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狩猎片场
“生活管家提醒您正左方一米处,出现可对话n级猎人伯爵威廉鲁特;正右方距离八米处,出现可对话n级猎人伯爵夫人卡菲尔鲁特;右前方七米处,出现可对话n阵营b级猎人北凯勒。”
对面坐着的阚丹立表情异常僵硬,平日里梳着的茶棕色鱼骨辫此时被散开了,斜放在肩上,用粉色束发带随意地绑着。
她像个木板一样僵直地坐在座位上,好像被衣服给捆住了,一身米白色暗红花纹高领束腰礼裙,倒是给乖巧的她增添了一丝柔弱和优雅感。
阚丹立头上标注的身份叫“梅”,和闫岸一样属于恶人阵营。
闫岸黑眸静静环视一圈,并没有给旁边问她话的威廉伯爵回应,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并不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话,而是就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她的越多错的越多,不如先寻找一下目前能用的上的线索。
而且,按照刚才威廉的好感度、话语和语气来看,由于隐最近胃口不好,他这次还特地加了某种“珍稀”的白葡萄酒——威廉应该是很溺爱隐的。
所以,不话最保险。
见隐还是像往常那样不轻易搭话,威廉无奈地摇着头,沉声笑了笑,将刀叉拿起,抬示意众人开始用餐“唉大家别愣着,先用餐,狩猎的事我们吃完饭再聊吧,等会儿有时间。”
“隐啊,你该改改你那个脾性了,都这么大的人了。”威廉似是逗趣地道,将一块上好的半熟沁着血丝嫩鹿肉放进口里,咀嚼后吞下,抬起眼皮看向他夫人,“卡菲尔,你也话啊,都是你惯的。”
得到新信息,隐是个经常使性子的人,可能有些娇纵。
卡菲尔夫人坐在威廉对面,金发碧眼,微卷的头发缠在后脑勺上,显得格外有气势,她眉头上挑“你好好吃你的,隐向来这样,我倒喜欢。”
明明是表侄女,却亲密得像父女母女一样。
一排长桌,闫岸这一侧从左到右分别坐着的玩家是
闫岸“隐鲁特”恶人阵营、海特“海特”中立阵营、范绸“麦丝鲁特”恶人阵营、钱咏春“勇布鲁克”中立阵营和一些其他普通n;
他们对面对应的分别是
阚丹立“梅”恶人阵营、卢林“卢林哈德”中立阵营、安尔“安尔”恶人阵营、羊昌喜“西凯勒”中立阵营、最后还有一个特殊的可对话n“北凯勒”。
海特没有姓氏,某些方面跟卡菲尔夫人极像,都是典型的西方面孔,眉眼深邃,金发绿眸,但海特的五官明显要更凌厉明朗一些,没有卡菲尔的权贵气息重。
在游戏外听,海特和卢林是姐弟,但现在看来两人并不是亲姐弟,卢林是东方面孔,俊秀类型,黑发黑眸,皮肤有点黑,身材高挑健康却不魁梧,五官没有一丝混血的迹象。
羊昌喜在游戏里的姓氏跟某个可对话n一样,都是“凯勒”,他们之间或许有关系。
“麦丝,我亲爱的儿子,你不会也吃不下吧?怎么看着鹿肉一直发呆呢?”卡菲尔轻笑了一下,语气明显十分宠溺,“不会是因为明天终于可以实战了,太激动了吧。”
范绸要扮演的角色“麦丝鲁特”,是卡菲尔和威廉的儿子。
“”范绸垂眸摇了摇头,沉默着,然后将刀叉放在那块鹿肉上,动作意外地很优雅规范,然后面无表情地叉起一块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是一位沉默寡言的儿子形象。
闫岸挑了挑眉头,看不出来他还挺会演的。
在这之后,没有人再话了,餐厅里只有刀叉轻碰在白瓷盘上的响声,气氛和谐。
闫岸在用餐时抬着眸子,观察了周围仆人一圈,发现这里的仆人对隐格外在意。
每当闫岸停下动作时,她们就会齐刷刷紧张地看向闫岸,好像在观察着隐想要干什么,是准备换一盘新菜呢,还是准备招呼她们倒一杯新的酒。
“我吃不下了。”闫岸眯了眯黑眸,开口首先打破了寂静的氛围,嗓音跟以前一样清明,但这一次尾调不同于以前,微微上扬,活脱脱一个娇纵的姐。
刚才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维里的阚丹立被吓了一下,刀叉响亮地碰在了盘子上,迅速抬起头,敏感得像只兔子。
威廉好像看见了什么,忽然闷声笑了一下,明显被逗乐了。
“隐姐,需要我们现在就带您去更衣吗?”闫岸身后的仆人脚步迅速地走上前,弯着身子,不敢看她,低眉道。
闫岸黑眸微闪,略有思索。
更衣?是吃完饭就睡觉?
