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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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府里一共两个大管事,除了姚娘,另外一个大管事根本就不管女奴的事。

    前院的管事,眼里只有钱财,你不碍着他发财的路,他对谁都是笑眯眯的。

    你若是挡他发财的道,他会让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如今阿娜已经是阿兰姐身边的人,有阿兰姐罩着,前院大管事就更不会管他们了。

    所以,伤她的人,只有姚娘了。

    见木芳颜愤怒至极,阿生怕她一时冲动,急忙阻止她:“木姐姐,形势比人强,咱们人做奴仆的,人微言轻,该低头还得低头。这点伤,养养就好了,真的不碍事。”

    “她为什么打你?”木芳颜忍不住问。

    “木姐姐,你信我,这事儿与姚娘无关,是我做错了事,其他姐姐们生了气,所以才责罚了我一下,真的,你别操心了。阿兰姐的事儿,还需要你忙活呢。”

    木方颜知道她担忧自己,不愿意自己被牵连进争斗中去。

    可这些人也太过分了,多大的事,要把一个丫头伤成这样。

    木芳颜想了又想,只能叹了一口气。“我去给你弄些药来,你这伤口不上药不行。”

    见她又要阻止自己,木芳颜道:“放心,我不会冒冒然去找麻烦的,你的对,我们人微言轻还没有力量,该忍的就是要忍。”

    她这般,阿娜才放了心,笑着让她快去快回。

    木芳颜出了院子,直奔大夫的药房

    麻素土司府,家大业大,这府里自然是养着一两个大夫的,也有药房。

    木芳颜找到药房的时候,大夫不在,只有几个干活的药童,在晒草药。

    木芳颜想也不想就进了药房,熟练的在药柜里找到药材,并且配好了伤药,还有补血药材。

    做完这一切,木芳颜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不是她的记忆。

    她从来没有学过医药,用哪里懂得药材,这是之前那个主人的记忆。

    她收好药材,对原身主人十分好奇,这个原主人到底是个什么人,居然懂得医药。

    她往回走,一边想着,有会的话,自己得弄清楚这身体的原主人到底是谁。

    她为了赶时间,抄近道走,走着走着,突然听到有人在角落里闲话。

    几个打扫的奴隶,好像忙完了,在这躲阴凉。

    “听了吗?昨日夜里府里进了贼,侍卫们到处搜索,现在还没有找到人呢。”

    一人道:“进了贼?谁这么大胆子,连土司府也敢闯,不怕被姚娘逮到,狠狠抽一顿鞭子,让她再也爬不起来。”

    那人完,另外一人跟着笑起来,“这话要是姚娘听见,非得抽我们一顿鞭子不可。”

    那个人不屑道:“她也就管管府里的女奴,我们这些人,她是管不到的。”

    是前院的人?

    怪不得敢姚娘的坏话。

    又外一人却,“你确实不知吧,昨日夜里,侍卫巡逻抓贼的时候,正碰上姚娘。往日里遇到这样的事,姚娘肯定先把所有人都骂一顿,可昨日夜里好生奇怪,姚娘不仅没有骂人,还让他们动作轻点,莫要吵到主子们歇息。可昨日夜里,她居然没有发火,你们,稀奇不?”

    “当真吗?”

    “这是自然,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就怪了。”

    “哪里怪了?”

    有人道:“你子进来的晚,所以不知道,这老婆娘是个爱邀功的性子,哪怕抓到一只干坏事的野猫,也要跑到土司面前去讨赏。恨不得人人都知道,这土司府离不了她。这抓贼人的事儿,她能不闹起来?”

    他们着闲话,木芳颜越听越紧张。

    捉贼?

    昨日阿娜又受了伤,若是怀疑到阿娜身上,姚娘肯定不会给阿娜留活路。

    木芳颜这般一想,焦急往院子里去。

    她将自己划伤,到时候就是干活的时候不心受的伤,以此掩饰过去。

    等木芳颜拿着药,匆匆的赶回,远远瞧见姚娘领着人,就要进院子。

    她一时慌乱,立马改道从另一边的墙翻墙而入。

    本以为很难,可她本能的一跳,居然轻松就过去了。

    这样灵活的身,绝不是她的。

    这身体的原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又懂医术,又会功夫?

    这样有能耐的女子,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方,成了下等女奴?

    木芳颜满脑子问号,脚下动作却很快。

    姚娘面无表情,傲慢地抬着下巴,进了院子,嫌弃的看一眼躺在屋里的阿娜,又扫到她旁边的床,讳莫如深。

    阿娜看她来,害怕极了,裹着被子躲在床上瑟瑟发抖。

    “姚姚大管事。”

    话还没完,姚娘身旁的两个女奴,就怒叫起来:“该死的贱婢,见到大管事还不下来,怎么着,真当自己是千金姐,还矜贵起来了。”

    阿娜此时状态并不好,女奴要上前来拉扯的,阿娜的在被子里握紧了拳头,下一秒就要暴跳而起。

    木芳颜及时冲出来,叫了一声:“住!”

