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3章 南北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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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粮是这个时代的诸侯们的常态,就如三国周瑜就曾因缺粮而逼迫鲁肃,鲁肃又借助周瑜以兵充匪吓唬当地富户掏出粮食缺粮是常态,五万兵马的口粮更不是一个数,所以,孙策一旦吞下吕布的兵马,他就只有四种战略考量,只能在曹军、凉州军、淮南军和自减兵马上进行选择。



    凉州军实力雄厚,仅凭中原之地的人力物力也足以与任何人长时间对峙,即便孙策愿意充当曹操的代理人,打一场代理人战争,他也没有可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孙策一旦与淮南军彻底翻脸,且不打不打得过,就算打得过,杀到了寿春城下,袁胤已经与董虎达成了和解,一旦寿春面临生死危之时,十之八九会与袁术一样向凉州军求救,凉州军也一定会出兵营救,孙策获胜的概率依然很低。



    孙策自行缩减兵马几乎没有可能性,董虎与淮南军达成和谈的条件中就包括了广陵郡南六县,孙策最后也只能离开,否则就是与凉州军开战,如此一来,孙策还是无法获得最后的胜利。



    看似孙策有四种选择,事实上他只有一种,那就是与曹操开战。



    与曹操开战的好处颇多,董虎不仅不会在孙策背后牵制,若孙策真的势弱,或许他会出帮助也不一定,即便他不帮忙,淮南军也一定会出帮助,毕竟这合乎淮南军的利益。



    董虎心有定论,根本不会向吕布通风报信,尤其是纪灵的信件送来后,更是对此不理不会。



    吕布在广陵郡南六县时,会与曹操隔江对峙,孙策取代了吕布后,同样会与曹操隔江干仗,这与董虎将战线推进到长江边上又有什么区别呢?



    至于淮南军淮南军内部已经出现了分裂,只不过时间还短,裂隙还不够深,这个时候若是太过逼迫,最终只会让他们放下矛盾一致对外,但若不管不问,让他们自己闹腾,裂隙就会越来越深,甚至不死不休地步,到了那个时候董虎只需要轻轻一推就能推倒。



    董虎自幼就游走于各种势力之间,他很清楚,各方出现矛盾,很大的原因都出在“利益和权力”上面。



    淮南军内部出现裂隙,看似各方矛盾无法调和,事实上并非不能通过“利益和权力”的重新分配上解决,而解决之道就是向南杀入丹阳郡、吴郡、豫章郡、会稽郡等地。



    地盘扩大,利益和权力这个盘子也会变大,也就有了满足所有人胃口的需求,至少短期内是如此,而淮南军攻打江南符不符合凉州军的战略?



    自然是符合的,如此一来,董虎有必要去做貂蝉所的“渔翁得利”事情吗?



    董虎能够轻易判断出刘妍的意图,那是因为气人丫头虽然气人,但她本性不坏,受到董虎的影响较大,即便做了让人气愤的事情也会有底线,不会因为权利,或是为了汉室而放弃一些底线。



    但貂蝉不同,貂蝉有着很高明的伪装术,董虎很难判断出她是想帮助吕布,还是帮助他这个弟弟。



    董虎根本不相信这个时代有所谓的至死不渝爱情,主动送出妻子给别人者有之,杀妻待客者有之,兄弟如足妻子如衣物更是大有人在



    貂蝉是真的喜欢吕布吗?董虎对此也一再疑惑,若貂蝉真的如此在意吕布,董虎哪怕知道吕布极为危险,是个十足的混蛋,他也认为是件好事,可若不是那就只能明貂蝉只是目光短浅,根本没有看到他与淮南军和谈的真正战略意图。



    董虎在中原的根基太浅,需要更长时间来收拢民心,而这个休养生息的时间里,能通过淮南军、孙策甚至成都朝廷的,把江南搅乱,让益、荆、扬、交四州全都处于混战漩涡中,对董虎一统天下自然有着难以言喻的好处。



    所以,他根本不愿意将更多精力放在淮南军身上,如果一定要干涉淮南与江南的战争的话,那就是通过市易方式,给予淮南军更多的支持。



    后世人在看三国电视剧时,十之八九都会认为袁术和淮南军全都是一群废物,事实上这样的论断是不对的。



    南北双方的战术战法是不同的,南方因多山、多水地形缘故,不仅大大限制了大军团方阵厮杀,同时也会形成一个封闭民风民俗,以至于形成了散兵线、军团作战的模式。



    散兵线、军团的作战模式其实就是猪突战术,所有兵卒一股脑的杀上去,甭管是半道阻截,还是藏在山林中偷袭,总之就是一声呐喊,所有兵卒挥刀杀上去就完了。



    北方是平原,是历代中原王朝、儒家文化影响力最大的地方,很容易形成大军团军阵厮杀,而不是一股脑的数万、十万人混战厮杀。



    一个是军阵厮杀,有密集刀盾,有长矛兵、弓弩兵、轻重骑兵的相互配合,军阵能够对敌实施“远、中、近”三段打击,这样的军阵迎战同样数量的一股脑冲杀的敌人时,谁能笑到最后?



