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狩猎片场
“隐,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弥该轻笑一下,迎着全场的琴音走上前,走到了闫岸面前,身姿如松,气质在众多男伴中脱颖而出。
他低垂着头拉起闫岸的,轻柔地放在自己肩上,温哑的嗓音低沉,宛如情人间的呢喃。
“一天不见就不认得我了么?”
两人距离靠得极近。
好感度-05(下降5点)。
闫岸眼神诡异“”
“弥该,这里没有其他人听我们话,音乐声很大。”她直视他,忽然低声道,声音微冷,尾调上扬。
弥该愣了一瞬,然后血红的眸子微弯“隐”
闫岸漠着脸“所以你不用装了。”
此刻,对方头顶的好感度发生了变化-00(上升5点)。
呵。
果然如此,这对又是表面夫妻。
这人肚子里不知道装了多少墨水果然啊,她还是更喜欢那个傻憨憨的正主——好对付一些。
闫岸深吸一口气,降低腰腹部和背部的疼痛感,尽量微偏过头,黑眸眯着,仔细观察着其他人预备跳舞的姿势,精神格外集中。
应该不难学的吧
“隐,你在看谁呢?”弥该温和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距离很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闫岸耳尖,有些痒,“还是没习惯舞会礼仪么?”
“把头转过来。”他语气温柔。
下一刻,弥该冰冷的食指抵在了闫岸下巴上,动作不同于声音,莫名有些强硬,将她的头转了过来,正对自己胸前。
闫岸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眉头,下巴处的微凉感让她浑身一紧,偏转过头,思绪有些混乱。
这个动作很令人不爽啊。
耳边的交谈声渐熄,旁边现场奏乐的乐师将曲谱流畅地更换,变成了舞曲起初的节奏。
“你今晚怎么总出神呢?哦,是衣服的问题吗,你以前就不喜欢穿这种裙子。”
弥该低垂着脑袋,半覆在她的腰上,指尖触在了紧绷的束腰绳边,跟闫岸话时跟个话唠一样,向左迈出了脚步。
闫岸勉强跟上脚步,喉咙紧了紧,黑眸瞥了眼旁边的人,注意力完全没在弥该的话上。
要不是卡菲尔那一推,她早就跟安尔和阚丹立她们一样找会溜走了。
麦丝身为鲁特家族的儿子,对跳舞理应很在行可为什么范绸也会这么擅长??他以前难道是富贵人家的??
不行,得找个会溜走,要不然这一场舞下来不得被面前这人发现得一干二净。
“嘶隐,你又踩到我的脚了。”弥该吃痛地轻嘶了一声,“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没加练过吗?”
隐居然也不会跳舞?
好会啊。
闫岸眉头一挑,掀起眼皮看向他,语气嚣张“我练这个干什么,爱跳不跳。”
“要不然,我这次就先走——”
他们转到了舞池边沿,闫岸眼神一亮,找准会,刚准备溜走。
“回来。”弥该臂微微用力,把闫岸直接捞了回来,声音忽然低沉下来,暗红色的眸子向另一侧轻瞥,“乌鸦们在看着你”
“还有你的那几位对。”
闫岸闻声,黑眸迅速向那一侧看去,眼神微沉。
海特在舞池里,时刻关注着闫岸,而她弟卢林正满脸明媚的笑意,在跟已经非常不耐烦的安尔话,也时不时看向舞池里的闫岸和弥该。
阚丹立躲在露天阳台处,不肯进来。
羊昌喜的身份是西凯勒,正在和眼神阴郁的n北凯勒对话,表情嬉皮笑脸,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颇有一种即将大吵一架的态势。
钱咏春则时刻关注着舞池上海特和范绸的动作,根本没有注意她。
“那就别怪我了。”闫岸放弃离开的念头,回过眼神,抬头看了眼弥该,直接跟他挑明了。
别怪她等会儿“可能”会经常踩到他。
“”弥该扬了扬眉头,没有意见。
闫岸不再关注舞步的事,随她自己想怎么跳怎么跳,踩到人脚了也不管,只是低垂下的黑眸有些阴沉,若有所思。
他知道游戏里乌鸦的事。
“你知道古堡里还有谁姓凯勒吗?”闫岸有了某种猜想,忽然低声问道。
