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替她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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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戈顶着身后一众人的眼神,极有压力地走了进去,对着君莫问草草行了礼,之后才走到床边,探了几指到时越的手腕上。

    时越弱弱道,“其实我也没有受多重的伤。”

    君莫问双目阴沉,不予理睬。

    林戈把了脉象,见无大恙,才松了口气,道,“无妨,伤不及重要部位,而且已经服了上好丹药。但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稍稍有些气血亏损,属下开个方子,这几日细心养养便好。”

    林君战战兢兢地完之后,又去揣摩君莫问的脸色。

    君莫问看着时越,半晌,才道,“稽查这两日,是无事可做了吗?”

    稽查就是那个不心用杀招把时越伤的人。

    林戈脸色瞬间惨白,连忙下跪,道,“楼主,稽查不过无心之失,当时没有发觉夫人在此处,才不心……”

    他心里泛着苦水,心想,这不是主上您让他来镇山门,恐伤到无辜之士吗?

    君莫问冷漠地断他的话,道,“不心?”

    时越也认识到,君莫问可能要拿无关人员撒气了,眉头一皱。况且他也不觉得自己有多重的伤,便伸手去拉了拉君莫问的袖子,柔声道,“我好多了。”

    君莫问低头看他,帮他整了整额间的碎发,又问道,“是谁带你出来的?”

    时越缩了缩肩膀,声道,“我自己跑出来的。”

    君莫问眼神暗了暗,看他隐瞒,更是不悦,扭头又问林戈道,“凤鸣呢?”

    时越瞬间拉住了君莫问,急切道,“不关她的事!”

    他动作急,扯到了伤口,又发出了一声轻咳,君莫问皱起眉头,连忙扶住他,低声道,“躺好。”

    时越看惯他温文尔雅的样子,现下人气场一变,这才想起来,君莫问也是腥风血雨中走过来的无相楼楼主。

    他被唬得不敢话,君莫问便接着吩咐道,“稽查和凤鸣,以下犯上,擅离职守,其罪当诛。”

    “今有阿越替他们二人求情,便只让他二人好好去紫荆阁领罚。”

    林戈一摊,苦着脸,道,“楼主,稽查才从里面出来啊……”

    君莫问冷笑一声,“那好啊。”

    “看来还是没长记性。”

    林戈想想凤鸣那双鹿眼,大着胆子继续求情,道,“凤鸣不过一个女子,骨鞭耍得再厉害,也是细皮嫩肉的,怎能受得住紫荆阁的刑罚?”

    君莫问冷眼看他,道,“连个人也看不住,这种废物,本座要她何用?”

    “若是连个罚都受不住,又有什么资格留在无相楼?”

    林戈还欲解释,却被君莫问断,冷笑一声,道,“怎么?林君想替她?”

    林戈立刻闭上了嘴。

    君莫问平日都叫他林戈的,一旦随了楼里众人叫他林君,就是气极了。

    时越不知道这一点,还想劝,“是我强迫她带我出来的。”

    他走剧情的时候去过紫荆阁,阴风阵阵,鬼魂缠绕,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况且是他逼迫凤鸣的,现下如果让人受了罚,他心里得愧疚死。

    想了想,又道,“不论她女子之身,就单论这件事情,楼主也该罚我才对!”

    君莫问脸色越发不好,低声质问时越,道,“你还替她求情?!!”

    “若非是她,你今日便不会来这儿。”

    “更不会受伤!”

    时越被他搞得哭笑不得,道,“与她有什么关系,就算今日她死活不让我出来,我也会找个办法出来的。”

    他是在认认真真地解释,但是却没注意君莫问的脸越来越黑。

    林戈跪在下方,握着自己的衣角,心里慌道,夫人啊,您可别了!!

    君莫问慢慢平静了下来,定定地看着时越,面不改色,问道,“哦?”

    “阿越为何非要过来?”

    时越坦然,认真道,“自然是怕你和华山起冲突。”

    他又想起今日的场景,了然笑道,“果然我过来是对的,你看,这不就是起冲突了吗。”

    “若是我再晚点,掌门都不一定被你逼迫成何等模样了呢。”

    他一句玩笑话,却没想到惹得君莫问怒意滔天,近乎癫狂。

    君莫问脸越来越黑,阴阳怪气道,“是怕我们起冲突,还是怕我伤了你华山子弟?”

    时越愣了愣,皱起眉头,道,“你在……什么啊?”

    君莫问往前凑了凑,直逼时越双眼,冷声道,“那阿越。”

    “你告诉我,为何迟迟不入我无相楼?”

    时越想到自己的跨服战,想到清零的战力值,然而又想到君莫问眼巴巴地等着他过来的殷勤,抿了抿嘴,撒谎道,“我……我忘了。”

    君莫问低了低眼睛,冷笑着点头,道,“好.......好。”

    “我知晓了。”

    接着就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时越感觉周围气温骤降,这才意识到君莫问或是生气了,但他想不明白,君莫问是因为自己偷偷跑出无相楼而生气,还是因为什么他不转无相楼而生气。

    或者,都挺生气的。

    林戈还跪在下方,都快要被吓得魂飞魄散了,惨白着脸,一句话也不敢,拼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想着下辈子定要投胎个好人家。偏生这次赶上君莫问不高兴,正在挑选发火对象,这屋里除了时越就是他了,君莫问再生气,也不肯拿自己夫人撒火,自然将火气全部抛洒在林戈身上了。

    他冷着声音道,“林君那副安神药。”

    “似乎没什么作用。”

    君莫问来华山之前,让林戈在寝宫里燃了一柱“安神香”,是安神香,更不如安眠药妥当一些,君莫问本想等着尘埃落定了,再回来跟时越解释,谁知道时越竟然提前醒了,不仅提前醒了,还忽悠着凤鸣带他来了华山。

    林戈听见“林君”三个字,整个人都要昏厥过去,他跟稽查那种彪形大汉不一样,他只是个文弱书生,顶多操纵些药品毒物,江湖上的人也都给个面子,叫他“十八郎中”――林戈擅针灸,据无论何种病症,只要十八针,就可根除。

    十八郎中现在跪在君莫问面前,屁都不敢放。

    时越再怎么眼瞎,也看出来君莫问迁怒林戈了,他皱着眉,又将君莫问的袖口握紧了三分,老老实实地问道,“你是不是生气了啊?”

    君莫问心里一边冷哼,想,夫人可算是看出来我脾性不好了。又转念一思量,若是让时越知道自己为这点破事就要生气,落在时越眼中,岂不是太家子气,缺乏男子气概了。

    便笑了一声,道,“我没有啊夫人。”

    时越觉得,既然笑了,就是不气了。

    他松了一口气,道,“那便好。”

    “我身体无恙,还是请林先生去看看掌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