    几人回头看去,看见木芳颜,很是不屑:“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在大管事面前这样高声呼喊,真是没大没。”

    姚娘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却并没有开口阻止女奴的训斥。

    木芳颜冲过去,挡在阿娜身前将她护住,紧张道:“大管事恕罪,阿娜来月信了,疼的厉害,所以才没有下床的。阿兰姐知道,所以让阿娜今日好好休息,不用做事。大管事有什么吩咐,尽管告知于我,奴婢会去办的。”

    形式比人强,哪怕木芳颜根本不想自称奴婢,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出这两个字。

    她死死盯着姚娘,生怕她凑近,伤到阿娜。

    姚娘上下打量她,看她的眼神更加怪异了。

    当她的目光撇到木芳颜衣服上的血渍,更是危险的眯了眯眼。

    两个女奴正要开口呵斥,姚娘总算是开了口:“昨日夜里府里遭了贼,土司有令,让我在府里严加搜索,我瞧你这女奴,就不像个脚干净的。”

    木芳颜听她这么,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忙道:“大管事容禀,我这是干活的时候受的伤,伤还来不及处理,我不是贼人。”

    裹着一张皮的宋道隽,当然知道她不是贼人。

    宋道隽一眼看明白木芳颜的心思,心里夹杂着嫉妒与不满,阴冷的扫了一眼阿娜。

    阿娜吓得赶紧低头,用被子将自己裹得更紧了。

    宋道隽指示两个女奴:“你是不是贼人,审过就知道了,既然身上有异常,就跟我走一趟吧。”

    他阴冷的完这句话,看着女奴强行带走木芳颜,回头又冷冷撇了一眼阿娜。

    阿娜裹紧被子,紧张又害怕,看着她们离去,欲言又止,到底什么都没有。

    在姚娘冷冷的注视下,低下了头。

    姚娘面无表情的走了,木芳颜被这两个女奴擒住,心里虽惊慌,却也没有着急大喊辩驳。

    姚娘的性子,她就算不了解,也知道这时候越是挣扎哭闹,越容易引来姚娘的不满。

    上次有个女奴便是如此,被姚娘当场抽花了脸,听最后被丢到乱葬岗去了。

    木芳颜只能逼自己努力冷静下来,想着后续该如何应对。

    另一边,阿娜神情复杂的换好衣服。

    忍着疼痛,想要去寻求麻素阿兰的帮助。

    到底是她院子里的丫头,只要有麻素阿兰出面,就一定能够把人保住。

    一路上,几乎所有的下人都看到,木芳颜被姚娘带走的场面。

    她身上虽沾了血,但姿态挺拔一点,不像一个卑微的女奴。

    有人瞧见了,忍不住窃窃私语,要不是她的脚踝上带着女奴的枷锁,只怕人人都要以为这是谁家的姐来拜访了。

    披着皮囊的宋道隽神色复杂的看着木芳颜,见有人围观,心中十分不满,厉声道:“一个两个的不用干活吗?围在这看什么!”

    他一声怒吼,所有的下人都惊慌的避让开,该干嘛干嘛,也不敢围观了。

    等人走远,才有人声道:“这是阿兰姐院子里的丫头吧?”

    “是啊,是啊,前两日阿兰姐才带走的,姚娘居然趁着阿兰姐不在这么做,也不怕惹恼阿兰姐。”

    有人冷笑:“只怕姚娘就是看阿兰姐不在,才把她的丫鬟带走,这样叫趁火打劫!”

    几个人悉悉索索的议论起来,但到最后,都对木芳颜露出同情。

    要知道被姚娘带走的女奴,就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这般一想,众人心中又生出同情与悲凉,这一次是她,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轮到自己。

    木芳颜被关进了一间黑暗的屋子,屋里还算干净,点着油灯,她被捆起来,女奴殷勤的递上鞭子给姚娘。

    “姑姑,可不能饶了这该死的贱婢。”

    女奴还以为自己做的很好,憎恶的看着木芳颜:“自从她跟了阿兰姐,鼻孔都朝天了,根本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木芳颜实在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知道躲不过,只紧张地看着姚娘。

    对于两个女奴的殷勤讨好,姚娘轻轻嗯了一声,就让她们下去。

    女奴笑着关上门,看木芳颜的眼神,是恶意的幸灾乐祸。

    屋里只剩下木芳颜与姚娘,姚娘拿着鞭子,一步一步走向木芳颜。

    木芳颜忙道:“姚大管事,就算你要惩罚我,也应该知会阿兰姐一声才是。”

    此时此刻,她只能借助阿兰姐的身份来保护自己。

    可姚娘皮囊下的宋道隽,越加不满了。”怎么,你觉得此时此刻,她能够回来救你?”

    木芳颜咽了咽口水,觉得这个姚娘有一点点不对,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消失。

    “姚大管事,您要抓的是贼,可我真的未曾在府里偷东西,您这样审问我,不过是浪费时间。有这个时间,不定贼人已经偷盗成功,逃出去了。”

    宋道隽越是听她这样,就越是生气。

    既知道这样不太好,还要替别人挡灾!

    明明那个叫阿娜的丫头有问题,自己把人抓住就行了,偏偏她要冲出来救人。

    他的娘子,这烂好心的毛病,就不能改一改?

    宋道隽决定好好给她一个教训,让她再也不敢贸然出头,抬起鞭子狠狠的抽了下去。

    木芳颜尖叫一声,可疼痛没有如期而至,鞭子只在空气中发出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