此时,她搭在弥该肩上的指微动,弥该肩颈处隐约出现了一道黑色生物的尖刺。
“大名鼎鼎的第一骑士长,哈罗凯勒啊。”弥该浅笑着,温柔地回答她,“西凯勒和北凯勒都是他的好儿子。”
他在“尽职尽责”的介绍。
闫岸抬头看向他,目光灼灼,不一句话。
这个问题绝不可能会从“隐”的口里问出来,隐应该已经在这里生活很长时间了。
她刚才是在冒险测试,测试弥该对她身份暴露后的态度其实也不算太冒险,毕竟她留有后准备。
弥该和王老板、王老师一样,知道游戏的事。
王老板曾经出过“一局”这种对游戏的形容,弥该也知道这场游戏里“乌鸦”的作用。
他们属于同一种存在bg的n,知道自己身处游戏世界,但记忆不互通,并不完全是那个人。
简直分裂得离谱了。
“怎么,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弥该低着头,眼神依然温柔,“把那只家伙收一收吧,它有点显眼了。”
他早就发现她不是隐了。
从接触到她的那一瞬开始,就是在演戏遛她。
弥该的好感度-90(上升0点)。
闫岸平静地收回眼神,同时将毒蝎收回背包,不想话。
此时此刻,舞曲终于停了。
闫岸敛起眼皮,立即将搭在他肩上的放下,抬脚刚准备出舞池,就被威廉和卡菲尔叫住了。
她身体微顿,身侧的腕紧接着被弥该扣住。
弥该此时上前一步,站在了闫岸身边,不着痕迹地松开,眸子直视前方走过来的威廉,眉眼弯弯,对她低声道“隐,别耍性子,我们还是得演一下的。”
闫岸眉头微挑,谁耍性子了?
“伯爵,夫人。”弥该礼貌地弯了弯腰,向两人优雅行礼问好。
“隐,弥该,今晚好好休息,晚上可能会有人上门例行巡查,你们不用太在意,只是筛查背叛者用的。”威廉点着头,走上前拍了拍弥该的肩膀,话毕与他擦肩而过,走到了主池正前方的高台上。
卡菲尔也走到闫岸身边,轻瞥了一眼弥该灰扑扑的鞋子,声音带着忍不住的笑意,轻声提醒道“隐,你别总欺负弥该,都多大了。”
弥该轻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垂着眸子,原本带着一丝野性的血红色眸子也被遮住了,嗓音只剩下温吞和乖顺“夫人,您误会了,隐没有欺负我。”
卡菲尔眼里怜爱更盛,离开之前警告似的拍了一下闫岸的背。
弥该头顶的好感度-(上升2点)。
闫岸“?”
谁欺负他了?
高台之上,身侧佩剑配枪的威廉伯爵气宇轩昂,声音雄厚中带着严肃和冷意,向众人道“大家静一静,请听我。”
“今晚的娱乐时间已经所剩无几,请各位收起懈怠的心思,准备好面临接下来的挑战。”
“各位勇士此行的目的应该都很明确,是为了等级勋章而来,但这个东西可不是那么好获得的,它需要你们有足够的勇气和强大的能力,能在血夜前两天于夜晚前往黑暗森林斩杀吸血鬼,能在血夜当晚于城堡内抵御狂躁化的吸血鬼集群。”
“实力是唯一的检验标准,请各位努力继续吧。”
好不容易摆脱掉弥该,闫岸屏着气跑下楼,想将背后的束腰绳松开一些,但碍于仆人们系的实在太复杂且牢固了,在她里完全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她只好放弃。
在舞会结束的那一刻,两派玩家就兵分两路,互不打扰,朝各自预定的场所集合。
安尔之前在餐厅里对她过,是花园。
古堡夜晚的花园非常静谧,没有高大的树木,只有低矮的花丛和草墙,微微泛红的月光倾撒在喷泉旁边的白玫瑰上,为它染上了一点粉红色。
他们的位置在花园最深处,没有人会来。
“这里没有乌鸦。”安尔坐在喷泉旁边,平静地道,“也没有卫兵。”
阚丹立面容一直很愁苦,从进游戏开始到现在都没怎么话。
范绸站在转角的出口处,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动向,并时不时抬头看眼古堡,亮黄色的灯光从高大的石墙窗口照出,时不时有士兵经过,人影绰绰。
闫岸眼神淡淡扫过阚丹立,平静道“来你们自己的剧本吧就从阚姐先开始。”
安尔抬起头,目光注视着阚丹立。
“”阚丹立深吸一口气,声音莫名委屈,低声道,“我叫梅,是多吉家族暗中派来的人,多吉家族跟鲁特家族是世仇”
闫岸总觉得她还有话没完,眉头微挑“然后呢?”
