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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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在这一刹那陷入死寂。

    阮绵微仰着头, 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今天没有穿西装,而是一身休闲的日常扮风格,头发理得很整齐。

    唯一和以前相同的, 大概是他一成不变的冷脸, 和话时仿佛能将人冻僵的冷硬语气。

    阮绵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她肯定是气得脑袋糊涂出现了幻听。

    她深深吸了吸气, 眼中满是错愕和不敢置信地问:“你刚刚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一遍。”

    沈衡低着头看她。

    即使不喜欢女人,一直以来身边也没多少女人,不过沈衡对女人的容貌,也有自己的审美。

    此刻阮绵的容貌对他而言, 实在不上好看,甚至在他眼里已经和丑搭上了关系。

    只是非常奇怪。

    现在的阮绵这样难看,沈衡看着心里也没升起半分的嫌弃, 想让她做自己情.人的念头, 并没有消失。

    沈衡语气平静而随意道:“离婚后你做我的情人。”

    他看着阮绵明显红肿的唇。

    昨晚醉酒的记忆, 除了两人接吻的事, 其余的他全都没印象。他记得阮绵的唇很软, 很轻柔, 他怎么亲都亲不够。

    她的唇就像梦里她的手一样,意外的让他很着迷。

    他想每天都吻她。

    沈衡又淡淡地补充:“条件我们可以好好谈。钱、房子,或是其他固定资产和投资,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 我都可以作为报酬送给你。”

    这次, 阮绵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听。

    沈衡真的了,让她做他的情人的话。

    听着他用冷冰冰的谈判口吻,着给她“报酬”的话, 她心底的怒火“蹭”的一下往上涌。

    阮绵气得脸颊迅速红了。

    她瞪着沈衡,花费好大的力气,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诫自己,才忍住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的冲动。

    阮绵的话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不、做。”

    沈衡:“为什么?”

    阮绵听着他平淡的语气,实在憋不住,出口的话羞恼又气愤:“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做!”

    她气得脑袋都有些发晕,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的脸。

    阮绵想离开,却发现他依然像座雕塑一样,堵在她面前。

    她抬头冲着他气鼓鼓地吼道:“你让开!”

    沈衡从和阮绵接触开始,这个女人都是一副软绵绵的性子,在他面前连呼吸都心翼翼地放轻。

    他还是第一次见她生气的模样,还敢冲着他吼。

    “让开呀!”阮绵握着拳头,“你挡住我的路了!”

    沈衡没让开,只冷淡道:“我们的话还没谈完。”

    阮绵没有答应做他的情人,不过是因为他没有提供足够让她动心的报酬。

    就像两年前他找阮绵结婚。

    她刚开始也坚决地拒绝,后来还是答应了。

    “谈什么呀?”阮绵气道,“我都了不做。”

    沈衡:“你没理由。”

    他神色随意道:“或者,你直接自己需要的报酬。”

    阮绵羞恼道:“不需要,我什么都不需要,就是不想做,不想做。”

    沈衡垂了垂眼:“我给你时间考虑。”

    他完,没等阮绵回复就转身离开。

    阮绵瞪着眼站在原地,气得胸口憋闷。

    本来就因为昨晚的事心情不好,一大早又听沈衡一顿莫名其妙的话,她的心情糟糕透顶。

    连最基本的笑脸的都维持不住。

    到了早餐时间。

    阮绵从楼上下来,看见沈衡坐在椅子上时,她的脸色顿时板起来,整个人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散发着“我很不高兴你不要招惹我”的气场。

    沈衡抬了抬头,看着在他对面坐下的阮绵。

    她冷着脸,两边脸颊红红的,鼓鼓的,仿佛在和谁较着劲。

    沈衡目光微移,落在她额头鼓起的包上。

    林管家发现先生和太太之间气氛的不对劲。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两人几眼,才让人把准备好的早餐端上来。

    阮绵心里憋着气,吃东西时不时弄出响动。

    “咚”的一声,碗碰到了碟子,发出了挺大的声音。

    沈衡抬眸:“安静。”

    阮绵正在气头上,突然听见他“安静”,火气上涌,想都没想就怼了回去:“你嫌吵别吃了呀。”

    就知道欺负她,连她吃饭不心弄出点声音都要管。

    沈衡淡淡道:“你再一遍。”

    阮绵好不容易“反抗”他一回,听见他清冷的声线,再看他满脸的冷漠,心里那股气“噗”的一下,顿时消失大半。

    她又怂了。

    阮绵强撑着脸色,哼哼唧唧了一会,顶着他的冷眼,很没骨气的声:“我、我会安静的。”

