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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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绵气得额头上鼓起的包更加疼了, 瞪他瞪得眼睛发酸。

    “没要求,”她气结,“因为我不会做你的情人, 永远都不会。”

    不想话。

    不想和沈衡再一个字。

    不想再看见他这张像别人欠了他钱的冷脸。

    阮绵:“让开!”

    沈衡对她的拒绝无动于衷, 只是神色平静的:“在离婚前都是留给你考虑的时间,你随时可以添加新的条件。”

    “只要在合理范围内, 我都会满足你。”

    阮绵:“……”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沈衡听不懂人话?

    两人目光对视。

    良久,还是阮绵先忍不住。

    阮绵心里有点烦,却又不敢冲着他发脾气。

    她忍着脾气:“你还记得当初的结婚协议是怎么的吗?”

    沈衡:“记得。”

    阮绵:“你不准我和你有肢体接触,不准我离你太近。”

    沈衡点头。

    阮绵脸色别扭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厌恶我,我碰过的衣服你也扔掉,还、还看不起我。”

    沈衡还没话, 她就抢先:“你别想否认!上次在医院, 我听见你和爷爷的话, 、不会喜欢一无是处的废、废……反正我就听见了, 也知道你的人是我, 你别想着否认。”

    沈衡:“我为什么要否认?这是事实。”

    阮绵怔住。

    他那么直接冷静的承认他不喜欢她, 看不起她,让她心里涌起股极淡的失落和难堪,更多的却是羞恼和气愤。

    不喜欢她、厌恶她、看不起她,还想让她做情人?他是不是有病呀?

    阮绵越想心里的怒火越大, 恼怒道:“既然这样, 那就别缠着我,去找别人做你的情人。”

    沈衡轻描淡写地开口:“我不喜欢你,看不起你, 和我想让你做我的情人没有任何冲突。”

    “你做我的情人,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不涉及任何情感上的事。我只是单纯看上你的身体,你只需要□□。”

    阮绵呆愣在原地,她从没听过这么无耻的话,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

    半晌。

    阮绵吸了吸气,用力抠着怀里的药箱,没话闷头往另一边走。

    然后,她又被拦下。

    阮绵又烦又气:“你能不能别拦我?我脑袋疼。”

    看见他就脑袋疼。

    沈衡看着她额头上的包:“去医院。”

    阮绵:“不去,我抹点药就好了。”

    她从在镇上长大,手和脚上不心弄破皮的事以前也发生过,她才没那么娇气呢。

    沈衡:“处理不好会留疤。”

    听到会留疤,阮绵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这个包还挺大,万一额头上留疤得多难看?

    阮绵刚想点头去医院,转眼看见沈衡的冷脸,她心里莫名起了点“叛逆”的情绪。

    “就算留疤也是我自己的事,”阮绵声地哼了哼,“我自己的额头和你没关系。”

    沈衡:“我不喜欢。”

    阮绵张了张嘴,还没话又听见他:

    “所以你的额头不能留疤。”

    阮绵:“……”

    沈衡:“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换衣服。”

    --

    阮绵闷闷不乐地被带到医院。

    这会,她正被护士处理额头上的伤,沈衡一分钟前才离开。

    阮绵想起刚才沈衡的话,有些担心地问:“会不会留疤呀?”

    沈衡可是医院的老板,知道阮绵是沈衡带过来的人,护士的动作十分温柔。

    听见她的话,护士笑道:“放心,不会留疤。”

    阮绵这才松了一口气。

    护士连着阮绵嘴角处的伤口也一并处理了。

    上完药,阮绵了声“谢谢”,就准备离开。

    护士诧异道:“不等沈总?”

    阮绵摇头:“如果他问起,你就我有事先离开。”

    完,她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知道沈衡此刻正在他爷爷的病房里,阮绵连沈爷爷都不算探望了。

    她现在想起昨天的事,还有今天沈衡的那些话,胸口还是堵堵的,实在是不想见沈衡。

    ……

    丁景茗手上拿着根烟,听完弟弟的话,他神色温和地:“你把刚才的话再一遍。”

    “哥,我喜欢阮绵,”丁燃态度异常坚决,“你帮帮我。”

    丁景茗把玩着手中的烟:“阮绵是沈衡的妻子。”

    丁燃:“我知道。”

    丁景茗笑道:“知道你还敢她的主意?换个女人。”

    和之前比,此刻的丁燃看上去很憔悴。

    他摇头道:“除了她谁都不行。哥,我喜欢阮绵,想娶她。”

    丁景茗手上的动作微顿。

    丁燃道:“我想娶她。哥,只有你能帮我?”

    “什么混话?”丁景茗踹了他一脚,“那是沈衡的女人。”

    丁燃沉着脸:“可是沈哥不喜欢她,不然他不会和你合作准备搞阮家。”

    丁景茗没话。

    “反正爸算让我出国,”丁燃恳求道,“哥,只要你帮我,我会带阮绵出国,以后一定好好工作。”

    丁景茗:“她未必肯跟你。”

    丁燃对这事很有信心,:“只要她和沈衡离婚,圈子里还有谁敢娶她?到时候我要她,她爸妈肯定会想尽做服她嫁给我。哥你不知道,阮绵性子软,最听她妈的话。”

    “真的想娶她?”

