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呜嘤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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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至隆冬深夜,京城数道长街之上人迹罕至,不见明亮,只听雾下偶有几声犬吠。

    谢府秋浓院里,戚秋把窗叶打开,只见天上一轮明月,皎洁的月色尽数洒在院子里的枯枝上。

    她撑着脸,斜倚着软枕,坐在烛火旁,上还捏着映春给的信。

    这封信她已经来来回回看了十几遍,顶上的每个字她都认识,可到现在却依旧不解其意。

    信上所述,直指魏安王。

    映春在信上写到,魏安王的属下跑到梨园捉逃狱的死囚时,她因住的房间高,不心窥看到那名属下给死囚灌毒药的全过程。

    死囚被灌了毒药浑身抽搐,不久后就哇的一声吐出了绿色的血水,慢慢的便彻底没了气息。

    映春慢慢道:“我当时看到被吓了一跳,还碰倒了花瓶,差点被那个下属发现。之后杨彬公子从牢里出来,因为先见了我,才去了怡红院,南阳侯夫人便以为是我撺掇的杨公子不回府。”

    垂下眸子,映春叹了一口气,“日日派人来寻我麻烦不,等杨公子晕倒之后甚至还非是我下毒害的杨公子,还想让谢公子查封梨园把我抓回去,幸好谢公子明察秋毫。”

    “可南阳侯夫人依旧不放过我,杨公子晕倒那日,府上的下人还在梨园砸我的场子,找我麻烦。我也是那日听见南阳侯府下人露嘴,提起了杨公子晕倒之后吐了绿血,这才知道了此事。”

    “这不就对上了!”映春抬起眸子,好似很是委屈,“这毒药世间罕有,那个下属又是在我面前用的毒,我岂能不怀疑。”

    “只是”映春扁了扁嘴,“那日我拦住马车与谢公子了此事,谢公子却不信我,还让我不要插此事。可我明明就是看到了,而且我”

    顿了顿,映春示意戚秋掏出信封里的玉佩,“我还留有证据。”

    戚秋从信封里倒出一枚玉佩,这玉佩做工还算精细,玉质也不错,是一般人家买不起的,上头还刻了大大的魏安两字。

    映春解释道:“这是魏安王那个下属不心落下的,被我发现后藏起了起来。这枚玉佩完完全全可以证明他的身份,只是那日我得知谢公子的行踪后走得匆忙,忘了拿,所以谢公子看我无凭无据不信我,也实属正常。”

    “今日我把这个玉佩拿来,只需谢公子去查一查今年五月是不是有死囚越狱跑到梨园躲藏,那个侍卫是不是来过梨园,便可证明我没有谎!实在不行”

    抿着唇,映春咬牙道:“我愿意与那个侍卫当面对峙。我知我身份卑微,与谢公子是天壤之别,可我也不愿意谢公子误会我。”

    戚秋一边回想着在东茶园里时映春的信誓旦旦的样子,一边摩挲着里的玉佩。

    魏安两个字是魏安王爷的封号,普天之下除了魏安王府哪户人家敢刻这样字样的玉佩挂在身上。

    况且她方才询问了刘管家,皇家玉佩后面会刻有特殊的图案,是宫外任何能工巧匠都雕刻不出来的,而这枚玉佩后面便有这个特殊图案,便可见映春所言确实不虚。

    这枚玉佩真的是魏安王的下属落下的。

    可

    外面明月皎皎,枯木一枝没被修剪干净,隐隐有想要探进屋子里的趋势,上头落有白白薄薄的一层积雪。

    原来外面不知何时又飘雪了。

    戚秋望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冬雪,眸子黑沉如夜色,心思百转。

    可她并不相信映春的话。

    先不论别的,魏安王的下属为何要在梨园处置囚犯,又怎么会给死囚灌毒的时候也不仔细排查四周,且还真就这么巧正好让映春瞧见了。

    且这象征着身份的玉佩如此重要,在魏安王下当差竟会大意到如此地步吗?玉佩给落在梨园也不知道,过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派人寻回。

