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成为顾太太的第四十五天继续哦……
他从来没有这么大声吼过她,记忆中这是第一次。
因为残存的羞耻心,没穿衣服的女人被吼得一颤,雪白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瑟瑟发抖。她脑袋垂的更低,湿漉漉的头发几乎要压断她脆弱的脖颈。
鼻尖酸涩,眼角持续滚烫,眼泪一颗接一颗地下落。
顾淮左用力抓住她闪躲的肩膀,动作谈不上温柔,粗鲁地留下鲜红指印。将人半拖半扯地带出了里间浴室,快步走到外面。
姜暖挣扎想推开他,压根不是他的对手,吃吃的喊‘疼’‘松手’。
他没理会,长眸怒火难消,余光瞥见一面明亮的镜墙。
脚步一顿,目光在姜暖身上看了一圈。
他二话不,将她横抱起身,没走几步,便丢在了三米长的台盆柜上。
后背撞在坚硬的瓷柜上,骨头都摔疼了,姜暖只想翻身跳下去,刚爬起身就被顾淮左拽住脚踝,拖了回去。
半干不干的肌肤在柜面摩擦,一片火辣辣的疼,她眼泪就没断过,抽气呜咽,“疼,我疼。”
“你给我听好了,”顾淮左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冽的声音绷得直直的。
姜暖被他声音吓得抬眼,正对上他阴沉愠怒的俊脸,眉眼如刀,扇开的眼尾,是鸦青浓密的睫毛都掩盖不了的红,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甚至都不敢发抖了,躺在柜面上,眼睛都不敢眨,眼泪默默地顺着眼尾滑落。
“我不管你以前跟顾绝是怎么回事,你跟他发生过关系也好,你跟他玩得多花也罢,都给我忘了!你记好,姜暖已经是我顾淮左的妻子了,跟其他男人之间的事,我不需要你念念不忘。”他顿了片刻,目光锁死在姜暖身上,薄唇开启:“从今往后,你少跟我提顾绝这两个字。”
声音又冷又低,几乎要爆开的压抑,透露出男人身上明显的怒意!
这三年来,顾淮左第一次冲她发如此大的火。姜暖睁着的眼颤了颤,落下眼睫,眸子转向一侧,不再去看他。
这是什么态度?顾淮左眼神更加冰冷,舌尖顶着上颚,下颚紧绷。等了一分钟她还是什么都没,偏过头不看自己。
他失去了耐心,右手掐住她削薄的肩头,用力将人扯起带到身前,姜暖就像一个破布娃娃,任由他拽来拽去,反抗不了,脸上神情是既惶恐又悲切。
“话,”他站得笔直,冷垂眉目,“回答我。”
眼眶滚落的泪水在苍白的脸上流成了河,她痛苦地点了头,唇瓣嗫嚅,“对不起。”
完,她又别过头去,全程不看他。
眼角湿漉漉的睫毛黏在一起,背后靠着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里她雪白的身子上全是顾淮左留下的痕迹,姜暖看得一清二楚。
她应该高兴,应该欢喜,应该顺理成章的全部给他。
可是她羞耻,她愧疚,她没办法去弄脏心上最柔软干净的白月光。
顾绝在她身体和心理上留下的阴影太大了,她跨不过去,就是跨不过去!
