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炎，你莫不是在骗我，既然你都承认自己被孔芫芷的双剑割伤，又为什么割伤你的人不是她呢？这岂不是自欺欺人吗？你当陆某是三岁孩？”

    陆缺还记得孔二姐携带的双剑灵器有个好听的名字，名叫“蝶舞”，鉴灵院的观察们搜遍了树林都没有找到，黄提辖他们推测可能被凶拿走了。

    现场发现的断指是指认聂炎是凶的铁证，陆缺知道他定然会有一番辞，只是没想到对方的辩解会这么牵强。

    不过陆缺还是很难相信聂炎是真凶，否则他就不会只身来此地赴约了。

    “聂炎，尽管树林里有你的一截断指，陆某还是相信你是无辜的，你可知道为何？”

    “感谢陆灵探对在下的信任，可惜我已是戴罪之身，今后只能亡命天涯，恐怕无以为报。”聂炎对陆缺拱道，对他如此信任自己似乎有一些的意外。

    “陆某对孔二姐的死有一个推断，你可以听一下看我的对也不对。那天你约了孔芫芷在树林秘会，可是二姐却比你先到，聂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让人家女孩子等你，你虽未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我的没错吧！”

    聂炎听了陆缺的话面现苦色，但却不置可否。

    “陆某估计你子赶到树林的时候，孔二姐应该已经死了。但真凶还没有来得及离开，躲在树林里的真凶突然发难，你子吉星高照只被斩掉一截左指。陆某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自己的指是被孔芫芷的双剑割断的？”

    他也想过凶西门起会不会使用孔二姐的“蝶舞”攻击聂炎，但很快就排除了这种可能。修士要使用灵器必须先经过“炼化”的过程让灵器认主，西门起如果拿起孔芫芷的双剑，连自身灵力都无法灌入，“蝶舞”在他中只是两把比凡兵锋利一些的普通剑器而已。当然，一个修士可以炼化多把灵器，数量上并没有什么限制。

    陆缺接着往下。“第二天我们几个灵探来找你的时候，你知道自己即使出真凶的存在我们也不会相信，所以才保持沉默。也许你想等到正式审讯你的时候再”

    陆缺回忆起当天的情景，罗雪鹰询问聂炎断指的原因，他当时曾过“了你们也不会信”。

    “陆灵探，在下有个疑问，我打跑凶后为什么不把自己的那截断指拿回来？没有那截断指，巡检司就定不了我的罪，在下现在就不用东躲西藏了”

    陆缺沉思片刻，立刻滔滔不绝起来。“真凶的目的只是要杀死孔二姐，他应该无心与你纠缠。你和他打斗一番后，真凶就驾驭遁光向离得最近的青阳镇飞去，你子在后面紧追不舍，不过青阳镇上人多屋多，情况复杂，你很快就把人跟丢了。”

    修士使用灵器和驾驭遁光都需要消耗灵力，这即是鉴灵院的观察们在现场发现木属性和金属性这两种灵力残留的原因。

    “既然跟丢了人，我为什么不立刻赶回树林找到自己的断指？”聂炎继续追问道。

    “很简单，孔二姐的命简已经碎了，孔家和巡检司的人很快就会赶来，你担心撞上他们更不清楚。也许你的确又回到了树林里，但你想用神识很快找到断指恐怕是一厢情愿，因为断掉的指又细又并不容易被神识发现，你我身为修士应该知道神识对静止的物件并不敏感。”

    当晚鉴灵院派来的好几个观察都没有发现石头缝里的那截断指，还是陆缺燃烧血脉利用自身的血色重瞳才找到这个关键证据。

    “陆灵探，既然你的头头是道，我为什么没有逃跑呢？”

    “陆某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也许是因为孔芫芷的死让你生无可恋”

    一阵啪啪啪啪啪啪的声音响起，陆缺抬头一看，聂炎那子竟然鼓起了掌，不过他旁边那个笠帽上有遮帘的女子始终一言不发。

    “聂炎，陆某的有理吗？”陆缺抬头挺胸颇有些自得，觉得自己对案情的推断滴水不漏，离树林里真实发生的事情应该出入不大。

    “哈哈哈，陆灵探不愧是巡检司刑堂的破案能，如果在下不是亲身经历，我不定就信了。”

    “莫非陆某关于孔芫芷遇害案的推断有什么瑕疵？聂炎，承认别人优秀就那么难吗？”陆缺虽有些狐疑，但对自己作出的结论还是很有信心。

    “陆灵探，你大错特错了，在下的左指是被我自己割下来的你唯一对的一件事就是芫芷的死的确让我生无可恋。在下比约定时间提前半个时辰就到了树林，我怎么会让芫芷在树林里独自等我呢？在下离开那里时，芫芷还好端端地活着，我更没有和你口中所谓的真凶大打出如果在下真的和杀死芫芷的真凶狭路相逢，我又怎会让他轻易走脱”

    陆缺听了聂炎的话顿时呆若木鸡，良久才有些不甘心地问道：“你不是指是被孔芫芷的双剑割断的吗，怎么会这样？聂炎，你怎么会拿着她的双剑呢？”

    “芫芷的双剑名为‘蝶舞’，是一件很犀利的灵器，外形也非常精致好看，是孔公子专门找三河城里一位炼器大师为她量身打制的，芫芷也视如珍宝，出门的时候必然会带上。在下和她毕竟也有未婚夫妻的名分，临别之际，我要求她把‘蝶舞’一分为二，留下一把给我做个纪念”

    “孔二姐答应了？”陆缺追问，孔二姐并不太喜欢这个话不多的未婚夫，她会将自己的心爱之物送人吗，陆缺不敢确定。

    “芫芷性子虽然刁蛮，但也不是无情之人，我看得出她也有些伤感。她几乎没有犹豫就把双剑中的?剑给了我，自己则保留了那把雌剑。我拿起?剑一剑就削掉了自己左的半截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