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霍闻远不知道少年对自己的回答满不满意, 他也没指望对方因为自己一番话就做出什么有效的改变。
但白锦浓却真听进去了,当天晚上回到卧室之后拿着书看到了十二点,还认认真真写了一篇读后感。
第二天早上刚起来呢就立马拿给男人看, 献宝似的举到男人跟前儿:“哝, 这是我昨天晚上写的。”
低头,笔记本上面的字迹工工整整,虽然依旧不怎么好看,但看得出来写字的人是用了心的。抛开内容不, 这已经比前几天狗爪猫爬的时候好了太多。
霍闻远难掩脸上的惊讶,看了又看,才张嘴问:“这是你昨晚写的?”
白锦浓点点头, 黑眼圈都藏不住了, 困蔫蔫:“不是你让我写的吗, 我之前的不合格, 从这周开始算吧。”
他似乎在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也不管男人什么反应, 完就合上本子闭着眼摸去了洗手间。
身后, 霍闻远还保持着刚刚惊讶的神情, 他看着拖拖拉拉往前走的人,明显有些不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他知道这孩儿是个什么性格, 从骨子里就不服管教,一个月前刚来的时候差点没把家里掀了, 就算现在关系缓和了也是从不肯听人多一句的。
可现在他不但认认真真听了, 还认认真真去做了, 这怎么能让人不激动呢?
“刘妈!刘妈!”
听到雇主叫人, 刘妈赶紧从厨房出来, 一边擦着手上的油灰一边问:“怎么了霍先生?”
霍闻远从楼梯上下来, 有着跟平日里不一样的紧张,边走边:“回头你买点补脑子的东西,给浓补补。”
刘妈听完纳闷:“怎么突然就……”开始补脑子了?
霍闻远沉下一口气,给了这么句解释:“高三的课业重,他又要跟上那些落下的,不多补点,怎么追的上?”
刘妈听完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这祖宗不成天游戏就算了,还学习呢?
她心里纳着闷,饭后却听那祖宗突然:“对了刘妈,我屋里那游戏机什么的你给我扔了吧,以后我就不玩了。”
刘妈一听差点惊掉下巴:“你要扔什么?”
“游戏机啊。”白锦浓特严肃地绷着个脸,“我要好好学习了,不能让霍叔叔失望。”
完就背着个书包往外走,那板正的走姿,真跟个好学生似的了。
只是这变化太快,刘妈都觉得不可思议,看人就跟鬼上身似的。
想想这些日子她也好,霍先生也好,在这祖宗跟前念叨了多少次了,他都没带听进去一句的,怎么一晚上过去,就这么懂事了?
不想霍叔叔失望……
刘妈一时感叹,想想这位少爷爹不疼娘不管的,就这么扔在了这儿,估摸着相处久了,跟霍先生处出感情来了。
有感情好啊,总比天天对着剑拔弩张要好。
刘妈心眼里欣慰,回头就按雇主的吩咐去采买东西去了。
白锦浓下定决心学习之后,进教室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来到教室坐下,先是看了眼课表,把上午需要的课本提前找好摆出来,想着是先背背古诗文还是刷个数学题呢,就听外面有人冲进来喊了句:“操,老吴走了!我们换新语文老师了!”
这话一出,全班人沸腾了。
“靠,在哪在哪?”一个男生直接从课桌上跨了过去,窜到门口往办公室那边看。
一群人挤在那儿,七嘴八舌:“那咱新语文老师?”
“操,我哪知道,你往那点儿,别挤!”
“谁他妈挤了?靠,上课了,回去回去!”
你一脚我一脚回到座位上刚好上课铃。
白锦浓对于换老师这种事也没多在乎,除了有点好奇之外就没其他情绪了。
课本拿出来摊开,数学课代表还坚持着在上课前一秒收作业,收到他这儿伸手:“白锦浓作业写了吗?没写我记你名了啊?”
名字都写一撇了,谁知对方面无表情把作业本撂在了最上面。
数学课代表李佳文微微惊讶,这祖宗竟然交作业啦?
她的眼神太过露骨,白锦浓翻了个白眼:“怎么了,不对?”
“没没没,我只是觉得今天的太阳有点歪儿。”她那意思跟今天太阳西边出来没两样。
对于异样的眼神,白锦浓完全不在乎,他只专注于干自己的。
早上第一课他最犯困,现在正强撑着发沉的眼皮,逼着自己瞪起眼睛。
正跟困意作斗争的时候,下一秒教室里直接响起了鼓掌声,白锦浓被吓了一跳,抬头,班长喊起立。
“老师好——”
哗啦哗啦站起来,喊完又哗啦哗啦坐下。白锦浓全程没反应过来,倒是被这动静弄得睡意全无了。
“同学们好。”
讲台上,男人一身干练的衬衣,戴着斯文的眼镜,温和微笑完了开始介绍自己:“这学期因为你们吴老师身体问题,就由我我先暂代你们的语文课,我姓杨,叫杨致远,你们可以叫我杨老师。”
完,男人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底下白锦浓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还微微有些愣。
杨致远……
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呢?
