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五十六章 陆悯的笑容浮在面上,满是……
陆悯的笑容浮在面上, 满是讥讽,像是看笑话一样盯着蕊娘,蕊娘一顿, 默默闭上了嘴, 像是被湖水淹没的人,放弃了挣扎, 从上至下都是一片死气。
大瑞十八年,元宵节,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夜幕中绽开,绚丽至极,圣上初登大宝, 举国欢庆,宫内衣香鬓影,言笑晏晏, 朝中重臣皆在太极殿, 庆祝佳节。
蕊娘身着华服, 端着一盏九曲鸳鸯壶给在座重臣斟酒, 鸳鸯壶是皇宫专用的酒壶, 酒壶中间有一隔断, 将壶一分为二,一半装酒,一半装毒酒。
殿中之人有一半是拥护昭胤,千辛万苦把他扶上皇位的忠贞之臣, 另一半是已死的大皇子的党羽, 他们惴惴坐在华丽的宫殿中,等着悬在头顶的那把利刃掉落下来。
昭胤历经艰难才荣登大宝,如今想要铲除一部分官员也在所难免, 在座的都是人精,一眼就看出来了鸳鸯壶的机巧,只是忌于新帝的威严,不敢反抗,那些帮助大皇子或明或暗害过昭胤的人,虽知死期将至,却也不敢反抗。
现下这情景,被鸩酒毒死已算万幸,总比以谋反的名义株连九族来的好,大皇子的党羽怀着赴死的决心饮下杯中之酒,期待中的痛楚却并未到来,他们只当毒性缓慢,还未发作。
蕊娘笑盈盈走到周之焕身旁,垂目转了一下酒壶上的红色转珠,给周之焕斟了满满一杯酒,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将军请饮酒!”
周之焕和卓成公主都看到了蕊娘转动红珠的动作,卓成一凛,伸手拂开蕊娘递过来的酒杯。
周之焕却不以为意,蕊娘是他养大的孩子,他亲自教蕊娘读书识字,武功计谋,他们虽不是亲生父女,却胜似亲生,那鸳鸯壶一分为二,一半有毒,一半无毒,蕊娘即使毒死整个宫殿的人,也不会坑害于他。
蕊娘亲眼看着那个将她养大的大瑞战神,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他将一杯酒喝得干干净净,倒扣下来一滴也无。
那一刻,蕊娘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堵得难受。难受又能如何,她穷怕了,饿怕了,生怕回到缺衣少食的时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周将军再得民心,也只是一个臣子,天下终归是圣上的。
因此,当昭胤找上蕊娘的时候,蕊娘决定跟随圣上,帮助圣上奠定千秋大业。圣上要谁死,她就杀谁,圣上要毁掉谁,她就毁掉谁。
况且她也不算真的忘恩负义,她给周之焕倒的又不是毒药,只是药性极其猛烈的□□——蚀情酒罢了。
年少的昭胤举杯,邀众人同饮,蕊娘再次给周之焕斟满酒。
之后,响起一阵琵琶声,圣上最宠爱的煜妃娘娘身着舞服,翩然而至。也不知她熏了什么香,似伽罗又似夜昙,幽幽的十分好闻。琵琶声越来越急,煜妃转动的越来越快,纤细的腰肢灵活柔软,似风中摇动的柔柳。
周之焕身上像是燃了火,燥的他几乎要坐不住了,他双目赤红,呼吸急促,渐渐的意识涣散开来,他什么都看不到了,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似伽罗似夜昙,那味道勾的他热血沸腾,体内的野兽躁动不安,肆虐狂涌。
卓成感觉到了周之焕的异常,拉拉他的衣袖,柔声道:“子汇,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
周之焕根本听不到卓成在什么,此时的他思维混乱,根本没有思考能力,与其是人,倒不如是一头意识混沌的野兽。
他一把甩开卓成,飞身而起,直接扑到煜妃身上,疯狂地撕扯她的衣裳,煜妃大骇,惊叫起来,华美的衣裳被撕开,露出皎洁的丰满。
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群臣也惊呆了,个个坐在原地,呆若木鸡。护卫统领最先反应过来,带着护卫涌进大殿,奈何周之焕武功卓然,一群护卫竟近不了他的身。
陆悯的武功是跟监察院掌院学的,尚可跟周之焕交手,平日里他们难分伯仲,现下周之焕喝了特制的春1药,意识混沌,功力却大涨,连陆悯也不能奈何。
煜妃的衣裳被一件件撕扯下来,白的发光的身体暴露在众人面前,周之焕如沙漠中行走的旅人,发现了清凉的水源,趴在煜妃身前,啃1噬起来。
这是大瑞的太极宫,瑞朝的心脏,瑞朝所有的重臣都聚集在此,亲眼目睹周之焕将军轻薄煜妃。武将们蠢蠢欲动,若不是因为不过周之焕,定要群起而攻之,以正国本。
文臣羞愤难当,将头扭到一侧,回避面前这难堪的一幕,暗暗怒骂周之焕,周之焕仗着从龙有功,大权在握,竟完全不顾圣上的威严,当场奸1淫圣上宠妃。
圣上年纪尚轻,受此大辱,也不知能不能经受得住。
众人不由将目光投向端坐在高台上的昭胤,只见他脸色苍白,募的吐出一口鲜血,晕倒在地。
一时之间,殿内更乱了,有的人去寻太医,有的人怒骂周之焕,只道他生生将幼帝气死了。
卓成如一朵被寒霜败的花朵,枯萎在地上,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的希冀一点一点变暗,直至湮灭。站在她身旁的蕊娘,转过身,提脚向高台走去。
“蕊娘!”卓成听到死寂的声音,从自己喉咙里发出来。
蕊娘转过身,卓成拿起案几的茶盏,狠狠砸向蕊娘,蕊娘武功高强,明明可以躲过去的,却没有闪躲,任由那茶盏砸得她头破血流。她暗暗安慰自己,她与周之焕两清了,她给他倒了毒酒,卓成也砸了她呢!
