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唇角【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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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渐深, 谢淮的行李终于全都搬上马车。

    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除了忽然变得沉默无比的谢淮和楚清姿。

    核桃边收拾东西,边奇怪地问唤荷:“夫人怎么了?”

    闻言, 唤荷暂搁下手上的东西,凑过来道:“姐她看着倒是没什么事, 倒是另一位主子......”

    听到动静, 澄兰也跟着凑过来道:“你们也发现了?”

    “可不,那么明显, 瞎子才看不见呢。”核桃表情分外夸张地道,“世子那嘴角都肿成那样了......你们是不是被夫人的。”

    唤荷连忙帮楚清姿辩白:“胡八道,我们姐可从来不人的,肯定是世子自己摔倒磕的。”

    听了这话, 澄兰跟着附和道:“我觉着也是磕的, 你瞅瞅, 要不世子脸色那么差呢。”

    “唤荷,过来一下。”楚清姿扬声叫她,唤荷连忙噤声,和其他两人交换过眼色,跑着赶回楚清姿身边。

    楚清姿轻咳了声, 有些奇怪地:“唤荷,我跟你乘一辆马车, 叫核桃他们过来。”

    闻言,唤荷睁大眼睛, 不可置信道:“这怎么行,姐怎么能坐我们下人的马车, 这路途遥远,你......”

    她劝阻的话还没完, 就见谢淮伸手扣住了楚清姿的手腕,不给她开口的时间,便将她塞进了自己的马车里。

    随后淡淡地看着唤荷道:“你还有澄兰,进去。”

    唤荷顿时哑口无声,只呆滞地看着谢淮挑开马车的帘子钻了进去。

    “、姐......”唤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软着腿走上马车的时候,还有种不真实感,声道:“世子他怎么了?”

    居然会纡尊降贵去和核桃同乘。这还是她们认识的那个不可一世的谢淮么?

    “他没事。”楚清姿撇开眼去,耳尖红透,低声道:“不用管他。”

    唤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又发现了什么,奇怪道:“姐,你今天的口脂好淡,有些晕开了。”她刚掏出帕子贴上楚清姿的唇瓣,就见她眉头微蹙,轻轻抽了口气。

    “弄、弄疼了?”唤荷更不可思议了些,她明明力道很轻。

    她家姐竟然娇弱至此!?

    楚清姿干咳了两声,道:“我没事,不用管我。”

    唤荷收回手来,听着这熟悉的话,终于发觉出点不对劲来。

    半晌,她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楚清姿的唇瓣上,怪笑道:“姐不会是......”

    “知道就别问了。”楚清姿恼羞成怒般背过身去,却被好奇万分的唤荷凑过来看。

    “姐,你真跟世子...亲,肌肤之亲啦?”她笑意更深,见楚清姿要恼,连忙敛起笑容认错道,“奴婢多嘴,奴婢多嘴,哎呀,这不是太高兴了吗。”

    楚清姿干脆看向窗外,任凭唤荷什么也不再开口,只是那耳尖上的红却久久不能消退。

    好热,即便已经不再靠得很近,却好像还能感觉到灼烫的胸口,记得他有力而强硬的手指,轻轻扣在脑后,记得一遍又一遍地在唇瓣上碾磨吻过的感受,如同久旱逢甘霖的草木,在心头生根发芽,迅速茂盛壮大。

    口口声声不是她,不喜欢她,还吻了那么多次,直到她呼吸困难咬了他一口才放过她。

    谢淮。

    谢淮。

    她在心底反反复复地念着这个名字。

    只觉得心跳紧跟着加快了些,哪怕闭上眼,也都是谢淮的模样,冷着眼,咬牙切齿,偶尔生气也舍不得朝她发火似的谢淮,还有恶劣地嘲笑她,又喜欢追着她逗弄的谢淮,把她抱得紧紧的谢淮,对她予取予求的谢淮,眸光只倒映着她一人模样的谢淮。让她想靠近,又害怕,下意识地觉得一切太不真实。

