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被变态盯上的死小孩
“我……肯定把他给惹恼了呀,谁知道好巧不巧的是,他表弟就在咱们学校高三上学!这些日子算是和我杠上了,我活不下去了!”温恕嘟嘟囔囔地蹲在地上,干嚎了几声,心观察着迟早的反应。
谁知道迟早一把把他偷偷伸过来的手了过去,冷冷道:“这是你自己惹的祸,活该,这件事情你要是遇到了我,我非给你死。”
温恕哆嗦了一下,想着这的确是迟早能干出来的事情,更难过了,又抽抽搭搭了几声,伸出手拉住了迟早的衣角,晃了几下,“你不是,一定一定会帮我的吗?”
“那我也没我不帮你。”迟早翻了他个白眼,指了指他胳膊上的伤,问到:“这是他表弟的?”
温恕尴尬地笑了两声,却支支吾吾没回答,反而是把胳膊往里收了收。迟早看他不对劲,狠狠把他的胳膊拉了过来,态度强硬地问到:“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没啦没啦真没啦!哟哟哟快放手疼死我了!”温恕赶紧把自己胳膊扯过来,心翼翼地吹了几口气。那些伤看着吓人,其实反倒不是很疼,只是温恕这人向来会把事化大、把自己的事儿变成别人的事,那一副样子,好像是胳膊断了一样。
他心虚地侧过了身子去,就算是对着迟早,他也不敢完全出实话……实在是太丢人了!他要是把这些都出来,怕是要连夜换个城市生活了。
他叹了口气,满心思都是他们赶紧高考毕业,到时候去往了别的学校,也就完全躲过了这些人的围追堵截。他有点坐立不安,试探着看了一眼迟早。
迟早看着这人不成器的模样,轻轻扇了这人的脑袋一巴掌,听见了温恕的“哎呦”一声之后,才慢慢道:“等过几天快放暑假的时候,你带着我去见见他们。”
“那你算怎么办呀?”温恕往前挪动了点,一脸期待地看着迟早。
“威胁威胁,大不了一架——对了,到时候我拿把刀子,吓唬吓唬他们。”
温恕点点头,他虽然是个没轻没重的人,但心里还是有点担心,“那你可注意点,不要被刀子划伤了,咱们吓吓他们就成。”
迟早点点头,顺手抄起了一个水果刀,熟练地给一个苹果削皮。刀锋锐利,泛起白色的光,在刀面上划过,让温恕忍不住了一个哆嗦。
温恕走出迟早家的时候,他回过头看着夕阳里被一片橘黄包裹着的房子,迟早的奶奶就站在那片昏黄之中,正在给黄瓜藤浇水。他高兴地拍了拍身上的灰,乐颠颠地朝着前面跑去。
其实他胳膊上的伤不是余斯山那个混子表弟干的,根本就是余斯山这个变态做的。余斯山把他捆在凳子上,一句一句问着他问题,只要温恕回答的慢了点,或者是答案不符合他的心思了,余斯山腰间昂贵的真皮皮带就会如同雨点般在温恕的胳膊上。
温恕一愣,直冲冲哭了出来,一边哭嗝震天响,一边哽咽着嘶吼道:“我爸妈……我哥都没过我!我哥那么宠我!你居然敢我!”
