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5章 荀彧最大的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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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时代的战争都差不多,只要不是残忍的激起中原所有百姓的愤怒,以至于造成天下百姓群体性的拼死抵抗,只要干掉一地最强的军阀,其余的乱兵乱匪就都只是一些跳蚤,想尽快的恢复稳定,只需要稍微付出些利益就可以轻易招降,若想干净的消除隐忧,也能通过不断清剿剿灭干净,至于各城官吏各城会因兵力不足、城内百姓、自家老安全而选择投降,至少八成的城池都会选择低头,三国时代是如此,任何时代都是如此。
在董虎趴在雒阳时,兖州的曹操,豫州的袁术,徐州的陶谦,冀州的袁绍,幽州的公孙瓒,他们都是一地最大的军阀,只要击败了他们的主力,这些地方的各县城、乱兵乱匪就会考虑向凉州军低头的现实。
董虎很清楚“亡国与亡天下”的区别,只要不是打一场“亡天下”战争,战争的等级就会由s级变成d级,尤其是在三国枭雄们没有成长起来的初期时。
任何人都需要成长时间,偏偏董虎没有给曹操、袁绍成长的时。
对于董虎来,无论董卓有无废帝一事,无论他决不决定匡扶汉室,曹操都是最大的威胁,所以在一开始时,他就在曹操蜕变最关键时刻悍然动,一举将他击败、重创。
曹操看似只是败了一场,丢了兖州,实则兖州一战却打断了他的脊梁,让他失去了争霸天下的会。
同样的,董虎也没有让袁绍好过,虽然在数年内他都没有对冀州动,但袁绍也没能获得休生喘息时,被包围起来的他不得不始终维持庞大的军队,海量物资消耗也让他失去了冀州百姓的支持。
陶谦病死,袁术无能
看似凉州军短短数年鲸吞了幽冀青兖豫徐有些不可思议,但在董虎看来是很正常的事情,即便没有他的存在,只要朝廷上的大臣全力支持董卓,只要“凉州军”自身不乱,只要董卓能在曹操、袁绍蜕变之时将之击败,平定这场叛乱并不比平定中平元年时的黄巾之乱困难。
除了各路诸侯必须经历一个蜕变之时的危险期外,还有就是大乱之初并不是所有郡国都支持各路诸侯造反,幽冀青兖豫徐境内同样有大量骑墙观望派,只要在初乱之时将关东诸侯击败,原本的观望派就会落井下石,趁干掉袁绍、曹操等人。
只是朝堂上大臣根本不会支持董卓,极大的牵制住了凉州军的脚,以至于三国曹操、袁绍顺顺利利度过了蜕变时的危险期。
但董虎的出现改变了这一现状,他成功的干涉了曹操、袁绍蜕变的过程,战争烈度也骤然降低了数个层次。
会是留给有心者的,董虎在十余年前征募两千佣兵营时,就在为干涉三国大乱准备,看似少了许多经典战例,少了后世无数人口熟能详的经典故事,可他却让战争烈度极大的降低了,因他的强势干涉,别曹操不敢轻易纵兵屠戮,就算是暴躁的董卓也没能大肆屠戮、饿死无数底层百姓,至于死了些霸占田地的世家大族他又岂会在意?
董虎知道三国之乱会给天下带来怎样的灾难,知道这场大乱无可避免,但他不认为天下真的到了“土地与人口”的矛盾达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就算五千万汉民真的太多了些,辽东、河西四郡、海外也不是不能安置,而且江南之地也还是一片未曾开发的处女地,足以解决土地与人口的矛盾,但有一个矛盾是董虎没办法解决的,那就是四百年的大汉朝供养的无以计数大大功勋家族!
