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如坠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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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烈睡得正香,突然被电话惊醒,一看来电是修的名字,他压根就没思考,直接坐起来接了电话,他非常担心这个时候来电话的修,会出什么意外。

    结果没想到,安烈着实惊喜了一把,原来爱人是要给自己这样一个天大的惊喜,他挂了电话还坐在床上迷煳了三十秒,随后才记得去看电话。

    一看之下,安烈再也坐不住了,”YE”一声就从床上蹦下了地,赤脚站在地板上,乐得直蹦达。

    那可是修纽约的号码卡过来的啊!真棒!修果然没骗他,这个时候回纽约,还专程给他电话,回家了,回来了……

    安烈简直都笑傻了,他敢用脑袋赌,修这绝对是不再走了的信息,昨天还不显山不露水的,白天发短信也没,想必那会儿就在机场的了。

    这确实是个天大的惊喜,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此时的安烈睡意全消,想着修刚才饿了,他赶紧光着脚就往浴室跑。

    坐了十几个时的飞机,肯定该饿了,他得赶紧把房间扫一下,修最爱干净了,然后洗个澡刷牙,再下楼去买早餐…

    不对,好像应该先去买早餐,再回来扫,最后再洗澡刷牙,这个顺序似乎才对…安烈乐颠颠的进浴室去了,甚至还哼着歌,充分表现了他极好的心情。

    安烈的动作很快,虽然才凌五点不到,但等他从24时便利店买了牛奶和土司回来,扫了房间再洗个澡后,也不过六点过一点。

    算了算时间,安烈觉得从机场到他们住的地方,取行李加等计程车的时间加起来,大概需要一个半时左右。

    意思就是还有十多分钟,他就可以见到亲爱的修了,安烈索性去把大门开,就算长长的走道安静得可怕,也难掩他澎湃着的激动之情。

    十多分钟的时间,在平时看来基本就是眨眼的事,可能一个不注意,就觉得时间熘走了,安烈此时却觉得时间过得异常的慢。

    基本上,他是隔五秒就看看时间,隔五秒,又跑到窗户边看看楼下的马路,空荡荡的过道和有几辆早班车驶过的马路,都让安烈坐如针毡。

    楼上楼下或有早起的人锻炼身体,电梯远远的一响,安烈的双耳就竖得笔直,坐得也非常端正,看起来像训练有素的警犬,一有动静就能马上扑向门口。

    好不容易挨过估计的时间,楼下马路和公寓所在的楼道,愣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安烈坐不住了,拿起手机就给修电话。

    嘟……

    响了十来声也无人接听,安烈不由有些沮丧,难不成是修跟他开玩笑呢,故意在米兰用纽约的号给他闹着玩。

    但一转念,安烈又放弃了这种想法,他觉得以修的个性来,不会开这种让人失望透顶的恶劣玩笑,修明知自己有多么盼望他回来。

    安烈现在完全是坐立难安,坐下又站起来走到门口看看,复又回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巴巴的盯着门口。

    不到三十秒,又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看,然后再次走回沙发上坐着,重复了好几次这种无意义的行动之后,安烈干脆不在家里等了。

    拿了手机和钱包钥匙,直接换鞋下楼去等,他想不管修从哪条道过来,他在楼下的便利店门口站着,总能看到修搭的计程车过来,到时他还能第一时间帮修提提行李。

    有着如此想法的安烈,在楼下一站就站了两个钟头,从天色蒙蒙亮,站到日头高起,期间了无数次电话,均是无人接听。

    安烈从一只雄纠纠气昂昂的战斗机,站到变成霜的茄子,蔫蔫的完全没了神采飞扬,更没清那种兴奋激动劲。

    拖着沉重的步子准备回到公寓里,安烈不断在心里呐喊着,也有无数的猜测,却仍是没有将修唿唤出现。

    刚无精采的移动了两步,手机开始狂响,这个声音令安烈又再次振奋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的名字,赶紧按下接听键,着急的连串询问着:

    “修,你在哪里?半途车坏了吗?还是怎么了?要不要我过去?……”

    “是安烈先生吗?”

    手机里没有安烈期待已久的声音,很奇怪的传来是陌生男人的问话,他不由皱起了眉,心里七上八下的,耐着性子问:“我是安烈,你是谁?”

