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颠倒山庄(四)
初挤开人群,探查水月的情况。
之前,他的存在感一直很低,垂眉敛目的,看来是团队中“奶妈”的角色,手法专业的一扫,便低声道:“这是急性过敏……呼吸不畅,不知道是喉咙有肿块,还是卡了食物,很危险,可能致命!”
仙客来一愣,随即朝他了个手势,朝玉婶喊道:“她过敏了,快给她找药!”
雪麓紧紧地盯着她:仙客来隐瞒了水月最危急的原因,只过敏,这是要放任水月去死?
玉婶面色惨白:“过敏?!怎么会?”
她焦虑的朝厚德叔吼:“家里有过敏药吗!”
厚德叔却也慌乱到不行:“没有药啊?这,谁知道她过敏啊,家里怎么会有药!”
“你这是什么鬼话?她可是你妹妹!亲妹妹!”
二人激烈的吵起架来,老头“旺旺”拉架却无人理会。
男孩气的捶桌子,怒喝:“成何体统,让外人看笑话!”
争吵的夫妻俩这才意识到水月躺在地上生死未知,慌忙地跑出餐厅,去寻找医药箱。
突发的事件估计是关键剧情,一时间,所有玩家自觉分成了两派,一派暗中观察每个NPC的反应和言行,另一派凑过来围观濒死的水月。
她的情况谁都看得出来,非常危急,去拿医药箱的人迟迟不归,水月的喉咙里已经发出嘶哑的倒吸气声。
突然,她睁大了眼,嘴一张一合,四人急忙附身听去——
“咳,香蕉……一群丧门星,快滚……滚出我家!远远的,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了……”
“香蕉?”仙客来一凛,“你是对香蕉过敏是吗?”
今晚的餐桌上有香蕉吗?稍一思索,雪麓的视线定格在饭后甜点的焦糖布丁上。
他只吃了一口,能吃出来是自制的,没那么弹的布丁里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香蕉味。
痛苦中,水月再无回答,她长长的指甲奋力抓挠着满是红斑的脖子,不知道是痒,还是无法呼吸。
很快,厚德叔拎着医药箱冲进餐厅:“坚持住,我给你找药!”
他跪倒在地,满头大汗,暴躁的翻找着药箱,不相关的药盒被随手扔了一地,可一盒抗过敏药都找不到。
终于,水月瞳孔放大,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失去生机的眼白倒映着死鱼一样的光。
她死了。
玉婶面色蜡黄,瘫坐在凳子上:“对不起,父亲,母亲……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男孩长叹一口气,毫无波澜的眸子阴霾重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该道歉的,是水月。”
可事已至此,多无益。
厚德叔还在疯了一般的翻药箱,老爷子看不下去了,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吧。”
厚德叔脱力的发了一会呆,行尸走肉的离开餐厅。男也面色阴沉,难耐的摇了摇头,随即离去。
老爷子瘦削的胳膊捞过一张干净的餐巾,走向水月,盖在了水月未能瞑目的脸上。
他沙哑的嗓子开口:“伙子们,搭我把手。”
被这场闹剧搅和,这顿晚餐注定吃不下去了。
尖刀、猛犸被老爷子选中,维克多也想跟上去,却被老爷子以人数够了拒绝了,两人帮着老爷子把水月抬到她的房间里。
餐厅内只剩雪麓、维克多,女玩家们和玉婶。
肤色蜡黄的女人怔怔的看着满桌佳肴。
热度退去,温馨的香气消失,只剩冰冷的残羹与油腻的汤花,让人看着就反胃。
她神经质的咬着指甲,发出“咔哒咔嗒”的令人不适的声音,仿佛失了魂。
安琪儿试图去安慰她,玉婶就像魔怔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见状,仙客来朝大家挤了挤眼,众人心翼翼的让她“节哀”,一一离开餐厅,在走廊上集合。
雪麓坠在众人最后,从桌子上抓了一把糖果,塞到呆滞的玉婶手里,后者像被刺激的鱼,猛地弹跳了一下,看向他。
“吃点甜的,会让心情好一点,”雪麓轻轻的,“节哀。”
来餐厅前,仙客来勘察了一间房间:105,众人便去她的房间开会。
出乎众人预料的是,这公寓楼的房间条件很不错。
一室一厅,家具齐全,标准的现代化酒店布局,就像是三星到四星级酒店的普通大床房。
仙客来,她专门用驱魔类道具勘察过,很干净,没有鬼。
雪麓的血脉被动就是驱邪,他同样也没感到污秽感。
所以,105房间里算是目前第一个“安全屋”,众人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并决定以后都在105开会。
仙客来开门见山:“这家人有问题。”
这一观点,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安琪儿语速缓慢:“水月临死前的那番话,我非常在意。她提到香蕉,看来香蕉是她的过敏源——并非不清楚自己为何过敏,可为什么做饭的玉婶不知道这一点?”
