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古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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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操作下来,吴祖乐被闫岸的骚操作震惊得半天无话可。

    瞧着闫岸那真诚的表情,她已经快被服了。

    她默然地扯扯闫岸的袖子,以一种极其迷惑的神情声问道:“闫老板,我们难道真的是来研究课题拍纪录片的吗?你之前没跟我过啊。”

    “而且我们离开以后,真的能为他们宣传吗?”

    闫岸瞥了一眼吴祖乐,片刻无言:“”

    “好!好!大学生好啊”村长神经质地笑起来,赞叹了两句,然后用拐杖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只有一层高的土房子,咧嘴笑道,“走走,贵客,先去我家喝杯茶吧。”

    ————

    一路上由于是村长带路,她们俩收到了不少村民的关注,十几双幽黑的眼珠子阴森森地盯着她们,宛如豺狼,一刻不离。

    村长的屋内设施还算好,较为狭,头顶是裸露的木头房梁,挂着一盏沾满褐色油渍的灯泡,一侧经历过风霜的木桌椅上到处是划痕和黏糊糊的污渍。

    因为天气突然变阴,室内仅靠着桌上的一支蜡烛照亮,潮湿而阴暗。

    吴祖乐瞟了一眼没打开的灯泡,凑到幽幽发光的蜡烛旁,还是有些不适。

    村长的身材瘦而,脊椎骨骨节凸起,都能从背部的衣服上看出。她站在一个白蜡烛旁,用颤颤巍巍的倒着壶里的茶水。

    “村长啊,你们村儿为啥都是老人?年轻伙子们呢?”吴祖乐靠在桌子旁坐着,提出疑问,瞧了一眼村长佝偻着倒茶的模样。

    只见那茶壶的壶嘴与茶杯口错开了一大截,一大半茶被倒在了桌面上,村长枯槁的仍强撑起茶壶,水流不停颤抖地洒在桌上。

    刚才那句话一出,村长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回答道:“他们出去赚钱了,留我们这些老婆子和老头子看家。”

    吴祖乐看不下去了,默然上前帮村长挪齐茶杯,这才避免了茶水沾满整个桌面。

    村长摸索了一阵,才端着两个瓷茶杯走过来,因年迈而止不住地发抖,她将装满黄褐色茶水的杯子递到两人面前,咧嘴笑了笑。

    闫岸接过茶杯,问道:“村长,我们在来古源村之前调查过,您村里的人应该都姓李吧?”

    村长的牙基本都掉光了,话漏风:“诶诶,是的,其他人都叫我李大婆你们喝茶喝茶,喝完茶再谈事也来得及嘛。”

    在喝茶间隙,吴祖乐凑到闫岸旁边,偷偷问道:“我们过来调查什么的啊?不是来玩的嘛?”

    “是来玩的,参观这里的古董、体验纯朴的民风。”闫岸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嗯,不定还能冒险。”

    “好诶!”吴祖乐打起精神来,又追着李大婆问道,“阿婆,你们这儿有什么有趣的风俗吗?”

    李大婆瘦的身躯一半被烛光照射着,另一被半呈昏灰色,凹陷入内的眼睛转向了吴祖乐。

    “有趣的风俗?哈哈”李大婆古怪地摇晃着脑袋,“我们这儿可没有有趣的风俗,不有趣的风俗倒有一大堆。”

    吴祖乐莫名一阵恶寒,咧着牙摸了摸臂。

    闫岸将茶杯搁在桌上,两交叉支着下巴:“比如呢?”

    李大婆轻蔑似的笑了一声,露出仅剩的几颗黄牙,语气激动:“比如?比如我们这儿的人都遵循老旧传统,死了的人全部水葬!连棺材一同沉进河里!”

    闫岸点点头:“啊,这个我们了解过,还有其他的吗?”

    “”李大婆哽了一下,有些莫名,“你们都了解得差不多了还来这儿研究啥啊?”