    “安烈先生,你认识修·霍金吗?他在高架上出了车祸,我们在他的手机上发现与你的联系最多,也是几时前才通过电话……”

    “车祸?!!修伤得重不重,他现在哪里?能跟我话吗?我……”

    安烈一听,眼瞳剧烈收缩,心脏在一秒内就骤停,原来不是修耍他,而是因为出了意外,他的修现在怎么样了……

    急急地断对方的话,安烈觉得自己的心口被一口气憋得十分疼痛,黑瞳里浸出了自己都不知道的泪花,喉头也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以至于他完全透不过气来。

    “我们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只知道修·霍金先生伤得很重,我们从变形的计程车里把他救出来时,他已经陷入了重度昏迷,鉴于路被堵,直升机已将他送到急救中心去了…

    我们在现场找到他的手机和行李,从证件上才确认了他的身份,明天还请安烈先生到消防总队去领取修·霍金先生的东西……”

    “叭嗒……”

    安烈的手软软垂于身侧,手机自掌心里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此时来来往往的人车已经很多,炽热的高温也没能让他的心暖起来。

    安烈只觉得自己陷入了冰天雪地里,消防员后来再了什么,他完全没有听到,好像过了许久,如化石一样伫立在街头,安烈完全动弹不得。

    其实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安烈很快就行动了起来,捡起电池机壳分家的手机,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前面不远处正好有个女士拦了一辆计程车,他急忙就冲过去。

    抢先一步上了的士,他甚至来不及跟车外的女士道歉,急急吩咐去急救中心,他自己或许没有察觉,那报址的声音都是哆嗦着的。

    司机一听这地名,再加上安烈如死灰般的神情,瞬间就明白了什么,二话没便踩了油门,将那位漫骂着的女士晾在了路边。

    到了急救中心,安烈这时才发现司机很仗义,路上连撞了几个红灯,否则一路过来不可能这么快,他心存感激,给钱的时候,难得的拿了一张大钞。

    随后便拉开了车门下车,等到司机找了零钱抬头准备递给安烈时,他已经跑进医院里头去了,这样的速度可见安烈有多急,司机不禁喃喃念了一句:

    “愿上帝保佑让你所爱的人平安!”

    司机开着车自又载客去了,安烈却是一熘烟的跑到服务台询问,之前因为车祸送来的伤患在几楼,得到回答后,再次如鬼魅一样,眨眼就不见了踪迹。

    跑上四楼的时候,看到手术室的灯还亮着,安烈微舒了口气,还在手术中就还好,起码还有救,就怕他来得晚了,安烈的恐惧实实地压在心里头,他知道此时还不是爆发的时候。

    又拉了个护士问情况,确定了手术室里的人确实是修,安烈这才吐出一直憋着的气,靠着墙滑坐在地上,也是这会儿,才感觉身上的力气尽失。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从上午到中午,安烈也不觉得饿,抬头看着走道上另一头的电视,他想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所幸是重大事故,几个电视台都是在高架上做着现场直播,因为还有人没救出来,现场乱成一团,还有熊熊火焰,消防官兵们正忙着救火救人。

    安烈也才明白,原来有辆糟罐车的刹车失灵了,岔道口那边是个下坡,司机踩不住刹车的时候,勐方向盘,想转弯开上直路减速。

    不想前面几车槽罐车的车速不快,勐方向盘就直接追尾了,而槽罐车拉的是汽油,这一撞击便是天雷地火,直接产生了爆炸,连带影响了前面几辆车。

    而修搭乘的计程车正好在第二辆槽罐车旁边,那庞然大物因后面的冲击力加上滑,侧偏倒下,正好压住了计程车。

    消防队员赶到时,火光已经冲天,后面的火眼看就要烧到前边来了,千钧一发之际,救援队伍切开了计程车变形的门,将修拉了出来。

    但修被抬出来时,就已经重度昏迷,头上和胸背全是血,情况紧急,高架又被堵住,急救中心是用直升机把修拉过来抢救的。

    新闻还在继续现场播报,安烈的手心里却全是冷汗,就差那么几分钟的时间,要不是计程车被压住时,司机了方向盘,又正好卡在槽罐和大车头的中间,他差点就见不到修了。

    安烈紧咬着嘴唇,屈起了长腿,把自己的脸埋在膝间,双手环抱着自己,如迷路的孩一样,失声闷闷地痛哭起来……

    对手指~~~草草是亲妈~~很快就会让修好起来的~~~顶着锅盖逃走~~

    作者闲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