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番外(二)
傅琰听?闻妘娇怀有身孕,已经是三个?月后?。
难怪傅瑢璋对他和颜悦色这般多!
平日功课做错的地?方,傅瑢璋也?只轻轻点出来,没有罚抄,没有责骂。
虽然还是不苟言笑的模样?,但隐隐能感觉到他的不一样?。
原来是有了喜事。
虽然,他不太懂,啥是怀孕,但听?到来报信的人兴高采烈的,肯定是天大的喜事了。
傅琰兴冲冲就往摄政王府赶去。
这一次,他终于如愿见?上了妘娇。
要知道,他已经吃了三个?月的闭门羹了。
这三个?月来,他做梦都想见?上妘娇一面,他以为妘娇再也?不愿意见?他了,毕竟是他亲手杀了她的父亲。
妘娇没想到傅琰会来,很是惊讶,“皇上不用做功课了吗?不是这些日子都很忙?”
清润嗓音,一如既往的甜柔,傅琰忍不住鼻子一酸,“不是皇婶婶不愿意见?我了么?”
只要坐上金銮大殿的龙椅,他就得掩下所有的心绪与弱点,端出帝王的威严。
每每在妘娇面前?,他都会不由自主地?露出孩子的心性。
闻言,妘娇一愣,哪里是她不愿见?傅琰?
傅琰并?不知道,妘娇压根没有看到他杀上官铉。
他抱着?她哭成?了泪人。
实话?,他与傅瑢璋一样?,年纪便没有了父母疼爱,傅瑢璋虽对他很好,但也?只是传道授业解惑,感受不到温情。
唯独在妘娇这里,他体会到了久违的温情和呵护,所以,特别在意妘娇的看法。
在妘娇角度,她也?知道,伤了那么多人命的上官铉,又挟持帝王,祸害了无数百姓,这一条条都是死?罪,不被诛九族,已经是恩典。
所以,也?没有怪罪过谁杀的上官铉。
最初确实有些伤心,也?恨他,他杀了这么多人,连她的母亲也?是他杀的。
她的母亲有什么错呢?成?了他的跳板,还没有好下场。
这么多人为他的执念买账。
不被挫骨扬灰,已经算是善终了。
上官铉的骨灰被傅瑢璋送回了郯国,大翟的国土,他再也?不得踏入。
当年,傅瑢璋虽,但也?还是懂得的,母妃对他的父皇是有情的。
惦念的,也?都是他的父皇。
哪里还容得下上官铉侮辱了他母妃身前?身后?名?
就连他的骨灰,都不许留在大翟。
妘娇性子本就柔软,如今又即将当母亲,心肠越发软了,见?到哭得稀里哗啦的的傅琰,心也?软了几分。
正欲安抚他时,腹中阿宝抬脚就往傅琰的脸蛋踹了踹。
咚咚,上下连环踹了两下。
傅琰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不太确认,方才?是什么东西动了他的脸,傻乎乎地?抬眸看着?妘娇,“皇婶婶,你肚子里是什么东西么?”
妘娇还未来得及回答,正巧过来的傅瑢璋听?到这话?,一张如玉俊脸,顷刻黑了黑。
“谁是东西?嗯?”
听?到傅瑢璋凉凉的嗓音传来,傅琰本能地?抖了抖,若是往常,他怕是会噤若寒蝉,但他现在很是担心妘娇,“皇、皇叔,快救救皇婶婶,狮子钻到皇婶婶的肚子里了!”
狮子以前?就爱用爪子的肉垫子拍他的脸。
妘娇一听?,噗嗤一声笑了,“皇上,皇婶婶肚子里的是宝宝,不是狮子。”
傅琰半晌没反应过来。
他去过的地?方,虽然只有皇宫和摄政王府两点一线,途中,他见?过不少东西,书上也?有很多东西,可以开阔视野。
唯独对于肚子里的宝宝,究竟是什么东西,他想象不出来。
“跟狮子那样?,毛茸茸的吗?“”
话?音刚落,他就被傅瑢璋派人拎回了皇宫,不,是请回了皇宫。
可怜的傅琰,怎么也?想不通,他是怎么惹恼了他的皇叔。
在他的认知里,狗子,就是顶顶可爱的东西了。
用狗子形容宝宝,有什么错呢?