    就映春拦住她们回程的马车时,杨彬才刚刚晕倒不久。

    就算是南阳侯府的下人奉命寻她麻烦的时候不心漏了嘴,可她又为何要提前探知谢殊的行踪,更是能及时的在他们回程的路途上拦住谢府马车。

    这未免也太过凑巧了。

    而且此事既然扯到了魏安王属下的身上,那就必定与魏安王脱不了干系。

    可不论是魏安王还是他的下属,毒害杨彬的目的是什么。

    南阳侯府在京城虽然算不上低调,但在朝堂上也算与世无争,衷心为君,近些年来更是没有犯过什么大错,也不曾得罪魏安王一家,魏安王是闲着没事了跑去害南阳侯府世子试试毒性吗?

    再这毒是世间罕有,若映春所言非虚,那就不准只有魏安王府有这样的毒。

    那原身一个家离京城甚远,且初入京城的姑娘到底是哪里得罪了魏安王,要他特此派人来下毒杀人。

    这些疑团在戚秋心中挥之不去。

    而更重要的是

    戚秋低头看着信封上的娟秀字。

    这字迹很好看,下笔温婉且不失力道。

    而这一秀丽字,她在蓉娘的客栈里也曾看到过。

    那是她被下完毒,绑定系统的第二日,正是摸不清头脑的时候。她在下楼时就看见蓉娘拿着一封信在看,因在信上看到了一个戚字,她便下意识多扫了两眼。

    没想到却立马就被蓉娘察觉。

    蓉娘利索地收起了信封,她没看见几个字的内容,只记得这一书写的很好的正楷字。

    就算上面戚秋的疑惑解开,单映春和蓉娘有来往这一件事,就着实让戚秋无法相信映春这个人。

    这种种事情,就如一团迷雾萦绕在戚秋心尖,始终无法散去。

    长舒了一口气,戚秋站起身走到屋子里炭火旁,将信纸扔了进去。

    炭火烧得正旺,信纸扔进去不过一眨眼便被烧成了灰烬。

    戚秋转身上床,熄了蜡烛。

    屋子里顿时一片漆黑,只余熏香在冒着袅袅青烟。

    戚秋一夜都不曾合眼。

    翌日一早,谢府侧门前已经备好了马车。

    戚秋上马车时,谢殊已经坐在了里头。

    除去官服,谢殊身上的袍子大多数都是深沉的颜色,若是旁人穿总会显得老气,但放在谢殊身上却更显桀骜的少年气。

    戚秋唤了一声表哥后坐下来,低声道:“表哥,昨日映春姑娘递过来的信我已经烧掉了。”

    昨日从千金阁回来,戚秋就将信交给了谢殊,没想到谢殊只是扫了一眼后,甚至都没打开来看,就吩咐她一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烧毁即可。

    就连魏安王属下遗落下来的那枚玉佩他也没有拿走,而是吩咐戚秋让她收好。

    谢殊并未睁开眸子,身子靠在马车壁沿上,坐姿板正,面色苍白,闻言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今日的脸色着实不算好,面无人色不,连嘴唇都不见血色,微合上双眼可见病色和疲倦。

    看着很没精气神。

    戚秋面露担心,关心道:“表哥,你没事吧?脸色怎么瞧着如此不好。”

    谢殊这才微微抬起眼,揉着眉心坐直身体,示意车夫驾起马车,回道:“无事,只是昨夜没有睡好。”

    这看着可不像是没有睡好,不过见谢殊不想,戚秋也就没有再问。

    今日这趟还是去往南阳侯府。

    谢殊不知在哪请来了一位民间的名医,打算领去再给杨彬瞧瞧,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也总要试一试。