    中原百姓在语言、文化、习俗、心理素质上没有太大差别,又是任何一个王朝控制力最强的地方,百姓的服从性也是最好的,很容易训练出来善于军阵厮杀的战士。



    相反的,即便是两千年后,江南依然是十里不同音、不同俗情形,很容易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而相互大打出,别的不,在后世人们介绍自己是哪里人的时候,北方人往往会开口自己是哪个省的人,而南方人会开口哪个市,或是哪个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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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千年后的人们都是如此,尚未开发出来的南方,拥有不知多少山林蛮的南方又是怎样的情形?



    淮南军也好,三国的东吴、蜀汉也罢,哪怕他们拥有十万、二十万兵马,也只能用猪突战术在山岭丛林间与魏兵厮杀,若跑到中原开阔地带,他们都无一例外的会被揍成猪头,这不是哪个将领,哪个谋士计谋能够弥补的劣势,而是军队最基本单位的兵卒决定的。



    南方兵卒很难组成数万人的军阵,尽管看着东吴、蜀汉有这么多兵马,然而这只是看到的数据,而内部会因为十里不同音,会因为一个个宗帅、豪帅而分裂成一个个独立的存在,正因这个原因,南方兵卒的厮杀基本上都是猪突战术。



    北方不同,北方各州郡基本上都是一体的,即便是各州郡本土家族,他们之间也有着盘根错节的联姻,尽管兵卒彼此之间不是同一个地方的人,也能轻易混编训练成军阵。



    南方人跑到北方干仗,若认识不到南北之间的差别,就会变成袁术那般,与袁绍、曹操、吕布、刘备干仗,十仗九输。



    同理,曹操准备不足,没能训练更多水卒,更多适应南方战场的北方兵卒,他也是一败再败。



    南方兵跑到北方,北方兵跑到南方,若双方实力相差不大情况下,结果都不容乐观。



    在董虎看来,三国袁术干不过曹操、吕布、刘备,并不能因此而否定袁术的兵马战力,也不能因为他下将领被人秒杀,就认为他下将领就很菜。



    一个是骑术很菜的淮南将领,一个是吕布、关羽那般精于骑战的将领,一刀被杀也一点不稀奇,正如三国很少出现江南本土悍将,很大的原因就出在江南兵都是山地步兵,将领也是占山为王的本土宗帅、豪帅,他们本就不擅长骑术,被骑马大将秒杀并不稀奇,可若在山林步战,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相比现在的曹操、周昂,董虎更看好淮南军,大家都是南方兵,都是一样的山地步卒,更重要的是,淮南军总数有十五万。



    当然了,淮南军占据兵力优势,但袁胤威望不足,内部已经有了分裂势头,而曹操又是极为精明的家伙,双方拼杀在一起,谁也不敢保证最后的结果,但现在的淮南军算是董虎的代理人,尽管淮南军不会认可,可淮南军的战略方向发生了改变,只要淮南军将战略目光放在南方,无论结果是什么,董虎都会给予一定的支持,支持淮南军与曹操干仗,而这就是代理人战争。



    南北对抗已经结束,只要曹操没有杀入淮南三郡,董虎就不准备插其中,更何况他自己还有一腚屎没擦呢!



    在他尚未进入下邳县之前,徐荣就送来了一封信件,正如他预料的那样,袁绍、公孙瓒正在向渤海郡聚集兵马,目前虽然无法确定两个家伙具体会动用多少兵力,但他们已经在清河郡、河间国境内聚集了十万兵马,徐荣估算,来年会聚起十五至二十万幽冀联军。



    董虎对徐荣的判断是认可的,袁绍、公孙瓒已经斩去了凉州军的左臂黑山军,接下来的目标一定是“渤海郡”这条右臂。



    除了河北发生了变故外,刚刚拿下的豫徐也有许多让人头疼的事情。



    不能看着豫徐境内风平浪静,就认为豫徐本土家族都是安全可靠的。董卓成为太师时,朝堂上无人敢违逆,可董卓却死在了王允里;曹操以为兖州都已经低头了,可当他攻打徐州时,兖州全境皆反。



    有些隐忧无法通过官吏的汇报中看出来,但却能从其他人身上看出不妥,所以,董虎考虑了数日后,决定在下邳开办一场民意大会,传令各县乡选一些民意代表反映一些民生、法治、赋税问题,总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都可以跑到他跟前一。



    不仅徐州,青州、兖州、豫州都要进行,并且以军令形式下达,严令任何官吏、将领干涉其中,让每个村子上交一份不满意清单。



    当他决定做这件事情时,董重、胡三全都有些紧张,唯恐不满意的事情太多,貂蝉更是对他一通训斥,大致的意思就是他太过胡来,青兖豫徐刚刚拿下,百姓不满意的地方肯定多如牛毛,若是被有心使坏的人得知了,以此攻击凉州军施政无能,怎么办?



    但董虎很是倔强,不知道问题所在,又如何有的放矢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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