白锦浓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好几天前自己在操场那边偶遇过这个老师,对方好像之前在美国留过学。
之后在学校也没过照面,没想到现在居然成了他们班语文老师。
白锦浓有了那么点兴趣,认认真真听完了一节课,发现这老师讲课还挺有意思。
当然不止是他,全班都对这位新来的语文老师满意得不行。尤其是班里的女生,看人看得眼里放光。
下课后直接闹哄哄聚一块儿:
“杨老师好帅啊!讲课还这么幽默!”
“听他才三十出头,还没结婚呢!”
“真的吗真的吗?”
女生们叽叽歪歪,男生们习惯性地找茬:“你你们有意思吗?一天天的这个男的那个男的,能不能好好学习?”
“徐天阳你以为你考得多好?全班倒数还有脸我们?滚吧你!”
徐天阳贱吧兮兮地,完两句就走人。
作为代课的老师,按程序是要了解每个学生的情况的,自习课的时候不少同学都被叫去了二楼办公室。过几分钟后回来,就叽叽喳喳讨论,杨老师话多么多么温柔,多么多么有魅力。
最后感叹一句:“杨老师怎么不早点教我们呢,这样我也能看在他脸的份上多考几分。”
完就被怼:“就你那儿智商,谁的脸都没用,那是脑子的问题!”
“滚你丫的!我安慰安慰自己不行?”完扭头,“接着轮到谁来着?白锦浓!杨老师叫你过去一趟!”
白锦浓正攥着笔回忆刚才那道题的解题思路呢,就被这么一嗓子断了。
他有些不耐烦站了起来,盯着那人问:“去哪?”
“当、当然是二楼办公室了。”
白锦浓听完就抬脚离开,想了想,最后扭头硬邦邦了一句:“谢谢。”
他声音里带着点别扭,明显不习惯跟人道谢,但他的霍叔叔怎么的来着?要做个有礼貌的人。
只是他突然的这么一句直接把其他人给愣了。
“不是,他刚刚跟我道谢呢?”
旁边人也看向门口,补了句:“不是吧,大概,我们听错了?”
二楼教师办公室,几个学生抱着作业出来了,白锦浓进去之前敲了敲门:“杨老师?”
坐在那儿的年轻男老师闻声扭头,看着他招了招手:“过来坐。”
白锦浓走过去,心里正猜测这老师还认不认识自己的时候,对方就笑吟吟跟他套起了近乎:“白锦浓,Eric,还记得我吗?”
男人面上带着温浅的笑,明显是早就认出他来了,白锦浓讪讪一笑:“杨老师,真巧啊,没想到你来教我们班了。”
杨致远盯着他:“巧也不巧,办公室就那么几个语文老师,正好我年轻,多带你们一个班。”
他话没架子,跟聊家常似的,白锦浓就放松下来了,只是提到这次月考成绩的时候立马又紧张了。
“我知道我这次考的不好,但我会努力的。”白锦浓挺直了腰站那儿,不卑不亢的样子,这话也不是为了应付老师的盘问。
杨致远听他这么,眼里明显是惊讶的,他回想第一次看到这个少年的时候,对方眼里满是对周围的警惕和不屑,一身的孤傲劲儿。
但现在他居然能出这么有上进心的话,实在令人吃惊。
对着一个有决心的孩子,他唯一做的只能是鼓励。
“白锦浓同学,老师非常看好你,希望你能保持这股干劲,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可以尽管来找我。”
简短的谈话,过程虽然短,也没有长篇大论的分析,但白锦浓心眼里已经认可了这位老师。
杨致远给他的建议是每天坚持练字,不能连笔,对着字帖每天练一张。至于作文那是需要大量阅读和模仿的。
白锦浓听进了耳朵里,也下定了决心。
只是下决心容易,真要做起来可真是太难了。
光是练那一张字帖,一个字一个字照着人家的写,他写得手都酸了。只是累也就罢了,写完提起来一看,简直能丑死个人。
白锦浓脾气拧,认准了的事再难也要办到,下午放学回家把自己关卧室里接着练。
刘妈见人回来没句话,也没下来拿零食吃,还悄悄上去看了好几次,只是这位祖宗都没带出个声的,偶尔猛地爆发那么一声,动静跟鬼上身似的。
刘妈听着这动静怪玄乎,想着别是在学校里遇到了什么事,担心地在门口转悠。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呢,身后就传来男人的一声:“怎么在那儿?”