    戚秋自然也跟着一起来了。

    原著里,杨彬一直活蹦乱跳到她弃文。

    可如今她这才刚住进谢府不久,很多故事线还没展开,杨彬却眼看人就要不行了。

    戚秋不懂。

    她这才刚穿书没多久,和杨彬又没有什么交集,杨彬的故事线到底是怎么和原著剧情跑偏这么多的。

    不搞清楚这件事,戚秋心下总是不安,生怕错过什么细节就会出大乱子。

    尤其是在一再询问系统,系统却装死消失的情况下。

    谢殊果然是病了。

    一路上,谢殊经常闷声咳,瞧着脸色是越来越不好。

    戚秋看得心惊肉跳。

    到了南阳侯府,谢夫人乃至于南阳侯夫人都一眼就看出了谢殊的病色。

    南阳侯夫人难得关心了一句:“殊儿的脸色看着也不怎么好,可是昨夜着凉了?不如一会儿也让大夫把把脉,开些药。”

    谢殊摇了摇头,一句没事刚落下,便又抬起握拳,掩着嘴咳了两声。

    谢夫人看的眉头都皱起来了,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

    好在谢夫人还有分寸,知道杨彬的事要紧,横了一眼谢殊后便道:“不用管他,他皮糙肉厚的估摸着只是风寒,不打紧的,还是先让大夫给彬儿瞧瞧吧。”

    提起杨彬,南阳侯夫人便又想垂泪,赶紧将大夫领去杨彬床前。

    这位大夫是民间颇为出名的老先生,治病数载,救人无数,年轻时曾三次婉拒进宫当差,医术便是现在太医院里的一些太医都望尘莫及。

    只可惜老先生年纪大了,便不再出诊,行踪也不定。

    当时南阳侯夫人也曾动过请老先生来看看的心思,只可惜派出去的人竟是丝毫踪迹也找不到。

    也不知谢殊是用了什么办法,从哪将人给找出来的。

    但总之不会很轻松就是了。

    要不然也不会这都休息了几日,眼下却还是残留倦色,想必这两日没少操心。

    果然是口嫌体正直,戚秋心道。

    看着谢殊那几日漫不经心的样子,还以为他真的不在乎杨彬的死活。

    其实私底下却没少忙活。

    对于这位老先生,南阳侯夫人燃起了不少希望。

    看着老先生诊脉,她紧张地握着里的帕子,都不敢大口喘息。

    老先生刚收回,她便着急地上前两步,急切道:“先生,怎么样,我儿还有救吗?”

    老先生捋了捋胡须,收了诊脉的帕子,“老夫可以一试,但不能下担保完全可以治好。”

    顿了顿,老先生又补充道:“总有个六七成的把握。”

    这一句六七成的把握,瞬间稳住了南阳侯夫人的心神。

    南阳侯夫人只觉得心下一松,连日来的紧绷情绪瞬间垮掉,天旋地转之后,人已经跌坐到了地上。

    谢殊离得近,将南阳侯夫人给搀扶了起来。

    戚秋看着谢殊锋利的侧颜,心道这真是男主一出就知有没有。

    谢殊出,必是精品。

    眼见一连困在南阳侯府几日的乌云终于要散了去,连屋子里的下人都松了一口气。

    只是虽然留下老先生诊治,杨彬身边依旧需要人照看。

    南阳侯夫人不信别人,只能自己留在杨彬身旁没日没夜的照看着。

    南阳侯府这几日来探望的宾客不断,依旧需要有人出面张罗,谢夫人只能在南阳侯府多留几日。

    趁着闲暇的工夫,南阳侯竟然从病榻上起了身,将谢殊喊去了书房。

    戚秋注意到南阳侯的脸色很不好,算得上阴沉二字。

    韩家来探望的人来了,谢夫人无暇估计这边,戚秋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进了书房。

    两刻钟过去后,也不知两人在书房到底了什么,再出来的时候南阳侯脸色好看了许多,语气也温和了许多。

    倒是谢殊,脸色越来越不好。

    等南阳侯被人扶回去之后,戚秋本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谢夫人身边的丫鬟玉枝就来唤戚秋,“表姐,夫人要您去前厅。”