听清姜暖的回答,顾淮左眼底浮着的一层红血丝更加浓烈,薄唇抿成了不悦的弧线,他垂目睨向满脸眼泪的她,审视许久。
他冷笑了声,音调不自觉地高了一些,“对不起?是不是就只会对不起,对不起什么,清楚。”
动作粗鲁地抓住她的脸,迫使姜暖仰头看向他,手上力道不,她脸上瞬间被掐红了。
“你不应该回避我,也不应该敷衍我。”
姜暖瑟瑟发抖地挣扎,抿了抿泛白的唇瓣,声:“真的对不——”
顾淮左冷呵,“你最好是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姜暖被吼得抖得跟筛子似的,头发在滴水,顺着脸颊、肩膀、胸口,一直往下,紧闭的双腿,滑过脚背,从漂亮圆润的脚趾滴落。
她瑟缩成一团,被他用力掐着的下巴几乎要脱臼了。
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能什么。
只剩下看着他,发泄的哭。
至于顾淮左心里疼不疼,无需多言,麻木了。殷红的眼眶,抖动的瞳孔,眼神就是最好的明,一团墨黑色沉的发颤,却死死地盯着姜暖,寸步不移。
“不清楚,今晚就这么耗着。”他。
被男人阴鸷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凌迟着,姜暖遍体生寒,知晓自己挣不开,闭上了眼,避开了他眼中复杂晦暗的情绪。
还在回避。顾淮左太熟悉她的一举一动了,心烦意乱,他不想同姜暖发火,不想将自己的情绪转嫁在她身上。
但也不想这个时候放手。
俯身从柜台里摸出烟盒,单手抖出一根叼嘴边,摸出火机点上,而他右手全程掐着女人的半张脸,没有一丝放松。
猩红的烟头在镜子里忽明忽灭,吐出的白烟,阵阵缥缈,似一层雾,隔开两人,妄图抚平淡化情绪。
烟草燃烧的草叶香气,让姜暖想到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顾淮左除了抽烟,再没做多余的事情,全程垂着眼帘,看向她还在流泪的双眼。
这一晚,从周南水家开始,到停车场,再到现在。
记不得她哭了多久了,好像真的是水做的。
他心也跟着下沉,泪水砸上去,溅起鲜血淋漓的水花。
叹息化作了转瞬即逝的烟雾,朝着上空飘去,淡化在了空气中,镜子里。
姜暖依旧是避而不答的姿势,一动不动,任凭处置的模样。
顾淮左忽然间厌恶了这三年来的自己,和姜暖在一起。
胆战心惊、心翼翼。
生来养尊处优,不曾卑躬屈膝于人,只在一件事上,他低了头,面对姜暖,处处迁就。
不应该的,是自己错了。他抽了口烟,淡淡的笑了笑。
太过于在乎对方的想法,就会让自己过得不快乐,不是吗?
如果让姜暖感觉到不快乐,她大可以直接跟他翻脸闹翻。
他开始好奇了,姜暖不快乐会怎么样?
总归不是回避和敷衍了吧。
想到这个,他扯开了嘴角。抖掉烟头的灰烬,扫了眼火光明亮的烟头,静静地抽着。
其实,他和姜暖闹翻过。
那时候姜暖还跟在顾绝身边,她朝自己大吼大叫,乱骂讽刺,恶语相向还真不少。
倒是这三年里,她再没跟自己过一句狠话。
一根烟还剩一截,他掐灭了。
烟草味并没有完全散去,姜暖耳朵灵敏,听见他了他的动作。
顾淮左垂下左手,抱住她瘦骨嶙峋的后背。掐着她脸的右手松开,自然地穿过耳畔的长发,扣住后脑勺,将姑娘按向自己怀里。
姜暖不想跟他吵闹,见他已经冷静下来,松了口气的同时,自己心中的委屈无限放大,想要依靠,哪怕只是一会儿,让她靠一下也好。
身上的冷水蒸发干了,头发依旧濡湿冰冷,她手脚冰冷的靠在顾淮左怀里,隔着他身上的睡衣,怀抱是温暖的。
顾淮左盯着怀里未着寸缕的姑娘,眼底没什么情绪,声音冰冷,“继续做吧。”
闻声,姜暖猛地睁开眼!身体痉挛般的颤了一下,她推搡着想从他怀里躲开。
原以为会挣脱不开的,没想到这次,她轻而易举地推开了顾淮左,自己都感到惊讶。
她拒绝了。顾淮左俊脸冷沉到了极致,被甩开的双手不可见的抖动了下。
这时,他心中忽然闪过一个自己都诧异的念头——姜暖在床上环着他肩膀一边亲一边喊名字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现在变脸,因为顾绝?还是,因为顾绝和她发生过关系。
他自然不会觉得姜暖想替顾绝守身如玉,不然也犯不着在床上勾引自己。
她,大概只是怕吧。
将姜暖再次推倒在台盆柜上,他俯身压了下来,浑身散发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她理所当然地躲避,这次却没能如愿推开身上的男人。
细密的吻,贴着她额头,顺着脸颊往下,一寸一寸印记,占满她雪白柔嫩的肌肤。
姜暖惊叫着抗拒,深深的厌恶自己,对顾淮左不出狠话,只能用手推他,用力拍他的胸膛,“不要碰我,你让开,不要再亲了,不要!”
