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番外(三)
听?闻妘娇的回门宴,端阳也要来?,顾文轩心头,似乎有一只虫蛾在?涌动,痒痒的。
莫名的,很期待。
看见他,她一如既往地端端正正行了个礼:“端阳见过王爷。”
她这模样,是大家闺秀的典范。
坊间许多人?都在?传,端阳郡主?是世家女子学习的模范。
就连他那迂腐刻板的祖父,也都赞不绝口,若能娶到这样的女子,祖上有德,后?世有福。
但他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她。
早在?多年前的春日宴,她卷着裙摆,追着兔子撒欢儿跑的灵动娇俏模样,早就刻在?他的脑海里。
只是,后?来?,她敛了心性,像个精致布偶。
她时常来?找摄政王,一心想要嫁给摄政王,顾文轩知道,她是奈何?迫于家里压力,不得不从。
在?顾文轩的认知里,父命如山,端阳这样做,是对的。
他便也将自己那无法开花结果的心思,彻底敛了。
每每见到她,他也都恪守礼教,与她保持着距离。
这次也不例外,他也有礼有节地回应了。
与往常一样,两人?连寒暄都没有几句。
宴上,看着她文静秀雅地喝着桃花酿,模样端着是秀气的,口口的抿,看起来?没喝多少,若稍稍留意,会发现,她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一杯又一杯的。
几度他都想要劝她适度,可看她喝完,一脸餍足,还悄悄咂了咂嘴,丁香舌舔着樱粉的棱唇,他的话?全堵在?了喉咙。
算了,她喝得这么?欢喜,便随她了。
终于散场,看着摇摇晃晃的她,他很想送她回去。
可,他没有立场。
令他意外的是,傅瑢璋居然命令他去护送。
求之不得,却又心生惶恐。
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会坏了两人?的界限。
他克制住风不平浪不静的内心,规规矩矩地对伸出了手臂,“端阳郡主?,请。”
端阳艰难地稳住身子,看着他的手臂,跟大白鹅似的,晃了晃脑袋瓜,摇摇晃晃就走了。
顾文轩忍不住笑出了声。
很明显,她醉得很厉害。
他顺着她,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生怕她摔了,几次要扶她,都被她婉拒了。
眼?看已?经快要到她的院子了,她反而走得越发不稳了,几次都差点儿磕树干上了,他实在?忍不住,对她伸出了手臂:“我不碰你,你来?扶着我,可好?”
“不要。”端阳摇摇头。
“为?何?不要?”
“我要端庄!我要矜持!”端阳嘟起了嘴,边走边踢着脚下?的石子,闷声喃道。
顾文轩静默地看着她的身影,轻声道:“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端庄,随性就好。”
闻言,端阳准备跨进院子的脚步,蓦地停驻了,回头瞪了瞪他,“不可以!顾文轩会不喜欢。”
他会不喜欢?顾文轩一愣,正欲开口,端阳上前一步,手揪住了他的衣襟,“我明明喝的是酒,怎么?就感觉装了满肚子的火呢?!”
“可是,我真的感觉好憋屈啊!”
?着,一个站不稳,端阳往前跌了跌。
顾文轩急忙扶住了她,“心。”
她似藤蔓似的,手顺势攀上了他的脖颈。
因动作太急,她柔软甜香的唇瓣,如蜻蜓点水般,划过他的唇畔。
顾文轩呼吸一滞,身子都僵住了,鬼使神差的,他竟然没有推开她。
属于她的阵阵甜香,飘进了他的鼻息间,在?他心湖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脑海里,涌现的全是祖父近二十?年来?要他克己复礼的谆谆教诲。
在?这一刻,他似乎不想要遵守礼教了。
一点儿都不想。
端阳感觉眼?前有好几个幻影,往前凑了凑,仰着脑袋问,“你怎么?长得这么?像顾文轩?眼?前怎么?有好几个顾文轩啊!”
