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睡前想我 我动心了, 你也必须动心。……
“公主若是瞧得上眼, 老奴明日便安排他与公主见面。”白堇趁热铁。不合眼缘她是没法子,而这合眼缘的,她有的是法子。
多见面,多处处, 总能生出点感情。
“嗯, 你安排吧。”梁轻鸢懒散地挥挥手, 也不多看。假的就是假的, 哪儿有真的好。她不排斥去见人,可真要嫁给这人的话, 她多多少少会有点不舒服。
“是。”白堇颔首,随即示意芙盈收起画像。
一行人陆陆续续走出,寝殿内霎时一空。
梁轻鸢起身坐上床榻, 拿起枕边的闺房秘戏随手翻阅,装作不经意间问道:“你觉得画上那人如何?”
风羿目视前方,他知道她在问谁,“公主喜欢便好,卑职没有意见。”
嗯?梁轻鸢眯起双眼,一把捏紧了书册。
他的语气听着相当平淡,甚至连一丝情绪起伏都没有。这么, 他是一点都不喜欢自己了,跟自己做那些事纯粹是因为她的命令。她是主子,他是暗卫, 仅此而已?
呵呵。她要被他气伤了。
“本宫觉着他各方面都不错, 比你强。”梁轻鸢赌气似的了一句。倏地, 她没了看书的心情,翻身躺下。
风羿拧起眉心,没话。
*
是夜, 入睡后,梁轻鸢再次回到前世。
王若朦的葬礼一切从简,没有随行,只六名太监抬着寿木棺材上山,草草掩土封碑。
她原想在这里陪母妃最后一夜,谁料没待多久,孟苟差的人来了,是让她尽快回宫。
这天下着雨,整个秋岭山都雾蒙蒙的,叫人看不清前路。不管愿不愿,她都得回宫,还得笑着去迎孟苟。
“孟苟……孟苟……”
梁轻鸢迷迷糊糊地喊着,话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一下,一下,风羿转着尖锐的刻刀,越刻越狠,心道,除自己外,从没见她喊过其他男人的名字。
孟苟,劲武国的二皇子,此次来天巽国是为亲上加亲。
她怎会在梦中喊他的名字。不管她梦了何事,他都不舒服,周身控制不住地涌起杀气。
她看上孟苟了?应该不至于。
“铿”,刻刀重重嵌入玉器。风羿收起东西跃下横梁,黑影一闪,“哐”“哐”两声,房门被开,又迅速合上,声音极。
他踩着夜色行至孟苟的住处,正准备掀开瓦片,只听“吱呀”一声,底下房门被人开,里头奔出七八名黑衣人,鬼鬼祟祟地进了黑夜。
这些是什么人?大晚上的要去做什么?
他心里奇怪便跟了上去。
黑衣人匆匆赶到司礼监附近,全都埋伏在假山后头,各自着诡异的手势。
风羿挑了处高楼,坐于上头看戏。
众所周知,孟苟心仪梁绯絮,日日大献殷情,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近来,宫里流言不断,都梁绯絮跟魏栖有暧昧的牵扯,他虽不感兴趣,却也听了几句。显然,这群人是冲魏栖去的。
五年来,他一直都晓得,梁轻鸢不喜梁绯絮,还喜欢与梁绯絮较劲儿。如今,梁绯絮与魏栖传出这事,她应该开心了吧。
“哒哒哒”,轻盈的脚步声随风而来,直直断了风羿的思绪,他侧过头,往脚步声处望去。
来人确实是魏栖,他认得。
两人在训练营里见过几次,但彼此间不算熟。一个是明部第一,一个是暗部第一,偶尔会被人拿来事,虚空比武。
倘若魏栖与梁绯絮的事是真,那他们俩的前路会很像。不过梁绯絮有梁钊独宠,所以魏栖的路会比他容易走。
一等魏栖靠近假山,数名黑衣人便纵身跳了出去。
然而这场所谓的刺杀毫无悬念。风羿扔了手中的石子,掉头回瑶霜宫。既然魏栖与孟苟有仇,那自己就不掺和了,还省些精力。
*
翌日清。
“母妃,你去哪儿了?”梁轻鸢放下碗筷,见王若朦满脸喜色地从外头回来不由觉得奇怪。
白堇连忙盛了碗米粥放在王若朦身前,催促道:“娘娘,快吃早点吧。”
“不急。”王若朦摆摆手,气息稍急,对着梁轻鸢道:“今日李渭尧落马,你表哥补了吏部尚书的位置。”她眼中的喜色显而易见,声音却还是克制的。
“是么?”梁轻鸢淡淡地接了一句,并没太高兴。一来,她对官场之事毫无兴趣;二来,她觉得不大对劲儿。既然父皇有意压他们王家,为何还让表哥补那个位置。“那他也算熬出头了。”
“哼。”王若朦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抬手夹起笼包往嘴里送,等全咽下去了,她才开口,“不是他熬出头,是李家人太放肆,皇上忍无可忍罢了。起来,你表哥前几日连立两功,时机还真凑巧。”
“嗯。”梁轻鸢点点头。不管怎么,表哥能升职,对王家来是好事。
“本宫待会儿得去桦妃那儿转转。”连吃三只笼包,王若朦立马放下筷子,偏头吩咐,“白堇,你带着本宫准备的东西去趟将军府。”
“是。”白堇颔首。
*
今儿休沐,不必去学堂上课。
梁轻鸢回到寝殿,算再做件衣裳。
她铺了张白麻纸,提笔画着新样式的衣裳,准备先个版。画着画着,笔锋偏了,她脑中在想这几日做的梦。
梦中,孟苟来到天巽国,与五姐两情相悦,两人很快便定了亲。成亲前夕,孟苟问父皇借了十万精兵,是要下一座城池给五姐做聘礼。
可真到他们成亲那日,孟苟没有带回一座城池,而是带了二十万兵马。
现实前头跟梦境差不多,然而从晚宴起开始走偏了。五姐将清白给了魏栖,这还怎么嫁,除非孟苟的心胸有海那么大。
再者,现实的五姐和梦中的五姐天差地别。梦中的五姐更像以前的五姐,弱弱的,被欺负了也不会同父皇告状,而如今这个五姐气势很足,对付李妍媃来丝毫不会手软。
毫笔无意识地游走在白麻纸上,一笔一划,缓缓勾勒出一张青年男子的脸。
“咔嚓”,风羿又捏碎了横梁上的一块木板。
“嗯?”梁轻鸢被木板断裂声拉回注意力,她仰头看向上头,问道:“你再回答一遍,我跟梁绯絮谁更美?”
