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攻还在渣
看到墨流觞吐血,詹月白眉头皱起迅速躲开,净身决立马清理溅到身上的血迹。
这又在耍什么花招?谈判谈不下去也不至于用这种方法来中断。才只是物品的交换,等谈到领地的分割,又会采取什么莫名其妙的对策。
三界至尊,居然也有这么赖皮的时候。不,他一直都很赖皮。
白芷扔下手上的册子要去扶墨流觞,被詹月白按住:“把棋盘抄下来,下一次继续。”
白芷难以置信,这种情况下詹月白还记着那个破棋盘。
“可墨师叔他!”
“先抄完。”
“那你倒是去扶一下!”连白芷这么温和的人都大声起来,可见有多着急。
詹月白抱起双臂,与焦急不已的白芷截然不同的冷静:“先抄完。”
白芷狠狠盯着詹月白,因为激动涨红脸。最后他败下阵来,匆匆忙抄完棋局赶紧去检查墨流觞的状态。
另一边,詹月白靠在摇椅上,慢条斯理翻着记录的棋局和谈判记录,想着下一步应该怎么走,全然不顾已经气息奄奄的墨流觞。
“詹月白,你果真是个孽徒!”白芷确认墨流觞就快陷入八年前的混沌状态,不由得对他破口大骂。
詹月白将资料放在桌边,摊摊手不以为意:“不是孽徒怎么入主魔域当魔尊,还跟墨仙尊讨论该不该进攻三界?”
“你!”白芷气得不出话,低头对墨流觞,“墨师叔,我们现在就回全能真教,师尊一定可以帮你。”
墨流觞嘴角是不停淌下的血,回不了话。他轻轻抬起手,白芷心扶着往外走。
詹月白瞬移拦住人:“还没谈完,不能走。来人,把二人送回客堂。”
“詹月白,你就是个畜生!墨师叔对你那么好,你就这么对他!你倒是看他一眼,看看他身体情况啊!”
詹月白背过身没有理会,看了又如何,苦肉计这招墨流觞用的还少吗?
白芷对詹月白大出手,詹月白轻描淡写侧身,上前掐住白芷脖子:“念在曾经师兄弟一场,本座对你一再容忍。”
“师尊的没错,你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心狠手辣,心机重重。墨师叔居然对你百般维护,他看错你了!”
“是啊,你们都向着他。”
谁让墨流觞是主角,见人人话,见鬼鬼话,在修仙界混得风生水起的主角。
詹月白懒得再跟白芷对峙,直接晕他,强行把墨流觞和白芷都送回客堂。
离去的时候,墨流觞艰难睁开眼想看看詹月白,只能见到黑色的冷漠背影。他又缓缓阖上双目,彻底失去意识。
捻着手中染了血的白子,詹月白语气轻快:“所以这次,你算演什么?让我猜猜,你会失忆?武力尽失?还是长睡不醒?又或是,再换一个身份?唔,换个什么身份,魔尊夫人吗?呵~”
“你不知道狼来了的故事吗?哦不对,我就是狼。”
他抬头看看皎洁的明月,笑着将白子碾碎,丢向窗外。
墨流觞的神识又散了,他飘在空中看到詹月白的一举一动,咬牙捂着胸口。恍惚中,又被另外一股力量拉扯。
-
墨流觞再次睁开眼,并不是熟悉的房顶,他张望四周。
门推开,一人进来。听脚步声不是白芷,他又闭上眼。
“怎么今日睡这么久,月白一直都不来看你,是不是不开心?”
一双温柔的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他忙着和墨仙尊商议大事,有空了一定来看你的,乖。”
墨流觞猛地坐起,摸摸自己带着婴儿肥的脸,看到一双短的手。
门又被推开,是詹月白。
“醒了?”
他惊讶地扬起脸看着詹月白走近。
詹月白轻皱眉覆上他额头,而后笑道:“忘了你这魔物不可能会发烧,怎么这副呆傻模样?不认识我了?”
团子裹上被子钻进去,留给他们一个拱起来的球。
玉姬朝詹月白摇摇头,站起身道:“你最近对团子态度很差,毕竟是孩子,别太严苛。”
“嗯,知道了。”
墨流觞躲在被窝里搓着脸,想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在团子身体里醒来,团子他不是詹月白的……
“出来。”詹月白很不客气地拍那个球,被子里的一坨也跟着抖一下。
“咦?我这是在做梦吧,怎么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团子的声音在神识传来,还在不停念叨,“好奇怪啊,以前都不会这样。”
墨流觞:“?!”
