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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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

    唐煜轩又带领各武林门派及众弟子一同浩浩荡荡的向着东方的方丈山行进。为了不引人注意,判官和游星并没有一起同行。只有唐穆清,闫子言及罗刹女一同前往。

    算起来庄主协新婚夫人出门是在正常不过的,只是上次就由二唐夺得了法器已经让众人眼红,此次他们之间只多了一个陌生人闫子言,却也仍被三道四,应是生怕多一个人就少一分机会吧。

    当然这其中必然也有上次抱着唐穆清跳江的五岳派掌门陈远道,虽此陈远道非彼陈远道,却仍然让唐穆清有上去一决胜负的冲动。

    “言,你。”唐穆清道。

    “清儿想让我什么?”闫子言道。

    “你我能不能赢?”唐穆清期待的望着闫子言。

    “我没有看过陈掌门的武功路数,实在不好不好啊。”闫子言诚实的答道。

    “我可是冥王亲传弟子,师傅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吗?”唐穆清道冥王之时还特地变得特别声。

    “自信当然是有。”闫子言搪塞了一句,又补充道:“其实清儿你可以不必如此声,如果此时那畜生在听,即使再声也能让他听了去,如果他没有在听,大可畅所欲言,不如随心所欲一些。”

    “言,你认为他此刻在我们的队伍中吗?”唐穆清问道。

    “大概假扮成了一个普通弟子。”闫子言出心中所想。

    “那就更难抓到了它了。”唐穆清疑虑道。

    “清儿放心,有我在绝对不允许让他再次伤害到你。”闫子言肯定道。

    “一天为师,终身为父,你保护我是应该的。”唐穆清戏谑道。

    “清儿,我可不要当你父亲。”闫子言认真道。

    “那就干爹。”唐穆清继续发挥。

    “不要,不要,都不要。”闫子言崩溃道。

    “在大人心中,我真的那么弱吗?真的谁都不过吗?”唐穆清旧事重提道。

    “清儿在我心中是最棒的。”闫子言速答道。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闫子言已经摸熟了一个规律。凡是唐穆清唤他言时,那必然是心情较为愉悦的;唤他师傅,干爹时基本还算正常;若突然改称大人,那便是触到了逆鳞,需尽快缩手方为上策。其实这也只是两人在烦闷的旅途中自己找寻的一点娱乐罢了。

    当然也会有不如意的时候,闫子言曾好心建议不如先带唐穆清瞬间移动到方丈山顶,由罗刹留下来保护唐煜轩,却被唐穆清一口拒绝。

    “言,如果你不特别赶时间的话,就陪我走走吧,走的慢一点,时间便会多一点。”唐穆清道。

    闫子言当然知道唐穆清的意思,他原先是很急迫,现在却连一分一秒都无比珍惜。只是此时此刻,任何言语的解释都是苍白的。

    接下来是无边无际的沉默。良久,良久两人无话。

    “言,我好想你。”唐穆清主动把头靠向闫子言。

    “清儿,我在。”闫子言顺势搂紧那柔弱无骨的细腰。

    “咳咳,真是有伤风化。”那莫怀空又看不下去。

    “莫兄,那唐公子是什么人我们还不知道吗,他那样的人,有那么一两个男伴也是很正常的吧。”赵乘风假意相劝,却也没少往人身上泼脏水。

    闫子言边听边握紧了拳头。

    “言,言,没关系啊,我并不在乎。”唐穆清把闫子言的拳头掰开道。

    “我在乎。”闫子言罢用另一只手指向地上一块石头,甩向那两位背后议论者。

    “哎吆。”莫怀空道。

    “哪来的石头。”赵乘风道。

    两人双双倒地,摔了一个狗啃泥。

    闫子言做的很干净,两人完全察觉不到。

    “莫兄,莫在背后论人是非啊。”赵乘风道。

    “你没!”莫怀空罢又吹着胡子急急走向前去,一路上山,像是忘了上次的鬼墙。当然不是他忘了,是神为的失忆而已。

    只是正如闫子言所,两人的背后确有一人,不是莫怀空也不是赵乘风,更不是那跳江的陈远道,那畜生嫉妒得发狂,两眼瞪得发红,攥着的拳头吱嘎作响,直想冲上去活吞了那唐穆清方可解那心头之恨。

    此人正是那谛听所幻化。只不过下毒的手段用了一次后闫子言已有防备,也不能再有第二次。谛听一路尾随,苦于主人冥王在侧,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下手。

