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颠倒山庄(五)
鬼牌没事人一样回到雪麓身前,看得他直无语。
这人怎么回事的啊?身体素质好没被毒死也就算了,就不疑惑自己怎么昏倒吗?!
难道他患有“闲的没事昏倒一下并不当事儿”这种名字念起来像舌头结了的综合征?
三楼一片漆黑,一盏灯也没有,但三楼到五楼交给了其他玩家探索,二人便继续往上,却发现,二楼以上的楼层,全都没亮灯。
鬼牌提醒了雪麓一句,便掏出手电筒,刺眼的光一瞬点亮黑暗,雪麓提前闭了眼,很快适应的睁开了。
然后就发现,鬼牌面色复杂的看着自己。
靠,果然是要寻仇了是吗!
雪麓拎起哀恸吐息,刚要话,便听鬼牌叹气:“我该怎么你是好?”
……
这充满爹味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完了,不会毒错人了吧?
脑中闪过种种矛盾感,自觉想通了缘由,雪麓激动的一拍大腿:“……原来是你啊!早嘛,害我蒙在鼓里!”
漂亮朋友眼中的惊喜不似作假,鬼牌柔和的笑了:“认出来了?”
这坏蛋倒也没那么迟钝,算了,自己就不怪他突然跑进副本的举动了……
便听雪麓下一秒亲密的喊道:“华庭哥,太好了,又一起进副本了!怎么你也伪装成玩家了啊?”
……
鬼牌的拳头硬了。
雪麓还在开心的叽叽喳喳的着黏糊糊的话,霍律行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怎么能……怎么能背着他不声不响的进副本?这也就算了,毕竟二人没有约好一起,但,怎么还能把他认错人的!
认错也就算了!可偏偏认错成那个油腻的谢华庭!
他和谢华庭哪里像了!
面前,雪麓眸子亮晶晶的,笑起来像舒展的香槟色玫瑰,可霍律行却压根无心欣赏坏蛋的难得乖巧——
他,根本不是对着他霍律行笑的。
这样的笑容,是送给他误认的谢华庭的。
虽然……知道坏蛋对姓谢的是纯粹的师生情,仍旧让人不爽极了。
积压的怒火烧空了霍律行的理智,他猛地化出原貌,在雪麓震惊的卡住的笑容里,狠狠地抓住坏蛋的腰,然后不顾一切的压上去——
受惊的唇微张,方便了入侵者的霸行。灼热的气息带着木质香气,浓郁而不容置喙的充斥在鼻尖。
雪麓难耐的挣扎,无果,这只让男人更大力的裹紧他。
结实的臂膀安抚的扶着他的背,让他僵硬的身体软化下来,带着要将他吃干抹净的力度,雪麓迷迷糊糊的闭上眼。
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像一颗果实,沉进温热的泉水里,恶兽跳入水中,将他咬住,要将他吞吃入腹——
霍律行怎么这么凶啊,他迷迷糊糊的想,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但是,霍律行为什么要亲他呢?
之前,雪麓去亲霍律行,是试图使用亲密行为让霍律行给他开后门,可霍律行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雪麓有什么值得图谋的东西吗?
雪麓不傻,甚至脑子很聪明,细枝末节的证据能一一串联出完整的逻辑,但霍律行的每个行为,却都不讲逻辑。
明明是生气的神情,却要做“表达亲昵和喜爱”的亲吻。明明雪麓没有利用价值,却一直在做讨好与包容的事情。
聪明的脑袋无法把矛盾的线索解出答案来。
“唔……霍律行……”
“是我。”
男人的名字在他舌尖短暂的绕过,又被男人吞下了出声的权利。
但……
理智将雪麓拉回现世。他不懂霍律行现在的行为,但他深刻的记得,张叔因他被销号。
他猛地睁眼,辉金色的眸子无比阴沉,如待燃的火焰,他一用力,抬脚朝男人踢去——
他们站的地方不好,是楼梯边,又黑,如果霍律行躲开,雪麓很容易一脚踩空;如果霍律行不躲,二人可能一起滚下去。
霍律行不敢赌,他不怕痛,但他怕雪麓痛,只得把人放开。
这一放开,雪麓立刻后退一步,奋力的擦着嘴,愤恨的瞪他:“你……你还真敢来找我?”
