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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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沉思着,但也没忽略亚瑟·加里投过来的眼光,有询问,有等待,有期待,及一些赞赏在眼睛深处。

    修看着这对与安安很相似的黑眼,不禁有些微微失笑,每次看到安安那双黑眼,他都会莫名的想到黄金猎犬,眼神也是那么湿漉漉的非常专注,似乎随时随地都在卖萌。

    想了一下,修觉得与其自己在这里接住烫手山芋,不如和亚瑟一起想办法,起码他们的目的相同,都是要安安不再受到伤害。

    那一枪,如果亚瑟光是看到伤疤便已心疼,那他还亲眼见证安安与死神博斗,亲自为安安剪开了伤口处的衣服,亲见朋友力竭只为抢救安安年轻的性命…那种感觉他绝对不要再经历第二次。

    定了定神,修微吸口气,他决定相信亚瑟一次,大不了他亲自出马干掉里德,就算安安要怪他,好歹也是活蹦乱跳的。

    “伯父,您确定这里话安全吗?草惊蛇的话,就再找抓不着蛇了。”

    修扭头看看四周,他是谨慎惯了的人,在陌生环境里,要比较重要的事时,一定会确认周边环境的安全,隔墙有耳也是绝对有杜绝的事。

    “放心,这家健身会所是我暗里投资的,管理者是个律师……握有两份重要遗嘱的律师!”

    亚瑟·加里举了举手中的雪茄,用眼神示意修是否介意他点燃,见修摇了摇头,他一边为其解惑,一边去拿火机,手却又突然停在了半空,随后再缩回来。

    有些悻悻然的把雪茄放在鼻端嗅嗅,亚瑟突然想起与修正式碰面是在医院,而为了什么进医院,他也是记得的。

    该死的,医生叫他戒烟戒酒,亚瑟心里无比懊恼,感觉医嘱完全是剥夺了他的人生乐趣,却也不敢真的拿自己生命开玩笑,他还想多活几年。

    微皱了皱眉头后,亚瑟·加里又看向修,见对方脸露惊奇的表情,他不由自得地笑起来,这一招谁都不会想到。

    所有人都以为遗嘱在那班律师团里被保管着,其实是他利用了人的正常思维逻辑,没人会想到一间健身会所的幕前老板,是个精通法律的律师,而且还是他少数信得过的人。

    亚瑟放下手中的雪茄,对还在继续量屋内有无可疑之物的修继续道:“修,我们真得好好合计一下,我保证这里真的非常安全,或者你想见见我这位老友?”

    “不!伯父,您既然这么,我没有不相信,那让我们进入正题吧!…伯父,您知不知道,里…他,我们暂时用他来代替吧!

    他有碰那些东西!NO!不是玩闹的毒,是成份颇高的冰…或是别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家里的某处,绝对会有他偷偷藏着的东西,据我的可靠消息,他现在…还涉及了走私……”

    修没有再怀疑这间会所不安全,像亚瑟这样的老狐狸,肯定会给自己留下万全的退路,既然他安全,修便觉得没有必要还去考证。

    他刚才不过在看有没有烟感器而已,毕竟看到亚瑟无意识的拿起雪茄又放下,放下拿起,无意义的重复这个动作好几次了。

    “什么?”

    亚瑟·加里震惊,瞬间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他一直以为那狼崽子不过是在外面混混罢了,最多碰点软毒,像大多数年轻人碰触的一类东西,或是一两把枪支什么的,没想到……

    要是这样的话,他便容不得那崽子了,不管他篡权与否,走私的话,势必影响到公司的发展与声誉。

    蓦地,亚瑟的黑瞳缩了缩,他想起有几回公司车队运货,里德偷偷跟着去了,他一直以为那狼崽子只不过是想跟去摸点,想截下货源与客户直接交易。

    难道他是借公司车队开通道,他们有部分产品是出口的罐头,如果要把几包冰放在罐头里,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最重要的是,S集团的运货车队,持有边界通行证。

    亚瑟·加里这才惊觉自己的大意,偷运和走私完全是两个概念,偷运不过是闹的几包东西,走私的话,几箱子都有可能。

    他从没把里德跟白色粉末联系起来过,尽管知道那崽子在自己面前很会装,可也真没想过一个试图夺家财的人会是瘾君子,难道他夺权争钱就是为砸进那些东西里!

