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最新] 第 49 章 美梦能圆
消防通道的楼梯间, 温从宜被压在一扇门后。
她想要抽身离开,却又被死死扣住了腰,只能被迫仰头承受男人一下比一下深入的吮吻。
梁勘身上还穿着严谨的白大褂, 鼻挺唇薄,一尘不染的道貌岸然模样,偏偏做的事情却有些禁.忌色彩。
他眉梢染着勾人的春色和风流, 不复外人眼里的清澈疏离。唇情.色地吮过女孩的舌尖, 一点点舔咬着。
温从宜手上还拿着份病历单, 这场面让别人看见了还不知道怎么想。她鞋尖勾过他裤腿, 往上蹭了几下。
“长本事了。”梁勘松开点手,又亲亲她鼻尖。
姑娘软绵绵地睁开眼, 有些恼怒地瞪他:“你大白天还那样话。”
他知道她在什么, 笑着把锅甩回去:“谁先开始的?”
温从宜较真道:“我只是下意识实话, 但是你是故意那样讲的。”
“实话?”梁勘俯身凑到她耳尖那,呼吸声刻意地重了些,唇贴着她耳根开口,“哥哥这样话, 像在你上面吗?”
温从宜腿都差点被他喘软了,青.天.白日的, 她仿佛在听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脑子里想的也全是一些夜晚温存过的废料。
她羞愤难当地掐他手臂, 怒气满满, 一字一顿:“梁!勘!”
男人低眼睨着她, 愣了刹那, 慢条斯理地应完后又要求她:“再喊一声。”
“……”
因为从初三那个暑假到江城开始,温从宜虽然在本子上写过无数遍他的名字,但真正在他面前大大方方喊出姓名, 却是第一次。
哪怕是情到浓时,她嘤咛出口的也只有“哥哥”二字。
所以头一会儿听她这么喊,梁勘觉得挺新鲜,又催促一句:“嗯?再喊一声。”
温从宜显然不理解这变态的想法,无语道:“……有病。”
他被逗笑了:“温一一,怎么还骂人啊。”
她白他一眼,下巴磕他肩胛骨上:“哥哥,你喊我来干嘛的?”
“听个讲座。”梁勘抬腕看了眼时间,“还有五分钟。”
温从宜看见那表就是自己送的那一只,戚了声:“还不喜欢我送的礼物。”
“什么时候不喜欢了?”
“反正你当时的态度就是不喜欢的样子。”
他笑:“怎么?要在你上面喘几声才能表现出很喜欢?”
“……”
有完没完,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
她手握拳,佯装生气地砸了下他。梁勘错眼看见她红彤彤的指骨:“手被我抓红的?”
温从宜也没想到这还没消,摇摇头:“不是你弄的。被我妈刚刚了一下,她以为我要喂禾禾喝奶茶。”
她简单把经过叙述了一遍。
梁勘低眼揉着她手背,眸色发冷:“以后没事就别和她那儿子单独待一块儿,省得出点事就碰你瓷。”
温从宜抿抿唇,也不知道该怎么,乖乖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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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温从宜以为听讲座就是像在学校那样,带个手机开备忘录记些名言警句。
但她没想到,这个讲座的主讲人是梁勘。
演讲主题是关于他几年来研究发表的一篇胶质母细胞瘤实验报告,坐在讲台下的全是医学界地位举足轻重的大佬。
有中华医学会急诊医学分会重症学组、英国帝国理工学院附属ST MARY医院急诊及创伤外科访问学者、院级医学教授……
当然,这些都是同院的姜允姐告诉她的。