霍律行一愣。
当得知雪麓不声不响的进副本时,他是错愕的。
二人在那顿饭时相处的不错,也聊了很多,他自以为二人关系已经在友人以上,是可以互相信赖的更进一步的关系了,所以,他以为雪麓只是单纯的不想和他一起,或者背着他和其他朋友一起进副本了。
他并没有很生气,谁没有自己的私生活呢,只是心里有点堵罢了。
副本已经开场,他无法以不惊动场内NPC的形式进入,只得一个玩家死亡后,化作那个玩家的容貌。
但……现在看来,雪麓对他,似乎有了一层他并不清楚的仇恨。
霍律行沉下眸子,轻轻一往前拨动思绪,便想到了个中原因。
“你……是在生气张胜茂的事情吗?”
雪麓瞳孔一缩。
他猜对了。
霍律行急忙张口:“我可以解释。”
张胜茂工作十年,贪污340多万,这个数目是十几个十年工龄NPC的工资数。他的裁决在被捕后三天便做下,被流放深渊。那时,雪麓和霍律行还是水深火热的关系。
果然,在雪麓眸里,闪过了失望。
“看来,你并不是不知道张叔的事情。”他垂下眸子,“七零一商场的刘海洋就是你吧?你根本不是什么绑定NPC,是去专门抓张叔的。离开那个副本后,我就联络不上张叔了,你大概抓人审讯过了,然后发现我可能被教坏,才去欧伯隆大富翁抓我的……”
“对不起。”霍律行沉声,“张叔涉案金额特大,没有减刑的转圜,逃不过流放深渊。我无能为力……”
雪麓一听更气了,奋力推开他:“你还在这个?我和他关系一般,很一般,谁要你为他减刑了!我在生气什么你不知道吗?”
“你和我吃饭,看我联系不上张叔那么焦虑,是不是觉得好笑死了?你哪怕和我提一句,张叔被抓要被流放了……”
明明是霍律行把人裁决了的,雪麓却是在事后尘埃落定,才知道张叔的结果。
这能让他不多想吗?
难道霍律行心目中,他雪麓听到后会逼迫霍律行用特权放人吗?
黑暗放大人的负面情绪,雪麓逃避的扭头,去看天花板上不平整的一点,手电筒的散光光怪陆离,像他看不透的霍律行的心。
霍律行张了张口,却失言了。他不知道该什么。
张胜茂不光自己贪腐,还教唆不少员工贪腐,甚至杀害过看不惯他做派的几个员工,是极其恶劣的罪犯,被流放深渊是注定的事情。
一想到雪麓和这种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渣滓一起工作过,霍律行就后怕不已。
如果雪麓过于正直,或许就被灭口了。
幸亏,雪麓是个坏蛋,也幸亏,他霍律行抓人及时。
可从张叔的辩词中,雪麓非常信任张叔,雪麓现在也为张叔和他生气。
就算雪麓知道各种原因,会不会觉得是霍律行在污蔑张叔呢?
从张叔被裁决,霍律行几次欲开口,都失败了。
现在也是。
雪麓面无表情的看着霍律行神色复杂,欲言又止。他静静地在黑暗中站着,在心中默数着。
一分钟,两分钟……
他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看来,霍律行是不算解释了,他嘲弄的嘲笑自己,这不是早知道的事情么,还在期待什么呢?
