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红嫁衣与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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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花见没人回应了,神情有些着急,立马一拉着栏杆,没犹豫地翻过,两脚落在走廊道上,朝闫岸这边跑来。

    成功了。

    剧情没有再重复。

    等阿花跑到几人前面几米处时,又缓缓放慢了脚步,环视一眼众人略有些迟疑。

    她站在原地,踮起脚,在几人中间试图寻找着什么,在视线接触到安尔的那一刻,表情微微一愣,皱起了眉头。

    “不是啊。”阿花明显很失望,“晓晓不长这样,她没这么高。”

    安尔眉头抽了抽,表情微妙。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啊?”阿花随性地站在栏杆旁,一支着下巴,对众人道。

    “婚礼摄影师。”安尔注视着她,是第一个话的人。

    阿花哦了一声,然后:“这么晚还不睡?”

    两人相对讲话,就像熟人聊家常一样,毫无违和感。

    安尔的语气已不知不觉间完全失去了最初的锋利和冰冷,平和到有些奇怪。

    “你的晓晓,是谁?”安尔的眼睛依旧看着她,跳过话题。

    “一个好朋友?”阿花撇撇嘴,“虽然她可能不这么觉得吧。”

    安尔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话。

    “话你们真的还挺像诶,总臭着张脸。”她不自觉地多看了安尔几眼,笑了,“先不这个啦,摄影师,这么晚跑出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盛昊强立即站出来,冷声直入主题:“你知道羊大叔在哪吗?”

    安尔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蹙,没有像往常一样看盛昊强不爽,而是敛起眸子,别过了头,站在墙边,没再话。

    “羊大叔?”阿花一愣,脸色僵硬了,“你们这么晚找他干什么?”

    盛昊强:“就是有点事,你知道他现在会在哪儿吗?”

    阿花眼睛眨了眨,视线忽然缓缓垂下,盯着地面。

    她伸出一根惨白到透明的指,指着她脚下站着的这片木制走廊。

    “在这儿。”阿花道。

    盛昊强拧着眉头,总觉得这个npc又在耍人:“你在这下面?”

    “是一楼吧?”房见从盛昊强的背后站出,声询问了一句。

    “不是。”阿花摇摇头,“就在这儿。”

    “搞什么啊,这儿哪有?”盛昊强表情诡异,这里的npc怎么回事,话总要藏着点什么。

    闫岸敛起眼皮,视线跟随阿花的指缓缓下移,忽的看见了什么,黑瞳孔猛然一缩。

    ——确实在下面。

    阿花的脚下,踩着些许零零散散的白色毛发,有一两根从黑黢黢的木板缝隙间伸出,微动着。

    闫岸抬起头,迅速走上前,刚想拉住阿花的腕让她离开这边,然而在指尖触到阿花皮肤那一刻,一股阴森诡异的冰冷寒意瞬间从她指尖、顺着背脊直钻进大脑。

    冷。

    又冷又腻,简直就像是满身尸油的尸体的皮肤。

    阿花什么也没注意到,只是下意识看了她一眼,然后顺从地被闫岸拉到旁边。

    闫岸喉咙动了动,缓缓松开,沉下眸子,苍白的指尖还残留着那一刻的冰冷。

    她的指已经算很冷了。

    阿花离开原地,棕黑色的木板夹缝间细长的毛发也动了,窸窸窣窣地顺着缝隙移动,直到再次回到阿花的脚下。

    细长毛糙的发丝逐渐开始伸长,缠上了阿花的脚腕,甚至向四周蔓延,有缠上玩家的趋势。

    范绸眼神不好,才看到那些鬼东西,登时跳开:“我擦这是什么东西?!”

    阿花依旧平静地站在原地,让头发紧紧缠住她的脚,她抿着嘴看向众人,丸子头散乱了,歪头露出一个酒窝:“你们不是要找他吗?”

    “就在这儿,下面。”

    盛昊强冷笑一声,脚定在原地没动,他最不怕的就是这种喜欢躲躲藏藏的怪物了,要是强攻击型他还得斟酌一下。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件极的锤子,只有半根指的大,将它捏在里。

    下一秒,盛昊强低声了些什么,锤子在他里瞬间变大了十几倍。

    “嘭!!!”二话不一击猛锤,随着爆裂声木板当即破裂了,木板碎片四溅。

    飞扬的木屑散尽,木板破开了一个大口,里面黑黢黢的,望不到底,宛如巨大怪物黑洞般的嘴。

    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羊大叔仿佛在那一刻就消失了。

    登时,有一股浓烈厚重的香烛烟味儿从洞里袭面而来,简直就像浓缩般香水,熏的人睁不开眼,精神都有些迷糊。

    其他人呛咳着,眼眶微红,被刺激得流出生理性眼泪,不断大力挥着面前并不存在的灰尘。

    晕晕乎乎间,他们看见了阿花——她的被恶心的头发缠住,身体失去平衡,被拉进了脚下的黑洞。

    下一秒,众人神志恍惚,身体也失去了掌控,径直向下跌进木板的黑洞中。

    ——盛昊强的直播间:

    ??不会吧不会吧,又黑了,又要归档重启了?