    这突来的消息让亚瑟震住,他用了点时间消化这个事实,脑子也在飞速转动,要保住公司声誉,要除掉里德这个恶瘤,要拥有自己与儿子的清静,他必须做点什么。

    到底是老人精一个,没有过多纠结,也不等修再继续点别的,亚瑟·加里已经压低了声音对他道:

    “前段时间我给他透露了老加里的遗嘱之事,原本我是想露点实给他,看他还会拉拢哪些人,我也能知道哪些枯枝该除了;

    因为我考虑到的只是内部问题,忽略了外面的事,这很容易出现马前失蹄的错误,现在,我们不如里应外合,包抄他,我防止他在公司内部做文章,修…你能不能盯着他外头的事。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不想伤他性命,能让他永生都记住教训的结果就最好了,当然,也得让他知道有些人不能动,有些事不能做…

    不过…他要是不知好歹,我会亲手送他……修,你有没有什么好的主意!请你相信,我很爱安,绝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来,我只是想…不要给自己留遗憾!”

    亚瑟最后的话很低沉,他也觉得无力,想爱儿子想对儿子好,却老是不得其门而入,似乎不管他怎么做,茜儿那根刺,还是梗在父子俩中间的。

    当然,这也是他明确的表态了,俗话虎毒不食子,但那子也得是老虎的种,所以修丝毫不意外,换成保守的意大利男人,只怕也难接受这种事实,

    最关键的是,养子没什么,可若是这养子是养不熟的,成天想着怎么谋害抚养之人的话,相信不管哪个国度、什么心态的养父母,都恨不得一巴掌扇死那个子。

    修·霍金也不知道该什么好,此时在他面前的,确实是个很苦恼且护子心切的父亲,他的身份劝也尴尬得很,最后只得咳嗽一声,才接了话继续道:

    “伯父,我有个想法,我们确实得里应外合…如果我,我希望他消失在我们的生活周边呢!去另一个地方,比如…监狱!您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修端起凉了的咖啡再灌进一口,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对面的中年大叔。

    如果找不到证据,就给他制造点证据,只要还安安一个清静勿扰的生活环境,栽赃什么的事,巴多罗买他们做起来最顺手了。

    只是…修微垂下眼皮,只是安安那边该怎么,他的情人很讨厌别人包办他的事,如果知道自己和他一直看不顺眼的爹合作了,会不会跟他大吵大闹。

    想到这个,修有点头疼的揉揉太阳穴,他倒希望安安跟他大吵大闹,但现在如果有争执的话,似乎冷战比较多。

    或许对于别人来,情人变理智了,应该是件好事情,两人不吵大闹,当然可以谈一谈,沟通一下,可是对于修来讲,安安的不吵不闹很让人心惊。

    因为他是需要有人带动着倾泄情绪的那种人,如果安安不吵闹,他的怒火或委屈也得不到倾泄,憋在心里那种感觉,几乎就快内伤了。

    所以当安烈那盆火不燃烧时,修就会觉得束手无策,心里郁闷得想要杀人,他此时无比怀念中枪前的安安,什么心事都表现在脸上和嘴上,十分好猜也十分好懂,不像现在……

    “我看行,送进监狱确实是最好的办法,能够多叛些年更好,我再关照些人进去照顾他,除了没自由,自己单独住间牢房也没问题。”

    亚瑟一拍巴掌,断了修的暗自纠结,还自喜的提出要多关里德几年,甚至把监狱得跟酒店似的,还能指定单间什么的,这资本主义的思想怎么到哪里都存在。

    而且他到底知不知道这里是纽约,讲法的地方,即使是罪犯也有各种权利,毒品走私能叛多久,顶破天十来年,谁让这里没有死刑法,凭白放掉许多作恶的人。

    不过总算今天没白来,修的嘴角带上了笑意,眼前这个浪子一样的男人,真是难得还保持了这样真的爱,到现在为止,他真的毫不怀疑亚瑟对安烈的父爱。

    他也能猜到,人越上年纪,越容易发现自己错过了许多,想想当时亚瑟期待安烈出生时的心情,再对比一下一直疼爱自己的老爸,修很能理解一个中年男人迟来的补偿与愧疚。

    尤其是成长后的儿子很像自己年轻时的模样,更会有些狂热的,想把自己认为好的全送给错过的儿子。

    修微微笑了一下,听着亚瑟时不时冒出来的计划,自己也插两句嘴,只要有了大致方向的框架,接下来就是商量一下具体的办法,栽赃嫁祸就容易许多。

    看着亚瑟·加里时而愤怒,时而精明的样子,修很努力的插几句自己的思路,光是商人那一套是不行的,只不过两人都没察觉,他们话的声音已经越来越低,明显商讨了关键上了。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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