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贺二婚的三十岁
站稳了自从婚期定下来后,贺父贺母快忙脱了,好像在给两人筹备登基大典似的。
实则,距离求婚一事才过去不到半个月,贺十申连自己生日都想直接跳过了。
若不是贺九堂热烈邀请他们两人到家里玩,给贺十申庆祝庆祝他奔三,闻让估计都劝不下来贺十申好好过个生日。
贺九堂一直立足在沿海地区发展,这边也是贺家的主干地,但离Q市也不远,平时兄弟间往来探望是挺频繁的。
贺九堂的房子坐落在一个较高的海岸边上,有一名不愿意曝光姓名的人士曾透露贺九堂和莫问枫的主卧落地窗是面相海面的。
两人曾在落地窗前*****,最后误误撞进了别人的航拍视频里,贺九堂花了巨额才低调处理了这件事。
贺十申在开车去的路上不停的给闻让分享贺九堂的一些“生平往事”,以至于闻让认为贺十申口中那个“不愿意曝光姓名的人士”就是他自己。
车子刚刚驶入院子的前庭,就先看到了在一边等候的莫问枫。
停好了车,两人提着东西跟着莫问枫进了家。
“我哥他去哪了,怎么让问枫哥你来接我们啊。”贺十申从鞋柜里拿出自己的专人家居鞋,边换鞋边问。
莫问枫把一双全新的鞋子放到闻让脚边,“我让他出去买点东西,快回来了吧。”
“买什么?什么东西还要他亲自去买?莫非?”贺十申把闻让换下来的鞋子放到一边,“我记得他确实过你们晚上开销很大。”
闻让从背后立马踢了对方腿一脚。
“……”莫问枫突然有点想和贺家人撇清关系,“他身体不行,开销大也正常。”
贺十申挑了挑眉毛,“他才三十四就不行了?”
“大概吧,别问我,要问就去问他外面的人。”莫问枫接过闻让手中的东西,领着人转进了客厅。
刚进客厅,贺十申一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贺壹白立马皱眉头,“壹白?你怎么也到这了?”
“我来跟你们过生日。”贺壹白手里拿着一个削皮器,正在削山药条。
贺十申把东西也放到一边的柜架上,“重点。”
贺壹白削出长长的一条药皮,“爸妈逼我去相亲,我来躲躲。”
“结婚有什么不好,你看我和大哥,有了老婆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了。”贺十申揽着闻让在沙发上坐下,故意怼在贺壹白的对面。
贺壹白不屑看过去,松气道:“你们宏伟,你们高大,你们早上鞍前马后,晚上不晾衣服就要被骂,我哪里消受得起。”
“壹白啊,你不能这么想啊,婚姻不是剥夺男人幸福的原因啊,自甘堕落才是啊,你看我这容光焕发的,是不是看起来比你还年轻。”贺十申拿起桌上的一个橘子开始剥皮。
“那你也得节制啊。”贺壹白把削下的山药皮丢进垃圾桶里,“你总不能因为闻让哥谦让你,你就滥用私权吧。”
“这话你怎么能当着你嫂子的面呢。”贺十申把剥好的橘子放到闻让手里,“他谦让我?他不削了我都不错了。”
闻让把橘子丢回到贺十申手里,拿起贺壹白削好的山药条,跟着莫问枫进了厨房。
看到两人进了厨房后,贺十申立马质问贺壹白,“爸妈真逼你去相亲了?”
“这还能有假?”贺壹白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
“爸妈该不会是觉得我已经靠不住了,想着把接香火提早交给你吧。”贺十申把橘子掰片吃起来。
贺壹白仰靠在沙发上,懒声懒气道:“或许吧。”
“那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也?该不,我时常觉得你看你嫂子的眼神有点飘渺,你要是这么想,我们的兄弟情谊很难维持啊。”贺十申捏着下巴考量对方。
“你比爸妈想得浮夸多了!”贺壹白立马反驳,“我过几年就生个一儿一女让你们红眼。”
贺九堂提着几大袋东西回来了,看到客厅里游手好闲的两人立马质骂:“你们当这是避难所呢!还想着坐在这里让我老婆伺候你们吗!”