    戚秋不明所以,却见玉枝传了话后,自己却没有跟上来,而是让南阳侯府的下人去给戚秋领路。

    到了前厅,一见到厅前坐着的人,戚秋就瞬间明白了谢夫人的用意。

    韩家公子韩言随着韩夫人坐在下边,见到戚秋也是一愣。

    戚秋缓步走过去,谢夫人一把拉住她,介绍道:“这是我堂妹的女儿,名唤戚秋。秋儿,还不赶紧见过韩夫人和韩公子。”

    戚秋心道,得,古代相亲来了。

    盈盈俯下身子,向韩夫人和韩言见过礼之后,谢夫人便笑着道:“秋儿是个好性子的,知冷知热,我真是喜欢的不得了,拿她当亲女儿疼。这不,她知道我和安青这几日吃不好,还日日做了膳食送来。”

    安青就是南阳侯夫人的闺名。

    如今杨彬有了大夫治疗,谢夫人心下也送了大半,见到韩言又起了心思替戚秋张罗。

    韩夫人听到此言,打量了戚秋一眼,倒是笑了,“我也一直想要个女儿,谢夫人倒是好运气。”

    谢夫人一听顿时一喜,更是孜孜不倦地夸着戚秋。

    韩夫人也配合着。

    倒是戚秋听得脸一红。

    那日她做膳食做的匆忙,做好自己也没尝尝味道,谢殊都觉得咸,也不知道南阳侯夫人和谢夫人是怎么吃得下去的。

    抬起脸,却正好撞上了韩言的目光。

    两人听着长辈们的互相吹捧,都红了脸坐不住,正好谢殊那边派人传话,要回府了。

    谢夫人颔首,戚秋刚要离去,便听韩夫人道:“言儿,去送送戚姐。”

    谢夫人脸上的笑都快遮不住了。

    等韩言站起身,两人在谢夫人和韩夫人的浅笑注视下,并肩走出来房门。

    韩言一身青松绿袍,越发衬得他面容温雅,一身温和气度宛如冬日青竹。

    不骄不躁。

    戚秋顿时有些嫉妒。

    她要是也能将青衣绿裙穿成这个样子,怎么着也不会被谢殊狗尾巴草了吧。

    正想着,身边韩言确实突然哑然失笑。

    戚秋侧目。

    韩言无奈摇头道:“抱歉,我只是想起堂前母亲的话,一时没忍住。”

    韩言斟酌着用词,“母亲的话实在过于夸大其词。”

    戚秋闻言想起谢夫人在堂前对她的夸奖,不禁也笑了,“姨母也是。”

    谢夫人她脾性温顺,尊亲爱幼,针线了得的时候,戚秋也是险些没有绷住。

    还针线了得呢,她前段时间闲着无聊,沉下心来绣了个鸟,愣是到现在还被山峨是鸡。

    看来古代的相亲见面,也是要靠一场大型的彩虹屁吹捧支撑场面。

    两人并肩走着,路上韩言果然如原著中描写的那般,连门槛高一些也会提醒戚秋,走路时也会自觉的慢半拍等着戚秋。

    等快到杨彬的院子时,戚秋本想让韩言止步。

    毕竟谢殊本就误会她心悦韩言,若是再让谢殊看到了韩言送她,这不是给她攻略的路上添堵吗。

    谁知刚拐过游廊,不等戚秋话,只见迎面就撞上了两个人。

    走在前头的是谢殊,后面还跟着丫鬟玉枝。

    戚秋和谢殊四目相对,又互相转移到其身边的人身上。

    梅花舒展之下,北风吹起,吹落了一片梅花花瓣。

    天上慢慢飘着白雪,檐下四角挂着的铃铛在悠然的冷风中吹响,除此之外,南阳侯府一片寂静。

    游廊之下,韩言向谢殊颔首,“我来送戚姐。”

    玉枝福身对戚秋笑道:“夫人瞧着公子的脸色不怎么好,让奴婢跟着回府照料。”

    戚秋:“”

    等坐上回府的马车,戚秋还在心里盘算着。

    这次是她略输一筹。

    玉枝跟着谢殊回府了,韩言可没跟着她回谢府。

    输大发了。

    正想着,就听见一旁的谢殊咳了两声后问道:“表妹,你这是怎么了?”