往后?的几个?月,傅琰常常往摄政王府跑,也?大约懂得了,人的幼崽,跟狗子是不一样?的。
因此,傅琰越发期待肉包的出生。
他坚持,妘娇肚子里,不止一个?肉包子,单是踹他的动作,那连环踢的节奏,就不像一个?宝宝能干出来的。
很快,太医也?印证了他的话?,确实有两个?宝宝。
但太医也?了,妘娇的肚子,大得异常,怕是要心一些。
傅瑢璋的心,猛地?一紧。
对妘娇的呵护,细心到了极致。
她就是伸手想要自己倒杯水喝,都有人代办。
妘娇一度以为自己是没手没脚的,所以才?被这般照顾。
唯独可以动的时候,就是多些走动了,是便于顺利生产。
傅瑢璋就这样?,搀扶着?她,陪她在王府一圈又一圈地?逛着?。
时光如梭,妘娇顺利挺过孕期,终于,胎宝宝作动了。
毕竟是双胎,比寻常孕妇提前?了一个?月。
那些早就候命在王府的稳婆,迅速到了产房。
太医院里但凡有一点妇科医术的太医,都到现场了,全部人严正以待,就连在陪着?端阳在外的顾文轩,也?被傅瑢璋召了回来。
顾文轩医术虽好,但没有接生经验,也?在外间紧急翻着?各种医书。
端阳与傅琰也?在外头焦虑地?等着?。
妘娇疼得直哆嗦,除了忍不住闷哼出来,都不敢太大力的喊叫。
她须得保持体力,才?能顺利扛到最后?,不能将力气浪费在不必要的地?方。
但是,阵痛实在是难忍,后?腰酸坠感一阵又一阵,疼得她头皮发麻。
傅瑢璋一直陪在她身旁,不停地?帮她推拿后?腰,让她好受一些。
六个?时辰过去,妘娇疼得唇都快咬破了,肚子的家伙们,依旧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傅瑢璋心疼得要命,恨不得替她受过,然而,他只能紧紧握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替她擦汗。
一碗碗催产药喝了下去,都没有见?效。
妘娇的体力也?越来越不支了。
羊水已经破了很长时间,如果再生不出来,大人和孩都会有风险。
众人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顿时,整个?摄政王府慌乱成?片。
大翟接生最有威望的稳婆,见?到守在一旁脸色沉如寒铁的傅瑢璋,战战兢兢地?道:“王、王爷,王妃双胎又难产,如今再耽搁下去,怕是大人和孩都保不住,请王爷做个?主,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闻言,正在给妘娇喂着?参汤的傅瑢璋,如淬了冰的眸光,凉凉地?扫了过去,“你什么?再一遍!”
稳婆见?状,顿时噤声,哪里敢再。
她怕她还没完,脑袋就搬家了!
可若再耽搁下去,两个?都保不住,他们一样?也?活不了。
稳婆求助地?看向了在外间的太医。
太医院院首硬着?头皮上前?,“王爷,王妃情况,当真是不、不容乐观……”
话?还未完,就见?傅瑢璋浑身气场如雷霆高压,迫得众人气都喘不过来。
接着?,只见?傅瑢璋将手中的空碗一掷,瓷碎片如片片雪花,散落了一地?,一字一顿地?道,“王妃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全都要陪葬!”
言下之意,是要保大人了。
稳婆们迅速吸了一口气,正准备接生之时,就听?到妘娇虚弱的声音传来,“不,保、保孩子!
“娇儿,听?话?。”傅瑢璋弯身吻了吻她不见?血色的唇瓣,轻声哄道,“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本来已经体力不支的妘娇,被傅瑢璋掷碗落地?的动静惊醒了,也?反应过来,他们是在商量保大人还是孩。
此刻,听?到傅瑢璋这样?,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可这腹中孩子,是她怀胎九月的骨肉,她日日夜夜与孩子同在,最能感受到他们的所有的动静,他们有多可爱,她有多期待他们的降生……
他们就是她的命啊!
她一把抓住了傅瑢璋的手,带着?哭腔,急切地?道:“保孩子,保孩子,求你了,王爷……”
如豆的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低落到了他的手臂上,滚烫滚烫的。
傅瑢璋张了张嘴,什么也?不出来。
如果他知道,这孩子是要以她的命为代价,他宁愿不要的。
见?傅瑢璋不出声,妘娇慌了,又摇了摇他的手,哭着?,“王爷,保我们的孩子啊……”
傅瑢璋也?有些哽咽,红着?眼,抱着?她躺了下来,继续轻哄她,“还没到最后?一步,你坚持,好不好?嗯?”
