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四十一章 我和谈星桥也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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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秦啊, 大二了,他老师是我同学,知道他想实习, 就推荐到我这里来了。”

    “来了有一个多月了吧,脑袋瓜聪明,肯听人教, 肯下功夫学,又有礼貌, 现在的年轻人, 能做到这几点的, 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副导演一边帮着清点秦鹊她们带来的服装, 一边笑呵呵地给她介绍秦。

    秦鹊笑了一下, “虽然成功的人未必都有这些特质,但有这些特质的人, 的确更容易成功。”

    着她又有些好奇,问道:“秦你家也是容城的?容城哪里?”

    伙子年轻, 面皮薄,非常腼腆的一个人, 闻言扭头看她一眼, 脸红了红,然后笑着报了个地址。

    秦鹊哦了声, 那个地方以前是容城下辖的县级市,后来被并入容城, 成为容城的一个区,离她日常主要活动的区域比较远,一年到头都去不到一次。

    不过怎么,都是老乡, 又同姓,她便开玩笑地了句:“不定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开玩笑的一句话,秦却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似乎淡了一瞬,差点就挂不住。

    秦鹊刚好看着他,见他脸上随即恢复了刚才的笑脸,还以为是自己烟花,心里微微一愣。

    她不知道刚才那句话有什么问题,也不好问。

    “是啊,不定真的是……我们有共同的祖先。”秦低头了一句,将手里的一件银红色长褙子递给服装组的工作人员。

    秦鹊这次只笑了一下,刚好副导演接了电话岳林清回来了,要见她一面,就顺理成章地跟他一起离开了这处会议室。

    “秦总你看看,我们岳制片多看重你们裳荷集,我都保证会好好接待你们了,他还不放心,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还特地回来一趟,晚上他可还要出差呢。”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她笑着接了一句,对副导演言语间对她和岳林清关系的试探置若罔闻,轻巧地绕了过去。

    刚走到门口,便觉得有一道视线追了过来,她下意识地抬头往回看,一下就撞上了秦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

    她心里有些诧异,但还是笑着冲对方点点头。

    秦被她抓个正着,也不好意思,脸孔都涨红了,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讪讪地也冲她笑笑,别开了头。

    秦鹊倒是觉得这年轻有点意思,饶有兴致地向副导演旁敲侧击听他,但副导演也不出更多信息来了,加上岳林清的办公室到了,她只好作罢。

    “秦鹊,你来了,快坐。”岳林清正在电话,见她来了,就比划一下让她坐。

    等她坐下,他才挂断电话收起手机,笑着问道:“怎么样,来得及吗?”

    秦鹊点点头,“来得及,前期拍摄要用到的服装今天已经送到了,剩下的我会在圣诞节之前让乔磬送来,绝对不会耽误节目录制。”

    “我听你们要参加央视春晚的节目选拔了?”岳林清问了句,又换个姿势,往老板椅里靠,笑盈盈地看着她,“恭喜啊。”

    “托赵老师的福拿到推荐名额,能不能去,还不一定呢。”秦鹊笑着应了句,接过他助理送进来的热茶。

    她把茶杯捧在手里,暖意从手心传递到全身。

    岳林清看着她只化着淡妆的眉眼,这几年不见,不知道是因为年龄阅历增长,还是受工作行业的熏陶,她愈发显得温婉清雅,少了他记忆里熟悉的张扬和锋锐。

    他问道:“你现在……还喜欢玩车?”

    “喜欢啊。”秦鹊大方地应道,又耸耸肩,“不过太忙了,没什么时间骑了,技术早就退步咯。”

    岳林清闻言笑了起来,“我也是,现在年纪上来了,比以前怕死。”

    秦鹊呵呵地笑了两声,没什么。

    沉默了几秒,岳林清又问道:“上个月我碰见来出差的江辉,他结婚了,知道么?”

    他的江辉,是以前他们在学校时一起玩的车队成员,那时候年轻,个个都热血沸腾,对这项运动热爱非常。

    秦鹊想起来,摇摇头,然后笑着问:“他去参加金卡纳摩托车赛了吗?”