荷叶补充:“香蕉不是不常见的物品,如果知道的话,很容易避免。除非,是刻意谋杀。”
“用这一点来谋杀也太明显了吧?”鬼牌反驳,“一家人故意这样做,日子还怎么过?”
怪,真怪。
就算水月和玉婶这个嫂子再不对付,也不至于不告诉她过敏原,这是拿命在开玩笑。
雪麓轻声道:“……他们家甚至没有抗过敏药,不觉得很奇怪吗?”
男孩“杨爷爷”,老头“旺旺”和水月的关系混乱,撇下不提,玉婶不知道也就罢了,怎么水月的亲哥哥厚德叔还不知道的?
维克多挠头发:“你们想复杂了,会不会就是单纯的家庭矛盾啊?这家人天天在一起吃饭,玉婶这个做饭的怎么可能不知道水月对香蕉过敏?肯定是看不惯姑子,故意杀人,伪装成意外啊。”
他越分析越来劲:“你看,既然知道找抗过敏药救人,明之前医药箱里是有抗过敏药的。现在找不到了,可能是玉婶偷偷丢了。家里的家务好像都是她在做,她有充足的作案机会。”
仙客来开口:“我刚才观察了玉婶的反应,她似乎是真的不知道水月对香蕉过敏。”
“你能确定?”维克多反驳,“都敢杀人了,还是杀朝夕相处的家人,凶手要么是变态,要么积怨已久。无论是哪种,杀人犯肯定得演戏演全套啊,轻易让你看出来还怎么搞。”
维克多的有理有据,仙客来也有点怀疑自己的眼光:“确实……还是要再看看。”
安琪儿提出不同的意见:“就算积怨已久杀人,犯得着选现在这个时机吗?突然来了九个身份不明的遇难者,好坏不知,非要在九个见证人面前杀人?”
维克多反驳:“见证人多了才能证明是意外啊!要不是初诊断是过敏,一家人能知道水月是过敏死的,不会认为是玉婶下毒?”
“哈?的就好像水月能预料到遇难者里有医生一样!”
着,女孩寻求赞同一样看向雪麓:“你有什么看法?”
雪麓自知沉默的时间太久,再不话不像好人心态了。
他直接转移话题:“我……我在想水月死之前的那番话。明明第一次和我们碰面,为什么她对我们敌意这么高?又蹭吃蹭喝,又玉婶圣母。而且,她还让我们滚得远远的,是不是暗示什么?”
场面一时静了一下,安琪儿努力跟上他的思路:“你的意思是,水月……会不会是之前的九个玩家,也装成遇难者被收留,然后做了一些事,留下了很坏的印象?”
维克多反驳她:“不对,玉婶和厚德叔的态度,分明是第一次遇见遇难者。”
仙客来也附议:“他们的吃惊没有作假。水月……可能就是那种比较娇纵、敏感的娇生惯养的孩子,而且领地意识强吧。”
“……好了好了。先不水月的死是谋杀还是意外,总之,可以确定,这个副本剧情的主线就是这家人的故事了。”荷叶总结,“那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就是观察这一家人,看看有没有完成任务的突破口。”
到任务,大家的关注重心终于回到正轨。
维克多疑惑道:“餐桌上,厚德叔帮我们报海警了,所以我们努力活到海警来可以吗?”