一旁的稳婆也?急忙道:“是是是,王妃,方才?民妇只是问?万一而已,您用力啊……”
妘娇咬了咬牙,吼了一声,“没有万一!若到紧要关头,便是我死?,也?要保孩子,你们,听?到了么!”
此时,顾文轩也?找出了药方,与一众太医商讨一番,觉得这个?确实更适合妘娇,急忙命人去煎煮了。
许是孩子给了妘娇力量,她很快振作了起来。
又许是顾文轩催产药的作用,历经半个?时辰,孩子终于出来了一个?。
稳婆如释重负,擦了擦汗,心翼翼地?将精致可爱的孩子递给了一旁的助手:“是世子。”
傅瑢璋也?只看了一眼,稳婆便迅速抱去擦洗了。
妘娇喝了一碗参汤,又熬了一会,终于顺利将最后?一个?孩子生了出来。
接生的稳婆喜极而泣,为新生命降生,也?为自己逃过一劫,“是、是郡主。”
顿时,满屋子的人,跪地?贺喜:“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傅瑢璋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挥了挥手,“快给王妃看看,可有大碍?”
隔着?垂帘,顾文轩诊了诊脉,确认妘娇没有大碍后?,全部人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稳稳当当落到了肚子里了。
疲惫不堪的妘娇,也?彻底昏睡了过去。
侍女们迅速清理了屋子。
一时间,熙熙攘攘的屋子,就只剩下了他们夫妻二?人。
傅瑢璋喉头哽咽,心疼地?帮她理了理因汗湿贴在鬓边的几缕青丝,嘶哑着?嗓子道:“辛苦了。”
以后?,都不生了。
方才?稳婆要他选择保大人还是孩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女人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门关走一遭。
那一盆盆血水,触目惊心。
他无法想象,如果他的妘娇,就这样?没了,他一个?人,又该怎么活下去。
之前?妘娇还想着?多生几个?,兄弟姐妹多,有伴一些,王府里也?能热闹一些。
他是断断不愿她再遭罪了。
过了数个?时辰,妘娇终于悠悠醒来,睁开眼的第一句话?便是:“孩子呢?”
一直守在她身旁的傅瑢璋,心头的大石才?落了下来,急忙命奶娘抱来了两个?孩子。
实话?,他也?还未见?过孩子。
奶娘很快将孩子抱来,后?头还跟着?眼巴巴的傅琰。
他可喜欢这些包子了,可是,下人们,他还,不能抱包子。
不能抱,看看也?是好的。
所以,这些包子去哪里,他也?就跟去了哪里。
妘娇见?到可爱们,心都软了,顿时热泪盈眶,伸手接过了孩子。
可惜,她只有力气抱了一个?,另一个?她抱不了。
见?状,傅瑢璋便抱了过来,与她并?排坐着?。
一家四口,俨然一副其乐融融的年画图。
原本对包子们有些隔应的傅瑢璋,在将的一团包子抱在怀中后?,看着?她粉雕玉琢的模样?,眉眼有七分肖似妘娇,他心头漾起了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这就是妘娇用命生下来的孩子啊。
他与妘娇共同血脉孕育的孩子。
从此,他与妘娇,也?有了世间最难以割舍的纽带了。
他忍不住用手指去动了动家伙软软的手儿,就如在胎里一般,家伙见?到了他,异常兴奋。
手紧紧回握了他的指尖,还咧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那一瞬间,傅瑢璋的心,顿时软化成?了一摊水。
忽然明白了,为何妘娇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要护着?他们。
如若换成?了他,他也?愿意的。
傅瑢璋侧首看了看妘娇,见?她正爱怜地?逗弄着?孩子,偶尔也?摸了摸他怀里的家伙。