他“啪”开自己的手电筒,绕过霍律行,朝楼上走去。
十几秒后,男人沉厚的脚步声跟上,雪麓的睫毛轻颤了一下,没去理会。
他真想不管不顾的朝霍律行喊,告诉霍律行,他有多失望、多委屈。
但他不想歇斯底里的去宣泄,那样很让人讨厌,也让他觉得自己很讨厌。
当一个人不讲逻辑,只讲感受的时候,他已经输了。
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副本中。
一阶、一阶,身后的男人的脚步也放缓,迎合他的步伐。
从来没发现,三楼到六楼的楼梯竟然这么长啊。
终于,摸到六楼的逃生门,雪麓猛地拉开,狠狠朝后面一摔,出了口恶气。
551见他面色好点了,坏心眼的出主意:“您先走,我帮您把门锁上,看他怎么跟来。”
雪麓顿了一下,却没答应。他长手一捞毛绒团子,放在自己肩膀上,闷闷地:“别理他了,从今以后,我们就是陌生过客。”
551愣了:“您不想赚钱了吗?您和他闹闹也就算了,要是真搞僵了关系,您赚钱……”
“别了。”雪麓摇头,“我买了神格了,钱对我来已经不是必需品了,再者,就像霍律行的,我靠自己实力脚踏实地的赚钱,几年后照样富得流油。我……”
551懂了。它乖乖的蹭蹭雪麓:“那好呀,抛弃那个臭男人!哼,我们主人那么厉害,没有他照样过,他算老几!”
雪麓抿嘴:“对!靠别人患得患失,还要看别人脸色,靠自己别人算老几!”
等他赚够了18万,他会一分不少的还给霍律行!
不不,还要再给些利息,让他霍律行看到他雪麓孤军崛起的魄力与骨气!
他不知道,当他在乎自己在霍律行心中形象时,霍律行对他,已经不是普通的大腿了。
一人一系统完气,心里燃烧着激情,走路速度都加快了。
六楼的装潢与一二楼出现了明显的差别。
泛黄、褪色的壁纸在边角处泡涨、剥落,露出了壁纸后发霉发烂的白墙。
脚下的地毯踩上去黏腻而潮湿,手电筒光扫过,能看到一块又一块的霉斑。
天花板上,也不是豪华的水晶吊灯了,是较为一般的圆形灯,估计常年无人理,披着厚厚的积灰。
整条走廊上也弥漫着难以忍受的霉味儿。
雪麓忍不住掏出纸巾捂鼻子,可不怎么管用,刺鼻的潮位和霉味仍朝他用来。
身后的人不知何时追了来,大手递来一块湿巾,散发着好闻的薰衣草味。
雪麓差点下意识就接了,意识到刚才和男人决裂,傲气的扭头:“不用了,谢谢。”
朝前走,地毯还断了,露出了碎裂的瓷砖地。
雪麓心抬腿迈过去,嘀咕道:“这环境也太差了,真的能住人?”
他随手去开身旁房间的门,门没锁,但很难开,像是转轴处生锈了,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室内摆设很破,廉价的木桌、塑料椅,宽一米二的两张床,是个标准间。卫浴的可怕,几平米大,淋浴头下一转身就要踢到马桶了。
雪麓抬手按了几下开关,没能开灯。
“灯不亮不是被关了,而是因为没电?”雪麓喃喃,“不对啊,一二楼虽然灯光弱,却也有电。难道是电闸被关了?”
他是朝551的,但551只是个辅助性的系统,只能应和:“可能是这样的。”
雪麓愣了一下,随即闭上了嘴,没再话。
他刚才……其实是下意识对霍律行的。
在上一个副本,都是他思考,男人陪着他分析,指出他漏掉的点,或者和他一起推理。
但,那都是队友才会做的事。
接下来的探索,雪麓不再话了。他把线索一一记在心里,但越记越烦躁。
有一些引申的发现和发散性思维,他好几次憋不住要开口,都忍住了。可在脑中思考,免不了乱七八糟堆在一起,对错难分。
……
在雪麓暴躁的第十次拨乱头发时,霍律行忍不住开口了。
男人的声音沉厚温柔:“可以和我交流一下吗?”
“才不要,”雪麓瞪他,“你是我的队友吗?”
“就算不把我当队友,也可以把我当沟通对象。”
“沟通对象?”雪麓嘲讽的,“我沟通找551不行吗,为什么要找你。”
他态度非常不好了,也有故意发泄怒火的成分在里面,孰料,霍律行却认真的:“和我倾诉,我会给你回应。你想和我什么都可以。”
“……你到底想什么?”