不可能停下,吻遍脆弱的脖颈,威胁般的咬在她动脉上,最后只是用炽热的舌扫过,纠缠。
呼吸扑扫,是酥酥麻麻的痒,危险的战栗遍及全身。姜暖被刺激地瞪大了眼,哭声沙哑,“别亲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无法避开吻,霸道强势,一直往下…留下惩罚的咬痕,要比雨点更加密集,带着星火触电的点颤,令人沦陷沉迷。
剧烈起伏的心口,无措绷紧的身体,他像是在膜拜一件珍贵的艺术品,缓缓而深情。
镜子里映着清晰的画面,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们更像是一对爱侣。
姜暖仿佛受到惊吓,如同被刺激到的兽,猛然伸直了脖颈,没来得及吹干的头发朝后倒去,曳着上身望向头顶的天花板,她挣扎过,也推阻躲不过,最后还是避不开。
余光望见镜中的画面,很难堪,又很心酸,严格一点,是她自己的模样。
顾淮左身上睡衣穿得工整极了,而手上做的事情,对不起他贵气清隽的长相。
压着她,凉薄的唇瓣还在往下,不肯停下。
顾淮左扯开她的脚踝,手指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很容易让人想到一些恐怖危险的东西,比如蛇。
觉察到他想做什么,姜暖冻得发白的脸色回不过神,瞳孔骤扩了一圈,慢了五秒,尖叫出声:“顾淮左你住手!!停下!”
顾淮左轻声一呵,漫不经心地拿出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指摩挲,晶莹剔透,似在证明什么般。
姜暖面如死灰。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声音沙哑动情,“再记住一件事情,在我床上你只用享受,别拒绝我。”
“那你,也不能这样,如果你,真的想…给我一段时间,好不好?”姜暖嘶声,音调颤巍巍的。
顾淮左道,“不好。”
姜暖咬牙,哭红的双眼透着无望的坚定,唇瓣开启:“你别逼我恨你!”
顾淮左动作微顿,另一只手也从姜暖身上拿开,身形落拓修长,是一个芝兰玉树的俊雅青年。
姜暖顾不得头皮传来的惊慌与战栗,她只庆幸顾淮左还是在乎自己的,没有再继续下去,他是理智的。
大口呼吸,她撑着柜面坐起来,双手有些发麻发凉,只能屈膝抱住自己,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而且,这也是一个会让她感觉到安心的躲避姿态,姜暖再脑袋埋在膝上,彻底避开了男人的视线。
是以,她没能看见顾淮左脸色阴沉下去,单手将睡衣的扣子,一粒一粒地解开,脱下。
等姜暖反应过来时,就被顾淮左强势地按回了冰冷坚硬的柜面上,脸贴在柜面上,她惶恐不安地挣扎。双手被睡衣捆住,在手腕上缠的死死的。
任凭她怎么扭动挣扎都挣不开。
眼睁睁地看着他扯开了自己的脚踝,姜暖曲腿想踢开他,却被他折腿按住朝后一推。
骨节错动的疼痛,姜暖倒抽了口冷气,额头冒出了冷汗,脸色发白。
…别问发生了什么,顾淮左伺候老婆,总要学会成长…
在气息扫过,温热接触的瞬间!
姜暖脑中紧绷了一整晚的弦,彻底崩断了,他做了什么!
没有一点快乐,是伤了人的痛苦,是心里供奉的神灵跌入肮脏深渊的绝望!
她尖声哭喊,惊慌失措地后退,而背后就是冰冷的镜子,被他牢牢地按住腰肢。
“不要,脏,你走,你不要靠近我!”
