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成为顾太太的第四十三天可以,可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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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意识是无比清醒的。

    从停车场出来,进电梯到达顶楼。

    身上披着黑色的手工西装外套,躺在他怀里,隔着衣服触碰到他胸口的跳动。

    顾淮左将她抱回楼上,在门前略微迟疑,最后还是进了姜暖房间。

    姜暖抬了抬肿涩的眼皮,勾搭在他脖子上的手臂,缓缓垂下。

    “早点休息,”他摸了摸姜暖的额头,眼眸黑沉如星。

    “别再哭了。”

    他不还好,一便将姜暖心底酸涩的委屈又勾了出来。她微微抬起脸,尖尖的下巴,睫毛颤颤抖抖,眨去泪意。

    顾淮左回了自己房间,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彻底冷沉如冰,眼中戾气无处掩藏。

    他掏出手机了通国际长途,用流利的英语跟医院的人交谈,询问‘叔叔’近况。

    晚上这尊藏品多半是来自于顾绝的手笔,是医院太松了,还是他手不想要了?做侄子的,乐意效劳。

    三年前他在事业上锋芒毕露,依靠欧盟二十多笔政府间合作订单,在致行站稳脚跟的同时,直接在董事会上弹劾CFO顾绝不作为。迫于顾父和老爷子的压力,这事虽没能弹劾成功,却对顾绝在致行的地位造成了巨大冲击,迫使顾绝不得不用联姻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意料之中的结果,他只是为了拆散了顾绝和姜暖。

    之后顾绝三番两次的挑衅,想抢姜暖回去当情.妇。

    顾淮左也不是吃素的,知晓家里看重顾绝,也知晓顾绝不会轻易收手,索性让他捅了自己两刀。

    直到这事发生,顾家内部掀起了不的家庭矛盾,一贯站顾绝立场的爷爷、大伯、父亲等人都换了立场,最后以送顾绝出国作为平息争端的结果。

    顾淮左完电话,孝顺地给他‘叔叔’加了两个疗程,嘱咐医院看好手脚不便的‘叔叔’。

    聊完便挂了,去了浴室。

    这间卧室不仅装饰典雅,就连浴室也装修的上档次,十分宽敞,进去后便是一面嵌套在墙壁里的镜子,足足有一面墙的大。

    他站在镜前,细长如玉的手指一颗一颗地解开衬衫珠扣,顺着冷白色的脖子往下,露出没有一颗痣的肌肤,劲瘦有力,胸口腰线上覆着薄而紧实的肌肉。

    而在胸口处却横贯着两道刀疤,暗粉色,十三四厘米长,划过心脏。

    空着浴缸。

    顾淮左一双笔直修长的大腿丝毫不比欧美名模逊色,冷水从花洒里流出,自上而下的喷洒,水珠顺着线条凌厉的脸颊转折滑落。鸦青纤长的睫毛被湿,一双眸子比水洗过的还要清亮,眼下痣在水汽中仿若起了雾,看似温柔多情。

    紧闭上双眼,他脑中全是姜暖在车中被自己压在身下亲吻时的画面,一帧一帧的闪过,大片的雪白,刺目惹眼。

    他呼吸渐重,长眉微皱,调整了水流,试图将那些画面和触感从脑海中冲刷干净。

    —

    姜暖洗漱完,抱着膝盖坐在床边,下巴搁在膝上,毫无困意。

    可是顾淮左交代过,让她早点休息。

    听话的关了灯,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今天这件藏品,就是顾绝给她的警告。她的过去比这件藏品还要烂,在众人面前毫不客气的羞辱。

    他要是知道自己和顾淮左领证了,会更加疯狂吧。

    姜暖一闭眼,脑子里就会浮现出顾绝她的画面,一次次强迫她。

    从第一次开始。

    她就想告顾绝强.奸,傻傻的不懂得收集证据,转去求顾绝放了自己,她愿意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注定是想多了。

    第二次,第三次……,是个疯子,心理变态的疯子!

    按照量刑定罪的要求,姜暖收集了足够的证据,包括用手机录下自己被强.奸的视频。

    那时候她真的不想活了,对人生充满了绝望,只有被权势逼迫的痛苦。

    就算自己去死,也不会放过顾绝!凭借这一口恶气,她将收集好的资料递交给了司法机构。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早递上去的材料,晚上就转到了顾绝手里。劈头盖脸地甩在她脸上,纷飞的纸张刮破了她脸颊,换来更无耻的羞辱和囚.禁。

    逼迫她一遍又一遍观看自己录下的视频,询问她是什么感觉。

    ……

    捂住眼,还是湿了掌心,泪水顺着眼角滑下,滚落在头发里。

    她太害怕了,害怕顾绝已经躲在了房间的某一处角落,正在暗中观察她!

    慌乱地爬起开台灯!

    将衣柜、浴室、床底全部检查了个遍,还是不安。

    心跳飞快,如果不是猝死,就是被吓死。

    她停不下来,惊恐中的心跳乱了频率,刻印在心理上的压迫感,刻印在身体上的恐惧。

    顾淮左听见敲门声时,他正和家里通电话,关于今晚周南水家里开宴的事。

    他身穿黑色真丝睡衣,拿起手机开门,却见姜暖面色苍白的站在门口,双眼通红地望着自己。

    姑娘穿着乳白色的吊带睡裙,胸口缀着精致的蕾丝花边,裙摆垂到膝盖位置,露出白皙纤长的双腿,没穿鞋。

    “这事我自己决定。”他皱了皱眉头,冷漠完没等对方回复便挂断了。

    他看向姜暖,声音低了几分,“怎么了?”