财政不足,可以设法开源节流,若节流困难,他可以向辽东、西域、海外开源,可以开发江南开源,但无以计数家族的胃口是个无底洞,若不将贪婪胃口降低下来,他就算想做个泥瓦匠也不可能补上无数窟窿。
董虎很清楚,有些矛盾根本不是他想解决就能解决的,只能通过一场战争来解决,所以他即便知道天下会乱也不想干涉这一进程,他能做的只是将战争烈度降低一些,避免底层百姓大量死于战乱。
看似他很顺利的拿下了幽冀青兖豫徐等地,可没人知道他付出了多少,更不会知道他算计了多少人,看似跟玩似的,却无人知道里面暗暗隐藏着的无数凶险,无人知道他一旦不干涉曹操、袁绍、袁术、孙策、刘备做大,天下又会因为他们而死去多少无辜百姓
有些事情只能他自己知道,无论他如何与人汉民会在数十年内死去数千万,他人也是怀疑的,道理很简单,因他的出现干涉了这一进程,任何一方诸侯在凉州军强大压力下都没敢大肆纵兵为匪,唯恐凉州军趁着他们境内混乱时落井下石。
什么样的将领带什么样的兵,董虎最喜欢趁着他人混乱、虚弱时落井下石,凉州军各将也秉承了这种风格,只要敌人不乱,凉州各将也就很老实趴着,只要他们境内有了大乱迹象就会趁落井下石,也逼的各方诸侯不敢真正大肆抢掠境内百姓的钱粮,而这会造成三个影响。
其一是各方诸侯的钱粮短缺,因而实力都有不同程度的衰减。
其二是各方诸侯境内的影响力大族的损失没有想象中的大,依然保持着相当的影响力,而他们与各方诸侯都有着相当的矛盾,道理很简单,战争需要海量物资,百姓穷苦,真正能短时间内拿出海量物资的一方就是各富户家族,可谁会愿意白白损失无数钱粮呢?所以,当各方诸侯想要扩大实力时,必然会受到当地威望家族的群起反对、牵制,不仅会影响各方诸侯的实力增长,更麻烦的是易于造成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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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各方诸侯在控制区内的威望或者威慑力不足。杀人的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为了震慑,从关东诸侯群起围攻雒阳的人员成分来看,幽冀青兖豫徐境内同样有不少骑墙派或反对势力,若凉州军表现的不够强势,或在战场上一再战败,骑墙派、反对者就会在现实面前向各路诸侯低头投降,可若凉州军在战场上表现的太过强势,不仅反对者不会轻易向各路诸侯低头,骑墙派也会竭力反抗,这在朱儁跑到豫州境内,结果却没人愿意支持是一个道理,没人愿意明知道必死还愿意甘愿遭受损失。
战争烈度降低了数个层次,虽然底层百姓没有因为战争而赤地千里,但也因此让无数家族躲过了这场灾祸,尽管财产损失惨重,无数富户豪族却成功的活了下来,而这些人也成了天下安定极大的隐忧。
无论董虎是否改朝换代,残存下来的无数富户家族都是极大的隐忧,唯一不同的是,一旦董虎改朝换代,他是不会承认汉室供养的无数功勋家族的政治特权,一旦没有了政治特权,无数富户家族就只是普通的富户,没了“政治特权”这个根基,哪怕他们在短期内依然拥有较强的实力,衰落却是必然,与之相反的,若董虎不改朝换代,残存下来的威望家族就依然拥有政治特权,在战争中遭受惨重损失的他们会更加贪婪吞噬一切,以此达到“东墙补西墙”的目的。
董虎相信,肯定有不少真正关心百姓的名士,但他更相信名门望族的贪婪胃口!
他是绝对不会愿意重走汉室的老路子,不愿意几十年后天下再次大乱,这与他的子孙是不是皇帝无关,作为灵魂穿越者,他还不想因自家的权势而让历史倒退。
床榻上与大丫、三丫稍微解释了下,更是对两女进行了一些警告,有些事情他可以毫不在意,但有些事情她们不能轻易触碰!
荀彧能主动开口“刘辩重新登基”事情,董虎心下就知道成都朝廷想要妥协,或者名门望族想要妥协,期望通过政治段解决天下归属的问题,尽管这有些想当然了,但他却认为这是件好事,至少名门望族已经认可了他,无论是不是现实的逼迫才让他们低头,他都认为是一件好事。
与其汉室是刘氏的天下,那还不如是无数名望家族的天下呢,一旦他们愿意低头,天下就会很短时间内恢复平静,也能因此少死伤一些百姓,可若让他因此而妥协承认他们的政治特权,他是不会答应的,但荀彧开了口,就意味着未来的战争烈度会进一步降低,一旦真正统一战争爆发后,一旦刘协、刘表、曹操、孙策、刘备在战场上战败,益州、荆州、扬州、交州境内的各家族就不会拼死抵抗,有很大的概率会如同虎头蛇尾的“河北之战”一样情形。
荀彧主动开口了,若是两个屁孩没有泄密,没有弄得人人皆知,董虎是不会有太大的动作的,他会将此事暂时搁置,等到十年后爆发统一之战时再利用今日之事,可俩浑子泄露了之后,那就成了另外一种情形。
荀彧的话语没有泄露出去,刘协、刘表、曹操、孙策、刘备等人就不可能知道天下各家族有了“叛汉”的心思,一旦在与凉州军对峙厮杀时,他们很可能会成为第二个袁绍、公孙瓒,统一之战会比想象中的更为容易。
可一旦荀彧的话语流传了出去,董虎能够想象出荀彧和各家族会面临怎样的凶险,一旦刘协、曹操等人完全清理掉了身边的隐忧,战争烈度就会不降反升,而这不符合凉州军的利益。
没人考虑十年后的事情,董虎却不能不考虑,可两个家伙将他与荀彧的话语泄露了出去,那他还能什么呢?只能借此进一步凝聚九州民心,至于会不会因此而让刘协杀了荀彧
他也只能暗自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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