霍闻远大概是刚刚回来,一身黑色的西装,身姿笔挺地朝这儿走过来。他脸上带着些微的疲惫,但步伐却沉稳有力。
刘妈一见他就跟见了主心骨似的,忙不迭:“我这不是担心浓嘛,他从回来就把自己闷屋子里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这个年纪的孩儿就是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声音里透着担忧,霍闻远出声安抚:“估计没什么事儿,你先下去吧,我去看看。”
霍闻远上楼,走到紧闭的房间门口前停住,抬手敲门,下一秒少年人烦躁的声音传来:“我了现在不吃饭!不要管我!”
那声音听起来急躁,明显烦心着呢。
男人贴在门上,轻轻叫了声:“是我。”
富有磁性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过来,刚刚还闷着脾气要发火的人立马放下手中的笔,蹬蹬蹬踩着拖鞋过来开门,拉开门仰着张气呼呼的脸,张嘴就来了一句:“霍叔叔,我好累啊,你看我手指这儿都写得起茧子了!”
这话听着跟撒娇似的,又像是在卖弄自己多么刻苦。
嫩生生的手指头非要伸到男人眼前要他看,这么一看,无非是有些发红罢了,那一块儿的皮都是软的,哪里来的茧子呢?
霍闻远觉得好笑,问他:“你在里面干什么了?”
白锦浓闪身让他进来,男孩儿的卧室里乱吧遭遭的,早上叠好的被子还没睡觉呢就被他摊开了,书包歪倒在地板上,书桌上的书也都胡乱堆着,跟它主人一样,没个正形。
霍闻远过来一一给人收拾好了,接着才拿起了敞在桌上的字帖,看完之后了句:“写得认真,但效果不好。”
白锦浓一愣,他这话的意思是他写这么久白写了?
孩儿气性大,一听这话又有撂挑子那架势了,霍闻远看着对方气鼓鼓的脸,心里好笑,脸上却还挂着温和:“不是你不努力,只是方法不对。”
“哪不对了?”少年跟上一句。
霍闻远指着他的字儿:“盲目这么写太费力了,要多研究字的结构,你们班里有没有写字特别好的同学?你拿他们的作业过来看看,模仿着写。”
完白锦浓就来了句:“就算有我也不认识他们啊。”
那模样,纯粹是想跟人犟嘴呢。
都在一个班,问问就知道了,怎么会不认识呢?
霍闻远拿人没办法,低头瞅人:“好好话,浓。”
白锦浓哼了一声:“浓在好好话啊。”他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笔,头顶暖白的灯光落在细碎的发间,额头眉眼都生动了许多。
霍闻远神色怔然,下一秒孩儿就开始赶人了:“霍叔叔我知道了,字儿我好好练,你快忙你的去吧!”
完就开始推人往外走。
被推出门外的男人站在那儿,门缝里透出的光影落在他脸上,深色的瞳孔带着几分别样的情绪,直到那道门完全闭上,他才迟钝地移开视线。
屋里,白锦浓扔下字帖就开始找微信里的家长群,之前他用男人的微信号把他拉进去了,无非是看个每天布置的作业和答案之类的,当然还有经常不交作业的黑名单。
教他们语文的那个秃头还在的时候,经常在群里发一些写字比较好的同学的作业,白锦浓往上翻了翻,陈萌萌的,李佳文的,还有其他一些同学的,反正写得都比他好看。
白锦浓歪了歪嘴,从里面挑了一个写得比较工整的,只是对着写了那么几个字都没什么感觉,还看得眼睛疼。
过了一会儿,刘妈在下面喊吃饭,白锦浓揉揉眼睛下来,刚坐下呢就看到了跟前碗里白乎乎一坨东西,闻一闻还发腥,立马嫌弃问:“这什么啊?”
“还能什么,补脑子的。”怕他不肯吃,还把雇主搬了出来,“霍先生你最近学习压力大,多给你补一补。”
她这么一,原本还噘嘴的人果然没再什么抱怨的话,只是偷偷看了眼对面的男人。
霍闻远正襟坐着,从刚刚人下来到了这两句话的功夫他一直都在安静吃饭,没有跟人对视,食不言寝不语的,弄得饭桌气氛有点冷。
他不话白锦浓也不主动搭腔儿,自顾拿起勺子,刚憋着气吃一口呢,下一秒就突脸色一变,推开了椅子捂着嘴就往厕所那儿冲。
刘妈年纪大了反应慢,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呢,对面男人就立马跟过去了。
到了卫生间一看,人吐得跟什么似的了,一声声的把刘妈吓了一跳,倒是男人还算镇定,一边蹲下来拍着孩儿的背一边:“把那碗猪脑撤了,以后别买了。”
“知、知道了。”刘妈连连点头,看人吐成那样儿,哪还敢再端上桌?