    支线任务还有时间啊!!怎么会?难道他们触发了啥死亡剧情?

    别吵吵了,人还没死,只是盛昊强这边的直播暂时还黑着而已,隔壁已经亮了

    ——闫岸的直播间:

    姐?你还有记忆吗?

    我艹这是哪啊?瞬间移动?

    咦,这里怎么到处都是剪刀

    “生活管家提醒您:正前方两米处,出现暂时不可对话npc-剃头匠-羊大叔。”

    闫岸是站着醒来的,黑眸微微垂下,思维还有些昏涨,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没睡醒的模样。

    新娘阿花已然消失不见,仿佛之前跟他们一起掉入黑洞的记忆是假的。

    “生活管家提醒您:游戏已进行9时0分钟,您的心理n值下降过快,请注意调整。”

    “健康值:93

    心理n值:9(下降5点)”

    她缓了好久才抬起头,看见面前的设施,神情微动。

    “生活管家提醒您:恭喜各位玩家在限定时间内完成支线任务2!成功找到了失踪的羊大叔,现为每人发放奖励‘普通的剪刀’一把。”

    他们所处的屋子很,没有窗户也没有门,是完全封闭式的,空气里满是灰尘和头发腥臭的气味。

    房顶也不高,有些压抑,一盏亮黄色的灯泡摇摇晃晃地挂在天花板上,使房内的光线忽明忽暗。

    木墙上挂着密密麻麻不同型号的剪刀,墙上也贴了很多红色的囍字剪纸,桌子上摆着四根燃烧一半就灭了的红蜡烛。白色的绸布被卷成花的形状,在房梁上长长地牵着。

    简直就是喜事与丧事的诡异交杂。

    他们对面坐着一个体型比普通人还要大一半的“人”——已经比最开始那种恐怖的体积多了。

    羊大叔坐在一面桌子前,背对众人,身体四周包裹着密密麻麻的白色头发,隐约能看见他的人形和动作,简直就像一个极度返祖的野人怪物。

    他的头部低垂着,伏在桌面上好像在扒拉着什么。

    “生活管家提醒您:由于支线任务1成功完成,现为推动剧情,发布支线任务2。”

    “支线任务2:羊大叔十分痛苦,想请求各位远道而来的摄影师帮忙,帮他把脸上遮挡了视线、阻碍他话的头发剪掉。(请使用支线任务1的奖励:‘普通的剪刀’)

    倒计时:0分钟

    任务完成后,将会使npc‘羊大叔’对玩家的好感度上升;任务失败,无惩罚,玩家将自动离开‘羊大叔的剪发铺’。”

    其他玩家接连醒来,看见了不远处昏黄忽闪的灯光下坐着的那个“人形怪物”。

    房见微怔:“这是羊大叔?”

    闫岸眯了眯黑眸,嗓音清淡,直接道:“来吗?”

    “”范绸被哽住了,“这你都不用考虑一下?”

    盛昊强终于醒了,他头疼欲裂,一撑在墙面上,骂道:“这任务的奖励有个屁的用?我们得赶紧出去,要不然这个npc又怪化了怎么办?!”

    房可瞥了一眼盛昊强,皱眉反驳道:“既然是可对话npc就肯定有用。”

    “那你来有什么用?”盛昊强抬起头,冷嗤一声,死死盯着她。

    房可嘴唇微白,神情有些躲闪,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但仍强扬下颌,逼迫自己看向他,:“这些支线任务都是生活管家自动发布的,而不是我们在npc那里找到剧情而推动不定是跟重要的主线任务有关。”

    她的声音强硬中带着虚,房可明明十分肯定自己的推测,却在盛昊强阴恻恻的目光下声音越来越低了。

    闫岸眨眨眼,勾起嘴角,瞥了眼盛昊强:“你只会欺负姑娘是吧?”

    “你自己都想不到,就不要别人啊。”闫岸笑出声。

    “她的没错。”闫岸不可置否地点点头,苍白的肤色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诡异,她敛起眸子,波澜不惊道,“或者换句话来,这就是主线任务。”

    “你们还记得主线任务是干什么吗?”

    是为新郎新娘操办婚礼,找到所有遗失的、带有特殊标记囍字的婚礼用品,这里面不正好有一个用品叫做“剪刀”么。

    请抬起头看看,墙上挂着的那些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