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三教何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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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妲己声音娇柔,只这一声万岁便让帝辛心驰神往,忙令其它起身。

    待看清妲己容貌后,更是惊为天人,怎一个好字了得。见妲己乌云迭鬓,杏脸桃腮,浅淡春山,娇柔柳腰,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带雨。

    帝辛对左右道,“还不挽你苏娘娘进寿仙宫,待朕回宫。”

    随后又加封苏护,“赦苏护满门无罪,加禄两千石,显庆殿筵宴日。于朝歌夸官日,再由文武数员送卿荣归故里。”苏护当即谢恩,百官见帝辛如此爱色,均有不悦之意,奈何帝辛起驾还宫,无可诤谏,只能到显庆殿陪宴。

    至此帝辛终日留连寿仙宫与妲己为乐,一应朝事俱都不理,奏本堆积如山。

    虽然妲己掩去妖气,然而其入人王后宫,朝歌气已乱,即使看不出有妖邪作魅,然其内必有古怪。

    白若远望朝歌,见其气息混沌不堪,心知封神量劫将起,就在这几年之内。

    终南山

    云中子挎水火花篮,欲往虎儿崖采药,忽见东南方气浑晦,心知其中必有蹊跷。一时起意,命童子捡来松枝,自己削为木剑,脚踩祥云往朝歌去了。

    却帝辛留连寿仙宫,终日不理朝政,上大夫梅伯、丞相商容等商议,于大殿上鸣鼓,奏请天子出朝。

    帝辛不得已召见文武百官,正是话之时,闻得奏报,有一道人前来。

    帝辛正是困顿之时,心想借此会与道者闲谈,也免去自己拒谏之名,于是令其上殿。

    云中子进午门,过九龙桥,走大道,宽袍大袖,执拂尘,飘飘徐步而来。道人左花篮右拂尘,见了帝辛也不行礼,只稽首道,“陛下,贫道有礼了。”

    帝辛见之弗然不乐,心想你虽是方外之人,但也在朕图之内,且等问过他后再做计较。于是帝辛与云中子几番问答,始被,其言所服,此真道仙也!

    “赐座。”帝辛命左右道。

    云中子也不谦让,旁侧坐下。

    “人主只知君王贵,教原来道德尊。”

    帝辛道,“何见其尊?”此一番问答涉及教,却是几位圣人已经听在耳中。

    西方准提首先不悦,云中子这一番话却是开头就把他西方教贬斥下去,若以教义来看,唯有阐教合乎其“道德”,即使同为玄门的截教,也是有教无类的。

    这样想来,准提便气顺许多,又与师兄念诵经文,西方极乐地又是梵音袅袅。

    老子闻言只是睁开双目,旋即却又闭上了,仍是一副不理世事的模样。玄都和他老师一样不甚关心,反正教还是四教,对如今的洪荒来都没什么区别。

    通天无甚反应,仍是和一众弟子讲经论道。

    这样想来倒也实在有趣,若教是阐教、截教、西方教,则人教是因为只有玄都一人而不被算在其中。若教是人教、阐教、截教,那准提圣人确实应该生气。

    无论这句偈语意指什么,云中子似乎都有捧一踩一的嫌疑,将他阐教凸显出来,好在帝辛面前卖弄一番。

    云中子答道,“但观教,惟道至尊。上不朝于天子;下不谒于公卿。避樊笼而隐迹,脱俗以修真。”

    只这一句,通天圣人也暂停宣讲,底下一众弟子莫名。通天遂将云中子之语与弟子听,金灵圣母等人亦是气愤填膺。

    龟灵圣母冷笑一声,“好个云中子,真不愧福德真仙的名号,惯会为他阐教扬名。”

    无当圣母亦是不忿,“他阐教弟子倒是想下山传道,可惜人间门不吃阐教那套,现在又自己清静无为,唬谁呢?”

    昔日阐教也曾参与人间门事务,只是有夏覆灭,阐教也便退了出来,阐教弟子也不在人间门活动。而截教弟子近几百年都在殷商活动,可以殷商的大半天下就是截教撑起来的也不为过。

    而准提和接引欠天道的浩大功德至今没有结清,不光西方教教众时常在人间门走访,就连两位圣人也不时有祥瑞降下。云中子这一番话,却是把两大教都开罪了。尤其准提是为了“还债”才如此,听云中子所言,心里岂能痛快?

    尤其后面又到击地户,鬼泣神惊,就连地道圣人平心也有所感,不由想起当日阐教助轩辕氏攻打蚩尤,真是鬼泣而神惊。

    “比儒者兮官高职显,富贵浮云;比截教兮五刑道术,正果难成。但谈教,惟道独尊。”这下确定了,教里面没提西方教,然而确确实实提到了截教,至于儒教嘛?儒者,需人也,端看那位怎么想了。

    截教弟子都快气乐了,合着云中子连装都不装了,这日后见面倒要问问清楚,他这一番话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帝辛听了云中子一番高论,顿觉神清气爽,心想世外高人果然如此,又问云中子住在哪里,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云中子笑道,“贫道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是也。今日本在崖间门采药,忽见朝歌气混乱,有怪气生于禁庭,故而来此朝见陛下,以期气分明。”

    帝辛又问,“若是如此,该如何区处?”

    云中子揭开花篮,取出松木剑拿在中,“此剑名巨阙,妙用人少知,灵光上斗牛,气运日清。”

    帝辛再问,“此剑镇于何处?”

    云中子答:“挂在分宫楼前即可。”

    帝辛命传奉官将巨阙剑挂去分宫楼,又留云中子在朝辅佐于他。

    云中子含笑婉拒,言自己止求清净,愿做那逍遥无量之人,并不愿意入朝为官。实际上即使是截教弟子出仕,也多是通天驾前弟子的再传弟子,而并无亲传弟子,云中子自然也不会如此。

    帝辛不禁大为叹服,又命左右取金银各一盘赠予云中子,“送予先生做路上盘费使用。”

    云中子辞曰:“陛下恩赐,贫道无用。”旋即作诗一首而离去。

    只帝辛与云中子谈论多时,此时早已困倦,遂命起驾还宫,又往寿仙宫去了。一众文武无可奈何,只得作罢。

    且帝辛去往寿仙宫,不见妲己出来接驾,正是心下不安,便问侍御官,“怎不见你苏娘娘?”

    侍御官答,“苏娘娘偶染暴疾,不能接驾。”帝辛一听便心如火燎,急至内室,果见妲己面色惨白,气息幽微。

    “美人何以至此?晨起还好,怎么突然便如此了?”却妲己虽然得了白若所赐道德玄光,但其本是妖体,若遇此等镇压之法,依旧难能保全。

    妲己泣曰,“想来妾薄命,不能长侍陛下,今日本欲迎陛下,谁知行至分宫楼前,见一宝剑高悬,故而受惊。乞陛下自爱,勿以妾为念。”言罢泪如雨下。

    帝辛听此怎还记得云中子所言,当即命人摘去宝剑焚毁,又好生安慰妲己一番,并斥云中子为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