“我就是顾文轩。”顾文轩哭笑不得,抬手将她几缕飘在?她脸颊的碎发拂到一旁,“端阳,你醉了。”
“你不是顾文轩。”端阳松开了他,摸了摸被顾文轩触碰过的脸颊,“他不会跟我?这么?多话?的。”
“我也不能多?话?了。”?着,端阳捂住自己的嘴,“顾文轩喜欢端庄矜持的姑娘,不喜欢聒噪的姑娘。”
“谁告诉你,我喜欢端庄矜持的姑娘的?”顾文轩发现了,她一晚上反复?了很多次,他喜欢端庄的姑娘。
“你自己?的啊!”端阳摸着自己的脑袋,学着他的语气,“你对你妹妹?,女孩子要端庄矜持些,才?讨人?喜欢。”
顾文轩又是一怔,这模样,倒是多年前在?春日宴,他妹妹调皮捣蛋,他是有摸着妹妹的脑袋,?了这么?一句话?。
难道是因为?这样,她才?将自己装成了他喜欢的样子?
端阳越想越觉得不忿,“该死?的端庄矜持,一点儿都不管用!明明他就在?眼?前,我得装端庄,装矜持,因着男女大防,我跟他,连话?都?不上一句!”
顾文轩默了一瞬,暗哑的嗓子终于出声,“辛苦了。”
“以后?不用这样了,不管你什么?样子,都是我喜欢的样子。”
温柔的嗓音,飘进了端阳的耳里,像极了梦里的场景。
她踮起了脚尖,温软的手摸了摸他的脸。
顾文轩没有动,定定地看着她。
“果然是做梦。”端阳心戳了戳他的脸,
闻言,顾文轩的心,顷刻柔软成云朵,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他就不该跟一个酒鬼较真。
“在?梦里,我就能为?所欲为?了。”端阳指尖停留在?他的唇畔,?道。
他为?人?刻板克制,恨不得与所有女子划出个楚河汉界,哪里允许她这样摸他?
心里头压抑了太多对他的情感,在?桃花酿的催发作用下?,越发捂不住了。
她缓缓靠近了他的怀里,身形有些站不稳,顾文轩刚扶住了她的腰,就听?到她喃喃地道。
“我喜欢你好久了。”
这一句话?,如雷霆,轰隆的一声,在?顾文轩的耳畔炸开。
他的心尖似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即将冲破心包,喷涌而出。
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滑了滑,似乎在?隐忍和克制着什么?。
端阳却壮着胆子,圈着他的脖颈,从他的喉结,探索似的,一路向上。
他的味道,真好闻。
是竹松的冷香。
“嗯?”端阳像是尝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味道,抱住他,又吻上了他的唇。
刚要松开时,粉唇被人?深深攫住了。
随后?,她身子一轻,被他抱了起来?,等到她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她抵到了屋内暗角里。
一双大手扣住了她的后?脑,滚烫的舌尖,撬开了她的唇齿间,汲取着她的甜蜜。
这是端阳始料未及的。
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燥热,自心尖裹着流动的血液,蔓延至全身。
她熬不住这陌生的感觉,扯了扯她的衣服,想要凉爽一些,想要透气。
顾文轩从她的唇,缓缓而下?,吻着她的锁骨,直到触碰到了那诱人?的柔软,听?到她唇瓣溢出了似有若无的娇|吟,他才?清醒过来?。
这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失控。
也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将外套扯了下?来?,一大片莹润胜雪的风景,赫然入目。
喉结动了动,急忙拉起她薄如蝉翼的夏裳,遮住了诱人?风光。
“好热!”
端阳已?经醉得有些迷糊,身体本能的燥热在?桃花酿的作用下?,越发控不住,扯不动自己的衣服,就去扯顾文轩的。
顾文轩赶忙拉自己的衣服,“不要动……”
“为?什么?不要动?你不热吗?”端阳听?到他的话?,卯足了劲儿杠上了,手胡乱地扯,也分不清是扯他的,还是扯自己的。
两人?拉扯间,端阳不知哪来?的力气,将顾文轩的衣襟扯了下?来?,露出了结实的胸膛。
两人?都怔住了。
不管不顾似的,端阳歪着脑袋,对着他甜甜地笑了笑,露出了一对可爱的虎牙。
还未等顾文轩反应,她踮了踮脚尖,抱住了他,脸蛋贴近了他的心口。
一时间,温凉触感让她灼热的脸颊得到了片刻纾解,不由得喟叹了一声。
片刻,顾文轩率先反应归来?,一把擒住了那一双到处祸乱的手,眸色裹着无以名状的深色,咬牙切齿:“你看清楚我是谁了么??知道后?果么??”