“脏…你都知道…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走开…”
断续的哭喊,抽泣声,她试图和顾淮左好好清楚,内心深处的恶心感和罪恶感,在不断挣扎的过程中发酵,搅和成酸涩的苦水,呛人又难受。
复杂晦涩的痛苦积压在心中,如同煮沸的开水,翻涌不息。姜暖脸上泪如雨下,仍旧不忘劝阻他。
“你放开我,我不要这样。”
“也不想你弄脏自己…”
“不应该这样,求求你,想清楚,不值得的。”
浴室里,镜子中,全是她崩溃的情绪,真实写照。
姜暖无比厌弃着自己,又深爱着他。在挣扎的情绪几乎要将自己逼疯了,就连呼吸都被隔断了般,上气不接下气,泪眼婆娑地看着顾淮左挺直了后背,跪在了自己面前。
她眼泪断成了线珠子,一串一串的往下滚,伤心欲绝。
从到大,她仰慕的都是顾淮左秀丽挺拔的样子。
他不能这么做!
是她最喜欢的人,是珍藏在心底的人,是在深陷泥潭也要睁开眼仰望的人,一身清贵淡漠的人。
顾淮左只是垂下修长白皙的脖颈,俯首姿态宛若朝拜神灵般虔诚肃穆,卸去一身冰雪出尘的孤傲,收敛了的强势气息在空气中蛰伏。
望见他低眉垂眼的动作,她所有的痛苦都成倍翻涌,也都彻底溃不成军,疯了。
泪止不住的往下滚,情绪不受控制的朝上涌,此刻面对他也不出话来,除了哭喊,不成调的抽泣,夹杂着隐忍无措的换气声。
顾淮左全程只了一句话,“现在看清楚了?谁是你男人。”
…
许久后,他站起身。
从到大他身边不缺女人,但真正近身的只有姜暖。头回做了伺候人的事情,好与不好,全凭意会。
他有洁癖,就连做饭都要戴手套,很难忍受一丝污点,突如其来的乱和脏,会让他情绪变得烦躁又不可控。生活上,不是自己的东西他绝不会去碰,就算是自己的东西,脏了也就弃了。
但是姜暖,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自己的。顾淮左舔了舔唇角,习惯性地想漱口。
余光扫过趴在柜面上的姑娘,楚楚可怜的脸仿佛淋了雨,一双秋水翦瞳眸上抬着,无助的落在他身上。
怕她心思过重容易胡思乱想,顾淮左便消了想法,没漱口。
将人轻轻抱起,拢到自己怀里,捡起一旁的睡衣披在她身上,感受她身体不受控制般的颤抖,惹人怜惜。
待她平复后,顾淮左用侧脸温柔地蹭着她滚滚发烫的脸颊,低声问,“好些了吗?”
姜暖手上没什么力,轻轻锤了他一下,眨眼又掉下了泪。
因为顾淮左的屈膝低头,做到了这种地步。
她再也不出什么,更无法去拒绝。只是太难过,又太幸福了,这一晚。
头抵在他温热的心口,阵阵心跳从额头传来,和自己一样,兴奋激动。姜暖哭着哭着就笑了,她,“顾淮左。”
顾淮左张口,在她耳垂上一咬,声音暗哑低沉:“乖,喊老公。”
姜暖耳根发烫,脸颊泛起了红,有些难为情的皱起秀眉,内心纠结。
可一想刚才顾淮左都那样放低身段了,她便豁出去了,声音低低的躲在他怀里,“……老公。”
顾淮左道,“没吃饭?大点声。”
姜暖抿抿嘴,从他怀里直起身,不服气的喊道:“老!公!”
顾淮左垂眸一笑,骨头都被姜暖叫酥了,控制不住吻上她的唇角。
抱着姜暖回房时,姜暖却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没有开灯的房间,依旧陷在一片黑暗中。
姜暖问,“你真的,不介意我吗?”
顾淮左,“念念对我而言,永远是最好的。”
知道你没爱过他,对我而言就足够了。
姜暖心上的沟壑被温柔弥平,满足的,甜蜜的,想要些什么去表达内心的欢喜,又羞于唇齿。
手紧张地顺着脖颈往上,撩过喉结,捧住了他线条凌厉的脸颊,她够着脖子,想亲他。
却亲在了下巴上。
男人沉声一笑,低下头满足了她的愿望。
姜暖亲的后脑缺氧,整个人都迷迷糊糊了,却还记得要跟顾淮左一声,“我只爱老公,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