“哎呀不管了,你快出去啦。不然主人会发现异常的,他凶起来可吓人了。”
墨流觞慢吞吞从被子里爬出来,因为捂太久鼻子上都挂着亮晶晶的汗液。
“都了最近忙不会常来,真是越来越不懂事。”詹月白还是板着一张脸,轻轻刮掉他鼻子上的汗,“你又不是孩子。”
墨流觞猛地抬头看他,所以詹月白到底知不知道团子的真实身份?
“今天带你去见他,不许再闹脾气了。他们喊你少主,你还真当自己是半个主人?你不过是……算了。”詹月白一边着,一边帮团子穿衣服。
墨流觞全程都没有话,还在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把团子给急的。
“啊啊啊,你怎么不去抱主人,好气!”
詹月白总算发现团子的不对劲,捏住他脸:“先前不是吵着要见他,怎么现在让你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在团子的催促下,墨流觞咧开嘴笑呵呵道:“谢谢主人!我只是太高兴了,不知道该什么。”
“就这么高兴?”詹月白松开他的脸,垂下眼眨了眨,然后将团子从床上抱下来牵住手。
“走吧。”
这个身高差得实在太多,团子自从三年前就再也没长大过,一直停留在五岁的状态。墨流觞还不太习惯,短腿要跟上詹月白的频率就得跨好几步。
团子还在神识里话:“要见到槐哥哥啦,嘻嘻。你一会儿可要克制,别表现得太明显,不然主人又会不高兴了。”
墨流觞:“……”我见我自己,不会这么兴奋的。
客堂给墨流觞安排的房间在西侧,四周站着守卫防止人溜走。
一推开门就有东西砸过来,詹月白轻轻接下,涌进来的魔兵把白芷扣住。
白芷扔过来的是捣药的研钵,魔域没有炼丹炉可以让他炼药,只能回归原始的方式。
魔域的药草丰富但自带魔气,想要给修士服用就必须先净化。还好他的精魄石自带净化效果,不然真的是束手无策。
也怪他们大意了,当初来魔域,箫书就算让墨流觞多带些人。墨流觞认为人多对谈判起不了作用,而且也没有谁是詹月白对手,不如简单点,还能体现诚意。
只是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墨师叔明明那么强,在詹月白面前就跟纸糊的一样。
看着墨师叔昏迷不醒,传声符也发不出去,白芷越想越气。詹月白他一定是做了什么,不然以墨师叔的修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受伤!而且现在这局势,跟囚禁有什么区别!
詹月白检查了研钵的东西,确认是稳定心神的药材,递给身边侍从。
“畜生,你还有脸来!”白芷怒不可遏。
“本座来看望师尊,有何不可?”詹月白挥挥手,另一位侍从用破布堵住白芷嘴,将他带回自己房间。
房门关上,屋内只剩下三人。
神识里团子一直在哭,嚷着“槐哥哥怎么脸色这么白,槐哥哥是不是又要死了”。墨流觞甚至能想象出来团子滚撒泼,不停掉金豆子的模样。
反之,詹月白双臂环胸,坐在床边跟欣赏艺术品一样。
“你看他,睡得多安静,多优雅。”
墨流觞仰头看着床上的人,伸出手去摸,想确认那是不是自己的身体,被詹月白了一下。
“只让你看,没让你碰。”
墨流觞收回手,低头不语。
奇怪,团子怎么这么安静。往常这样对他,要不就哭,要不就甩脸色。
詹月白按住他的头,强劲的灵力侵入,正好团子偷偷抓住床上人的手。两具身体神识突然相通,团子顿时不受控制泪流满面。
没有被夺舍,詹月白放心拿开手。也对,魔王还在伏魔阵。
“主人,他什么时候会醒?”团子抹着泪。
“谁知道,他演够就醒了呗,又不是第一次这样。”詹月白贴近摸上对方的脸,“把所有算计都用到最亲的人身上,死性不改。”
他故意给墨流觞听的,就不信听到这样的话墨流觞还能安心躺着。
团子瞪大眼,泪水无声流下,颤抖着声音:“可他看起来不像装的,脸色这么白,是不是又要死了。”
詹月白像听了个很有意思的笑话,歪头看向团子:“你记住,就算整个三界的人都死光,他也不会死。”
“那就这样让他一直躺着?”不会死就不管他吗?
詹月白碰上墨流觞额头,轻轻唤他:“师尊醒来吧,别装了。再不醒,我可要亲你了。”
没有任何回应,詹月白戏谑笑道:“还是你就想我亲你?”
团子冲过去狠狠锤詹月白一下,哭得很大声。
詹月白不解看向他:“你不是想我和你的槐哥哥结契,永远在一起吗?”
“我不想!”
团子大吼一声,挣开詹月白的手,推门跑出去。
--------------------
作者有话要:
詹月白:他演得好逼真。
墨流觞:孽徒,咳咳,逐他出师门!
团子: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