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相邀查谜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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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和一笑,庄禹便如她所愿,二人步伐疾迈,也算暗中较量轻功的优劣。好赖也是鼎鼎大名的庄寨主,他的轻功果真超越庾沁姝,恁凭她如何急赶追撵都与他相距越来越远了。

    回来茅屋,庄禹交待杨展几句他便匆匆离开。

    沁姝琼眸望去他的阔厚背影,芳心不知他因何面上不悦,临行前也不同她招呼一声就走了。

    “庾姑娘,啊!庾头领,嘿嘿!恭喜恭喜!”杨展突兀在旁话。

    她一惊,回面,心儿便明了他因何这般话。“呵呵!杨大哥别拿我取笑,沁姝这么做只是个幌子,等庄大哥何时不再对那些灾民防备了,这群灾民还得听命庄大哥的安排。”

    晷刻,杨展复回往时的肃然,面上只留下淡淡一丝浅笑道:“庄大哥出去应酬,你的晚膳也不能耽搁了,坐下,我这就去端来餐食,你用下就去歇息吧!”

    瞧了眼沁姝中的雪兔,杨展端来餐食后不忘带来几片干菜叶。“菜叶鲜嫩,叶片之上的水渍已被我擦干,庾头领尽管放心喂雪兔吃下。”

    这杨展倒也懂得雪兔不能吃有水渍的菜叶,若然便会滑肠,可能因此会要了雪兔的命。

    不免,沁姝对这般细微的男子心下越发赞许,琼眸扫了扫杨展,赤唇微启。“杨大哥心宽仁厚,倒是居家好男子。”她突兀想到。“啊!杨大哥这般年岁也该成婚生子了吧?怎不见嫂夫人来此过?”

    不想,杨展摇摇头,面色多了凝重。“八年前,父母之命娶了同村一位姑娘,怎晓得她才嫁到我家便恶疾缠身,一年不到便亡故了,更别提子嗣一。”

    他杨展还有这些不幸过往,来也令人叹息!如此的好男子就这般追随庄大哥劫富济贫,忠心耿耿,不计个人得失令人钦佩。

    虽杨展大哥二十有四,年岁不了,但比起庄禹大哥呢?庄大哥可是二十有六的年岁,更加应该成家立业了呀!周兰儿亡故,庄大哥岂不是孤家寡人了。无妻无儿,长此劫富济贫,日后庄家也没个后人他庄禹如何向列祖列宗交待。

    想想而已,毕竟自个不是周兰儿,不可能替庄禹大哥他庄家绵延子嗣,而况她对庄大哥心下只有敬仰而非爱慕。即使知晓他对她的眸光之中恐有了几分觊觎,她断定自个不会与他还能生成情愫来的。

    用完晚膳,雪兔带去她的闺房,屋内一隅安顿雪兔之后她便安然上了床榻。今日得以外出,还宣露了真本事,也令庄大哥大惊失色,想来都心下得意,赤唇抿上悠然一笑。

    缘来酒肆,一锦衣男子伫立门前,壮阔而雄健的庄禹眸光四扫,打量着往来之人,他不仅在此等候段虎兄弟,还得心查探行人的任何不妥。若有人认得他,他必定心应付才好。自个乃是贼人头领,不加以防备遭官府缉拿下狱,那一众兄弟如何存活?

    寒气侵身倒无惧,段虎兄弟再不来才令人躁急。紊步蹴踏,跺来跺去。唉声叹气,越发急不可耐了。

    毕竟,此刻近至亥时了呀!庄禹腹中空荡荡,饥雷咕咕作响。再则他忧心段虎兄弟莫非遭遇不测令人心下难安。

    繁华之地,食客源源,来来去去,缘来酒肆这儿人来人往。二瞧见锦衣尊客在门前久久逗留一个多时辰了,遂连忙上前劝天寒地冻,不若楼上去坐下来慢慢等也好,庄禹才肯上了楼、入了雅间。

    当口,只见一人上了楼来,不是别人,他正是段虎兄弟。

    始一见秦龙,段虎立时抱拳。“秦兄,愚弟来迟了。”

    回神,庄禹面上噙笑,上前,双扶住段虎的臂膀。“贤弟来了就好,快快来坐下话。”

    也顾不得方才隔邻谈论范家灭门一案的是非琐言。面前俊雅、武艺非同的男子到来令庄禹喜出望外。

    但坐定,段虎登时便言及迟来的缘由。眉峰一蹙,嗟叹便道:“唉!头回秦兄邀约愚弟就让你久等这些时候,实在愧疚。只因追查一要事不想耽搁了。”

    “哪的话,贤弟只需来此,无论何时我也就不担心了。方才贤弟迟迟不来,我最担心的便是你遇着甚难事或遇着什么歹人,心下不宁,心下不宁啊!”庄禹话间掌便抚去自个的胸襟。

    嵇浒憨憨一笑。“秦兄倒也不必忧心,愚弟省得如何自保。”

    道追查一,庄禹不过随意一问。“贤弟来之前正在追查一件要事,就不知是何要事?”

    略沉吟,心下嘀咕:与秦兄二回相见了,这秦兄也不似歹人,且武艺绝高,倘使得他襄助一并去查探,兴许多了帮更便于找出真凶呢!