“我是想,我了解你,我知道你找人倾诉并非寻找安静的聆听对象,而是能安慰你,能跟上你的思绪,引领你的思绪的人。”
霍律行深深地看着他的眼:“比如我。”
暗金色的眸子一如既往地温柔而深沉,恍惚间,让雪麓想到了医院中的日日夜夜。
好几次,雪麓偷懒憩,一睁眼觉得自己睡过头大事不妙了,对上的,就是这双眼。
而霍律行总会柔声:“没事,我看着呢,想睡就再多睡一会儿吧。”
霍律行……
算了,就……就当是普通队友,聊聊线索,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霍律行这么放低身段求他了,他雪麓还欠人家那么多钱呢,就大发慈悲的理理他吧。
漂亮的坏蛋遮掩的撇嘴:“我是在和队友话,你不要想多了。就,萍水相逢的副本限定队友那种哦。”
“好,”霍律行柔声,“萍水相逢的那种。”
雪麓瞪他:“别以为你这么好脾气,我就忘了你不信任我了!”
“没有不信任你,”霍律行,“从来没有。等出去后,我把为什么隐瞒你,以及事情未来会怎么解决,都告诉你,可以吗?”
有那么一瞬,暗金色眸子里的诚挚与呼之欲出的复杂感情,让雪麓动容了。
“为什么又要等出去?”雪麓不解,“上一次也是,这一次也是,有什么话不能现在?你是写论文吗还要准备几天草稿?”
霍律行无奈的摸摸他的卷毛:“对,你得对。”
其实,雪麓确实歪误撞的猜中了。
霍律行害怕哪句话错,雪麓会真的不理他了。
所以,在争取来的解释机会到来前,他要好好整理措辞,珍惜相处的时间。
这坏蛋……真是命运派来治他的,开任何会议都没过草稿的霍律行无奈的想,那又能怎么办呢?
一步、两步……每一次,都是霍律行在退步。
退步是一种会麻痹人心的事情,当它发生一次后,第二次也就不远了。
往往,也是对着同一个对象。
霍律行对这种感觉很陌生,却又难以理解的甘之如饴。
心脏里一旦对一个人开了无下限包容的口子,就再也封不住了。
他看着面前步伐轻盈的,连银色卷毛都带着“骄傲”的背影,轻轻:“……出去后,除了真相,我还要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情。”
低沉的声音隐没于银发坏蛋的脚步声中,敏锐的回过头来。
辉金色眸子对上阴影中看不出情绪的暗金色,狐疑的开口:“你刚才……什么了吗?”
“没有,”霍律行温柔的,“我是想注意脚下,心绊倒。”
“哦……”
雪麓低头,面前,被脏水浸润的、滚成一团麻花无人理的地毯,像腐朽的藤蔓一样拦住去路,刚才他一直在用手电筒看走廊上的艺术画,差点没注意。
他轻轻抬脚迈过,又踩上滑滑的瓷砖,差点向后张过去。
雪麓走路总是不爱看路,好奇的眼睛看天看墙就是不关心脚下,霍律行在他身边时,总得分出一缕心思防止他摔倒。
这次亦是如此,霍律行娴熟的拦住他的腰,把人扶正,像在格朗特·策兰医院的黑暗里,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而雪麓也没察觉出哪里不对,他熟练的朝男人笑笑,表示感谢,然后抬起手电筒向前看去——
走廊的尽头到了。
拐角后,是本层的1号房间,601。
一缕光正从拐角处探出。
雪麓反应极快,他啪的关掉手电筒,左右一看,拉着霍律行在右侧盆栽的阴影处蹲下。
很快,关门声响起,拐角处的光源摇晃着移动。
是老头“旺旺”。
穿着板正西装的老人提着太阳能灯,朝外走来。不知道他发现了二人,还是没有,他在盆栽处稍作停顿,便快步走入同侧的逃生楼梯。
雪麓屏息看着旺旺的身影消失,又轻手轻脚的去听——旺旺下楼了。
他低声询问551:“现在是几点?”