忽然,他意识到,他们娘俩,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盔甲。
他有生之年,势必护他们周全,保一世安。
抱了一会,妘娇有些吃不消了。
夫妻二?人,都不曾抱过孩子,动作都僵硬得不行。
抱紧了,怕伤着?,抱松一些,怕摔了。
一旁的奶娘,见?了,深觉好笑,偷偷抿住了笑,“王爷,您抱着?的是郡主,王妃抱着?的是世子。”
“世子眉眼肖似王爷,郡主的眉眼,肖似王妃,都是精致的人儿呢……”
妘娇来回看了看两个?孩子,也?抬眸看向了傅瑢璋,四目相接,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翻滚的情绪。
妘娇也?是百感交集,抱到孩子的那一刻,她所受的所有苦痛,都值了。
除了爱情,她一心想给傅瑢璋的亲情,也?通过给孩子给了他。
从前?他所缺憾的,如今,全都得到了圆满。
很快,妘娇就恢复了身子,她便亲自喂养孩子。
虽然傅瑢璋不愿意她操劳,但她还是坚持,她会给予孩子,她所能给的。
转眼,到了孩子百日宴。
摄政王府大肆操办了起来。
不仅上官韬来了,就连妘家也?来了不少人。
从前?冷清得如一座死?城的摄政王府,顿时热闹了起来。
即便曲终人散,依旧热闹如斯。
到了晚间,傅瑢璋静默地?去了书房。
很不巧,这一日,也?是容妃的忌日。
妘娇当时也?见?到了骨灰坛子,看到上头的生卒时间。
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将孩子交给乳母后?,她便来寻傅瑢璋了。
见?他无声地?立在窗台前?,屋内一盏照明都没有。
月华晦暗的浮光,透过窗牖,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容妃的死?,终究是他心头的一个?结。
妘娇缓步向他走了走去,从背后?抱住了他宽厚如山的背。
感受到身后?的柔软馨香,傅瑢璋身形,微微动了动。
许久,傅瑢璋才?出声。
“娇儿,你,她若没有自寻短见?,是不是也?能享尽天伦了?”
“或许,她也?不稀罕这些。”
傅瑢璋自嘲笑了笑。
妘娇抱着?他的手,紧了几分,“生傅珒与傅珮时,我最无畏的,就是生死?,然而,现在,我却很怕死?。”
“我怕我死?了,他们会过不好,我担心,没有人能比我更尽心更好地?照顾他们。”
似乎像是听?懂了什么似的,傅瑢璋缓缓回身,眸光紧锁在她的脸颊,一言不发。
“母妃一定是走到了绝境才?会选择那样?的一条路的,没有母亲割舍得下孩子。”
妘娇的话?,如春雷,在他的脑海里一声作响,春雷后?的倾盆大雨,将他多年来,压在心头的阴郁与怨恨,瞬间冲刷干净。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
他的母妃,也?许是想用自己的死?,换他的出路。
如果她不死?,将会终生留在冷宫。
而他这辈子都要跟着?她在冷宫里长大,将会错过了最好的成?长与学习的时机。
傅瑢璋是没有错的,有错的,只是因为他的母妃是废妃。
如若她死?了,所有加注在她身上莫须有的罪名,也?都会统统烟消云散。
先?帝或许会怜悯傅瑢璋年纪,放了他出去。
最后?的结局,虽然不是立马有人发现她的死?,但也?不晚。
他终究可以离开了冷宫。
至此,他终于理解了他母亲的一番苦心。
她没有舍弃他,反倒是为了他,费尽苦心。
瞬间,泪涌如泉。
他紧紧抱着?妘娇,埋首在她肩窝,哭成?了一个?孩子。
转眼,三年过去了。
御灵散彻底清除干净。
那些告老还乡的阁老,有本事的,也?被傅瑢璋请了回来,全力辅佐傅琰。
即将十?三岁的傅琰也?正式亲政。
他比从前?更忙了,但一旦有空,还是会往摄政王府跑。
两只也?很喜欢这个?皇帝哥哥。
皇帝哥哥总有各种各样?的玩意儿,好吃、好玩的,花样?很多。最好玩的,是常常玩骑“驾驾”马儿!