    方丈山顾名思义,有万丈高,众人已经爬了数天,每晚都是在途中搭棚过夜,辛苦至极,已有许多人想要退堂鼓。

    这一天。是夜。

    只见谛听乔装的那人偷偷起来,往山麓的密林里跑去,闫子言睁开眼看了一眼唐穆清,替他拉了拉被子后翻身跟上。

    那人走走停停,一会在树上刻一个记号,一会蹲下检查地面,一会回头张望,像是在等着冥王怕他跟丢了一般。冥王不忘透过鹰眼来关注唐穆清的安全,见清儿仍是安然的睡着,才放心跟上。这样跟了约莫半个时辰,他猛然发觉哪里不对劲。是的,清儿睡得也太好了,

    一直侧身躺着一动没动,似乎连均匀的喘息都没有。原来是调虎离山。闫子言立刻瞬移来到唐穆清的身边,急切地把他翻过来。是一个假人。闫子言心头一紧,自己竟从未如此慌张,却又不得不强作镇定。他迅速的理清思路,这谛听不仅能窃听人声,还能听取人心,这些日子以来,那畜生天天混在人群中,肯定是利用旁人心中的弱点,笼络了几个帮凶,毕竟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便是人心,而这又是谛听最擅长的。唐穆清有摩尼珠护身,想必谛听暂时还无法伤他,所以他们才会选择绑架。

    只见闫子言用瞬移来到了这方丈山顶,掌心向上搓出了无数的花火,这些花火在夜空中闪烁,他轻轻了个一个响指道:“把清儿给我找出来。”这些花火立刻化为成千上万的红蝶,从山顶四散开来。每一只红蝶都是他的眼睛,闫子言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些红蝶的轨迹,片刻间就锁定了一个山洞。他没有多想,散去红蝶,急迫的瞬移到山洞里唐穆清的身边。

    “清儿,清儿。”闫子言一把抱住唐穆清想要确定他的安全,发现他只是被人下了昏迷的药,才放下心来。他抱起唐穆清想尽快离开这个山洞。太容易了,他心里知道谛听可以把唐穆清藏得更好一点,边走边犹疑着今晚的事情,正欲走出洞口突然撞上什么东西似的立刻把两人给弹开了。原来是一个结界。想是这谛听早在这埋伏好了,请君入瓮。上天入地,能把冥王困住的结界着实不多,只能是其非常亲近之人。“常年养鹰,却被鹰啄了眼。竟给他使了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闫子言无奈的摇了摇头。

    闫子言想起,千年之前,谛听还是每日伏于经案之下那只乖乖的狮子,闲暇之时他像寻常人撸猫一样,日复一日的撸着狮子那厚实柔软的背毛。突然有一天,谛听抬头巴巴的望着他,他看出了谛听眼中那不该有的情愫,却又念着主仆之情不忍心责罚。

    “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也不能给,或许你可以从我身上得到些别的?”当时的冥王蹲下来温柔的对狮子道。

    只见那狮子转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那漆黑如瀑的长发。

    “你想要这个?”冥王指了指自己的头发问道。

    狮子流露出一丝慌张,又轻轻的点了点头。只见冥王毫不顾忌的拽下一根头发,手掌向上幻化出一个玻璃瓶,把那根头发折好放了进去,塞上木塞,在用那银丝线串起来戴到了狮子的脖颈之上。

    “你可是神兽,往后戴上它定要乖乖听话。”冥王摸了摸狮子的头后起身离开。

    想必这畜生真的是疯了,竟用了冥王身上之毛发编织了结界,就连冥王想开自己这发之结界也是要费一番功夫的。既然一时半会出不去,不如赶紧看下怀中之人。

    “清儿,清儿。”闫子言一边轻声唤着唐穆清,一边推掌用内力帮他把迷香尽数散去。

    唐穆清才从昏迷中渐渐缓了过来,他使劲拍了拍头,发现自己竟在人怀里:“言,你做什么抱着我,旁边这么多人看着呢。”完扭头张望,竟然四下无人。他挣扎着坐起身来:“言,我们这是在哪,我这是怎么了?”起身才发现他的头不是沉,而是痛,明显是被人下了药了。

    “清儿,对不起。”闫子言道。

    “言何故道歉?”唐穆清不解,但是看到闫子言那自责的眼神,赶紧伸出手环住了闫子言的腰以示安慰。

    闫子言像是得到了极大的鼓励,“清儿,由于我的疏忽,害你被下了药,被绑到这个山洞里来了。”

    “是你救我的吗?”唐穆清微笑的看着闫子言,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处境。

    “是,虽然我找到了你,但是我们出不去了。”闫子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