温从宜坐在角落,有些揣揣不安地看向讲台上的男人。
谁会想到这样一个有重量级演讲任务在身的人,刚才居然还徒步提了一桶水爬了五楼,且抽空和女朋友接了七分钟的吻。
真不知道该他心大,还是该佩服他习惯了成为一个游刃有余的瞩目焦点。
ppt在屏幕上开,一系列的英文医学名词,生僻又长。
温从宜试图看懂点,但她匮乏的词库只能让她知道这是在讲某某体恶性肿瘤。
梁勘穿着白大褂,轮廓高瘦。直挺的鼻梁骨那架着副银丝边框的眼镜,青白修长的手指扶了扶架在面前的话筒。
他几乎是脱稿演讲,把身后ppt的每一页都记得非常牢靠。
在几分钟后,是国外访者全英文的一轮提问。
男人条理清晰,答复自如。切换到回答老者关于“老年病年轻化”的血压问题时,也得通俗简易。
最后一名提问的是位中国人,提到了铅衣问题,这几乎是心内管医学科每位医生都需要面对的问题。
温从宜听得入神,铅衣是用来防辐射的。
他们这科避免不了要进行一些放射性检查,即使有铅衣存在,也难以消弱内照射和有害气体对医生人体的损害。
而那位提问者问的是:“医生,你很年轻,应该还没结婚吧?那在临床上既然避免不了会受到辐射损害,你该怎么平衡家庭生育和工作?毕竟不少家属都会担心怀孕会受辐射影响,要求在孩出生前,让医生先把这方面的工作搁置下来。”
“我确实没结婚,但会否因为这项工作耽误生育的事也不由我了算。”梁勘缓缓下台,走到了观众席的一角,把温从宜牵了起来,“所以这个问题,我想交给我女朋友回答。”
“……”
事前完全没有得到他通知的温从宜就这么一脸懵逼地站在了各位医学界大佬的面前。
梁勘声线未变,勾下颈问她:“刚才那个问题听明白了?”
她不太确定地开口:“好像听明白了……”
“嗯,那你觉得呢?”
其实这就是问家属是否支持医生进行这类高风险的工作。
温从宜也是第一次听原来一名医生进放射室的次数过多,会影响生育后代。
她纠结了一会儿,在众目注视下牵起了梁勘的手:“我不太在乎这个。我手就这么大,只想先握住能握住的。”
女孩的回答相较她男友的侃侃而谈来,显然青涩许多。
她人本来就在这一群医学大拿面前算稚嫩的学生,高马尾,素面朝天。带着点天真孩子气的回答,倒引得前座的几个老头点头笑了起来。
这应该算通过了吧?
温从宜带着点不解看向身边的男人,梁勘弯着唇角,摸摸她脑袋。
演讲在一阵掌声中结束,温从宜到后面也没注意听他讲什么,只顾着录视频和拍照了。
到最后人都渐渐走了,她低着眼在那写文案发朋友圈。
梁勘把电脑关上,慢步走到她身边瞥了眼:“有这么好看?”
“好看!”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认真的时候有多光芒万丈,温从宜点了个发送,边,“我还看过你本科毕业时候宣誓的视频。”
年轻的男人站在主席台上,意气风发,衣袂翻飞,带领着台下数千人一同念出《日内瓦宣言》———
“我将会保持对人类生命的最大尊重。我将不会用我的医学知识去违反人权和公民自由,即使受到威胁。我郑重地做出这些承诺,自主的和以我的人格保证。”
温从宜把手机收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夸张崇拜:“就是让我觉得学医很酷。”
梁勘耸耸肩,回赞道:“学什么都一样,你们学新闻的也很酷。”
“你的对!”
温从宜看着他还没摘下眼镜,白大褂胸口那插了根笔,格外有种斯文败类的魅力。
她梨涡深陷,抿着唇:“哥哥,我刚才没给你丢脸吧!”
可爱死了,一脸求表扬的样子。
梁勘捏捏她腮帮,眉骨稍抬:“没有,为我家一一骄傲。”
温从宜幼稚地把脸往前凑,笑嘻嘻闹他:“那啵啵?”