风羿心头有气,不大想回话。一望她满脸期待的眼神,他的嘴巴飞速忽略脑子,“公主更美。”
梁轻鸢又问:“真话?比真金还真?”
“真话。”风羿点头,“比真金还真。”
梁轻鸢斜靠书案,暗自琢磨着,风羿是不是做暗卫做久了不懂感情。
不对,她记得,自己曾问过他是否有心上人,他“有”,可她从来都没听他提过自己的心上人,也没在他身上发现过这个所谓“心上人”的蛛丝马迹。
难道,他是诓她的?为了不让自己逗他?
一定是。
她哼了声,脑中想起白芷姑姑上节课的话,日久生情四个字可以有另一种解释。“我不信,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风羿挑着眉梢,单手一撑,从上头飞下,稳稳落在书案前。“公主想要卑职如何证明。”
嗯?梁轻鸢不敢置信地拿眸光瞥他。以前扭扭捏捏的,这会儿倒是直接,直接好,她喜欢。
“啪”,毫笔被扔在白麻纸上,墨汁四起,恰好落在孟苟的脸上,晕出一大块污渍,衬得那张脸丑陋非常。
她走出书案,用力揪起他的衣领往下拉,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风羿不明她想做什么,但还是配合地低下了头。
她踮起脚,红唇若即若离地擦过他的面颊,靠近他耳畔道:“亲我。”
“……”
风羿垂下眸子,似乎有些为难。
“我就知道,你……”没等她完,他单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往前一按,另一只手牢牢地扣住她的脑袋,张口就咬。
“啊。”唇上传来一阵清晰的痛楚,梁轻鸢惊呼出声。他把她咬疼了。“你……唔……”
这一次,他亲得格外激烈,激烈地要将她吞下去。
他抱得也很紧,她全身都贴在他身上,细嫩的肌肤被压地有些疼。“疼……”她费力地挤出一字,然而风羿并没减轻力道。
修长的手指顺着后脑往下移,抚着她颈部的血管细细摩擦,略带凉意的指尖,一碰上肌肤,立时带起了酥酥麻麻的刺激。
“唔……”口腔内的空气被掠夺干净,脑子晕眩,梁轻鸢受不住了,按着风羿的胸膛推拒。
真的,他就是个狗东西,可以冷到她发火,也可以热到她腿软。
分开时,她不住地喘着气,急促而暧昧。“你,你竟敢……”话一半,她停住了。毕竟两人贴得近,互相有点变化都能感受到。
她瞪大眼,好奇地往下瞧去。
低头的瞬间,一只手覆盖上了她的双眼,随后,低哑的声音钻入耳畔,“公主不该看。”
“放开,我要看。”她使劲掰着他的手,奈何人被按着使不上劲儿。“放开!”
谁让他是习武之人,而她,是一个娇滴滴的公主,比力气根本没得比。
“今日无事,公主可以再睡上一觉。”完,风羿也不管梁轻鸢同不同意,抱起她便往床榻上走。
梁轻鸢没拒绝,反而张手圈住风羿的脖子,故意咬了一口他的耳朵。“这是给你的教训,让你方才欺负我。”
咬完之后,她得意地看着他。他对自己有反应,这个意识让她心情愉悦。“你有没有做过春梦,我要听真话?”
春梦……
风羿面上一红,耳尖更是红地厉害,像是要滴出血来,“没有。”算起来,他还看了她两次,结果什么春梦都没做。
他倒是想做,可惜梦神不给机会。
没有么?梁轻鸢失望地撇撇嘴。她就知道,他心里没她。不成。她都动心了,他怎么能不动心。“今晚你睡前必须想我,想一百遍。”
闻言,风羿僵了僵。她再勾引下去,他可真要把持不住了。想到这里,他重重吐出一口气,一口灼热的气。
尽管他抱她的位置抬得很高,但她还是能隐约感觉到。“你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么,我知道。”
她凑近他,双眼亮晶晶的。
风羿没回答,薄唇紧紧闭着,瞧着十分禁欲。
“因为……”暗卫只会杀人,料他也不懂这些。梁轻鸢再次贴近他的耳畔,轻声道:“你想要我,淫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