    好奇怪,就算是当时喜欢顾絮时,也从未有过这种感受。

    当年的她,一定死也想不到会和谢淮做出这种事来,在卧房烛火摇曳的角落里一遍又一遍地深吻。

    太不可思议了。

    到底怎么变成这样的。前世在她眼里,谢淮又烦人又讨厌,只会惹是生非,玩物丧志,每每相见除了吵架就是冷嘲热讽,从未有过好好话的时候。

    他们最常见面的地方,也就是家塾后院里的一方荷花池。

    谢淮喜欢钓鱼,她喜欢看花。

    每每下学,她都要格外心地绕过谢淮的常经之路,从家塾右侧的长廊偷偷溜进荷花池。

    但谢淮每次都跟在家塾里布满眼线似的,不论她藏去哪里都能找到她。

    只要甫一见面,谢淮便扯住她的袖子,或是用肩膀不轻不重地撞在她肩上,再故作一副许久不见的模样道:“哟,相府大姐。”

    他眼底是带着戏谑的笑意,将她轻轻拽回身前,欣赏她恼怒生气的模样。

    “谢淮,我今日没有招惹你吧?”那时的楚清姿早就被谢淮磨得不剩多少好脾气,直截了当地喊他名字。

    谢淮便会摇着扇子,故意不答她的话,和身旁的温如琅道:“我有她招惹我了么?”

    温如琅干咳了声,道:“好像是没有。”

    “那你自作多情个什么劲儿?”谢淮轻嗤了声,伸出扇子在她头上敲了敲。

    不远处甚至能清楚听到其他家塾的学子低声窃笑,楚清姿简直无地自容,只想飞快逃离谢淮的身边。

    可她越想走,就会被缠得越紧。

    “楚清姿,你脸色好差,是不是该涂点胭脂珠粉啊?”谢淮伸手搭在她的肩上,活像跟她熟悉到亲密无间似的,低声凑在她耳边呢喃道:“怎么,相府没钱?需不需要哥哥帮你买。”

    楚清姿烦躁地甩开他,道:“你能不能有一天别来烦我?”

    每次她去看花,总会被谢淮扰了兴致,谢淮却乐此不彼。

    但唯独那天,谢淮鲜见地没有捉弄她。

    “我看是你烦我,”谢淮振振有词道:“每次本世子来钓鱼总能碰到你挡路,你还你不是故意的?”

    倒一耙。楚清姿气得险些想就这么回家,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好似是怕了他一样。

    于是她便硬撑着,忍住火气,道:“我故意挡你做什么,你有什么值得我挡?”

    “那可不准,”谢淮哗啦啦一声展开折扇,装腔作势地在脸侧扇了扇,道:“不准你恋慕我,惦记着我爱钓鱼,故意来找我茬呢?”

    楚清姿震惊于他的不要脸,一时失语。

    “如琅兄,你看见没,她不话了,她哑口无言了!”谢淮仿佛抓到什么把柄似的,指着楚清姿大声道,“相府大姐,对我图谋不轨,在场的各位都可以作证。”

    楚清姿耳尖滴血般红,恼羞不止,捂着耳朵逃进纳凉亭里。

    刚跑进去,就撞进了一个带着雨雾清冷的怀抱。

    她怔然抬头,正好和那人对视上。

    “楚大姐。”他声音淡淡,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将她扶起来。

    楚清姿只呆呆地看着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要什么,半晌才道:“我认得你,你是......顾絮时。”

    卢太傅在整个卢氏家塾里最为欣赏的就是顾絮时,他清冷自持,端方有礼,从不逾矩,对待任何人都不卑不亢,活得通透又聪明。

    顾絮时神色似乎略有起伏,低声道:“你是应该认得我,我从去年就是你的同窗。”

    楚清姿平日里哪记得住那么多人,她光是谢淮这一个都让她不堪其扰,更别提去关注一个寒门子弟。

    若不是之前顾絮时所做的一篇文章被卢太傅当堂大肆夸奖,她到现在估计都还没能注意到此人。

    于是,楚清姿有些尴尬道:“抱歉,刚刚有撞伤你......”