    岳林清嗤一声乐起来,摇摇头,“没有,他回去考公了,现在在他们当地的交通管理局上班,前年结了婚,今年生了个儿子。”

    “他老婆,还是以前那个?”秦鹊挑了一下眉,问道。

    印象里江辉的女朋友是个很娇清秀的女生,很文静,跟摩托车这项运动毫不搭界,但是她又有点兴趣,偶尔会跟着江辉一起来参加活动。

    简直是女版的谈星桥。

    岳林清笑着点点头,“是去了他家那边,在中学当数学老师。”

    “这也挺好。”秦鹊有些感慨似的眯了眯眼,“真难得,这么多年了还在一起。”

    多少校园情侣毕业就分手,更别提像她和岳林清,还没毕业,就已经闹得不愉快。

    能够像江辉和他女朋友那样,爱情长跑到进去婚姻殿堂的,终究是少数。

    “是啊,他们性格相反,当时我们都以为肯定会分手的,结果没想到……”岳林清笑了一下,又看她一眼,半是调侃半是试探地道,“倒有点像你和谈星桥,不过你们俩怎么没……”

    在一起,这三个字刚刚到他嘴边,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她笑着断了。

    “我和谈星桥也在一起了,果然,做伴侣,性格还是互补点好。”

    她完,笑眯眯地点点头,一副很满意的模样。

    岳林清一怔,他似乎并没有想到过这个可能,望着秦鹊愣了半晌,才啊了声回过神来,“……是么?什么时候的事?”

    “没几天。”秦鹊应道,低头喝了一口茶,又笑着摇摇头,“还是乔磬,哦,就是我的合伙人提醒我,我才知道他喜欢我,他这个人……从到大都是这样,很会藏心事的,他不肯让你知道,你可能就永远都不知道,你傻不傻?”

    完又笑了一下,貌似有些无奈。

    岳林清看着她提起谈星桥时柔和的眉眼,仿佛看到很多年前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女孩儿,他歪了一下头,耸耸肩,“你有没有想过……是你太迟钝了,嗯……灯下黑,陷入了视觉盲区?”

    秦鹊闻言一愣,“……什么意思?”

    岳林清闭了闭眼,用手指按按眼皮,仿佛是在回忆,半晌才吁出一口气。

    语气幽幽地道:“秦鹊,你仔细想想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谈星桥……”

    顿了顿,他仿佛不知道该从何起似的,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语言,才道:“我其实一开始没有发现他喜欢你,是后来才感觉出来的,秦鹊,他看你的眼神并不纯粹,我也有妹妹,哥哥看妹妹的眼神不是那样的,你们也不是普通朋友,怎么……感觉比一般朋友要亲近很多。”

    “我们在一起以后,他很少会跟我们一起出去玩或者吃饭,非常避嫌,但是……我们分手以后,他找过我一次。”

    秦鹊本来还觉得他的跟乔磬的不会有太大出入,不就是看她的眼神嘛,她以前的确是没注意过,现在……

    等我回去我一定好好看看!

    但刚想到这里,就听岳林清谈星桥找过他,顿时又是一愣,“……他找过你?找你做什么?”

    “他觉得我背叛你,是一件不能饶恕的事,揍了我一顿。”他的手指在眉心停留一下,又划到嘴角,“眼睛和嘴角都青肿了。”

    “下手挺狠的,不过……”他耸耸肩,笑容里多了点抱歉,“也是我活该。”

    就是那一次,他确定了谈星桥是喜欢秦鹊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在一起,明明青梅竹马要变成情侣是一件极为容易的事。

    秦鹊怔怔地出神起来,她在脑海里来回地想那段时间的事,事无巨细,能想得起来的,都翻来覆去地寻找证据。

    终于让她想起来一个细节,“……你跟他完架之后,他是不是有……擦伤什么的?”

    岳林清耸耸肩,“应该有吧,我们在足球场的,那个时候正好是中午,不会有什么人去那边。”

    要他,谈星桥就是故意的,只要没有人看到就不怕,又料定他不会主动把这件事出去。

    秦鹊点点头,想起是有天发现他右手臂有擦伤的痕迹,问他怎么搞的,他是骑车不心摔了,当时她沉浸在失恋的郁闷里,听了也没有很在意,就随口了句注意上药的话。

    没想到那竟然是跟岳林清架弄的。

    秦鹊的心情在这一瞬间变得很奇怪,先是有些懊悔,自己当时对他实在太过忽略,继而又有些惭愧,你知道伤害一个喜欢你的人是什么感觉吗?

