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换、换个杀法?
离子渊眼眸微眯,看着面前只及他肩高的清俊少年,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大周城里的奸细是这个样式的?
“你身上穿着喜袍,我想你也就是……”那个将军,话还没完,唐安乐细白的脖子上一凉,大掌钳住了他的脖子,他瞬间噤声。
“你你你要干嘛?”唐安乐仰着脖子,脚尖微微踮起,他感受到脖子上环着的手在逐渐收力。
“你休想玩什么把戏,你什么来历,本将一清二楚,既然七魂散没有使你送命,那今夜便由本将亲自了解吧。”离子渊向来喜欢速战速决,手上青筋暴起,逐渐收力,本清明无情的眼神逐渐现出狠厉。
“唔……”唐安乐感受到脚尖逐渐离地,一双圆润的眸子此刻瞪得极大,眼眶里不自觉的盈满了泪,眼尾处晕出一团又一团的红晕。
他连话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认命的闭上眼,一滴泪水自他的眼角滑过,顺着姣好面容滴落在了离子渊的手背上。
这滴泪像是滴到了他的心里,离子渊竟然松了点力气。
“能不能换、换个死法……”唐安乐得了一口气,睁开眼断断续续的道。
“呵,”离子渊冷笑一声,竟然松开了手,唐安乐泄了力气一般,倒在了地上。
“咳咳咳!”唐安乐拼命咳嗽,还不忘两腿蹭着地,往后退了几步,他有点害怕他了。
“换个死法?那五马分尸?还是气绝身亡好?”离子渊故意恐吓道。
“什、什么!”果不其然,看见的就是唐安乐一脸惊恐的表情。
脸煞白,眼尾又红红,倒是可怜又可爱。
丞相府让代子出嫁的这人竟也是花了几分心思的。
离子渊难得脸上有了点笑意,往前走了几步,撩起袍子半蹲下来,伸手掐着唐安乐的脸,凉凉道:“难道丞相那边没跟你过我这将军府是有去无回的吗?他连他那宝贝长子都连夜送出城了,怕我有什么动作,那你你会有什么好下场?”
唐安乐一动不敢动,咽了咽口水后,颤颤巍巍伸出手去抓离子渊的袖摆,清甜的声音满是恐惧,“我、我能不能投靠你啊?我当你的人,你饶我一命好不好?”
离子渊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上下量着唐安乐,这么容易叛变的奸细他还是头一次见。
离子渊手伸过他的脖子,抓起他的后衣领一个起身轻跃,两人双双倒在了软衾棉被的大喜桃花木塌上。
离子渊压着唐安乐,自上而下俯看他,“红妆十里,八抬大轿,三拜高堂,你本就是我将军府的人了,纵是今日本将要了你的命,你也只会是将军府的鬼。”
唐安乐眨眨眼睛,眼泪不自觉的就顺着眼角流下来了,又委屈又害怕。
“你哭什么?一个奸细这么没出息,”离子渊一愣,他见过混入军营里形形色色的奸细或俘虏,就还没见过唐安乐这样的。
“你、你一进来,就掐我脖子要我的命,这下还这些话恐吓我,还、还不准我哭了啊!我都跟你我要投靠你了,你怎么还这样……”唐安乐委委屈屈的推开了离子渊,自己坐了起来。
太丢人了,他竟然被吓哭了。
一只手擦去脸上的眼泪鼻涕,一只手伸进枕头里摸索着,最后摸索出一封信和一根玉簪子,“喏,你还不信我的话,这个给你看!”
离子渊见他哭的鼻头粉粉,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他们要我用这簪子里藏着的毒杀你,你看看我这样做了没?”唐安乐眼神控诉他刚刚不话就要掐死他的行为。
离子渊看了信又触动了簪子的机关,簪子尽头一受按动,就会自动喷出毒液。
连簪子本身都是淬了毒的,见血封喉。
这簪子本就没算让唐安乐也活着。
离子渊眼中一抹利光闪过,丞相那老狐狸竟这么急着要他的命?
“你告诉了我,不怕丞相那边不让你好过?”离子渊还是不信他,言语试探道。
“怕、怕啊,但是我相信你会护着我的,我都投靠你了啊,”唐安乐没什么底气的道。
离子渊嗤笑一声,他怎么可能会用投诚的奸细,不过,“也好,且饶你一命,今日Ⅰ死了你一个,难保以后不会有其他的什么侍郎御史的女儿儿子嫁进来。”
“对对对,我可以给你挡掉那些烂桃花,我很听话很有用的!”唐安乐挺胸信誓旦旦道。
离子渊听这话,忽的一下脸就要凑近他,吓得唐安乐立马往后退去,贴着床柱一脸惊慌。
“你怕我?”
这不是废话吗?他刚刚差点死在他手上好吗……
人长得丰神俊朗挺面善的,怎么杀人就杀人呢?
“过来。”
唐安乐没动。
“不是听话的吗?看来还是五马分尸好了……”离子渊悠悠开口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过不杀、我的,”唐安乐眼泪又被激出来了,要掉不掉的,可怜的很。
离子渊不苟言笑的脸此刻都不禁溢出一丝笑意来,可能是军营生活太无聊了,还是头一次见到唐安乐这么鲜活的人。
“可我将军府不养闲人,”离子渊故意道,“你虽然嫁入了将军府,但身份你我也清楚,我自是要把你放在眼底下才安心,所以,今夜起,你就贴身伺候我吧。”
唐安乐傻眼,他哪里伺候过别人,向来都是一群护工保姆围着他转……
“好!行!”唐安乐忍辱负重重重点头道,他一定一定能找到机会离开将军府的!
离子渊勾唇,起身站到床边,举起双手,看着还跪坐着的唐安乐眼神示意。
良久,离子渊不耐道:“宽衣!”
宽…宽衣?唐安乐怔愣,回过神来一骨碌爬了起来,还是保持着跪在床边的姿势,只不过直起了腰,“你、你别着急嘛,不就是脱个衣服。”
这话颇有几分狭义。
这古人的衣服繁琐,更何况是这将军大婚的喜袍,层层衣袍繁复覆合,虽离子渊已经脱去了外袍,但这里衣不找到方法也是不易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