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 修改了内容 好叭,那就抱一下o(*///▽///*)o~
肌肤浸在水里, 漫过了胸膛,江淮尽量把身子蜷缩起来,好掩盖自己的窘迫, 又觉得其实没什么好羞的, 他还留了条里裤,又不是干干净净……就算是干干净净,两个大男人,也不是没见过那些……
他在给自己找合适的理由来平复心情, 脑袋里想太多, 此刻就有点昏昏沉沉的,睡意很重。
他控制不住的阖上眼,睡过去了,脑袋也跟着一偏, 半抵在了木桶壁上,大概是还保留着最后一点意识, 他仍旧蜷缩着身子,不想给厉闻昭看, 可没过多久, 他便在睡梦自己舒展开了,手臂也顺着搭在了木桶的边缘, 看起来很是惬意的样子。
厉闻昭半蹲在他旁边,卷起自己的袖子, 把毛巾捞起来, 拧干净给他擦拭, 水雾氤氲, 模糊了江淮的眉眼, 他的发丝在水里飘着, 盖住了后背。
身上的伤口大大,厉闻昭每回都避开了,要擦的地方不多,身上都是泥水,冲一冲就干净了,就是伤口处理起来会稍微有点麻烦。
尤其是肩上的那处抓伤,伤口极深,虽然被他自己止住了血,但处理伤口的手法不好,周围已经泛起一片红,怕是得留疤。
厉闻昭的指尖轻轻一触,江淮登时惊醒,手从桶边滑下来,溅起了水花,有几滴迸到了厉闻昭的脸上。
“疼得厉害?”厉闻昭用袖子擦掉了水珠,“先前怎么没和本座起?”
“这也要吗……”江淮脑袋还昏沉着,语气有点嘟囔,像是娇嗔,“又不是什么大事,出来只会添乱,师尊也不会在意的……”
“你怎么知道本座不会。”厉闻昭目光往下沉了沉,最后沉静片刻,不了,他的心事从不宣之于口,默了一会,他又把毛巾拧干,搭在旁边,去捞江淮的发。
江淮的发丝是软的,泡在水里,再捞起来,湿漉漉的,滴着水,厉闻昭将他的发揉了揉,再浸水,好洗去缠在发间的泥污。
怕又扯断江淮的头发,厉闻昭这回下手很轻,几乎是在用一种软绵绵的手法给他洗发,洗了又洗,却是越洗越乱,最后,他瞧着江淮都交缠在一起的头发失语。
这要是解开来,估计又得断不少头发丝。
厉闻昭脸色一沉,手敲在木桶边缘,半晌没动,他有那么一瞬觉得,这比对付祁连剑宗的人还要麻烦,不过同时也警醒了他,洗头发不能用搓的,这毕竟不是衣裳,搓好了拎起来抖一抖就没事了。
江淮差点又要睡着,好在厉闻昭的指尖触在了他的眼下,将他脸上的水珠抹去了,也再次惊醒了他。
“好了?”
“嗯,本座看着差不多了。”厉闻昭又给他顺了顺发,一双眼睛隔着水雾瞅着他,外面的光是暗的,照不清屋内的景象。
江淮被看得不自在,屋里寂寂,悄然无言,满耳都成了外面的风声,混杂着雨落声,像是织了一首曲子,应和着那点微末的心事。
“楠竹他并不讨厌你,你不要太过计较。”厉闻昭忽然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兜兜转转的,还是要为楠竹话。
江淮不想听这些,心中郁郁,觉得烦躁,既然他都帮楠竹把话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还能什么?就要计较?敢么,不就仗着自己不敢违背他的意思,才这些话吗?
“没有计较。”他低低应付着,伸手要去拿自己的脏衣服穿。
“等等,”厉闻昭按住了他的手,指了指搭在桶边的毛巾,“你自己擦,新衣裳在床上,本座一会回来。”
这是要出去了?江淮看着他,觉得他的反应不大正常,厉闻昭的模样看起来有点急,可是他从未见过厉闻昭失态的模样,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可厉闻昭没有算回答的意思,他站起身,连袖子都来不及放下,便出去了。
江淮拿过毛巾,拧干净后擦了身子,木桶的周围全是积水,搞得整间屋子都是水汽,看起来雾蒙蒙的。
他敞开窗子透气,雨水却顺着风潲进来,淋了他一脸,他把窗子留了一条缝隙,好让水汽快些散开。
闲来无事,他在屋子里溜达了一圈,头发未干,将后背的衣服都濡湿了,江淮不得不把它们弄到前面来,像拧毛巾似的拧了一遍,他以前都是短发,对长发实在没有什么处理经验。
正拧着,厉闻昭又回来了,他的手里拿着一条干净的新毛巾。
这是……江淮看着他,见他朝自己走来,立时明白了意思——哦,这是又要来折腾我了。
厉闻昭让他坐到椅子上,想用干的毛巾给他擦拭头发,可是江淮不想理他,他心里反反复复都是厉闻昭先前得那些话,越想越烦,越想越气。
他和厉闻昭推搡着,就不老老实实坐椅子上去,像是赌气,厉闻昭要他做什么,他偏不要。
“厉闻昭,”忍无可忍之下,江淮心一横,骂道,“你跟楠竹都是一伙的!有能耐你今日就杀了我,否则老子来日一定找人踏平他的狗窝!”
【检测到宿主言语过激,现已开启转化功能】
系统转化中:【师尊好帅我好爱qwq~】
厉闻昭瞅着他,静了会,倏然背过身去,声道:“知道了,这事你我心照不宣就好,下次不必特意出来。”
江淮登时觉得好气又好笑,接着骂道:“……你他娘的真是有病。”他指的系统。
系统转化中:【师尊求抱qaq~】
江淮:“……”你到底能不能分清我在谁啊!