“是一种思路。”荷叶摇头,“但是现在杀人规则不明、后续剧情不明,我认为活到海警来的第五天很难。而且,你怎么知道他真的报警了呢?”
雪麓附议:“报没报警这点,我们探索别墅时,要找找与外界的联系方式。电话、电脑、传真……”
“所以,你们两个倾向于‘逃离岛屿’咯?”安琪儿断他,“有头绪了吗?”
荷叶点头:“逃离岛屿的方式,我目前想到两种。”
她展开:“从晚餐的复杂程度,还有水月的时髦程度看,这家人纯粹靠自给自足种地是不可能的,一种可能,是他们有私人船只等交通工具来往于岛与外界;第二种可能,是定期有货船来送货。”
安琪儿若有所思的点头,眼镜下的冷眸扫过兄弟会的其他人。
她不动声色看向仙客来,后者似乎在思考,没有对上她的眼。
正如荷叶所,杀人规则不明、剧情不明,一切都还太危险,但胡乱调查难道不是更冒险吗?豪和散冠军现在生死不明,尸体都找不到,只能从死亡人数的2看出他们都死了。
他们兄弟会有五人,能力互补,有文有武,安全苟过五天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边儿,雪麓在想一件事情:从NPC们的反应来看,对水月的死亡是发自内心的伤心,不像是家庭有矛盾不和。可,还是回到那个问题,水月对香蕉过敏,天天做饭的厨师却不知道?太不过去了。
没等他思考出结论,帮老爷子处理水月后事的尖刀、猛犸回来了。
他们根据留在门口的信息也找到了105。
仙客来帮他们倒了两杯凉开水,看他们爽快喝了,才问:“情况如何?”
猛犸,他们帮老爷子把水月尸体搬到森林旁的一片荒地,就被赶出来了。
他,荒地位于森林北边,土质蓬松,像是种过地。荒地再往东,是一片菜园子,很大。
“我问这里的习俗是几天下葬,老爷子是三天。但水月是未出嫁的姑娘,要多留一天,所以是第四天。”
第四天……那可不就是“存活五天”的第五天,以及海警来救援的那天?
“我听了心里就咯噔一声,如果能平安下葬就好了,”猛犸苦笑,“然而根据套路,绝对要出事。”
荷叶长叹一口气:“还好,水月死于过敏,要怨恨也是恨她嫂子,与我们没有因果,诈尸也是普通boss。”
雪麓多问了一句:“中午出殡还是下午?”
“晚上。”
众人一愣,面面相觑,晚上出殡……?
安琪儿不安的声:“一些地区的习俗里面,选择晚上是有法的。例如死的冤屈、死的不明不白等。带我的前辈死在一个民俗背景的副本里,就是晚上出殡时没做好镇压,被起尸的新娘给团灭了。”
551声吐槽:“不会吧,那这要素也太杂糅了,孤岛生存、家庭恩怨、再加个僵尸诈尸?究极融合怪副本?”
雪麓也嘴角抽搐:“再看看。”
“有没有提到葬在哪儿,棺材怎么准备?”荷叶心细,“这岛上不像准备了现成棺材的,如果四天后才出殡,这几天会不会货船送来订购的棺材?”
尖刀破她的幻想:“问了。老头儿,厚德叔擅长木工活,家具坏了都是他修,所以棺材交给他来准备。至于下葬的地儿,老头儿只再看。”
“老头不知道下葬的地点?真的还是假的?”仙客来皱眉,“如果是真的,那么岛上这一家人没死过人?如果是假的,他是要隐瞒什么吗?”
尖刀也觉得奇怪,因为据三人探环境,荒地周围没有坟墓,估计不是家族墓园,是临时找的停尸地。
维克多吓了一跳:“别吓我啊,下葬地儿有什么可隐瞒的啊?我去,你的意思是……”
“他想隐瞒的,或许不是下葬之地,而是真实死亡人数。”雪麓眼神清明,“为了确认这一点,我们先把另一件事儿弄清楚——”
维克多不懂他的意思,哭丧着脸他哑谜,其他几个精明的,很快明白了雪麓的意思——其他九个玩家呢?