“我、我还是威廉鲁特伯爵的地下情人!”阚丹立话时结结巴巴的,实在气急了,到最后一句话时左脚狠狠跺了一下地面。
范绸瞬间懵住了“啊?!”
“这事卡菲尔完全不知道!威廉鲁特他就是个十足十的大渣男!”阚丹立眼眶红了,愤恨恨地骂道。
安尔挑眉“你还有心思骂他?你不担心一下你自己?”
阚丹立一哽,梗着脖子道“我、我不怕!到时候如果、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我就把黑放出来咬死他!”
闫岸闷笑一声,讲话题拉回正轨“你你是多吉家族暗中派来参赛的,那梅变成威廉的地下情人,具体是为了什么呢?”
阚丹立一愣,拧起眉头“这个我的剧本里完全没诶。”
“那应该就是隐藏剧情了。”闫岸沉吟片刻,“范绸,你的剧本里了相关内容吗?比如威廉身边有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其他家族想获得的东西?”
“正好有。”范绸眼睛微亮,“是‘缚血阵’,只在鲁特家族内部传承的隐秘法阵和咒语,威力巨大,用来抓吸血鬼的,很多人都想偷走,但从来没人找到过。”
“我的剧本里也提到过这个。”安尔接过话头,简单陈述了一下自己的剧本,“我这个角色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一个普通姑娘,因为父母被吸血鬼杀害而极度痛恨它们,这次来参加血夜狩猎只是为了成为b级猎人,杀鬼报仇。”
“我的剧本内容比较多,具体是鲁特家族内部成员的复杂关系”范绸大致讲述了一下剧本,然后陡然声音顿了一下,抬起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缓缓道,“中立阵营的勇布鲁克,也就是钱咏春,私下跟麦丝也就是我有联系,是投靠的意味。”
“他是海特的护卫,但觉得跟着早已与贵族决裂的海特没前途,于是向来鲁特家族下一位继承人——我下做事。”
“还挺复杂的呢。”闫岸挑了挑眉。
不知道钱咏春后面还会不会来找范绸。
“对了闫岸,刚刚舞会之前有件事我没来得及跟你”范绸表情有些尴尬,试探道,“你现在知道了吗?没被发现马脚吧?”
安尔和阚丹立的眼神有些好奇。
“他本来是被卡菲尔捡回来的孤儿,成为了隐从的贴身护卫,后来由于实力越来越强劲,而且隐和他的关系又很近,威廉怕生事端,就让弥该‘入赘’进了鲁特家族啊,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入赘’这种称呼,反正差不多。”
“不过隐还是被威廉和卡菲尔允许,可以再找一个‘丈夫’的,这里的习俗很很开放。”
阚丹立睁大眼睛,哇哦了一声。
安尔神情揶揄地看着闫岸。
闫岸听到这里闭上了眼,眼不见心不烦,眉头忍不住抽了抽“别跟我谈这件事了,他比任何人都要难对付,糟心情。”
“你们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他的,先过好今天晚上吧,威廉跟我过,今晚有人会上门例行巡查,肯定会问一些问题。”
三人点了点头,在交换了大部分信息后离开了花园。
闫岸走入古堡,黑眸平静,与站在门口等待已久的莉丽和薇薇相视。
“隐姐,该回房了。”莉丽温和道,转身在前面带路,薇薇则安静地跟在闫岸身后。
从石砖旋转式的楼梯上去,到达三楼,穿过一个个光线幽暗的走廊和,走进一个独立划分的塔堡内,巨大的黑木花纹双门映入眼前。
莉丽将左侧的门轻轻敲了两下门,然后缓缓推开,让闫岸进入,关上门后便离开了。
仆人们会集体睡在一楼的房间,在早上四五点起床开始忙碌。
“”闫岸看着坐在床上看书的安静的弥该,眼神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些什么。
“隐,你终于回来了。”弥该听见声音抬起了头,缓缓放下里的书,动作使得床头柜上氤氲的烛光微微摇晃。
他血红色的眸子弯着,腔调委屈得莫名有些像等待晚归丈夫的妻子。
可看那好感度,依旧是少得可怜的-,从闫岸离开后就一直没变过。
所以今晚到底该怎么度过。
要不直接把他打晕了吧?
明天再让毒蝎吃掉他的记忆。
闫岸看着弥该,面无表情,正在很认真地思考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