551看了一眼进副本后就开启的计时:“十一点刚出头。”
“距离零点还有一时……”雪麓若有所思,“还不到NPC们开会的点儿啊。”
他看向霍律行:“你觉得呢?他是不是去走剧情了?”
对于雪麓终于开口找自己商讨这点,霍律行心中一暖。他摇头:“或许。不过现在,不是去跟剧情的轮次。”
旺旺去的是别的楼层,而每个楼层都有二到三个玩家在监视,他和霍律行负责的是六楼。
再者……他们并没有义务去认真帮玩家玩。
雪麓朝霍律行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抬脚走向601.
超出他预想的是,且不谈面积比起来三室一厅的201的可怕,601的装潢竟然比六楼其他房间还破,还简陋。
床上用品用的很旧了,即使洗得干净,仍泛黄而边角破碎。洗漱用品廉价而劣质,牙刷头都炸了。衣柜里,除了另外两套西装,只剩两件睡衣和换洗内衣,雪麓发誓这是整个房间里最值钱的物品了。
床头柜柜子里是剃须刀和薄荷糖盒,后者放着劣质牙线。
雪麓翻完了所有可能有剧情线索的地方,只得出一个结论:如果旺旺不是苦修者,那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
“什么鬼?”雪麓难以置信,“从洗漱用品看,这老头在这个房间住了至少一年,也不是流浪汉临时落脚啊?”
但晚上那顿丰盛而奢侈的晚餐,女主人的全套金饰品,水月满身潮流服饰,还有男孩一身门外汉都能看出面料与剪裁均为特级品质的西装来看,这家人不缺钱。
既然老头住六楼,那么二楼的黑色大伞是男孩的了。从二楼整体奢靡的装修来看,男孩的生活水平极高。
以目前的线索来看,雪麓只能总结为虐待老人。
“二十五分啦,”551断雪麓的思绪,“您们不是约了十一点半在105集合吗?”
零点后,玩家就要在自己选择的房间住下、过夜了,所以大家约定调查时限到十一点半,短暂讨论下情报。
二人迅速从逃生楼梯下楼,走到三楼时,还遇到了玉婶。
看到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白极少的大眼时,雪麓吓得差点叫出声。
暮气沉沉的声音沙哑的响起:“你们……还不睡……吗?”
他尴尬地笑笑:“就要睡了。那个,晚安,玉婶。”
“好……晚安。”
让雪麓松口气的是,玉婶并未多问,大眼睛神经质的转了一圈,蜡黄的、满是老茧的指头拨弄了一下粗糙的头发,便转身上楼了。
到达105时,刚好十一点半。
除了调查五楼的维克多和猛犸,所有人都到了。
兄弟会的其他四人看到重新伪装成鬼牌的霍律行,围了上来:“怎么样啊Joker哥?”
霍律行简明扼要的了六楼很破、住着旺旺的信息。
雪麓和他商议过,这种安全获得信息公开是必要的,毕竟其他人也有,不公布反而有鬼。
果然,其余人叽喳的交流起来。
三楼、四楼装潢很普通,是廉价青年旅馆的感觉,也没通电。
而其他楼层,均未找到公寓楼的总电闸在那里。
“就剩五楼的信息了,”荷叶突然想起来什么,“他们人呢?”
众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三十五分了。
不安浮上心头,荷叶与雪麓对视一眼,开口道:“你们路过五楼时,有异状吗?”
“没有,”雪麓摇头,“与其他楼层一样,五楼全黑。”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玩家们焦虑的等到十一点五十。
虽然玩家死亡人数一直没有增加,还是2,但维克多和猛犸,极大概率遭遇了不测。
幻境、囚禁,诸如此类。
五楼,看来是禁区。
荷叶喃喃:“走吧,解散吧……如果运气好,明天会见到他们的……”
作者有话要:今天双更,把劳模在公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