“这是什么意思,我老婆就不伺候你们了吗?”贺十申起身过去提过贺九堂手里的东西,“壹白,听见了吗。”
然后三个人就进了厨房把闻让和莫问枫给推了出来。
“没事,这是他们应得的,我们去天台收拾收拾吧。”
莫问枫领着闻让去楼顶,看他们的意思是准备在这里搞点烤肉什么,两人摆放了桌子椅子后,就坐下来休息了。
十一月份已经是十几度的天气了,不过这楼顶是盖玻璃顶的,屋里供暖,两人仰靠在躺椅上看着投屏电影,好像是来度假的,也是,确实是来度假。
贺壹白端着炉子等工具上来后,又搬来了食材,擦干净了手也坐在一边休息起来。
“下面忙完了?”莫问枫问。
贺壹白摸了摸口袋在找什么,“差不多了,他们两个不让我多手。”
“哦。”
“这里能抽烟吗?”贺壹白摸出一包烟和火机。
“能。”莫问枫想了想,“给我一支。”
贺壹白自己拿出一支后,就把整包烟递给了莫问枫,莫问枫抽出一支放到嘴里后,闻让也自顾自的抽出一支。
“来,点火。”
三人传着火机点完了烟,一同斜躺在太阳椅上吞云吐雾起来。
贺九堂端着餐具上来的时候,看到这袅袅升起的烟雾还以为有人在这聚众吸毒呢。
“又抽!”贺九堂从背后抽走了莫问枫手里的烟,放到自己嘴里,“一天要抽多少你才饱。”
“轮不到你管我。”莫问枫又从桌上抽出一支放到嘴里,“壹白,火机。”
“别给他。”贺九堂仇视了举着火机的人一眼,然后弯身下去,叼着嘴里的烟碰上莫问枫嘴里的那支,没一会另一只烟也燃了起来。
所以待到贺十申上来的时候,就看见四个人在那抽烟。
“哎哎哎,你怎么跟他们学坏。”贺十申抽走闻让手里那支快燃尽的烟,“不准抽了。”
闻让也没想给贺十申面子,差点一掌过去,但又想想今天是人家生日,忍忍就过了。
点燃了炉子,烤板上的温度渐渐高了,几人夹着生食就往上面放,发出滋滋的响声。
不过到后面大家好像忘记了给贺十申庆生的初衷,只记得喝酒吃肉了,酒量不好的很快就红上脸了。
“哥,你们不懂,我真的这么多年都忘不了她,要是我当初年纪再大一点,可能就不会连她结婚都不敢去了。”贺壹白的酒量差点,没多久就开始倾诉往事了。
男人喝醉了酒,往往最爱三件事:国家,战事,爱过的人。
贺十申干了半杯,“哟,年纪不大,玩得挺花,禁忌之恋啊。”
“你你惦记谁不好啊你,你要惦记你们大学老师,你你想的都是什么,人家能看上你么。”贺九堂又给几人添了酒。
贺壹白身边没个人依靠,就躬身抱着膝盖斜躺在一边,“你们这顺风顺水的,你们肯定不明白,算了,我回去歇着了,哥,三十快乐。”
闻让也是半醉了,靠在一边上发呆。
“枕着我的背。”贺十申环着闻让的腰把对方圈过来,“我跟大哥大嫂再喝一会。”
闻让点了点头,靠在对方背上闭目养神起来。
“问枫啊,你也醉了,你先回房吧,我和十申再点。”
莫问枫嗯了一声,走前还叮嘱了一句:“待会洗完澡把衣服晾了再睡。”
“行行行。”
“你这么怕问枫哥啊。”贺十申不敢话太大声,怕背后的人醒了。
贺九堂又拉开一瓶酒,“哪敢不怕啊,他要真跑了,我到死都找不到。”
“他怎么会跑呢。”贺十申心里缩了缩,其实自己一样很害怕。
贺九堂捧手搓了搓脸,“不会是一回事,怕是一回事,对了,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有我爸妈点呢,不让我们俩插手太多,我感觉有点太隆重了。”贺十申往自己酒杯里灌满了酒。