这个问题也好回答。
这座岛上唯一的庇护所,主线剧情的发生地,就是这座“公寓楼”:夜晚到来,暴雨将至,所有人都只能在这里居住。
所以,如果其他的九个玩家还活着,无论在哪里探寻线索,凌前一定要回到公寓楼。
用餐前时间紧急,没去餐厅的五人只探索了公寓楼的二层,二层一整层都是普通房间,没线索,但二层的全部房间是安全的。
安琪儿好心建议:“探索归探索,大家晚上都住在一二楼吧。”
但鬼牌冷淡的拒绝了他。
这让雪麓正眼看向这位冷峻的男人。
他的扮与其他男生并无区别,廉价的沙滩花衬衫,卷起裤脚的短裤,还有运动拖鞋。但他气质过人,冷清孤傲的长相,挺阔的骨架,让他这身度假装宛若历练凡间的杀神。
“……这里是剧情本,剧情不一定发生在何时何地。楼外,我们无法安插眼线,只能白天尽可能侦查,但楼内的剧情绝不能漏。所以,我们必须分散住在每个楼层。”
他的声音也低沉磁性,语速不快,话时,总给人一种上位者在理所应当的发号施令的感觉。
雪麓量男人时,男人正在分析,仿佛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他冷漠的眸子一瞬转来。
二人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
雪麓的一怔。
不知为何,自进入副本起便沉着一汪忧郁的瓷白面容,露出了迷茫的神情,像迷失漆黑之森的雪白之鹿。但雪麓的漂亮,并不给人以脆弱感,而是想让人深究的沉静与故事感。
……见鬼,刚才有那么一瞬,他有种被盯上的不适感。
这种感觉,在很久以前的欧伯隆大富翁上遇到过一次,刺骨难忘,来自霍律行,那时,二人的关系尚剑拔弩张。
自霍律行与他的关系缓和后,雪麓便再也没有经历过这种感觉。
他幅度的吸一口气,让自己忘掉这一幕:肯定是错觉,霍律行没进副本,区区一个玩家,怎么可能有这种气势。
区区一个玩家而已。
雪麓很会给自己找借口,他想自己现在可是超级厉害的哦,下次这个臭玩家再臭着脸吓唬他,看他怎么揍他。
六对翅膀一个一巴掌就扇哭你!
雪麓发愣的档儿,放在鬼牌那一番气势压制,写作“沟通”读作命令的交流后,其余玩家已经作出了结论:去三楼到七楼探索,寻找安全屋后,留两个人在一二楼,其他人在三到七楼住下。
出门后,雪麓才发现,兄弟会竟是以鬼牌为中心的。而不是咄咄逼人的仙客来。
事实上,但从外表看,雪麓还以为尖刀会是这个角色。毕竟他肌肉遒劲到健美先生一般,皮肤黝黑性格痞气,但……
鬼牌的身材也很不错的……
鬼牌是最后一个漂来的,雪麓和尖刀一起把人从水里拉过来,当时花衬衫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把好身材展示的淋漓尽致。
他的肌肉不是花架子那样的夸张,而是真刀实枪演练出来的有力的流线性,真正的穿衣显瘦。
再加上鬼牌惊人的威慑力,雪麓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可以的。”
却听鬼牌冷漠的声音响起:“……好,既然大家没意见,荷叶、仙客来、安琪儿三位女士去三楼,尖刀带着医生去四楼,维克多、猛犸去五楼,我就和他一起去六楼。解散吧。”
???
啥?就出神了没到两分钟,怎么就解散了,你们交流也太言简意赅了吧,用脑电波沟通的吗?
还有,怎么都走没人了,这个“他”不会指的他雪麓吧!
