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决斗
如果三河城里哪个地方杀了人,凶却可以逍遥法外,死斗场绝对是其中之一。
关内修真界虽然靠巡检司建立起了秩序,但因为人族长期面临妖族入侵的威胁,为培养尚武之风,各个大城都设立了死斗场,用高额奖金鼓励修士好勇斗狠。
另外,参加这种生死决斗虽然风险很大,但据对修士突破修为的瓶颈有些帮助,所以总有修士铤而走险。
死斗场是一个可以光明正大杀人的地方,决斗双方全凭自愿,一旦登上决斗台就是你死我活的生死战,胜利者杀死对不仅不受惩罚,还会被全场观众呼为英雄,并获得丰厚的灵石奖励。
陆缺估计马大还因为欠下了问仙客栈的房费,走投无路之下才选择去死斗场碰运气。不过如果他运气不好,包天昨晚的不在场证明就泡汤了。
事情紧急,陆缺和钟绿决定不再骑马前往,直接驾驭遁光飞行。遁光虽然会消耗大量灵力,事后要重新修炼回来,但却比马的速度要快将近一倍。
二人催动法诀祭出遁光,很快一红一白两团灵光就裹挟着他们的肉身一飞冲天,如离弦之箭般向城中心的死斗场飞去。
一顿饭的工夫后,两人在死斗场门前落下遁光,陆缺亮出身份腰牌,门子没有收门票就让他们进去了。
死斗场是露天的,正中有四个独立的决斗台,每个台子足有半亩大,并布置了全封闭金属围栏。据,这些金属围栏还加持了阵法,确保决斗的两人谁也无法出来,外面的人当然也无法进去干涉。
三个决斗台上已经有人开始决斗,现场观众起码有五六千人,发出的呐喊声和助威声震耳欲聋,响遏行云。
另一个决斗台暂时空着,陆缺希望马大还还没有上场,这样他们可以省事些。
两人直接找到死斗场的现场管事,却得知一个不好的消息,马大还已经上台了。他和对正在死斗场东北边的一个决斗台上生死相搏。
管事把陆缺和钟绿一直领到台子边上,决斗双方身上的汗珠和血迹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哪个是马大还?”陆缺问现场管事,对决的两人都赤裸上身,身上血迹斑斑。“络腮胡子光头的就是。”
两人决斗的时间已超过两炷香,为了杀死对方两人都燃烧了血脉。马大还头上出现了一只黑熊的虚影,赤裸的上半身肌肉鼓胀,皮肤上还长出了一层黑熊的毛发。他的对显得精瘦一些,扎着一条奇怪的长辫子,头上出现了一只红鹰的虚影,脖子和臂上也长出了一层羽毛。
陆缺看出两人持的都是灵器,马大还拿着一把闪耀着土黄色灵光的巨斧,对面拿着一把闪耀草绿色灵光的长矛,看来他们一个是土灵根,另一个是木灵根。
两持灵器硬碰硬地交了几次,灵器撞击不时爆发出火星并发出清脆的灵音。不过好消息是马大还似乎略占上风,这几次交,他只退了两步,对方则后退了三步。
看来马大还的力量要比对大一些,陆缺和钟绿都很高兴,他们的调查可以继续下去,问仙客栈的房费也有着落了,据这样的决斗赢一场可以获得一百块灵石的奖励。
场上形势瞬息万变,两人灵器再次交,马大还再次以微弱的优势将对击退。红鹰血脉的精瘦汉子嚎叫着再次扑上来,右长矛刺出的同时,左突然化作锋利的鹰爪,将马大还肩膀上的一大片血肉撕下。不过马大还也没有吃亏,右巨斧迎击长矛,左也瞬间化为熊掌,将精瘦汉子的胸前抓出一个血洞。
决斗台上顿时血肉横飞,双方显然杀红了眼。
陆缺却发现了不对劲,只见马大还头上的黑熊虚影开始不断闪烁并逐渐模糊起来。
“马大还气血不足,血脉之力即将耗尽!”钟绿也看出苗头不对。
“怎么回事儿?马大还的血脉之力怎么这么快就没了?”陆缺转头问死斗场的现场管事。
“咳咳对很有心计,在马大还燃烧血脉后,他没有急着燃烧血脉,只是利用身法游斗,不断消耗马大还的气血”管事清了清嗓子,解释道。
“不好!”钟绿惊叫出声。
精瘦汉子再次冲上来,而此时马大还头上的黑熊虚影已开始消失,这一次交完全处于下风,连连后退了七八步。
接下来情况越来越糟,几次交后,马大还的灵器大斧也被击飞。
没有灵器,赤空拳的马大还如何是精瘦汉子的对,几息之间就被对方用长矛将胸口刺出一个血洞,血洞不住地向外喷血。
眼见情势危急,陆缺用搭住管事的肩膀,劝道:“这个光头是陆某侦办的一起三尸命案的重要证人,关系甚大,死斗场能否暂停决斗,陆某问他一句话之后再决生死不迟!”
决斗台的铁笼经过阵法加持,外人凭蛮力根本别想闯进去,除了求助死斗场的管事,陆缺和钟绿无计可施。
管事面露为难之色,拱道:“灵探大人,并非人不愿帮忙,死斗场的规矩想必两位都知道。一百多年来,死斗场还从来没有过中途停止的先例,停止决斗的要求恕人无法答应,而且即使现在停止也来不及了,关闭阵法需要时间”
陆缺和钟绿扭头向决斗台看去,马大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倒在了地上,精瘦汉子拿着长矛正向毫无反抗能力的他走去
随着精瘦汉子将长矛插入马大还的胸口,附近看台上的观众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精瘦汉子单举起长矛,另一只则拿起失败者的巨斧高高举过头顶,在决斗台上绕行一周向观众示意,并发出胜利者的怒吼声!
陆缺在心里数数,数到八十的时候,决斗台上的阵法终于关闭,他和钟绿马上催促管事打开铁笼。
马大还的身体还在决斗台上不住颤抖,希望他还能有意识,因为修士的生要比凡人旺盛的多,也许他还来得及回答陆缺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应该是他可悲一生中的最后一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