两只压根都不知道,整个?大翟,也?就他们兄妹俩,敢拿皇帝当马骑。
见?傅琰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傅瑢璋自请回封地?,彻底还政给皇帝。
傅琰纵有万般不舍,还是应承了。
将南边富庶的郡城,包括南雍,赐为傅瑢璋的封地?。
除了赐城池、金银珠宝之外,还特赐了三枚免死?金牌。
每块金牌,可以用三次,永久有效,可以世代罔替。
这是彻彻底底给了傅瑢璋一家子最大的保障。
送别的那日,傅琰立在城门,久久不动,目送着?他们,一直到看不见?。
他知道,有生之年,想要再见?,次数也?不会多了。
摄政王当政的时代,终将成?为了过去。
朝中众阁老一面开心,一面担心放虎归山。
傅琰听?了,拍案而起,霸气回怼,“你们一次又一次拔老虎须,依旧能喘着?气在此唧唧歪歪,也?不想想,是谁的功劳!不好好干正事,尽想些有的没的!”
“若皇叔有谋反之心,怕是你们坟头草早就青了一茬又一茬,哪里还有你们这些碍事的老家伙什么事?”
阁老们立刻噤声。
新的摄政王府,建在了清丽婉约、山明水秀的南雍水乡。
这比京都新鲜,两只可兴奋了。
随着?两只逐渐长大,五官越发精致可爱,性子一如既往地?活泼,嘴巴更是像涂了蜜。
阖府上下的侍女们,没有不喜欢他们的。
两只从不粘人,但凡有点好玩的,迅速就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妘娇有些惆怅,感觉诺大的王府,还是冷清了些。
还可以再添几个?包子的。
有句话?得好,好了伤疤,忘了痛。当年生产之痛,她早就忘了。
一心只想要再怀崽崽。
然而,她却发现,傅瑢璋似乎不想再生了。
每次他都用肠衣……
是夜,临睡前?,她很严肃地?与傅瑢璋开诚布公的谈话?,明确跟他,她还想要多几只包子。
闻言,傅瑢璋眸色深了深,深受击似的,“为夫没有满足你?”
“次数不够?”
“还是力道不够?”
“……”
妘娇听?得面如暮日火烧云。
再下去,不知道还会出什么虎狼之词来,她急忙捂住了他的嘴。
“我们讲的,都不是同一件事!”
傅瑢璋神色无辜,手却百无聊赖似的,扯下了她的发簪,“我们讲的,怎么就不是同一件事了?”
看着?她如瀑青丝散落而下,如泼墨,映得她肤色越发润白滢泽,隐隐约约还能见?到前?晚留下的点点红梅。
一时间,他眸底似有什么燃了起来了。
“我的是,我想再添几个?包子!”
妘娇恼怒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再一次表达她的意愿。
“嗯,那你,添包子是个?怎么添法?方才?我的,难道不是?”
一边着?,傅瑢璋一边将她颈边的肚兜红绳随手挑了一头。
细细的红绳,瞬间松落。
只剩青丝半遮半掩的风景,煞是勾人。
他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且,我的对不对?”
妘娇怔怔地?点了点头。
听?着?傅瑢璋的话?,妘娇觉得很有道理,可偏偏又有哪里不对劲。
她毫不自觉自己认真思忖的模样?,反倒显得媚眼如丝。
傅瑢璋眸底的火苗,彻底变成?了漫天大火。
滚烫的火星也?如雨滴,密密麻麻落了下来,她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置身花间,听?着?花开的声音,傅瑢璋忍不住喟叹了一句。
她是真的美。
鲛珠的萤辉,仿若也?在跳动,酣畅淋漓的穿刺,带动着?房内的温度也?逐渐拔高。
妘娇咬着?唇,压抑自己的嗓子眼里即将哼出的声音,恍然间,望着?床楣上律动不止的珠帘,终于想起是哪里不对劲了!
“不对!你的不对。”
“嗯!的错了没关系,做的没错就成?了。”
见?她分了神,傅瑢璋咬了咬她的唇,俯身的力道又大了几分,彻底蚕食了她的意识。
翌日,妘娇才?知道,她就不该挑这种话?头!
恰巧这天要陪两只逛庙会,她整整一日都酸软的腰腿,更加没有精力陪两只,恨不得躺倒不起。
后?来,妘娇还是如愿又怀上了包子。
傅瑢璋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哪里出的纰漏。
好在妘娇已是经产妇,毫不费力就生了一只胖墩墩的包子。
那两只也?养了好几只狗子。
一时间,摄政王府里,狗子、包子一堆,跑的跑,爬的爬,好不热闹。
妘娇窝在傅瑢璋怀里,一口又一口吃着?他喂的葡萄,笑看家伙们在各种花式扑腾。
忽然觉得,就是要这样?的热闹,才?能越发衬得,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