    丁燃:“是。”

    丁景茗扔掉手中的烟,看了眼腕表:“妈就快做完检查了。”

    “哥,我……”

    丁景茗瞥他一眼:“如果以后在工作上表现不好,我随时能让你们分开。”

    丁燃一愣,脸上瞬间迸发出狂喜。

    他哥答应帮忙了。

    ……

    阮绵从病房离开后,就往电梯的方向走。

    她在走廊尽头拐了个弯,差点和别人迎面撞上。

    “对不起。”

    阮绵第一时间开口道歉,往边上走想离开。

    路却被人堵住。

    阮绵:“你……”

    “他你了?”

    听见这个声音,阮绵下意识抬头,果然看见那张讨厌的脸。

    丁燃盯着她额头上的伤,又瞥见她嘴角破了皮,脸色瞬间变得阴冷。

    阮绵只觉得倒霉和糟心。

    刚走一个听不懂人话的沈衡,又来了一个丁燃。

    丁燃的声音有些颤:“沈衡是不是你了?”

    阮绵满脸莫名其妙,烦道:“你让开。”

    丁燃直接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到一旁的角落里。

    阮绵力气挣脱不开,几乎被他拖拽着往前走,好几次差点摔倒。

    丁燃冷着脸问:“你的伤怎么回事?”

    阮绵使劲用力,可是丁燃都牢牢地捏住她的手腕。

    她气道:“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丁燃见她被了还维护沈衡,心头怒火直涌。

    本来就是随心所欲的性格,他冷笑了声就道:“阮绵,你贱不贱啊。”

    突然被骂,阮绵一时没反应过来。

    丁燃咬牙低声道:“你他妈是不是不准备和沈衡离婚?”

    回过神后,阮绵气得胸口处急剧起伏。

    混蛋,混蛋,一个两个都是只会欺负她的混蛋!

    阮绵不敢沈衡,却敢眼前这个人。

    她实在是气坏了。

    从时候到现在,每一次见面,丁燃都在言语或者行动上欺负她。

    一个个的都在欺负她。

    阮绵抬脚就踹他:“你是我的谁呀?凭什么管我的事?凭什么总是骂我?混蛋!”

    她又骂又踢。

    丁燃被踹了好几脚,手臂和脸都被她抓伤,疼得他直抽气。

    他反应过来,直接把阮绵压在墙上。

    阮绵对着丁燃发泄了一通,心里一直堵着的那股气突然顺了不少。

    她理智回笼,发现自己被丁燃压在墙上。

    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她都觉得要断了。

    几乎在瞬间,她眼眶里涌上了生理性泪水。

    阮绵强力忍着,忍得眼眶红成一片,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楞是不让自己在丁燃面前哭出来。

    沈衡被告知,阮绵偷偷离开了。

    他找到阮绵时,看见她被丁燃堵在角落里。

    那双让他着迷的漂亮白皙的手,正被人捏着随意反压在墙上。

    阮绵不再挣扎,丁燃才低下头看她。

    他刚想话,整个人就被甩出去。

    丁燃连连后退,好不容易才撑着墙壁站稳。

    他抬起头,看见脸色阴沉的沈衡。

    沈衡:“滚。”

    丁燃往阮绵的方向看了几眼,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阮绵手腕处红了一圈。

    她皮肤白嫩,这圈红出现在她的手腕上,显得触目惊心。

    阮绵轻轻地揉着手腕。很疼,疼得她手发颤。

    “丁燃那个混蛋。”

    阮绵刚咬牙切齿地骂了句,眼前突然微暗。

    她抬头,发现沈衡正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阮绵心里顿时发紧。

    她想起被接回京市,在会所和沈衡初次见面的场景。

    那天,她也是在被丁燃纠缠时被沈衡撞见。

    -“我不干涉你和男人厮混,以后注意场合。”

    沈衡当时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

    这个男人现在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着她,肯定又误会了。

    她顾不上揉发疼的手腕,急着解释:“我没有和别的男人鬼混,是他莫名其妙拽着我,还骂我,我力气根本挣脱不开。”

    沈衡依然一言不发。

    他目光从阮绵发红的手腕上移开,落在她的头发上。

    今天她出门时,头发梳得很整齐,披在肩膀上,头上还戴着一个粉色的水晶发卡。

    这会,她长发凌乱,原本应该戴在她头上的水晶发卡,已经掉落在地上断成两片。

    沈衡心底那股暴-戾的情绪渐渐翻涌。

    阮绵被他的眼神看得很害怕,喉咙吞咽几下:“沈衡,你、你是不是生气了呀?”

    沈衡看着她,:“我后悔了。”

    阮绵后背抵着墙壁:“后悔什么?”

    沈衡:“轻易放丁燃走。”

    阮绵完全不敢动,因为沈衡现在的神色实在很可怕。

    比那天在度假山庄的凉亭上还可怕,好像、好像随时要人。

    沈衡:“我现在把丁燃带过来,他怎么欺负你,你双倍还给他。”

    阮绵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