厉闻昭再次静了,他转回身,微抿起唇角,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目光沉了几分。
江淮看着他的面色恢复了昔日的严肃和冷静,顿时起了退堂鼓,心道这死系统根本不做人事,好端端的吵架,硬生生让它变成了调戏。
“好吧,”厉闻昭突然不自然的侧过脸,轻咳了一声,“那就抱一下,只能一下……”
不知怎的,看着对方难得一见的羞赧,江淮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厉闻昭觉得自己方才失言,又静下去了。
如此,江淮的心情才算好了不少。
厉闻昭帮他擦干头发,做得认真,像是在对待一件很重要的事,每一步都做得仔细。
江淮心绪飘荡,飘到了一会要吃的饭上,又觉得困,正纠结要先睡觉还是先吃饭,厉闻昭忽然道:“还生气了么?”
“气什么?”江淮反问。这话的语气,确实像生了气的样子,他觉得不妥,又改了口,“我没听明白师尊的意思,我看起来像是在生气吗?”
厉闻昭倒也不遮不掩,问得直接:“你是气楠竹,还是气本座不向着你话?”
“……”江淮略顿了一下,敛住了呼吸,半晌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侧过脸,回视着厉闻昭,觉得不可思议,这点微末的心事都给看了去吗?他怕不是会读心……
就好像他总是能看出来自己的那点九九。
“不生气了,好不好?”厉闻昭微微俯身,将他的衣襟褶子拉平,道,“以后不会了,都是本座不好。”
又是此般迁就,把江淮要的所有话都堵住了,心里面抑制不住的动摇,这算是道歉吗?得那么情真意切,搞得自己要是不原谅都不过去,话回来,好像真没什么可计较的。
好吧,那就勉为其难的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最后,他摇摇头,涩声回道:“早就不气了。”话一出口,登时后悔,这不就把自己先前否认的东西承认了吗?这脸的速度未免有点太快。
厉闻昭笑了笑,把毛巾顺势搭在了椅把上,问他:“饿不饿?还是先睡觉?”
江淮正纠结这个问题,听他这么一问,好像瞬间就有了答案:“我想先睡一会。”
“睡吧。”厉闻昭,“等你醒了,本座让他们重做一份送上来。”
“嗯。”江淮点点头,自己爬回了床上,这回他不想再做什么“三八线”了,就算是厉闻昭真躺在旁边,他也不想再管了,神乏体累的,困意直泛,脑袋刚沾上枕头,就睡过去了。
厉闻昭帮他把被子掖好,坐下来思忖了好一会,才离开。
外面的雨敲着屋檐,一串串掉下来,在地面上溅起了水花,天色仍旧是暗的,浮罗山隐在一片缥缈的雾中,瞧不出全貌,厉闻昭撑伞走在雨里,冷下了脸色。
谢霄。他在心里想着这个名字,这笔账,回去再算。
半个时辰前,楠竹传音给他,是找到了宋晏的踪迹,要和他当面细。
两人好了在哪里见面,等厉闻昭到时,楠竹早已在那里等他了,这地方靠近浮罗山,却地处偏僻,算半个荒郊,平日里无人涉足。
“怎么才到?等你半天了,”楠竹皱眉,“江淮受的伤重不重?”
“已经帮他处理过了,不碍事,”厉闻昭简略的回答了一下,又道,“你从哪里得知宋晏的消息?”
“当然是自己看见的啊,”楠竹回道,“他也来了浮罗山。”
厉闻昭默了半晌,想到自己先前在浮罗山看到的那个修士,心里有了些许猜测:“人呢?”
“很不巧,他准备悄悄离开的,结果被祁连剑宗的人看到了,那就只能带回去,”楠竹想了想,接着道,“来还真是奇怪,我本来以为市井流言毕竟是流言,宋晏便是疯了也不可能疯到哪里去,顶多是受到击,神志不清,今日一看,突然觉得那些流言也算不上夸大其词。”
厉闻昭:“怎么。”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哭二闹三上吊算不算?”楠竹想及此,忍不住笑,“好歹算半个剑仙,怎么能做出这种有失分寸的事,沈耀的脸都气青了。”
破天荒的,厉闻昭没有太大反应,视线里是白茫茫的雾,含混着雨水,从伞边坠下。
“他还是大乘的修为么。”他问。
“嗯,”楠竹点头,“实力和先前不会差到哪里去,疯归疯,要是真给带回去了,保不齐治一段时间就好了。”
“普天之下,能治好他的,大概也只有抚仙山庄了吧。”厉闻昭将目光移到了楠竹脸上,凝视着,“白渺呢?”
“什么白渺,白渺来了吗?”楠竹不解。
厉闻昭:“本座用幻千莲的时候,看到了她,她应该也来浮罗山了,不过本座没有太注意她,放的幻千莲就是用来追踪宋晏的。”
“哦,想不到她也来了,看来祁连剑宗不止找了我们不周山啊,”楠竹若有所思的道,“连白渺都给找来了,不过我并没有看见她,莫非是先回去了?”
厉闻昭没有接话,又听他继续道:“宋晏为什么要来浮罗山?”
厉闻昭沉默许久,再度开口时,声音沉了几分:“来杀本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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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
帮阿淮洗是因为要帮他处理伤口。
系统转化后——
阿淮内心os:好叭,师尊还是挺可爱的……就原谅这么一次吧。
昭哥内心os:老婆要抱我,怪……怪让人害羞的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