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冤有头债有主
许是顶不住萧稷周身的威压,就连侍卫长也补充道,“昨夜的确只有安王一人前来,后来此女似是发觉认错了人羞愧难当。”
发觉认错了人!
众人捕捉到了关键词,既然这女子都不认识稷王,那与稷王方才所的不识的确是对应上了。
既然互不相识,自然也不存在要谋财害命一,反而眼下的不利全都指向了畏畏脚的安王。
“这事很简单,定是安王自己强迫此女不成,此女便刚烈跳湖,还妄图攀诬皇叔清誉。”人还未至,便听见一声高亢的女声。
宫人通禀“五公主到——”
萧华清先是同脸色不佳的萧正炀行了礼,随后又向那位俊美无俦的稷王行礼,“华清见过皇叔,皇叔万福金安。”动作间还携着几分女子的娇羞。
“华清,你又来凑什么热闹?”萧正安愤愤的咬牙,一想到某些事情,便又忍了下来,随后略有所思的将视线流转在这二人身上,“本王明白了,原来你。”
“住口,”萧正炀打断了萧正安接下来的话语,“犯下祸事竟还如此狂妄无礼,稍后自己备礼前去李侍家中抚慰。”
话已至此,所有的矛头都指不到萧稷身上,这颗棋子便也废了。
仅是如此?萧宁不免得愕然,她一直知道萧正炀十分宠溺老四,然而竟到了这般走火入魔的地步了也是万万没想到。
“依本宫看,应当惩罚安王一年内不能近女色,这般才好。”萧华清颇有一股幸灾乐祸,罢还挑眉看向萧正安。
胥白宣在一旁都傻了,整个计划都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昨夜前来的并非稷王而是安王,且稷王三言两语便将此事矛头对准了放荡四王,将自己摘得干净
她闭了闭眼,掩下心中的恨意,这才又啜泣道,“原是安王你犯下的糊涂事,不该啊不该啊!”
瞧对方话里的恨铁不成钢,萧正安更加无语凝噎,“皇嫂”
“行了,都散了,朕还有要事处理,稍后将御花园打扫干净,别扰了皇姐的清静。”罢,龙撵起驾,为首的萧正炀风风火火又走了。
似乎死的不过是个不起眼的罢了。
萧正炀倒是走了,萧华清却听见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她向人后瞥去,一眼便望见了那位坐在椅上看戏的某人,心下不悦出言讽刺道,“这个时候皇姐不应该躺在榻上将养吗?怎的也有闲心出来看这热闹?你也不怕午夜梦回时,这女子跑进你辉阳殿中,毕竟一墙之隔,还是很近的。”
这人到底是多恶趣味
慎执抿着唇,暗暗攥紧了心,她知道此刻她不能话,否则便有会让对方抓住大做文章。
只是她隐隐的担心,此刻场上还有几位大人物在,担心长公主沦为众矢之的。
然,此时的萧宁已然非彼时,她淡淡的扬起一抹温柔笑意,并没有萧华清想象中的恐惧与软弱,“冤有头债有主,若是跑进辉阳殿,本宫也会为她指明绕路,不过瞧五皇妹这一身正气定然不怕鬼祟,本宫若真遇到了,定会同她知会一声去清阳殿转转。”
“你”萧华清脸色一变,倒不成想这个快死的病秧子近来言语竟如此犀利,“我看太医所言不假,皇姐的确是病得不轻。”
“你心里明白就好,点破做什么?”送走了萧正炀,萧正安也得出空闲来贫嘴,正憋着一股子气准备撒野,“让皇姐听见自己命不久矣岂不伤心?”
“与其操心本宫,四皇弟不如操心操心自己,李侍祖上可是有开国辅臣之功,你若想三言两语搪塞恐是过不去了,幸好人刚死,消息尚未泄露,你若是李侍得知真相,会不会请奏皇上扒了你的皮?”
“萧宁!!”萧正安咬牙切齿,原来火烧到自己身上时才知这般疼痛!
而原本萧稷已经转身预备离开,听见几人对话,又意味深长回眸望了一眼萧宁的背影,那人依旧风轻云淡的坐着,单撑额十分怡然自得,丝毫没有被二人的情绪左右。
萧宁伸,慎执马上意会上前搀起,又见她抬掩鼻戏谑的哂道,“咱还是先回去了,这儿太臭了,也不知是尸臭还是什么嘴臭。”
底下的侍卫们皆是憋着笑意,凛冬时节人又是刚死怎么可能会是尸臭,那便是这位长公主在骂人嘴臭了!
二人神色闪烁不定,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竟被她骂了,“萧宁,别以为你是长公主本宫便怕了你,父皇已经驾崩了,你现在就连狗屁也不是,别以为皇兄宠着你便可以无法无天。”
萧宁站定,回头警告般的瞪了两人一眼,那双美目含威又似利刃寒光骤现,萧华清原还想什么,一下子便被这道视线威慑住了。
该死,这个病秧子怎会如此露出如此凶狠的眼神
另一头,萧正炀则在宫人的拥护下回到了御书房,前脚刚进他便发了一场盛怒,嘶吼间就连曲陀都吓得跪在地上不敢抬眸看向那人,“皇后不中用,蠢货,将一件事办成这样。”
曲陀身为他最为贴身的心腹自然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忙跪道,“皇上息怒,皇后娘娘定然对这结果也始料未及,稷王素来豺狐之心,防不胜防啊。”
被这么一劝慰,萧正炀倒是舒心了一些,萧稷向来老奸巨猾,虽今日局面是掌控之外,却也是意料之中。
他摆摆,示意曲陀起身。
曲陀舒了一口气,这才赶紧步上前,“皇上宽心,娘娘虽无功劳也有苦劳呀,昨日为您亲自挑选了几位佳丽,其中有一位凌姓的秀女更是貌美如花,保证皇上看了呀,心花怒放。”
“还是你贴心。”萧正炀随即落座于龙椅上,心情舒畅了不少,一想到柔香软玉,他便有些急不可耐了,“册封大典是何时?”
“回禀皇上,礼宫那儿正在择吉日,想来也就这一两日的动静了。”曲陀十分恭顺,他越是恭顺,萧正炀则越是高兴。
在他这儿,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权力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