“等会儿,我们院长还在门口等我。”梁勘顿了下,喉间含着低低的笑意,“他看着你有一会儿了。”
“……”友尽,绝交。
温从宜变脸飞快,面无表情地把卫衣帽子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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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的寒假回家,温从宜惦记着自己终于满20岁了。
本来她也不是太在意年龄这回事,但除夕那天晚上和温绍民视频,他提到梁伯父他们要和他商订婚事。
而作为女主角的温从宜,对这事一无所知。
尽管平时也听过梁勘等她满二十岁就去领证,可她现在都开学了,也没见他有下一步动作。
新学期,温从宜申请了在外住宿,彻底搬离了寝室。
梁勘现在算正式的住院医生,又在紧要的规培期,每天忙得就跟上学那会儿差不多。
逼仄的休息室里,有一张他常睡的床。
温从宜下完课来找他,看见他发消息有台六时的手术,她干脆就躺那床上休息了会儿。
一睡睡到夜幕四合,走廊处的光渗进来。
温从宜发觉身上多了件衣服,迷迷糊糊地让她有种回到前几年初次回安清找梁勘的时候。
她睁眼起床时,看见男人半跪在她床边。
也许是这几天总被爸爸的这件事扰乱心智,温从宜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愿意!”
梁勘揉了揉太阳穴,掀起眼皮瞧她,嗓音是睡醒后的沙哑:“什么?”
看着他错愕的表情,温从宜一下就囧了,明白过来是自己会错意。她耳尖都因这美好的误会而感到羞赧,红着脸扯谎:“我是,愿意和你去吃个晚饭。”
“哦。”他揶揄般笑,握着女孩手指,数到中指那,突然往上慢慢推了一枚银戒进去,“怎么什么都要抢在哥哥的前面?”
“……”
这次轮到温从宜诧异,呆滞了十几秒。
明明是高兴的事,但因为半分钟前的尴尬感到窘迫,羞恼地掉眼泪:“你又逗我玩,我不嫁给你了!”
梁勘开了灯,坐到床边沿。笑着欠身去亲她唇,轻声哄:“不行,刚才都答应哥哥了。”
温从宜瘪着嘴委屈巴巴,带着点鼻音:“我真的都以为你忘了……”
“哪有忘?等很久了。”他按了按后颈,眼角眉梢那趴着点惺忪的懒劲,“最近太忙了,想了很久该怎么求婚。”
她嘀咕:“你刚刚也没求。”
梁勘偏了偏头,侧着脸给哭包擦眼泪:“第一次做这事儿,紧张地把流程给忘了。”
这语气可不像紧张!温从宜捏着手指上那枚戒指,声:“那你现在补上。”
“好。”他低头碰着女孩鼻尖,漆黑眼睫微垂着,嗓音一如既往地散漫,“温一一同学,能不能做哥哥的老婆?”
温从宜被他逗笑似的,重重地“嗯”了声。
梁勘手掌放在她心口那感受了几秒,低喃了句:“心跳好快。”
她下意识问:“我生病了吗?”
“没有。”他扶正她的脸,,“但要遵个长期医嘱。”
“什么医嘱?”
“一直爱我。”
他们在这间狭静谧的休息室里接吻,听见隔壁病室有人拿着手机放歌,是五月天的《如烟》。
“七岁的那一年,抓住那只蝉以为能抓住夏天。十七岁的那年,吻过他的脸就以为和他能永远。”
……
温从宜十七岁时,没有勇气偷吻哥哥的侧脸。
记得那年闷热烦躁的夏季已近尾声,高考结束,她怀揣着青春的少女心事来到另一座城市找他。
她带着一腔热枕在奔向他的路上跌跌撞撞,但那架纸飞机承载不住的秘密在揭开后,也并没有让她太失望。
回想到几年前,男人出现在她生命里的那天是个大晴天,连天气都注定了她的美梦能圆。
往后几十年里,谁又会像十几岁那时坚定不移且毫无保留地去喜欢一个人。
所幸她与这个人未曾走散在人山人海,也会在人潮汹涌中永远相爱。
en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