    她话还没完,就听身后传来谢淮慵腔懒调的声音,故意拖长尾音喊她的名字:“楚清姿——”

    楚清姿连忙躲到顾絮时身后的柱子里,低声道:“别我在这。”

    罢,她也不清楚顾絮时究竟听没听懂,便悄悄躲起来。

    过了会,谢淮果然赶来,边走还边念叨:“楚清姿,你跑什么,我还没跑呢。”

    “不会是得不到我恼羞成怒了吧?”

    楚清姿暗暗攥紧了拳头,巴不得自己生为男身,能狠狠揍他一拳。

    怎么这么不要脸。

    那时楚清姿对谢淮,只有这一个想法。

    顿了顿,却听到谢淮凉下来的声音,淡淡道:“喂,见到相府大姐了么?”

    楚清姿不由得心头紧张起来,担心顾絮时会因为害怕谢淮而把自己供出来。

    毕竟,谁不知道侯府世子出了名的不好惹。

    “她跑去东边了。”顾絮时同样没什么感情地回答他。

    “哦。”

    谢淮的声音极其敷衍冷淡,甚至一个字也不愿多似的,简直和面对楚清姿时相差甚远,得到楚清姿的去向后便晃着扇子离开了。

    待他走后没影了,楚清姿才心地探出头来,只看到顾絮时在亭边读书。

    “枢谋经论。”楚清姿浅浅一看,便知晓他在读什么,“卢太傅单独叫你学的?”

    顾絮时缓缓抬眼,看她,只了三个字:“回来了。”

    她正怔愣着,就被顾絮时一把拽到了身后,那阵冷雾的清香扑来,让她不由得心跳怦然。

    “不是跑去东边了?”谢淮眸光冷冷的,审视着顾絮时,那目光看得楚清姿微微害怕。

    半晌,谢淮居然朝她伸出手来,语气带上几分烦躁不耐,道:“过来,我能吃了你么?”

    楚清姿想也不想地摇了摇头,她可不想被谢淮逮着继续捉弄,但心底又觉着顾絮时这样个寒门子弟似乎也靠不上,反倒还有可能连累他跟自己一起被谢淮欺负。

    就在她刚认命准备走出去时,顾絮时却忽然伸手拽住了她,盯着谢淮,言简意赅道:“刚刚我们在讨论枢谋经论,世子有什么事,等我们研讨完再也不迟。”

    谢淮声音更冷,指腹在腰间的佩剑上摩挲片刻,道:“把手放开。”

    楚清姿那时被他冷冽的语气吓到,又不想被他继续欺负,只好硬着头皮道:“世子,你不就是嫌我挡你眼了么,好,我走。”

    罢,她全然没再看谢淮愈来愈阴沉的脸色,伸手便扯着顾絮时离开。

    回忆渐渐收拢,楚清姿呼吸微疼,几乎感到有些喘不上气来。

    那时的谢淮,是不是已经对她有感觉了?可她却只以为对方只是恶劣的戏弄,下意识地想逃,想躲,想离他远远的。

    如果她当时不是跟顾絮时离开,而是和谢淮......罢了,那怎么可能。

    马车停靠在路边,夜已深了,身旁传来唤荷渐渐平缓的呼吸声,马蹄声,除却此外,天地一片寂静,只剩下楚清姿捂住脸低低的哽咽声,明明告诉自己很多遍不要厌恶那些过去,不要总是陷进后悔和自责,可回忆却还是源源不断的涌进脑海。

