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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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筹谋, 陈二牛和太子通了几乎是所有的关卡。

    如今正是收网的地方。

    朝廷上还有臣子想要效仿当年卢氏,辞去官职。

    “哼,他们这是以为以前的卢氏势力太了, 他们要连和,那我们便拆。”这种单单靠着利益的结合最容易拆散,嫡支嫡脉有骨气, 那些被压了百年的庶支呢?

    陈二牛一路游学加上太子五年来的探查, 将他们这些士族内部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现在正是能用到的时候。

    拉起一个另一个, 拉拢与压并行。

    在陈二牛身侧的户部尚书忍不住用也露出了微笑, 只有户部右侍郎忍不住偷偷用袖子擦额角的汗。

    那日这位新科状元提剑入户部。

    所有的陈年账目不到两日就全部看完,他看完也就罢了, 这人竟然过目不忘, 还能看出其中漏洞。

    这怎么让人能不惊叹。

    新科状元给了他们两条路, 一是跟着他,二是入刑部大狱。

    不堪受辱的某些士族出身的人想要走都不行。

    更别户部现在的尚书就是乐其凯,陈二牛是他侄女婿,两人根本就是一条心的!

    本来还不想要听他安排的户部官员都识相了。

    户部官吏日夜不歇地批阅卷宗, 同吏部与刑部稽查贪吏,下发新令……

    整整一年陈二牛都没有回侯府。

    不是在皇宫, 就是在六部。

    等春风又拂人面时,盐政才渐渐走上正轨。

    陈二牛刚稍稍松了一口气, 太子就派人来召见他。

    太子时不时就要召见他, 陈二牛一开始并不吃惊。

    可等他到了东宫时才察觉到不对。

    东宫中的宫女太监护卫本就谨慎微, 但因为太子和太子妃都很宽和, 到底气氛还算恬静轻松。

    现在却是有种风声鹤唳之感。

    他被王公公进了内室,里面只有太子和他的心腹谋臣宁远,王公公将他送到之后便出了门守在了内室外。

    “太子殿下。”陈二牛刚要行礼就被太子拦了下来。

    “不必多礼。”

    太子神情严肃, 他指了指旁边的位置:“你先坐下。”

    陈二牛微微皱眉,这盐政改革已经上了正轨,白花花的白银不断往国库中流。

    南方士族收到了重击,北方几个实力集团,内乱纷纷,换了几次族长。

    分明是一切顺理。

    太子这是?

    “匈奴和羌族大军南下了。”

    “北边有战事,太子,那现在如何了?”陈二牛疲累到额头青筋直跳,听到这个消息本来盐政施行顺理的喜悦被冲得一干二净,这些天上门刺杀的人不计其数,太子的暗卫不是吃素的,许多次陈二牛没有动手就解决了,可总有几个漏网之鱼,陈二牛亲手解决了。

    杀过人后陈二牛如同一把开了刃的宝剑,现在他身上就忍不住散发出了一股杀意。

    太子压了压手让他冷静些,他道:“乐意童重伤,连丢两城,这是昨日来的军报,父皇还未来得及召集众臣商议,只是找了些心腹商讨战事,今日就又传信来,乐意童身受重伤但两城夺回来了,已经开始反击。”

    “什么?!”陈二牛的声音没有控制好几乎是喊了出来。

    等话出口,他才微微垂头道:“太子,臣失礼了。”

    “无妨,意童到底与你有婚约。你心中着急,孤心里明白,皇后娘娘听到这个消息犯了心疾。”太子这两日也是昼夜劳累,脸上是深深的倦意。

    太子属官宁远道:“殿下你可要保重身体。”

    “行了,这次我们下手又急又快本该万无一失。”

    “太子的意思是,此次胡人南下是和盐政有关?边境如何我虽未亲眼见过,可乐意童有多么尽心竭力我心中清楚,她大半时日都用来巡边,边防不可能出差错!太子这就算是臣之责,也不会与乐意童有关。”陈二牛心中一沉,他几乎有些分辨不出自己了什么了。

    “萤书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从前我虽知道意童所的胡将与士族出身的将军的问题,但此次却落下了此事。”

    太子到底还没成长到心硬如铁,他略有些躲闪,不想要与陈二牛对视。这一次在太子的谋臣面前他都没有用尊称。

    实在是这事无论是陈二牛还是乐意童都提过。

    但在他心中北境一直风平浪静,镇北军更是铁板一块,尤其是在乐意童接手之后,精锐大营甚至有能深入草原奇袭的功绩。

    他一心扑在盐铁与士族上,竟是将其忽略了。

    “我们逼的太紧,让那些人察觉到了不对,有士族出身的将领得了消息之后,他们连和有反心的胡将和胡人,里应外合。”太子叹了口气才道,“他们本来就是本着杀了乐意童去的。只不过乐意童平日防范做的极好。哪怕他们里应外合,再夺了两城之后便再无寸进。”

    “殿下臣来吧。”一旁的宁远道。

    太子疲惫地点点头。

    “乐姑娘胸口受了重伤,乐都护本就身体不佳,乐姑娘受伤后一直瞒着,本就是不想要动摇军心,想要一鼓作气夺回丢掉的两城。可不知是谁露出了消息,军中便有些乱了。”镇北军以乐姑娘和乐都护马首是瞻,八年来乐姑娘的威望隐隐超过了乐都护。

    她受了重伤,对镇北军来是个极大的击。

    “乐姑娘没有前去医治,反而是作为前锋重新上了战场,乐承恩带着股军事深入背后奇袭,乐姑娘从正面攻击,重新夺下了两城,其中只用了不到一日。”起这个宁远这个文人都忍不住有些激动,“乐家真是将才辈出,乐姑娘是如此,乐承恩亦是如此!”

    “本来镇北军失城的军报,我和父皇都是想要拦下的,毕竟现在内里也不安宁总不好再传出这种消息。可现在不同了。不仅夺回了原来的城池,意童还上书请求领兵深入草原,给这些不安分的胡人一些教训。”

    太子看向陈二牛又道:“看字迹和意童的上书,她身体尚可。”

    “殿下觉得这可信吗?”陈二牛的声音还算沉稳,但是眼中的焦急再也掩饰不住。

    “我和父皇自然不信,但是此次是一定要给胡人一些教训的,乐姑娘也肯定要去,只是主帅是乐承恩。乐姑娘只是随行,父皇也已经选了不少将领驰援北境。”太子劝慰道,“我不希望你从旁人那里听到这个消息。乐都护给父皇上了迷信,乐姑娘身子虽然是真的受了重伤,但军医只要不再骑马剧烈运动,定然能好。”

    “皇后娘娘已经下旨,待这场大战之后乐姑娘就会回京安养。”

    陈二牛这才稍稍放了些心,他倒是想要去北境,可是他也明白现在正是盐政关键之时,他根本离不开。

    “多谢陛下和殿下的宽仁。”陈二牛起身行礼。

    太子却扶住了他。

    “我实在有愧,不好受你的礼,此次我才看清,纵然我天资不错,但比起出身困苦和常年在战场的意童来,还是不够的。”太子沉吟道。

    “太子何必自谦。”陈二牛的心起起伏伏,现在竟然有些没心绪猜太子此话何意。

    “萤书,孤已经上折,请父皇答应孤拜你为师。”太子诚恳地道。

    “太子?!”陈二牛眼睛微微瞪大,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不可,臣太过年少了。”

    “不,孤心意已决,萤书,孤要拜你为师,不仅是要向你学习,更是要让你提醒孤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意童的事孤会永远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