雪麓不敢置信的看向鬼牌,后者正靠在墙上,漫不经心的垂着眸子看他。
鬼牌的眸子是深沉的灰色,疏离而出世,这样面无表情的看人时,有种被非生物顶上的毛骨悚然感。
但对上雪麓的眼睛,鬼牌薄唇微钩,这么细的面部变化,竟让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柔和了许多。
“回神了?”鬼牌低沉的笑了一声,“想什么呢?”
……可恶,被他装到了!
雪麓才不承认自己走神了呢,一个区区玩家还敢指责他,命不想要了?
这玩家估计是兄弟会的主心骨,擒贼先擒王!
他不着痕迹的冷笑一下,随即挤出一个乖巧的微笑:“没想什么。走吧,不是要去探索六楼吗?”
鬼牌不置可否,长腿迈出,自觉地在前面带路。
二人无言的走上二楼,因为先锋队验证了二楼是安全的,雪麓得以放松的探环境。
公寓楼的公共空间装修的很好。
好的超出了“一般公寓”该有的范畴,羊毛红毯铺路,浮雕壁纸铺墙,设计感的水晶串灯照的影子与光斑绰绰约约,如果是公寓,那得是物业费非常高的豪华楼盘。
可再豪华的装潢,雪麓仍无法忘记那只锈迹斑斑的摇铃,还有空无一物的前台柜子。
一个豪华公寓,为什么会忘记装修门面呢?
虽然装潢豪华,但走廊的灯泡似乎早年失修了,非常暗,有几个地段走过去时雪麓总在担心下一秒就灭了。
明明到处都扫的干净整洁,却没工夫检修一下硬件设施吗?
二楼总共十个房间,数目与一楼一致。
不允许入住的201位于最东,在走廊拐角后,从外围目测面积至少三室一厅。
201门口,靠着一把漆黑的伞,伞面已干涸。蛇头银柄,闪着寒光的伞骨,彰显伞主人身份的尊贵。
201看来有人住。
101先锋队探索过,无论是门把手的落灰,还是暗下的门廊灯,都显示无人居住。
“所以,玉婶的1号房间有家人居住,是从二楼开始的啊……这伞是‘旺旺’老爷子的?”雪麓想了想,“不对,也可能是那个男孩的。”
二分之一的概率定下身份,二人直接进入东侧逃生楼梯。
楼道漆黑,连“逃生楼梯”灯都没有,但雪麓经历过格朗特·策兰医院副本,笑死,根本不怕。
不知道鬼牌怎么想的,竟柔声问:“怕黑吗?需要我拉着你吗?”
?
雪麓乐了,这玩家怎么这么普通还这么自信?
这油腻的男人不会是想泡他吧?
漂亮的眼珠子坏坏的转了转,不动声色的谢了一声,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放在鬼牌伸出来的手里。
“谢谢鬼牌哥这么帮我。我害怕的时候,就喜欢吃点甜的,”他真诚的,“我从餐桌上抓的,也分你一颗。”
鬼牌没料到雪麓会给他糖,他愣了一下,随即失笑。
糖是水果硬糖,一颗,包裹在彩色玻璃纸里,看不出味道。可惜楼道太黑,看不出流光溢彩的模样,就只是一颗普通的待客用的糖果了。
那么,仿佛又那么重。
鬼牌轻轻拿起来,对上黑暗中雪麓仍昳丽无比的眼睛,珍惜的放入嘴里:“谢谢。”
雪麓得逞的勾起嘴角,跟在鬼牌身后上楼梯,侧出身子来。
几秒后。
“咚——!”
鬼牌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俨然失去了意识。
傻逼,雪麓不屑的勾起嘴角,这么油还和我斗,怎么不去厨房炒菜啊。
但难以理解的事情发生了——当雪麓轻快地迈着脚步上到三楼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了声音。
鬼牌竟扶着墙站了起来,随即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上楼梯了!
???
雪麓难以置信的开系统面板:好的“食之必死”的毒糖果呢?什么假冒伪劣啊这是,就能毒几秒钟?这也敢叫杀人规则?
作者有话要:霍律行:糖,真甜,虽然老婆不知道怎么生气了但肯定已经原谅我了。
过了一会儿……
霍律行:老婆毒我,没关系,我还能再来几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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