    她完快速低下头,脸上满是懊恼和愤懑。

    气自己没用,总是这么怕他。

    ……

    吃完早餐,阮绵立即起身离开,一秒不愿意和沈衡多呆。

    阮绵在客厅里等了一会,林管家才提着家用的药箱出现。

    林管家一早就发现阮绵额头上的伤,还有微肿的眼皮和嘴唇。

    他关心道:“太太,不如我让家庭医生过来?您额头上的伤看着有些重。”

    阮绵接过药箱,摇头:“我自己抹点药就好了。”

    林管家又道:“太太,您的嘴唇怎么回事?我看着都有些破皮了。”

    林管家话音刚落,沈衡恰巧从楼上下来。

    阮绵余光瞥见他。

    想到这男人昨晚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却因为醉酒什么都不记得,她又板起了脸。

    阮绵口不择言道:“不心被狗咬的。”

    沈衡到了客厅。

    听见她的话,沈衡目光看过去。

    林管想起沈衡昨晚喝醉酒,阮绵代替他送去醒酒汤。

    他顿时什么都懂了。

    见到沈衡,林管家很识时务的离开,给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阮绵提着药箱,绕过他想上楼。

    沈衡把她拦下。

    看着横亘在身前的手,阮绵抬头。

    想瞪他一眼,见到他的冷脸时,她抿了抿唇,闷着嗓音问:“你有什么事吗?”

    沈衡眸光微沉地盯着她的唇,语气听不出喜怒:“不心被狗咬的。”

    阮绵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她刚才和林管家的话。

    看着沈衡没什么表情的脸,即使知道他没有昨晚的记忆,她还是莫名有些心虚。

    毕竟她把沈衡比作狗。

    阮绵脸色微僵,声地:“是、是呀,就是不心被狗咬的。”

    她笨拙地转移话题:“你拦下我就是要问这个呀?我很忙的,没、没时间陪你。”

    沈衡看见她唇角破了点皮,眉头轻皱。

    这不是他咬的。

    阮绵:“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没有的话就让开。”

    沈衡道:“昨天晚上的事,我有些话忘了告诉你。”

    阮绵:“什么话?”

    “昨晚的事我没有全部忘记。”

    阮绵呼吸微滞,心莫名提了起来:“你、你、你还记得昨晚的事?”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应该理直气壮的骂这个男人昨晚借着酒疯欺负她。

    可是她就是觉得紧张。

    沈衡:“只记得一部分。”

    “咚”的几下,阮绵心跳加快:“你记得哪些呀?”

    沈衡眉眼轻抬:“我亲了你。”

    他、他竟然记得?阮绵吓得浑身僵住,甚至都忘记她是被强吻的,这会理应责骂沈衡。

    虽然她也没那个胆子骂他。

    沈衡沉声道:“不心被被狗咬的。”

    阮绵:“……”

    她轻咬了咬唇,闷闷的没话,别过脸不看他。

    沈衡看着她心虚的模样,冷淡道:“我还有别的事问你。”

    别的事?

    阮绵立即转过脸,急着问:“什么事呀?”

    沈衡抬起手,看着腕表道:“现在距离我们上次谈话,已经过了一个半时零四十三秒,你考虑得怎样?”

    阮绵神色还很懵,一时没转过弯:“考虑什么?”

    沈衡:“做我情人的事。”

    阮绵见他又提起这事,眼神呆了呆,脸色顿时憋得通红。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沈衡竟然是、是这种人!

    沈衡:“话。”

    阮绵恼道:“什么呀?我刚才都告诉你了,我不做,不做!”

    她把药箱紧紧抱在怀里,怕自己会气得头脑发晕,用药箱砸沈衡这个混蛋。

    沈衡看了眼她的唇,又看着她的额头:“从今天开始到我们离婚,这段时间你好好考虑。”

    至于阮绵会拒绝做他情人这个结果,不在沈衡的考虑范围内。

    他想要做的事一定能做成。

    看他这副云淡风轻,仿佛她肯定会答应的模样,阮绵就觉得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她咬了咬牙,红着脸气呼呼道:“无论考虑多久,我都不会做你的情人。”

    谁稀罕做他的情人!

    “我不做,你去找其他人。”

    “不找其他人,”沈衡看着她脸颊上的绯色,“她们不是你,我只想让你做我的情人。”

    阮绵气得手都有些颤,好想骂人,好想人。

    可是她不敢。

    她憋了好一会,才眼神微凶地瞪他:“我有病呀,要做你的三。”

    沈衡抬眸:“三?”

    阮绵:“你以后肯定还会再婚,我做你的情人就是当三。”

    沈衡看着她脸上的怒气,道:“不会让你做三。我可以向你保证,在你当情人期间,我不会再和任何女人有婚姻关系。”

    他语气微顿:“你也是唯一的情人。”

    阮绵瞪大双眼,已经气得不出话。

    沈衡冷淡道:“你还有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