“顾文轩啊。”端阳惺忪的眼?神瞅了瞅顾文轩,眼?神迷离,红扑扑的脸蛋,宛如香甜诱人?的蜜果,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
忍下?了所有冲动,只静静地看着她,希望时光就停止在?这里。
见她昏昏欲睡的模样,弯身将她横抱了起来?,往榻上走去,脱去她的鞋袜,将她轻轻放置下?去,正松开她的圈着他脖子的手,谁知她大力一扯,将他整个人?一同扯到了榻上。
“端阳,放手。”
极力的克制,如病毒染了他的嗓子,嗓子越来?越有些沙哑,还带着些许的暧昧气音。
软玉温香在?怀,身体的真实反应,让他心跳加速,血液飞速流动了起来?,一直红到了耳尖。
“不放。”端阳并不知道自己点了火,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肯撒手了。
怀里的是自己心爱的姑娘,他又不是柳下?惠,这样的姿势,真会要了他的命。
心口莫名情愫,如光华在?流动,空了又满了,如此反复,折磨得他难受不已?。
顾文轩深呼吸了一口气,抓住她的手,就听?到她嘟囔了一句,“顾文轩,我想嫁给你,给你生好多好多个包子……”
顾文轩顿住了所有动作,低眉看着怀中人?。
端阳生涩地探寻着他的唇,身子往他身上靠了靠,想要更多。
虽然只是微醉,但见到这样的她,秉持多年的克制与定力,瞬间土崩瓦解。
他缓缓俯下?了身子,吻上了上去……
不知什么?时候,顾文轩也睡着了。
等他醒来?,一摸床榻,发现空了!
出门寻来?侍女一问,得知端阳天不亮就走了。
不,她跑了。
不仅人?跑了,还躲起来?了。
整日往外逛的人?,居然躲在?国公?府不出门!有人?居然当鸵鸟了!
顾文轩气笑了。
问了傅瑢璋调了一队玄龙卫,都堵不住她。
终于等到傅瑢璋与妘娇回府,端阳才?悄悄溜上门找妘娇。
接到玄龙卫禀报,他便上摄政王府堵人?。
端坐在?摄政王府府门毕竟之路,就等着,看她能躲到什么?时候。
谁知,丫头居然算从狗洞逃走!好在?狗洞也就巴掌大,她过不去。
还是偷偷摸摸从后?门溜了。
他早就知道她会这样,施施然地将人?堵在?了后?门。
丫头再也跑不掉。
他将家传玉镯给了她,作为?定情之物。
碧玺玉镯,虽不是价值连城的名贵玉石,但是顾氏家传之物,只传嫡媳。
当他满怀憧憬,准备上门提亲之时。
她出事了。
等他找到她时,她整个人?就像被抽掉了灵魂。
那样娇俏灵动的人?儿,成了木偶,整日一句话?都不?。
当她挂到了悬梁上时,他才?发现,他以为?很坚强的姑娘,其实真的很脆弱,不敢再像以前那样逼近她。
她不想见人?,他就躲到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守着。
她一心向佛,求一隅安宁,他便也在?一旁默默抄起经书。
在?这期间,他做了很多研究,如何?让抑郁的她能早些积极起来?。在?她日常饮食中,偷偷加了许多药,为?她治疗。
当看到她失魂落魄地看着别?的母亲抱着孩子的样子,他心如刀绞。
这个,他真没办法。
但他不放弃,依然研究各类书籍。
后?来?,他奉命去南雍追查巽毒一事,实在?割舍不下?她,他将她带去了南雍。
一开始,她很抗拒。
对于一直不肯见人?的她来??,这是一件难以承受的事情。
但,他就想自私这么?一回。
他不想从南雍回来?,见到的是她的冰凉僵硬的尸体。
也不想她再如从前那样,躲在?蜗牛壳里,独自舔伤。
总该如书籍上所言,不破不立。
她必须要走出一步,才?能走更多步。
他就赌这一把,看能不能让她走出阴影。
南雍是真的很美。
那是一个婉约甜美的郡城。
她很快就适应了。
这里比京都要好。
又或者?,这里让她远离尘嚣,反而更开朗了。
看到她这些变化,他眼?眶红了。
可追查巽毒一事,凶险万分。
他被上官铉的人?围剿,为?了救端阳,不慎受了重伤。
一度生命垂危。
她哭成了泪人?。
看着她哭,他是真心疼啊。
他忍不住自嘲了起来?,原以为?自己能护她一辈子,谁知,自己竟然这么?快要先走了一步,还惹得她这般心伤。
“端阳,很抱歉,我可能要食言了。”
“如果有下?辈子,你嫁给我,好不好?”