周之焕闷哼一声,总算纾1解了出来,他软软倒在煜妃身上,意识全无。参宴的人,看着大殿中央交1叠在一起的赤1裸身体,只觉得荒谬的可笑,周之焕将军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煜妃娘娘奸1淫了。
煜妃不堪受辱,起身撞柱而起,鲜血流了满地。
这是多么滑稽的事情,滑天下之大稽呀,圣上颜面何存,大瑞颜面何存?
武功高超如陆悯,也护不住周之焕。愤怒的官员,拿着兵甲的士兵,请脉的太医,如潮水一般涌到晕倒的周之焕身旁,太医用药箱砸周之焕,官员对他拳脚踢,士兵的长矛穿过他的大腿,胸膛,腰间,人群褪去时,周之焕已面目全非,变成一团肉泥。
周之焕权势滔天,手握百万雄师,将无权无势的太子扶上皇位,谁能想到昭胤上位后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铲除自己的恩人。
众人只道皇帝可怜,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周之焕侮辱,还失去了他最宠爱的妃子,却没人意识到,昭胤才是这次事件最大的收益者,煜妃死了,他还有数不尽的美貌妃嫔,他吐血晕倒,置身事外,自有大臣替他杀掉周之焕。
他干干净净的择出来,顺理成章将周之焕的军队收编成天子亲军,无人敢置喙,且人人都觉得顺理成章。
陆悯勾唇,凝着蕊娘,问道:“你可知中了蚀情酒是什么滋味?”
蕊娘惊恐万分,瞪着绝望的眼睛喃喃道:“不要、不要、不要……”
陆悯瞥向一旁的下属,悠然道:“给她灌下去。”
身穿黑色铠甲的侍卫走到蕊娘身旁,捏住她的下颌就要往她口中灌酒,一只匕首凌空而来,侍卫快速转身,躲过匕首的攻击,他动作迅速,酒壶内的蚀情酒便洒了一些。
陆悯眸色一暗,甩出一把柳叶刺向石楠,石楠竭尽全力躲闪,抽出腰间大刀,刺向陆悯,陆悯静静坐在玫瑰椅上,纹丝不动,只从腰间扯出一条鞭子,那鞭子像一条长蛇,死死追着石楠,迅速将他捆起来。
当年在军队时戍边时,陆悯就武艺超凡,过了这些年,他竟精进至此。石楠趔趄两下,稳住身子看向陆悯,怒骂道:“陆狗,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脸面对女人下手,要要杀只管冲我来,你放了蕊娘。”
陆悯呵呵笑了两声,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慢悠悠走到蕊娘跟前,冰凉的匕首在蕊娘面部划过,鲜血一点点渗出来,像一条红色丝线。蕊娘闷哼一声,眼看着鲜血滴落在地上。
陆悯似乎是嫌匕首变脏了,嫌恶的扔到地上,重新坐回玫瑰椅,挑眉看着石楠,懒懒道:“脸面是什么东西,我要脸面做什么,为什么要脸面?”
石楠被他气的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咳嗽起来,趁着这个间隙,侍卫再次上前,将壶内的蚀情酒尽数灌到蕊娘口中。蕊娘不再反抗,仰头看向天上的明月,明月皎洁无暇,她却要带着一身污秽死去了。
药力渐渐发作,身体变得滚烫起来,蕊娘嘤咛一声,面上显出几分媚态。陆悯将蕊娘身上的绳索解开,转头看向暗处,提高声音道:“蕊娘姿色不错,你们若是喜欢,只管收了她。”
监察院只看本事不看人品,在院内当差的人皆有一身过人的好本事,他们过得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以今朝有酒今朝醉为信条,皆是怎么快活怎么来。
陆悯发了话,他们便像饿狼一般扑向蕊娘,蕊娘早已神志不清,她依从身体的渴1望,以数位男子交1媾。
石楠眼睁睁看着蕊娘被人侮辱却无能为力,他目眦欲裂,眼中布满血丝,冲着陆悯大骂:“陆狗,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
陆悯转过身,看着石楠,慢悠悠道:“若是有报应,我早就死了,你和蕊娘也活不到现在。”
天道若真的公允,子汇又如何会死,他那样的人,不该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