    谢殊已经看戚秋半天了,从南阳侯府出来的时候,戚秋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

    戚秋看着跟在马车外面一道回府的玉枝,照实回道:“我烦心。”

    谢殊一顿,不禁抬眸问道:“烦心什么?”

    戚秋木着一张脸,还能烦心什么?

    烦心本该属于她大道奔驰的攻略道路上横加一人,烦心这个横加的玉枝还本来是原身的cp。

    在原著里,玉枝是人人喊打的绿茶丫鬟,原身是人人唾弃的白莲姐,两人凭着一个哭起来爱呜呜呜一个哭起来爱嘤嘤嘤,而被读者组成大热的呜嘤cp。

    而现在,戚秋想起方才玉枝看谢殊的目光,心中顿感无语。

    原身的这个cp,怕是保不住了。

    她的攻略目标要是和原身的cp当着她的面勾搭上了,这算什么?

    这不就相当于她未来的夫君跟她名义上的妻子好上了。

    她头上的绿帽直接翻倍。

    这都叫什么事。

    但这些话能跟谢殊吗?

    显然是不能。

    戚秋上握紧帕子,只能硬着头皮回了两个字,“没事。”

    谢殊:“”

    瞧着戚秋这个样子,谢殊心道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难不成

    谢殊在心里盘算着,人都气成这样了,总要是有点原因的吧。

    难不成是因为韩言?

    因他要回府,耽搁了她和韩言两个人的独处?

    可这也不能怪他。

    这眼看就又要下雪了,再不回去若是雪下的大了,就不好走了。

    看戚秋气成这个样子,谢殊觉得自己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今日下了雪,不得不早些回去,日后独处总是还会有的。”

    戚秋被自己的脑补气的脑子嗡嗡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放在谢殊身上,等反应过来谢殊话时,就只听到了最后那句。

    日后独处总是还会有的。

    戚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意思?

    谢殊这是在向她示威吧,是吧?是吧?

    这都直接告诉她,他和玉枝总会独处的。

    戚秋大怒。

    好你个谢殊,我一心想要攻略你,你却想要绿了我!

    戚秋脑子一混沌,嘴上就没个把门,“谢殊,你好恶毒。”

    谢殊:“?”

    这是头一次,谢殊愣是在人前没遮掩住自己的神色,震惊地看着戚秋。

    不过是打搅了她和韩言的一次独处,这就算得上是恶毒了?

    谢殊头一次感受到张口却不知道该什么的心茫然。

    缓缓吐出一口气后,谢殊试图跟戚秋讲道理,“我知道这样子做是耽误你了,这次也是我不对,可”

    戚秋咬着牙,觉得自己有些听不下去了。

    知道耽误她了还这样子做!知道对不起她还这样做!

    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戚秋恨得牙痒痒,觉得自己有必要阻止谢殊继续下去。

    径直打断谢殊的话,戚秋眨巴着眸子,故意问谢殊:“表哥,你看我今日穿这身桃粉的袄裙好看吗?”

    谢殊:“”

    戚秋坏心眼,诚心折磨谢殊。

    她歪着头,佯装无辜,“表哥为什么不话,不好看吗?”

    谢殊:“好看。”

    戚秋笑了笑,又靠近了谢殊一点,继续不耻下问,“哪里好看?”

    谢殊:“”

    谢殊:“”

    看着一脸无辜的戚秋,谢殊额上青筋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