    姜暖一头扎进男人怀里,一双手死死地抱住他,不话。

    空气静止在了这一刻,廊道的光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晕染开一片柔美的光泽。

    顾淮左被她身上的力道撞得朝后退了一步,姜暖才到他胸口位置,瘦弱的一把能抓住,身体还在颤抖不止。

    喉结上下滚动,他下颚微绷,抬手拍拍她的肩膀,试图将她拉开一些。

    “怎么了?”

    头顶传来的沉稳询问,足以抚平她心上不安的恐惧,她一直信任顾淮左,一直。

    姜暖红着眼眶,抬头看向他,脚指头微微缩了一下。

    他刚洗完澡,身上没了烟草与酒气,只余下冷冽的淡香,头发半干墨黑,有几根垂在额前,往下凝成了水珠。

    睡衣领上几颗没扣,顺着性感的喉结,划过蝶翅般的锁骨,露出紧实宽阔的胸膛,又被衣服遮去更多。

    姜暖忘了呼吸,也忘了移开视线,手习惯性地抓住他衣摆。

    好几秒都等不来她回复,顾淮左单手将扣子往上扣了两颗,掩住左侧的刀疤。

    他朝姜暖勾了勾唇角,俯身在她耳畔道,“念念,还要看多久?”

    姜暖睫毛一颤,脸色极为不自然地转过头去,眨了眨酸涩肿起的眼皮,又舔了舔嘴角想缓释尴尬,才发现唇瓣干枯,泛着泪水的咸苦。

    这个味道提醒了她,自己为什么来找顾淮左。

    她扁嘴不话,余光看着房间里的大床,沉默了许久后,扭过头望向他。

    姜暖声音充满了委屈和无助,沙沙软软的,“我,不敢关灯。害怕。”

    “嗯?”顾淮左一时间没听明白。

    姜暖是真的害怕极了,才会跑来找顾淮左,让她一个人呆着,她会被心理上放大的不安折磨疯的。

    “可以,”她哽咽了下,怯生生地看着他,唇瓣嗫嚅,声音低微。“可以,可以一起睡吗?”

    明艳的脸此刻素净哀戚,眉目楚楚,水汪汪的眼眸透着可怜的祈求,一动不动地望着对面的男人,抓住他衣摆的手,轻微颤抖着,而蜷起的手指将衣服抓得紧紧的,手指都发白了。

    “你确定?”他问。顾淮左只是个正常男人。

    喜欢姜暖,十年而已。

    也不知道姜暖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脸颊一热,她极轻微地点了一下脑袋。

    得到了首肯,男人直接俯身,将她腾空抱起,左脚一勾,‘砰’的一声响,便将房门合上。

    姜暖的心跟着门一样,也是一颤。

    蔚蓝色的床褥上,顾淮左大手扣在姜暖腰上没松,自上而下的俯视姑娘。他抬手将她眼睫上挂着的泪珠抹去,手掌贴在她脸颊上轻轻滑动,最后摸到了她红的不像话的耳尖。

    他手指上有一层薄茧,细细密密摩挲,点点酥麻透过脆弱的耳朵点燃,似一把野火,烧到了她心上,传至四肢百骸,原本苍白的脸色骤然绯霞遍布。

    精神处在紧张与窘迫交织的压力之下,还被顾淮左指腹摩挲着敏.感的耳垂,她身体不自然的有了反应,和上次在医院里一模一样。

    这是羞耻的,也无法掩饰的。

    姜暖别过头,想躲开那只手,眼皮飞快地眨动,想掩下心里的慌张。

    顾淮左一条腿跪在床边坐下,低头靠近她,扣住她下巴将脸转了回来,唇落在她滚烫咸咸的眼帘上。

    依依向物华定定住天涯

    即使姜暖提前闭上了眼睛,还是能感受到强大的压迫力笼罩下来……却,不排斥,甚至还抱有不该有的期待。

    炙热的气息从左眼拂过,温柔了整一张脸颊,姜暖呼吸都乱了,与心跳一样的急促了。

    毫不避讳的,过去种种噩梦缠身,顾淮左永远是绮梦温柔,朦胧的缠绵。

    此刻他的唇、他的指尖,淡淡的凉意,比梦中还要温柔,无比真实的触碰。

    薄凉的唇离开了双眼,姜暖眨了眨温热的双眼,眼睫毛止不住地颤,身体也绷得紧紧的。

    进屋时她点了头,默许了夫妻间会发生的一切,她被迫接受着,心上甘愿臣服。

    被他吻过双眼,鼻尖,脸颊。

    心跳如雷,害怕与顾淮左四目相对,她闭上了眼,静静地感受他的唇,已经吻到了侧颊,再往旁边就是她的嘴巴了!

    姜暖微微抿紧的唇松开,又抿紧,又松开,反反复复的等待。

    她脑中情不自禁地想起,顾淮左捧着她——这一生只用做好一件事,就足够了。

    我要你,爱我。

    这到底是一件事,还是两件事?

    顾淮左压下了想法,喉结紧了紧,看着她可爱的表情,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姜暖不敢睁眼,舔了舔唇,随即又抿紧。

    过了近两分钟,笼罩在她身上的压迫感骤然消失。顾淮左起身关了灯,开了另一边床头柜上的夜灯。

    光色昏黄,温柔浪漫。

    一暗一明,透过眼皮的光线不再刺眼,明亮转为暗淡,姜暖偷偷睁开了条缝,侧头望向男人,也望见了那盏灯,缓缓睁开了眼。

    哭红的水眸,亮晶晶的。

    床边一陷,顾淮左合衣躺下,淡看了眼侧身面朝自己的女人,他道:“念念,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