“隐,你先去换衣服吧,免得等会儿又拖拖拉拉的,迟到了就不好了。”威廉用帕擦了擦嘴角,心情很不错,推开座椅站起身,向众人弯腰优雅示礼,“各位先吃着,用完餐就去大厅吧,今晚还可以最后娱乐一下。”
罢,仆人上前为威廉套上套,递上配枪和佩剑,伯爵径直走向了出餐厅的走廊,消失在众人面前,也没有向他妻子示意。
卡菲尔敛着眸子,依旧用刀叉吃着菜,表情不明。
这对夫妻看起来关系不怎么和睦啊。
闫岸缓缓站起身,瞥了眼阚丹立他们,然后跟在带路的仆人身后,刚准备走出餐厅。
“隐,我们等会儿还是去花园找你吗?”是安尔的声音,意外地有些柔软,“舞会结束之后。”
她在给闫岸提示。
海特和卢林在这一刻看向了闫岸,眸子眯了眯,似乎是在仔细观察她的动作。
“嗯。”闫岸没有回头,简单地应了一声,走出餐厅。
今晚的“娱乐活动”是贵族总用来撑排面的虚伪的舞会交际。
这一场初来的用餐风波终于结束了。
闫岸离开众人是有用意的,毕竟在这些老狐狸面前很难套到有用的线索的,相反是这些仆人,既对隐熟悉,又容易被套话。
“生活管家提醒您正左方半米处,出现可对话n隐鲁特的贴身女仆莉丽、薇薇。”
面前带路的两位女仆,对隐的好感度很高,均为,身后的三位女仆则均是39。
“莉丽。”闫岸忽然叫了一声仆人。
对方脚步停下,转过头看向她,温和地问道“隐姐,怎么了?”
闫岸与她对视一秒,又微微蹙起眉头,似是烦闷地摇了摇头,回到最初平静的表情,“没事,走吧。”
就像是吊别人心思一样。
莉丽仿佛明白了闫岸的苦恼,笑了一下,解释道“您是在苦恼伯爵和伯爵夫人的事吧。”
“这不是您的错,伯爵最近和夫人因为新到来的猎人的事情闹了一点矛盾,夫人还在赌气呢,不怎么想话,没有故意不理您。”
闫岸视线移开,随意地点了点头,黑眸扫过古堡窗外黑压压一片的树枝上,与三四点红光对上。
是站在树枝上的红眼乌鸦。
穿过极长的走廊,仆人们推开厚重的大门,请闫岸进入其中。
屋内是一面极大的镜子,正对门口,旁边的木人体架子上挂着许多不同颜色和款式的束腰礼裙,还有羽扇和夸张的大礼帽。
闫岸眉头抽了抽,腰间的束带还在紧勒着她,简直不能呼吸,看见这一排的裙子后,心里有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
不会要穿这个勒死人的东西去跳舞吧?
“隐姐,还是上次那件您很喜欢的礼服吗?”薇薇将那件做工精细华贵的灰黑色礼裙拎了出来。
闫岸呼吸一滞,表情僵硬住了,尽全力抗拒着波动的情绪,深呼一口气,出这个词“可以。”
其实她很想拒绝的。
从来没有东西能像束腰一样如此长时间的折磨人,刀割是一瞬间的短痛,这东西是简直就是凌迟。
这东西已经取代“别人打断她话”的地位,成为闫岸心头第一恨了。
闫岸眉头蹙得非常紧,吸着腹部气息,脸色苍白地靠在墙边,里作样拿着一把羽扇,看着大厅里来来往往敬酒的猎人们,黑眸幽幽。
安尔和阚丹立就在不远处站着,视线时不时看向闫岸这边。
“你到目前为止发现了什么吗?”范绸缓缓走过来,站在闫岸旁边,声音很轻,目光前视,十分平静地问,完全看不出来他在和闫岸话。
“发现不了什么。”闫岸淡淡道,让范绸接受残酷的事实,“我就是那个背叛者。”
连人都认不全能发现什么。
这个特殊的身份如果出现在任何一支队伍里,都可能是潜在的炸弹——引发内讧的炸弹。
杀死背叛者的积分只比杀死极为罕见的高级吸血鬼的积分少了一点点,对于通关来很重要。
但闫岸他们队伍里完全不存在这个问题,因为闫岸是队伍中心人,不可能少了她。
所以现在唯一得提防的就是“神迹”队的玩家们,防止他们发现闫岸背叛者的身份。
这一刻,范绸脸上装作平静的面具有些裂开了。
两人之间一时没有话可。
“行吧。”范绸深吸一口气,“我先我的情况。”
“我是伯爵最的儿子,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继承人,威廉和卡菲尔本来总共有三个孩子,大女儿就是海特,那个神龙区的副负责人,但在很久以前他们就已经决裂了,关系很不好。威廉的二儿子出意外死了,我是他们第三个儿子。”
闫岸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蹙着眉将背在身后,想偷偷把束腰的绳子松一下。
“而你在这里,其实有个”范绸看着闫岸的眼神有些莫名,刚准备对她什么,就突然被一道声音打住了。
“隐,麦丝,你们最近过得可还好啊?”