    闫岸诚恳道:“我们还有很多事不知道,需要在当地深入了解。”

    “比如,你们这儿有没有关于水鬼的传?”

    李大婆咧嘴,话的口音十分奇怪,鼓鼓囊囊的,时扬时抑:“你这姑娘还了解得挺多啊!我们这儿确实有,而且不少。”

    “毕竟是靠河生活嘛,关于水的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挺多,老久以前出不少过怪事,大家伙也都把这些传习俗当成了规矩。具体的事”

    这话还没完,李大婆又犹豫了一阵,似乎某些事之间做决断,后下定了决心,道:“我们这儿有个破庙,你们可以”

    “李大婆!李大婆!你先出来!”门外忽的扒着了一位老妇人,她狭长的眼珠子盯着李大婆,一副豺狼龇牙咧嘴的神情,那一口黑牙露出,尖声喊着。

    李大婆与那人对视了一眼,随后转过头面向两人,脸皮在那一刻宛如一只失去了生命的僵尸,僵硬极了。

    李大婆挪动干裂的嘴皮子,对闫岸和吴祖乐道,声音凉飕飕的:“你们先去别的地方研究吧,我有点事。”

    话毕她便直接扔下了两人,拄着拐杖蹒跚走出了房子,脚步比当初快了不少。

    “生活管家提醒您:游戏已进行5时42分钟,您的健康值与心理n值下降过快(受负面bff影响中),请注意调整。

    健康值:63(下降4点)

    心理n值:(下降3点)

    探索进度:2”

    闫岸敛起眸子,立即站起身,面向吴祖乐,沉声道:“吴姐,我们走吧。”

    古源村的负面bff所带来的影响远超出了她的猜想,至上一次面板报数才过去了2分钟,两数值均下降了3点。

    按最保守的情况来估计,她的健康值在两三时后就会跌破0,如果真到那种程度可就不好办了;而且,面板中的心理n值在过低的情况下,应该也会对她造成不明负面影响。

    她必须在两个半时内完成这个支线任务。

    “诶诶?”吴祖乐没反应过来,被闫岸牵着,没注意被绊在了门槛上差点摔倒,她懵懵道,“闫老板,我们要去哪里啊?”

    闫岸直视前方,声音镇定:“去找破庙。”

    古源村的面积不大,只是各种路和七弯八绕的支道特别多,十分复杂,仿佛一张巨大的蜘蛛,如果不是本地村民基本很难辨别出方向。

    不过,幸亏她们上有一张地图。

    两侧是平房的青苔布满的水泥墙壁,闫岸沿着羊肠道,到达了地图上所指的“庙宇”。

    当吴祖乐仔细瞧了一下面前的房屋,立马皱起了眉头。

    “这不是那个破庙啊!”吴祖乐又扒着地图摸索一阵,肯定道,“我们没走错,这是岩亿哥画错了吧。”

    面前是一个与其他房子别无二致的平房,只是占地面积大了一点,一层的平房之上杂草丛生,应该被丢弃了许久。虽仿佛是没人居住的模样,但它的大门仍敞开着,里面的家具都可以看见。

    蓦然,有一个人从这座房屋的侧面走出,年纪不算很大,至少比李大婆年轻一点。他胡子拉碴的,面色灰而沉,一脚一顿地转入了房屋的大门处,像是瘸了,他跨过门槛,左顾右盼,最后进入了房子内。

    闫岸面不改色,一步退后,拉着吴祖乐隐藏在了转弯处,身体一侧靠在墙上,露出半个脑袋,黑眸若有所思地盯着那边。

    下一秒,在这个破烂到几乎不能住人的平房里,又隐约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银白色双股麻花辫,背脊佝偻着,一支拐杖时不时用力杵着地面。

    是李大婆,她刚才离开,正是为了在这个屋子里跟这个人谈些什么。

    闫岸她们并不能听到李大婆和另一个人在些什么,但看着一人沉重无奈而另一人欣喜若狂的神情,闫岸明显感觉,这事跟古玩离不开关系。

    毕竟,李大婆只有在谈起古玩的时候才会提起兴趣。

    那个男人跟魔怔的了李大婆完全无法交谈,只好顺从,点点头,一屁股坐在屋子里,沉闷地垂着脑袋。而李大婆见谈稳妥了,直接放心地离开了。

    见李大婆从另一道路走远了,吴祖乐捂着嘴,睁大了眼睛:“闫老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闫岸摸摸下巴:“去找那个人聊聊。”

    “”吴祖乐反应迟钝了一秒,“诶?!”