“你都三十了,他们很难不重视啊。”贺九堂笑了笑,“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还有人我像二婚的呢。”
两兄弟喝到快十一点,才各自回房。
闻让已经半睡半醒了,贺十申抱他回去的时候,他都不怎么有印象。
“老婆,你要洗澡吗?还是直接睡?”贺十申附在床边问。
闻让睁了下眼睛,又眯过去,久久才点头,酒劲过了,闻让洗完澡回来已经感觉精神不已。
“你先睡等我,我马上洗好。”
贺十申进了浴室后,闻让从行李袋里拿出一套衣服,迅速穿好。
大概过了十分钟,贺十申裹着袍子就出来了。
“闻让,你,你怎么,穿成这样。”贺十申站在浴室门口,不敢走过去。
坐在床边的人,也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看自己的脚。
“这是礼物吗。”
贺十申一步一步走向对方,半蹲在闻让面前,“这是,你的高中校服?”
闻让别过脸,点了点头。
“还在纠结那件事?”贺十申捧正对方的脸问。
其实闻让也不只是纠结的程度,甚至还有点遗憾,大概率是因为宋礼过早的存在,让他觉得自己和贺十申是空白了什么。
“没事,咱们还有七八十年呢。”贺十申摸了摸校服的布料,“你穿这个,我好像在欺负高中生一样。”
其实早都买不到他们那一届的校服了,闻让身上穿的只是颜色比较相近的款式,就一条藏青色裤身加两条白色的杠,上衣是短袖白衬衫,挂着个免领带。
贺十申半站起来,躬身下去,闻让两肘撑榻,向后靠。
“口袋里是什么?”贺十申碰了碰闻让上衣膛前的口袋,“眼镜?你的?”
闻让点了点头,他其实一直以来都有点近视,只是日常没什么戴眼镜的需要,所以很多年都没戴过眼镜了。
“你让我些什么好呢。”贺十申取出眼镜,“别动。”
闻让闭上眼,贺十申两膝跪着,捏着眼镜的两只腿,把眼镜架到闻让鼻梁上。
“看得见吗。”
闻让睁开眼,透过眼镜,面前的人看得更加清晰了,幅度点了点头。
“一下晃起来,眼镜会不会掉下去?”
闻让眨了眨眼睛,嘴唇动了动,应该在:不会。
“那我验验会不会才行。”贺十申鼻尖碰上对方的鼻尖,四片唇瓣啮衔起来。
绵长的津液被带到下颈,人的心理作用向来很强,这会在贺十申看来,闻让有点幼,确实像十七八岁的样子。
“穿着穿着!”贺十申制止住闻让解扣的手,“半挂在身上就挺好。”
贺十申腰上的袍子顺着直线落地,他一把扛起来闻让走到窗前。
“不知道这间能不能看到海面。”
一手拉开窗帘,映入眼帘的是暗色无波的海面。
“撑好。”
闻让两手撑在玻璃面上,玻璃上很快因为闻让呼出的气起了白雾。
“你怎么这么喜欢穿带绳子的裤子。”
“我要是老师的话,你这时候该不该对我一声老师生日快乐啊?”
斜挂着的衬衣遮住闻让的后凹线,只敞出上肩。
“没事,我揽着你。”
“你看看海面上那是船吗?”贺十申贴在对方背上,声音平稳得像他什么也没有似的。
玻璃上多了几处闻让的掌吻,呼出的气体一次又一次模糊了玻璃。
“老婆,我要沾染你的校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