    她想起谢淮的一切,想起谢淮的眼睛,不管她身旁围了多少人,总是能精确无比地落在她身上,再带着沉沉地笑意朝她走过来。

    他明明朝她走过来那么多次。

    可是楚清姿却一次都没能发现。

    好痛苦,好窒息。

    她缓缓擦干净眼泪,轻手轻脚将毯子盖好。

    忽然间,车帘被轻轻掀开,一道带着露气的沁凉气息钻入马车,楚清姿微微怔愣,就见谢淮眸光淡淡,落在她身上,随后钻进了马车里。

    楚清姿刚要唤他,唇瓣就被严严实实地堵住,舌尖如同游蛇般钻入她的口腔,肆无忌惮地轻轻撕咬着她的唇,滚烫的呼吸袭来,叫她瞬间无所适从,只能失措地推拒他。

    可她没用上力气,就被谢淮强硬地扣住手腕,背到了身后去,直到他终于把人欺负个痛快,欺负到眼眶微红,冒着水光,才终于罢休。

    楚清姿眼睛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手腕仍被紧紧禁锢着,低声道:“你......”

    疯了不成?唤荷和澄兰还在旁边睡着!

    似是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谢淮毫不动容,眸光深沉地落在她的还忽闪着潋滟水光的唇瓣上,哑声道:“我过,你自找的。”

    自找......楚清姿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气得笑了声道:“世子是不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喜欢被咬?”

    若不是他对着她乱亲一通,她又怎么会忍无可忍地咬他。

    谢淮微挑了挑眉,道:“咬啊。”他靠近忽地便扣住楚清姿的腰,将她拉进怀里,紧贴在楚清姿的耳侧,低声道,“你再咬一口试试,楚清姿,如果你想我在这把你办了。”

    楚清姿脸上瞬间红透,整个人不敢再乱动,生怕谢淮一个不顺心,真做出那种事来。

    更怕唤荷她们忽然被他吵醒,看到这一幕她可怎么解释?虽然唤荷她们可能不怎么在意,可她可就脸面全无了。

    “谢淮,别闹了。”她声央求,水漉漉的眼睫遮住眸中的羞赧之意,“快回去睡吧,明早还要赶路呢。”

    话音刚落,谢淮垂下眼,目光停在她沾着露珠似的眼睫上,静静地看了会,答非所问道:“又哭什么了,天天哭。”

    楚清姿连忙擦了擦眼睛,道:“我没哭。”

    良久,楚清姿好不容易才让谢淮相信自己真的没有哭,将他哄了回去。

    临走前,谢淮还煞有介事地扯着她道:“要让我知道你在想别人,你就完了,听见没有。”顿了顿,他俯下身子,在她颈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带着浓浓地侵占欲,低低道:“你是我的,楚清姿,是我谢淮的。”

    “嗯...我是你的。”

    楚清姿只觉得被他咬过的刹那浑身似乎微微颤抖了瞬,心底升起奇异的感觉,烫的厉害。

    他轻哼了声,终于松开她,道:“这还差不多。”

    楚清姿哭笑不得地目送他走,身上却被扔过来一条毯子。

    “盖上,夜里冷。”罢,谢淮终于离开。

    楚清姿神色恍惚地摩挲着手心里的毯子,忽然轻轻举起来嗅了嗅,似乎还能闻到谢淮身上让人安心的气息。

    好奇怪,似乎盖着这条毯子,她困得更快了。大概是平日里总和谢淮睡在一处,所以已经渐渐熟悉了吧。

    很暖和。

    *

    “姐,前面有个茶摊,核桃他们要暂时歇下吃饭。”一早上过去,他们已经赶了不少路,照这样昼夜不停地赶去遮州,应该能在外祖病逝前再见他最后一面。

    楚清姿点了点头,随后从马车上下来,正好看到谢淮立在不远处的河边水漂。

    “他干嘛呢?”楚清姿奇怪地问,大早上不吃饭,跑去河边水漂玩。

    唤荷轻笑道:“世子等姐醒过来才吃,无聊发时间呢,我去叫世子回来。”

    闻言,楚清姿心尖那奇特的感受又涌上来。

    “不用,你们先去吃,我去叫他。”罢,楚清姿缓缓朝谢淮走过去。

    听到她的脚步,谢淮立刻回头,眸光落在她身上,淡淡道:“醒这么晚?”