高傲矜贵,还带着一丝冷漠的女声,来源于玩家海特,她主动出击了,身后跟着钱咏春和卢林。
闫岸黑眸眯了眯,静静地看着他们走过来,微扬起下颌,眼神里带着不屑,直接反击“反正比你过的好。”
非常符合隐的性格。
“”海特脚步一顿,陡然间忘了要什么了。
安尔见状不对,示意阚丹立跟她一起过去,迅速走到了闫岸身边。
“海特姐,都是一家人,火气别这么大嘛。”安尔盯着她,眸子里的情绪很冷漠,但出来的话格外傻白甜,就像个无知的少女。
“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份是谁吗?就敢这么话?”海特蔑了一眼安尔,仔细挑着她身上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接连三句话,全是在试探身份的。
先是看看闫岸是否有“剧本”,再来挑衅安尔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我只是一个乡下来的无知少女嘛,不懂你们贵族的大道理。”安尔微笑着,声音冷酷里带着点柔弱,故意将“贵族”两字咬了重音,似乎是讽刺,“但我们来这里的身份不都是作为普通猎人嘛?谁比谁高贵呢。”
“哦抱歉,请多多见谅,原谅我这个乡下少女太耿直了,不会话。”
这挖苦人的能力见长啊,居然没被角色性格压制住。
闫岸扬了扬眉头,是纯粹看戏的表情。
卢林看安尔的视线很明显,轻笑一声,忽然走上前,拉过海特,似是调笑“安尔姐,隐姐,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嘛,海特她就是这个直爽性子。”
海特被卢林拉去身后,听到这话冷笑一声,伸狠狠拧了一下他臂的肉。
安尔瞥了眼卢林,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有些厌烦他话的腔调。
“你们聚在这儿干什么呢?”卡菲尔摇着羽扇走过来,神情从容优雅,身下的大裙摆摇摇晃晃的,“是在交流明天的狩猎活动么,着什么急呀。”
“舞会等会儿就要开始了,男性去左池待着,别天天跟我们妇人闲聊。”
范绸神情有些着急,还有些话想跟闫岸,离开时拼命用眼神示意,但被卡菲尔直接轰走了。
闫岸眉头微蹙,范绸刚才是想她什么
她现在对自己的身份还一知半解,就要直接跟卡菲尔对话,非常容易出岔子。
“隐,你也别愣着啊,快去右池,弥该快来了。”卡菲尔低垂着绿色的眸子,轻柔地将闫岸的抬起,将闫岸及肘有些脱落的黑丝套戴好,然后轻推了一下她的后背,示意她快去。
弥该?
闫岸微愣一秒,眉头蹙起,弥该这个新角色又是谁?
听卡菲尔的语气,应该是隐很熟悉的人。
等真正走到舞池旁边时,闫岸的脚步再次顿住了,抬起头,深吸一口气,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她不会跳这种欧洲的“交际舞”,从没接触过。
“生活管家提醒您正前方六米处,出现可对话n隐鲁特的丈夫弥该。”
丈、丈夫?隐有丈夫了???
闫岸喉咙紧了紧,缓缓抬起头,看向正前方某个极其熟悉的n后,瞳孔骤缩。
什么情况
跟王老板和王老师一样,除去眼睛外,n弥该的样貌模糊不清,很难让人记忆起来。
他下颌微颔,暗红色的眸子乖顺地垂下,脊背挺直,身材高挑却并不纤瘦,步伐矜贵温缓地走上前。
头顶巨大的水晶灯投射下明亮的暖黄色光线,撒在了弥该长度及脖、松软散乱的黑发顶上。
弥该缓缓抬起头,暗红色的眸子宛如血液,直勾勾看向闫岸,吸引力极强,嘴角温柔地扬起一抹笑容,笑弯了眼,眸子里都是容不下他人只有闫岸的温情和柔软,仿佛是一个尽职尽责宠溺妻子的好丈夫。
而闫岸眼前能看到的,只有弥该头顶上异常明显的红色好感度。
好感度-00。
闫岸咽了咽口水“”
真是被演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