看到端阳哭着点头,忽然觉得,他很期待来?生。
其实,他在?南雍,找到了当地的土药,或许能解端阳身上的毒。
但他没敢提,怕结果不如意,她会失望,只想默默给她暗中治疗。
然而,如今,他没有机会了。
他交代后?事般,偷偷将这件事交代给了身边的人?,替他为?她治疗,希望将来?她能嫁个如意郎君,有个好归宿。
知道她喜欢南雍,花了毕生积蓄,置了房产,就连地契都是署着她的名字。
这事,被端阳知道了。
她大发雷霆,对着意识即将模糊的他,哭喊,“你命都快没了,还操心这些做什么??”
“?好的来?生,你让我转头嫁给别?人?,这叫什么?事?”
所幸,他熬过来?了。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就回来?了。
昏迷了几日,他醒来?后?,第一句话?就问端阳,试探着问她,“我这算不算是来?生了?”
端阳泣不成声,哭着点头。
“算。”
出事以来?,顾文轩为?她殚精竭虑,她都看在?眼?里。
只是,那道坎,她跨不过去。
如今,经历生死?,她总算明白了,她割舍不下?的,唯有他。
似乎向他再跨进一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她从十?三岁就喜欢顾文轩了,也将这份心思藏得紧紧的。
他在?昏迷前,苍白着脸,抚着她的脸,无限留恋地?,“早在?徵禧五年的春日宴,你已?经住在?了我这里。”
“这里,除了你,再也容不下?旁的人?了。”
?着,他指了指心窝。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只有她一个人?单向喜欢。
他?娶她,她以为?,那不过是作为?正人?君子的他,想要为?那一夜的荒唐负责而已?。
即便如此,她也乐意嫁。
都能卑微地暗暗喜欢那么?多年,为?看他一眼?,她什么?都做过了,何?况是得以如愿嫁给他。
后?来?她出事,虽没有到最后?一步,但受的屈辱,以及喝下?去的药,已?经让她彻底失去了爱他的资格。
他的不离不弃,在?她看来?,不过是仗义。
正直如他,哪怕是怜悯她,也会将只她一个妻子,会遵守诺言,护她一生一世。
但,她不愿耽误他。
也觉得无颜面对他。
然而,她没有想到,他是爱着她的。
就连在?生命最后?,心心念念的,都是她。
哪怕醒来?的第一句话?,惦记着的,也是生怕她反悔,拐着弯问她,她答应来?生嫁他的话?,今生能不能作数。
语气心翼翼又满怀期待。
她顷刻间,泪如雨下?。
心间曾被无情命运狠狠凿出的坑洞,被他的深情,逐渐填补、修复。
后?来?,收到消息,摄政王中了巽毒,命不久矣,而妘娇怀有身孕了。
想起最难的那段日子,是妘娇陪她走过来?的。
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心疼起妘娇来?。
如果摄政王真的不在?了,妘娇一个姑娘家,无依无靠,还怀着孩子,那该多艰难。
她想要回京都。
可顾文轩的身子还未痊愈。
然而,顾文轩得知这个消息,也想要回去,毕竟他与傅瑢璋,情如亲兄弟,他也心急如焚。
两人?想法不谋而合,便一同回京了。
傅瑢璋中毒一事,并没有宣扬出去,反倒是妘娇怀孕的消息,朝野皆知。
沛国公?已?经歇了的心思,又起了。向来?,正妻怀孕,都是妾室上位的最好时机。妘娇怀孕,傅瑢璋总该会要纳侧妃或者侍妾的吧?