    她现在知道了。

    但是很快,她又高兴起来,至少现在她知道以后,还有补偿的机会。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她笑着对岳林清点点头。

    岳林清微微一怔,随即失笑,摇摇头,又点了一下头,“我就不什么祝福你们的话了,我比较气。”

    完耸耸肩,秦鹊也笑笑,没有解释太多。

    她和谈星桥的关系……突然想到自己的“脱敏疗法”计划,她有点犹豫起来,这个计划……还行得通吗?

    行不行得通暂时不得而知,晚上副导演做东,邀请秦鹊和乔磬他们,跟在京市的赵老师等人一起吃饭,作陪的还有几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秦也去了,副导演:“秦今天也辛苦了,又难得见到老乡,一起去一起去,人多热闹嘛。”

    吃饭的时候,倒没人劝酒什么的,大家都在讨论节目该怎么做,听赵老师他们几位大前辈些学术上有意思的事。

    忽然间秦鹊听见有人:“咦,秦你怎么把香菜都挑出来啦,你不吃香菜么?”

    秦应道:“是啊,我从就不吃香菜,我妈我是遗传了我爸,他也不吃。”

    完他抬头看了过来,正好和秦鹊有些好奇的目光碰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的原因,秦鹊似乎看到他的目光微微一闪。

    她倒没多想,只是接了句:“这很正常,有的人特别喜欢香菜,有的人又恨得要死。”

    大家一听,很快就有人到了食物禁忌的问题上,再接着延伸到宋代都有什么食材,“其实除了西红柿、花生和玉米之类后世才传进来的食材,现在我们经常吃的食材,很多在宋代就已经有了,像豆芽,根据史料记载,宋代光豆芽就有五种,黄豆芽、绿豆芽、豌豆芽、芽蚕豆、赤豆芽……”

    一顿洗尘宴,到晚上九点多才结束,宾主尽欢,秦鹊和乔磬她们回到酒店,约好了第二天的行程,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从浴室出来,她接到谈星桥来的电话。

    “这么晚了,你不休息?万一……有急诊来,一晚上都不能睡,怎么办?”

    “我没事,习惯了,倒是你……工作的事,顺不顺利?”

    秦鹊嗯了声,跟他起今天遇到的人:“有个实习生,跟我同姓,大家叫他秦,我看他觉得有点面善,就聊了几句,发现他居然是容城人。”

    谈星桥好奇地问道:“你们以前见过?”

    “没有。”秦鹊笑了声,“可能就是人有相似吧。”

    顿了顿,她又接着了句:“我今天还见到岳林清了,去他办公室坐了坐,喝了杯茶,你不介意吧?”

    她是故意这么问的,谈星桥心知肚明,可又忍不住心里的酸劲,“……我有什么介意的,喝茶而已……再,我介意,你就会不去了吗,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

    好家伙,抱怨起她来了。

    秦鹊哼了声,拖着嗓音叫他名字:“谈——星——桥——”

    “我听岳林清了件事儿。”

    谈星桥嗯了声,不情不愿的,他不觉得岳林清的会是什么重要的事。

    秦鹊笑了一下,“他,他跟我分手之后,你去找他了,你们俩了一架,你把他眼睛和嘴巴都肿了,有没有这回事?”

    谈星桥:“!!!”

    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岳林清这个狗逼怎么现在告状?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鸾,我……”

    他想解释,可是又发现解释了也没什么用,干脆闷闷地嗯了声,“……你觉得我不该他?”

    “没有啊。”秦鹊笑嘻嘻地应道,使劲拍了一下床,“你当时就应该叫上我,我还能给你加油呢!”

    谈星桥一愣,“……啊?”

    这反应,给他整不会了。

    秦鹊还在继续:“就是你自己受伤了,怎么不呢?我问你,你还是骑车摔的,你是傻子啊?做好事不留名,学雷锋?”

    明明是被她数落了,可谈星桥在这一瞬间,心里却忽然变暖起来,仿佛自己做的事终于有了回报。

    他有些激动,忍不住叫了她一声:“阿鸾……”

    然后顿了顿,压抑了一下心潮,才继续道:“下次……不,以后,以后我有什么事,都不会瞒着你,你信我,好不好?”

    好不好这三个字,轻轻地钻进秦鹊的耳朵里,带着一点笑意和期待,还有少许忐忑,她忽然间就觉得耳朵有些酥痒。

    心里一慌,张口就是:“干嘛,你当我什么人呐,我是那种掌控欲这么强,连你什么时候去厕所都要知道的人吗?”

    谈星桥:“……”我倒也没想过要汇报得这么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