    闫岸也没再拉着吴祖乐,直接从转弯处走出,径直往那个方向去,一脸准备直接上前跟那个人好好聊天的淡定神情。

    可没想到,屋里那个人听见脚步声,眯眼往闫岸这边瞧了一眼,视线在她脸上分辨了许久,随后脸色一沉,直接腾地站起了身,椅子被剧烈的动作“哐”地撞倒了。

    他后退一步,以一种极其难受的姿势转过身,仿佛闫岸是洪水猛兽一般。

    闫岸眯了眯眸子,脚步未停,依旧走上前,甚至还装模作样地笑了笑:“诶,您好?”

    下一秒,那人撒腿就跑了,一瘸一拐地在房子后屋里消失了踪迹,看样子是从后门跑走了。

    吴祖乐追了上来,见屋里的人消失不见了,有些莫名其妙:“那个人呢?”

    闫岸嘴角勾起:“跑了。”

    那个人似乎认识她的脸,而且对她唯恐不及。但闫岸很清楚,她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是李大婆的?不,应该不是,李大婆没有理由让这个人刻意躲她,毕竟李大婆对她也不熟悉。

    而且,通过之前李大婆倒茶时的状态判断,她的眼睛应该不行——倒水时壶嘴对不齐杯子,连那么近距离的茶杯位置都无法判断,不可能准确地描述出她的长相。

    那么,就只有身边熟悉的人了。

    “闫老板,闫老板,那边还有一个老奶奶诶。”

    吴祖乐拍了拍闫岸的肩膀,指向另一侧,是一个正躺在摇椅上休息的老人。

    是休息,可那眼睛还睁着,脸部是和蔼可亲的模样。

    因年老而搭拢下来的眼皮遮住了半个眼睛,但闫岸仍能看出她在直勾勾地望向她们,一副好奇的模样。

    吴祖乐最不怕跟这种年龄的老人话了,她兴冲冲跑上前,蹲下身子,视线与老人齐平,甜甜地笑着:“老奶奶您好,我们是来这儿研究课题的大学生,想来采访您一下!”

    这一连串官话得比闫岸还溜。

    老人乐呵呵笑了一下:“妮儿真俊大学生好啊!你问吧,问吧。”

    闫岸走上前,也蹲下了身子,声音平淡如水:“您好,请问您认识住在旁边这个房子里的人吗?”

    老人慢悠悠地咂了咂嘴:“认识啊,但不熟,我不喜欢他们家老子和子,假滴很呐。”

    “侬个,用你们话来是啥虚伪!喜欢啥就搞啥呗,还推推委委地背地里地搞,人!”

    吴祖乐眨眨眼:“那您喜欢什么东西呢?”

    老人终于咧开了嘴,神情诡异地舔了舔嘴,眯眼笑道:“当然是老家伙哇!我可不像他们那样偷摸的。”

    吴祖乐莫名地瞄了一眼闫岸,嘟哝了一句,她好像没明白这老奶奶的话是什么意思。

    闫岸仿佛听懂了似的点点头,接着问道:“那您能不能还给我们讲讲古源村的风俗?越细越好。”

    老人的喉咙深处莫名咕噜了几声,背脊从椅子上直起,脑袋悠悠转向了屋内,浑白的眼球里满是餍足之色。

    “风俗啊,那我就先从村里人时候讲起吧哦对了,你们不是要研究什么嘛,要记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