于是,他找了端阳,“你多些上摄政王府,多关心摄政王。”
一开始,端阳没有多想,也都应了。
顾文轩每次千万摄政王府,都会来?沛国公?府接端阳。
沛国公?不是瞎子,前些日子日日来?府里的顾文轩,?是奉命来?的,可那个眼?神,藏不住。
奈何?他随身都带着玄龙卫,沛国公?拦不住。
如今,端阳身子大好,顾文轩依旧来?沛国公?府,沛国公?坐不住了。
见到端阳出了院子,沛国公?找了端阳,“你??,你与摄政王怎么?回事?!日日让宣王进你的院子,成何?体统?”
端阳这才?发现,原来?他还不死?心,想要当摄政王的岳丈!
“您让我日日去摄政王府,就成体统了?”端阳悲凉地嗤笑了一声。
这是她第一次与沛国公?顶撞。
顾文轩是肱骨大臣,又有爵位,她若嫁过去,还是正妻,不比给人?做妾强?
然而,她的父亲,眼?里只有荣华富贵,不会替她考虑的。
沛国公?哪里受得住端阳的顶撞?他勃然大怒,想要将端阳关了起来?。
端阳第一次动用了玄龙卫。
从前,她不知道为?何?傅瑢璋会给了一队玄龙卫给她,无功不受禄,她也就没有用过,如今,她居然用在?了自己父亲的身上。
沛国公?气得大怒:“反了你!”
再凶狠的沛国公?,端阳都见过,这样的他,她一点都不畏惧,只冷冷地看着他,淡淡道,“父亲,今后?女儿的婚嫁,就不捞父亲费心了。”
“岂有此理!自古儿女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不成,你还想要与为?父脱离关系,自立门户!”沛国公?咆哮着。
端阳压根不管他。
她半辈子,都听?从他的话?,也从未反驳过半句,但经历过那么?多,她很确定,她没办法嫁给别?人?。
出了沛国公?府,她就找了傅瑢璋与妘娇,请求皇帝赐婚。
赐婚圣旨一下?,沛国公?懵了。
随后?,怒得险些掀了书房。
但他无可奈何?。
却也与端阳父女关系恶劣到了极点,婚事他阻止不了,但嫁娶一应事宜,体面不体面,就另?了。
得知此事后?,顾文轩去找了沛国公?。
关起了门,不知两人?谈了什么?。
顾文轩出来?后?,沛国公?对端阳的态度,来?个大转变。
端阳心知,必定是顾文轩应承了沛国公?什么?条件,且这绝对不是代价,否则,她的父亲不会如此态度。
她去找了顾文轩,但顾文轩不肯?,拥着她轻轻笑了笑,“总不能让你留遗憾。”
每个姑娘家,出嫁之时,都希望能得到家人?的祝福,顾文轩哪里舍得她受这样的委屈?
因着傅瑢璋的毒情,他们的婚期一直没有提上议程。顾文轩也变得很忙了起来?,奋身去为?傅瑢璋解毒。
她每日也都要泡药浴,她不抱希望的了,但她不想辜负顾文轩的一番心思。
每次她与妘娇一起玩她肚子里的肉包,回来?后?,顾文轩都很心翼翼,顾着她的情绪。
其实,顾文轩多虑了。她已?经看开了许多,儿女缘也是一种缘分,她强求不来?。
很快,傅瑢璋的毒,意外找到了解药,顾文轩研制后?,成功解毒。
他们都放心了。
后?来?,妘娇生下?了包子们,她简直要住在?了摄政王府了,天天去找包子们玩,有时候还得和傅琰抢,每次傅琰都用皇帝的身份压她。
这里是家事,不是朝堂之上,论辈分,她还是他的姑姑呢!
傅琰可不管,姑姑照抢。
但每次都被傅瑢璋截胡了。
别?人?是亲爹,他们都得靠边站。
这样玩闹的时光,过得非常快。
她与顾文轩的婚事,也提上了议程。
终于,她如愿当了他的新娘子。
往事随风,子嗣随缘。
后?来?,摄政王府搬去了南雍。
那个郡城,也曾是她向往的。
许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顾文轩也辞官,带着她一同去了南雍。
在?南雍,顾文轩做回了老本行,开了医寮行医,同时,继续负责大翟礼典的编撰,以及风土人?情等年鉴典籍的编撰。
而她,夫唱妇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