余斯山下手有轻重,他原本就只是算吓吓这贼心不改的死子,就那个力度砸在胳膊上,还没摔得一个屁股墩疼。他无措的站在椅子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哭得眼圈通红的孩。
不过最让温恕感到崩溃的不是这人奇怪的“惩罚”方法,而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当时雨下得很大,几乎在门口和窗口形成了一个水帘,让温恕在一片水雾弥漫中看不清楚这人的模样。
可余斯山似乎是一下子认出了温恕,直直朝着这人走来,下得温恕从凳子上滑了下来,当即脚下抹油,想要逃离这个咖啡店。
“恕,抓到你了。”
幽幽的声音好像带着大雨湿漉漉的潮气,一个劲儿钻进了温恕的耳朵里。
温恕了个冷战,飞快地了句“你认错人了”,低着头就算跑。
冰冷的手死死捏住了温恕的手腕,雨水顺着余斯山的发丝一滴一滴落下,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整个身上没有半点干的地方。屋内的暖风吹着,余斯山就站在门口,拉着温恕的手腕往外走。
温恕的心中被恐惧充斥着,腿肚子都在发着抖,他带着哭腔,不断重复着“我错了”、“我错了”,可余斯山根本不听他苍白无力的辩解,一把将他扛在了肩上,在雨中行走着。
温恕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之后胸膛径直撞在了他的肩膀上,叫声当即变成了一声闷哼,求生欲迫使他紧紧抓住了余斯山的胳膊。
雨淋在他的背上,很冰,让他忍不住了个冷战。
“山哥,我错了,你放我下来吧,求求你……”温恕哆哆嗦嗦,手胡乱地抓着,生怕这人下一秒就扛着自己把自己丢进了易水河里。
余斯山冷笑了一声,腾出了一只手摸了把满是雨水的脸,“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不是想逗我玩吗?不是觉得有趣吗?更有趣的在后面呢。”
温恕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可怕的新闻,他好像已经看见了余斯山拿着手术刀冷笑着逼近自己的模样,着急地快要哭出来了。他用力蹬着腿,想从余斯山的身上挣扎下来,却被余斯山狠狠地在他屁股上了一巴掌,吓得温恕一哆嗦,不敢再动弹了。
相比于被屁股的那声响亮的耻辱,温恕更惜命,他生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哥哥和父母了,在余斯山的背上啜泣了起来。
不过不同的是,他迎来的不是非人的折磨和可怕的虐待,而是一浴缸温暖的水,和一个柔软干燥的大床。
余斯山就坐在床边,量着浑身赤条条、只裹了一个薄浴巾的温恕。温恕把自己裹得更紧了点,哆哆嗦嗦地往墙边躲着,他平时看着天不怕地不怕,其实就是一个窝里横的无赖,但凡真遇到了什么事情,他怕得要死。
“山哥,你消消气,我……要不我先走吧……我……”他都被吓得不会话了,声音越来越,心脏跳得震天响。
余斯山冷冷地看着他,恶劣地问到:“在那个软件上把人约出来,你难道不知道要干什么吗?”
这下子彻底把温恕吓到了,他仿佛已经知道了自己如今的处境,缩在墙角狠狠抹了一把眼泪。
余斯山看着自己把孩吓成了这样,笑着摇摇头,反倒是拿出了个手机,直接把摄像头对准了他,道:“我现在问你什么,你什么,否则我就要——”
“,我什么都。”温恕赶紧吸了吸鼻子,神情认真。
“好,”余斯山点开的录像,对准了温恕身上的白色浴巾,“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上学。”
温恕一愣,硬着头皮道:“我叫温恕,在……在越城三中上学。”
“最初为什么要和我聊天。”
“觉得好玩,想……就是聊聊天。”温恕的声音越来越低,心虚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嗯?”余斯山瞪了他一眼。
他脆弱的心理防线全面崩塌,立马彻底交代了出来:“我想搞恶作剧,我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答应和我见面,也是这个原因吗?”余斯山的话语中好像带着怒意,但是温恕的肾上腺素飙升,连手都在抖,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
温恕点点头,实诚地道:“我想把对你的恶作剧拍下来,到时候给我室友看,要不然他们会嘲笑我的。他们不喜欢同性恋,我……我也不喜欢……所以我……我觉得恶心——”
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这句话究竟该怎么。最后把头都快埋进浴巾里了,也没能完整解释完。
余斯山把录像关了,他嘲讽地弯了弯嘴角,把手机放在了一旁,看着一旁乖巧的温恕,道:“以后我要叫你过来,你就得老老实实给我过来,要不然我就把这个录像发给你的老师和父母。你自己斟酌。”
温恕不知所措地靠在墙角,鼻涕还挂在鼻尖上,就被余斯山整个提着丢出了宾馆的房间,连带着他湿漉漉的衣服一起。温恕蹲在宾馆走廊柔软的地毯上,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又抹了一把眼泪。
但是这事本来就是他理亏,他又生怕余斯山真的把这些都告诉自己的亲人朋友——尤其是那个凶得要死的老师,只好硬生生咽下了这口气,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暗地里唬住余斯山,至少保住自己的安全。
第一次见面他去了,余斯山了点不咸不淡的话,让他又是端茶又是送水,把偌大一个工作室仔仔细细扫了无数遍,累得腰都快断了,这人还故意些阴阳怪气的话刺激他。
第二次他干脆不去了,就遇见了大街上余斯山可怕的一幕。
谁知道第三次余斯山直接动用了私刑,疼倒是不疼,可着实把温恕吓得腿都抽筋了——虽然最后余斯山不得不给这人捏腿捏了大半天,还忍着一肚子火安抚他。
“我必须得逃走,这个变态太可怕了,如果我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温恕低着头往前走,他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迟早身上,至少,迟早应该能唬住学校那群人,让他可以在学校里安稳学习。
那时候两个人都抱着最乐观的想法,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最后那个地步。
穷途末路。
作者有话:
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