这边,白锦浓对着马桶一个劲儿憋红了脸,吐得胃酸都出来了,最后虚脱似的坐在地上,被男人大手捞起来,温热的手掌贴在他的肚子上:“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白锦浓摇摇头,嘴里还恶心的慌,:“想喝水。”
吐了这么一气,话的声音都细细的了,没什么力气,霍闻远看着抿紧嘴唇,把人扶出来的时候刘妈已经倒好热水了。
霍闻远接过来递到人唇边,白锦浓坐那儿喝了两口,模样有些蔫儿,呆头呆脑的,看了眼面容严肃的男人跟战战兢兢的刘妈,:“我没事,就是那东西太腥了,我下意识就吐了……”
话的语气还怪不好意思的,刘妈赶紧:“我的祖宗哟,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吃不习惯的东西,以后不想吃千万别勉强吃。”
白锦浓坐了那么一会儿,恢复了点精气神,觑着男人的脸:“不是你们补脑子吗,我觉得我有点笨,确实得补补。”
这话得有趣,顿时把人逗乐了,刘妈笑着:“你要是笨的话世界上就没有聪明孩了!”
一番趣,也没有刚才紧张的气氛了,只是男人从始至终没有多什么话,眉心蹙着,:“吃点别的吧,晚上别饿肚子。”
白锦浓其实想自己不太想吃东西了,但看男人脸色沉着,就拿起筷子吃了几口。
还要再吃的时候男人叫住了他:“不想吃就别吃了,上去睡一会儿。”
他像个成熟的家长一样摸了摸他的头,却没看他的眼睛,白锦浓觉得男人心里可能在想什么事儿,也没问什么就乖乖上去了。
只是没过一会儿他就忍不住从卧室里跑了出来,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敲了敲门:“霍叔叔你在吗?”
平日里不敲门,这个时候敲门,倒是会看人眼色。
霍闻远揉开了眉心,:“进来。”
完,那孩儿就活蹦乱跳跑进来了,脸色也恢复了正常,霍闻远看着他:“什么事?”
“没事,进来找本书看。”
总共了两句话,还互相矛盾。
霍闻远按着太阳穴,平日里的温和退去,今天意外冰冷:“找完就出去吧,我要工作。”
白锦浓噘嘴不理他,转头就跑到了书架那边,他没停在中学生读物那边,反而在男人经常看的书架旁转来转去,翻开来看看又放回去,就是不走。
霍闻远听着他翻书走动的声音,脑子里乱糟糟什么都没法想,转头站起来走到人身后:“你到底找什么?”
少年人转头调皮笑了笑:“我在找你的笔记,我想了想,霍叔叔你不是要研究别人的写字结构吗,我觉得霍叔叔的字写得肯定很好看!”
霍闻远一愣,大概没猜到对方想找的会是这个,无奈:“这儿没有我的字迹,我也很长时间没写过字儿了。”
这是事实,工作之后大部分的项目合同内容基本上都是用电脑敲出来的,唯一会用到手写的也不过是在签字的时候写上自己的名字。
白锦浓却不放弃,不知哪来的自信:“我觉得有。”
完也不管他,自顾自扭头在那儿翻书,身后,霍闻远简直不知道该什么了,他盯着那张青春洋溢的脸,那眼角眉梢张扬的生气,心脏又开始奇异地跳动起来。
这完全不正常。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霍闻远只能暂时妥协:“你先出去,我写完之后给你。”现在,他需要一个人独处。
“真的吗?”白锦浓瞬间扭头,盯着男人的表情闪闪发光,还有点不相信似的。
男人沉声:“真的,所以你先出去。”
“好好好,出去就出去,真是气。”一边走还一边抱怨,完全不顾忌对方能听见似的,一看就像被宠坏的孩子。
等人一走,霍闻远还站在那儿平复自己的不稳的心跳。与刚才冷漠的眼神不同,男人脸上浮现出怀疑,否定还有隐忍的情绪。
作为一个成熟的成年人,霍闻远自然知道自己心里升起的这股躁动可能是什么,只是他不敢往深了去想。
他想,大概是自己孤独久了,有个活蹦乱跳的人突然那么依赖他黏着他,导致自己的感官出现了错觉。
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理由。
也不可能有别的理由。
之后一连几天,白锦浓都在努力跟上老师上课的节凑,英语他完全没有问题,文科其他几门背背就完事了,就是数学跟语文,需要花费很多功夫。
有时候数学课白锦浓思路跟不上,下课只能厚着脸皮去问吕圆。
班主任吕圆对于他这几天的变化是最吃惊的,问他怎么突然想着上进了,谁知这孩子回了句:“好好学习不是应该的吗?”
接不上话的吕圆:“……”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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