    “还不是因为你...”昨天大半夜还钻进马车对她做那种事,楚清姿有些不自然地撇开眼去,又道:“去吃饭吧。”

    “过来。”谢淮忽然叫她。

    楚清姿愣了愣,随后走到他身边,就见谢淮将几颗石子搁进她的手心,用眼神示意她扔进河里。

    她脸上微红,好歹还残留着些身为贵女的架子,试探着扔出去一颗,便听到谢淮丝毫不加掩饰的嫌弃啧声。

    楚清姿:......

    他忽然猛地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握着她的手背将那石子轻轻丢进河里,指腹在她腰间轻轻摩挲片刻,仔细体味着那柔软的触感,良久,才低声道:“学会了?”

    楚清姿抿了抿唇,道:“没有,”顿了顿,又道,“世子可摸够了?”

    她学什么,学他怎么趁机搭在她腰间的手么。

    谢淮低笑了声,凑在她耳边道:“谁让你先勾引我的。”

    向来最会倒一耙,什么时候都有理。楚清姿无奈地笑了声,道:“好,都怪我,去吃饭了。”

    谢淮浪荡敷衍地应下,跟在她身后回到茶摊,随意吃了些点心便搁下筷子,食不知味道:“不想吃了。”

    又闹孩子脾气。楚清姿起身给他盛粥,搁在他面前道:“路途还远着呢,听车夫再走一段都是山林,别提茶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快点吃。”

    谢淮撇开脸去,不听她话。

    “谢淮。”她声音微沉。

    话音一落,唤荷和澄兰她们纷纷抬头,连筷子上夹的菜都吓掉了。

    她家姐怎么愈发胆大,从什么时候开始直呼世子的名讳了?

    “干什么?”谢淮拄着下巴看她,似乎全然不在乎楚清姿的逾矩之举般,言简意赅地解释道:“没肉,不想吃。”

    闻言,楚清姿默了片刻,还没想出什么话来怼他,就听旁边路过的店二道:“哟,这位爷,荒郊野岭的有点野菜就不错了,想吃肉得去山上自个,遇上个毒蛇猛兽我们这老胳膊病腿怎么招架得住啊?”

    “我扳指呢?”谢淮压根看也不看那店二,一派盛气凌人的公子哥架势,忽然对楚清姿道。

    楚清姿一听就知道他要做什么,连忙道:“忘记装了。”

    “胡,我昨天亲眼看着你装上了。”他唇角微勾,按住楚清姿的肩膀不让她起身,沉沉道:“我的弓也带上了吧?都在箱子里?”

    楚清姿向来想得周全,早就给他带上了。

    还没等她开口,谢淮便走进马车,翻出自己那副精弓来,作势拉满,对着楚清姿比划了下。

    “你要上山?”楚清姿起身,伸手搭在他拉弓的手背上,道,“山上猛兽很多,万一遇到危险......”

    谢淮掏了掏耳朵,揽住她的肩膀,道:“少废话,你能不能别总像我娘一样管我。”

    楚清姿失笑道:“那好,我不管了,等你有个万一,我就改嫁...”

    话还没完,就见谢淮脸色陡然一沉,道:“你想都别想,我死了也做鬼缠你一辈子。”

    “......”楚清姿点了点头,道,“行,世子什么是什么。”

    跟谢淮争论起来,她得被气得短寿。谢淮心里想的和嘴上的永远不同,口不对心,还惯喜欢气她。

    半晌,她回过头对唤荷她们道:“我跟世子去山上看看,核桃跟过来。”

    有核桃跟在身边她心里还安定些,别看核桃名字古灵精怪,实际上强壮着呢,一身悍肉,两副铁拳,可比谢淮看着靠谱多了。

    见她目光停留在核桃身上,谢淮忍无可忍地扳过她的脸来,道:“看什么呢,看我。”

    什么狗脾气。楚清姿被他蛮不讲理的态度气笑,磨了磨牙,轻声道:“世子若再这样,那我就真不管你了。”

    顿了顿,谢淮缓缓抬起眼来,低声道:“不行。”

    管也不行,不管也不行。

    无赖。

    作者有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