    “不瞒秦兄,愚弟正在追查近来范门七十五口性命一夜之间惨遭屠戮的灭门惨案。”

    旁个就算了,若道此事庄禹可就来了兴味。“贤弟,你我果然有缘,愚兄也设法四方探查这一灭门惨案,不想你提及此事。”

    嵇浒听罢,登时起身。眸光一转,心下揆度。随即。“秦兄,那还不快快再去窥查,兴许就能查出其中隐情。”

    右掌拍在右腿之上,左掌又拍在自个宽阔的额头。“贤弟的极是,能与贤弟一道查探心下就不惧了。”庄禹亦起身。

    兀地听见别个雅间有人抗声争执,本不该理会,巧了听来一句。

    “啊!那些人夜闯范家要了范门七十五口性命?”

    “嘘!声点,当防隔墙有耳”

    意外窥听而得,庄禹身子僵着,他步伐不迈,就等再听些什么来。

    然则,隔邻瞬间毫无动静,仿似凭空而来的话之声。

    庄禹、嵇浒各自默不作声,都肃然锐目细细窥听,希冀再得来多些辞。

    又些着时候,着实没了声响,二人出了雅间,那二也上了楼,佳肴、香醪一并就端来。然,隔邻雅间却人去屋空。

    “二哥,方才这雅间的人呢?”庄禹探了探脑袋朝雅间里瞧了几眼遂问话。

    “那二人啊!他们方才付了酒钱都走了。”二忙着上菜。

    “秦兄,暂且酒菜留着,你我一道去追。”嵇浒双眸有力,侧颜对店二道:“那二人是何模样,衣着打扮的?”

    二哥又实了大体,如此如此,那般那般,二人的体貌特征及穿着打扮就细细告知嵇浒。

    “多谢二哥,这二两碎银你且拿去。”嵇浒随即从袖中摸出碎银。

    那二哥见这位公子如此爽利,连连折腰道谢,末了,还引嵇浒与庄禹下了楼去指了方向也好令嵇浒与庄禹去追上那二人。

    庄禹不言,只管随嵇浒一道去撵人。他知这贤弟有勇有谋,绝必无需在他面前摆出大哥的气势,只要二人同心,兴许范门惨案今夜便能被他俩查出来龙去脉。

    果不其然,吃过酒,那二人还一路闲乐呵。根本就不曾料到嵇浒与庄禹已然撵上他们了。

    一个劲步,嵇浒冲去二人前头,回身,展开双臂,立时启口。“二位请留步。”

    这二人一胖一瘦,与嵇浒随从倒有几分相似。瘦高男子半眯着双眸打量锦衣公子。“何事?”

    嵇浒也不拐弯抹角。“想问二位有关范门灭门惨案一事。”

    矮胖男子嘴巴一张,登时回话。“无可奉告,公子找错人了。”

    分明避及,不愿道来真相,嵇浒情知这二人隐瞒,遂冷哼一声。“若二位兄台不肯告知那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

    “好大的口气,自不量力的儿,可知你爷爷我的名号?”那矮胖男子气势汹汹。

    撇嘴嗤笑。“管你什么名号,若不出范门一案,你二人休想离开。”嵇浒寒芒双眸冷看那二人。

    “可恨!”未等矮胖男子着气,那高瘦男子先出。长臂挥舞,掌风劈砍之势横切而来。

    嵇浒微眯双眸咧嘴一笑,而后抬起一脚踢、踹、扫,那高瘦男子反应不及睁大双眸愣愣摔倒在地。

    “啊!”矮胖男子见同伙被击倒,登时双拳紧握朝嵇浒砸来。

    如法炮制,不改一丝一毫的招式,矮胖男子也摔了个狗吃屎,且更为悲惨,面上摔倒血肉模糊。“哎哟!”

    “这就是你二人的本事?我这个自不量力的儿怎的就如此轻易击败你们了呀?”讥诮的言辞,嵇浒冷眸瞧去倒地的二人。

    庄禹拊掌赞他。“贤弟好把式,愚兄还没瞧见你怎么发招就将他二人击败,实在令愚兄万分佩服。啊!不过,贤弟这脾性也过激了,没个好好问话就迫人家动,贤弟理亏,贤弟理亏。哈哈哈!”

    有意打趣,庄禹一壁噙笑,一壁近至倒地二人身旁,脚一抬踩着那矮胖男子的腿上。“多嘴的主儿,没瞧见你多能耐。既然喜好应话,那就让我问你,范门一案的来龙去脉你如实来,否则,贤弟练好了,接着也该我来让你二人尝尝断子绝孙脚的厉害了。”

    那矮胖男子哭丧着脸,乱了心思,话也不搭调。“哎哟!两位大爷扰了我们吧!想我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母等我回家奉养,可不能下这般狠啊!”

    高瘦男子也搭腔悲苦地:“大爷,不至于狠毒如斯呀!不就是想知道范门一案的消息吗!犯不着为难我无辜二人呀!倘使方才这位公子好生话,我兴许都如实告知了。”

    待听此话,庄禹也知无谓惩戒过头了。这二人不过是知道些消息而已,估摸着定非他们二人作恶屠戮范门之人的,否则,在酒肆里怎的会出‘那些人夜闯范家要了范门七十五口性命’的话呢?

    抬脚落地,不忍伤人了,庄禹和缓语气。“既如此,那就劳请二位道出实情。”

    矮胖男子听言,龇牙咧嘴,忍痛阻止。“大哥,不可,这二人无端将你我打伤,迫我们道出天大秘辛,设若不给些好处,我们这伤、这消息焉能平白无故就轻易不做计较便给了他们。”

    高瘦男子干脆坐起,仰头苦叹。“消息可道出,但贤弟的话的确在理,二位若想从我们口中问出什么,那银子决计不能少。起码得得一千两,少一文铜钱都别想我们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