主意到了向外校学生推销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产品——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大概这就是双胞胎之间奇妙的魔法感应吧。

    伴随着纸牌爆炸的“噼啪”声,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整齐农田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荒芜的暗绿色山丘、树林和蜿蜒穿行的河流,一派英国郊野的景象。

    “……大概情况就是这样,更多的要等到校长亲自宣布了。”卡珊德拉总结道。

    “所以他们差不多要来一个年级那么多的人?”弗雷德欢呼了一声,仿佛看到大把金加隆和客源在冲他一起招手。

    “天赐良机啊,兄弟。”乔治喃喃地。

    “什么?”卡珊德拉困惑地看着他们,“这种百年难遇的国际大型赛事,你们就只想着增加商品的销量?我真的低估了你们对于赚钱的决心……”

    “唉……这件事来话长。”乔治叹了口气,:“你还记得信里,我们算下注,从赌球赢上一笔吧?”

    “我们押上了全部积蓄给卢多·巴格曼,但是他输了赌局,却不愿意给钱。”弗雷德恼火地:“准确来,他给了矮妖的金币,会自动消失那种。我一直想给魔法部写信揭发他——”

    “别告诉我你真的这么干了,”卡珊德拉迅速,“你没有?幸好如此……想想看,如果你们害得巴格曼失去了职位,其他的职员会怎么看你们父亲。”

    她摇了摇头,出最后一张纸牌:“我又赢了。”

    “别这些糟心事儿了。”弗雷德把他们鼓囊囊的行李箱拉开,一大把发明从箱子里掉落出来,他一一展示给卡珊德拉看。

    乔治:“金丝雀饼干——吃了就会变成一只大号金丝雀,还会掉羽毛的那种;肥舌太妃糖,你见过的,会让舌头垂到地上;还有假魔杖——不能用来施法,但是可以变成随机的充气动物!”

    他拿起假魔杖捅了捅卡珊德拉的课本,魔杖“噗叽”一声变成了一只充气鸽子。

    “这是什么?”卡珊德拉两指捏起一个晶莹的玻璃瓶,拔开塞子,一股熟悉的香味飘了出来——

    “韦斯莱!你们要把这种香水量产,然后卖出去?”她瞪着双胞胎。他们一个望天一个看地,假装和此事绝无关系。

    最后还是乔治出面解释——

    “你知道,我们现在一贫如洗,”他夸张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不能快速把这些好点子变现,那我们开笑话商店的梦想就会碎得稀巴烂,然后被所有人看在眼里……”

    弗雷德:“嗯,如果你不想看到别人购买金茶花香水,为什么不加入我们,来研发一些其他的味道呢?我们都清楚,你在魔咒学的造诣有多高。”

    两双一样的眼睛看着卡珊德拉,她被这句真诚的夸奖表扬的微微脸红,并且开始怀疑是否是自己太过专.制——

    “……那么,我可以答应加入你们的研发工作,”卡珊德拉迟疑地开口:“但是仅限于制作高级产品!别指望我试验那个恶心巴拉的糖!绝不!”

    “当然!”两个红发格兰芬多几乎在第一时间回答道,他们能从互相的脸上看到一样的死皮赖脸或者诡计得逞——但重点是,他们得到了一个富有恶作剧天赋的高材生外援!

    现在是暂时的不要紧,总有机会把她彻底绑上贼船的。弗雷德和乔治在心里暗搓搓地想。

    “行了,让我在开学前安静看会书吧。”卡珊德拉声了个哈欠,在厚厚的草药课本上勾勒着什么。

    弗雷德和乔治做了个把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真的乖乖闭嘴,用无声咒复制起了产品目录。

    让他们提前预习课本,那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过了一会儿,又或许是很久,天色逐渐走向了黄昏。霍格沃茨特快已经驶向高地,此时他们正沿着广袤的田野和草场飞驰,遍地的牛羊已经习惯了轰隆作响的钢铁怪物们,在夕阳下继续低头啃食着多汁牧草。

    “看,乔治。”弗雷德忽然捅了捅他,示意看对面。

    “什么?哦——”乔治的声音迅速降低了。

    在包厢对面,不知何时卡珊德拉已经沉沉睡去,课本也掉在了地上。绸缎似的金发着卷,让她的脸显得更了。

    当那副傲慢的面孔消失的时候,卡珊德拉看起来像一张精致脆弱的古典油画,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晕出一片阴影,瓷白的脸颊让人从心底产生想要好好保护她、把这一幕藏起来不给人看见的冲动。

    总之,当反应过来之后,弗雷德已经把自己宽大的校袍外套盖在了女孩身上,还顺便捡起了地上掉落的课本,轻柔地合上了,没有压到一页纸张。

    乔治挥了挥魔杖,窗帘迅速闭上了,于是夕阳的余晖也被阻隔在这个静谧的包厢之外。

    “我竟然觉得她睡着的时候很可爱。我是不是疯了?”

    “真不幸,我也是这么想的。”

    黑暗里传来不知是谁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

    昨晚看一篇ADHP神作哭到半夜,不出意料又发烧了。

    明天停更,抱歉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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