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就在此时,房门从外面打开了,一名身材高大瘦削的男子从外面进来,见状微微一愣,轻咳一声偏过头去。
来人三十岁许,一身黑色窄袖官服,利落干练,官服上的睚眦暗纹凶神恶煞,杀气肆意,令人不敢直视。整个人更是如同常年蛰伏于黑暗中的凶兽一般,浑身都散发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和阴翳之气,正是刚刚主审楚清暄的龙影卫首领莫枭。
苏沐余光瞥到来人,像是嗅到危险的动物一般连忙从池染之怀中出来,站到池染之身后。
池染之看了看洒了一身的茶水和被蹭的皱巴巴的衣襟,斜睨在外人面前瞬间乖巧的苏沐,从椅子上起身,简单寒暄过后,便告辞带苏沐往外走,苏沐紧紧跟在池染之身后,莫枭则带着属下将几人送到了衙门外,看着两人上了马车,逐渐离去。
那双狭长冰冷的眸子微微眯起,神情莫测。
马车上,苏沐坐在池染之身边,摸了摸后脖颈。
刚刚,他感觉莫枭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后脖颈上,而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夜枭盯住的田鼠一般。
苏沐打了个寒战,又坐的离池染之近了些。
想到楚清暄被判了死刑,这才开心起来。
孰料,池染之竟然从主位上起身,坐到了右侧的座位。
苏沐:“???”
苏沐仔细打量了池染之片刻,只见池染之双揣在宽大的袍袖中,脸色臭臭的。
这一幕,似曾相识。
苏沐不由想起当初宫嬷嬷对他做的口型:生气了,快给顺顺毛吧
想到让他厌烦不已还专门牺牲研制武器的时间费时费力成立了糖醋会的楚清暄这么快就被收拾了,苏沐看了池染之一眼。
术业有专攻。
他就是他的一劳永逸。
顺毛
也不是不可以。
劳动这一下顺顺毛,以后如果还有像楚清暄这么麻烦的人物出现就可以交给他收拾,自己安逸的做喜欢的事了。
午饭的时候,好像听宫嬷嬷今天晚上她亲自下厨做鱼。
这样想着,苏沐便也不再向池染之身边凑了,乖乖的坐在主位等着回家挑鱼刺。
池染之:“”
楚清暄被从龙影卫转到刑部天牢之中,等待秋后问斩。
他昨日被捕时就受到了朝野的关注,打入死牢后罪行很快传开,所有人都震惊唏嘘不已,然而安国公府在楚清暄犯事之前就已经宣布和其断绝关系,此刻一点动静也没有,龙影卫也没有传唤安国公府,看来这次安国公府倒是没有受到牵连。
天牢中,楚清暄待在单独的囚室,穿着一身囚服蓬头垢面抱膝靠着脏兮兮的墙壁,眼神发直,嘴中喃喃不停。
不久前他还风光无限受邀参加国宴,可为什么短短几天时间就身败名裂失去一切还被判了死刑?
楚清暄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只觉得这是一场噩梦。
“对,一定是噩梦!”楚清暄喃喃着,闭上眼侧躺在稻草上,想要睡上一觉。
可身上剧痛的伤口不但让他无法入眠,还不断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被判了死刑,秋后就要问斩了。
楚清暄猛的坐起来,不断的摇头,痛哭失声。
“二舅救救我”
到了这个时候,他能想起的,只有在被萧朔用刑之后对他伸出援认他为义子让他名正言顺管理温家在京城产业的二舅。
不知过了多久,牢房外的过道上传来一阵脚步声,狱卒过来用铁链敲打了下牢门,“喂!探监的来了!”
楚清暄被吓了一跳,向牢房门口看去,顿时瞪大了双眸,“表哥!”
牢门外的两位青年,正是大舅家的两个表哥温如墨和温如砚。
狱卒接过温如墨递过来的两锭金子,颠了颠,“一刻钟。”
“有劳。”温家兄弟拱,狱卒揣起金子走了。
楚清暄踉踉跄跄的冲到牢门边,双抓紧牢门的木头栏杆,将脸往两根栏杆的间隙里蹭,激动万分:“表哥,你们是来救我出去的吗?二舅来让你们救我出去了是不是?二舅呢?二舅怎么没来?”
“哼!你还好意思提二叔!温家和二叔都被你害惨了!”温如砚甩袖怒斥。
楚清暄此时已经如同惊弓之鸟,被这声厉喝吓得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惊恐的看着两人。
温如墨伸拦住还要再什么的温如砚,淡淡的看着楚清暄:“二叔收你为义子,本来是看你在安国公府名不正言不顺想要给你个身份,没想到你竟然干出勾结匈蛮盗取边境布防图这等诛灭九族之事。你现在念着二叔,可那时你想过二叔吗?”
楚清暄打了个寒战,仿佛被戳中了隐秘一般坐在地上脚并用的往后蹭,目光躲闪不敢和温如墨对视。
温如砚嗤笑一声。
温如墨道:“我们此番前来是代替二叔以及温家和你断绝一切关系的。如果你还念着二叔和温家待你的一点点好,就不要攀扯温家。”
静默。
过了良久,楚清暄紧紧抱住膝盖,两行泪水滑落,轻声道:“放心吧。这事本来就是我一个人做的,和温家没有丝毫关系,审讯之时我已经跟莫大人过了。我不会攀扯温家的。”
温如墨看了他良久,叹息一声,没再什么,和温如砚一起转身离开了。
楚清暄听着两人的脚步声远去,心越来越凉,怔怔的坐在地上,不哭也不闹了。
温如墨和温如砚出了天牢,坐上马车,待马车走远了,温如砚才抱怨道:
“二叔真是的,为了那个废物竟然对父亲阳奉阴违,弄得父亲现在不得不和二叔一起走那条最麻烦的路。”
现在楚清暄完了,在这个时候,他们不得不来京城接温家产业。
温如墨:“那毕竟是姑姑唯一的血脉。不过”他喝了一口茶,淡淡道:“还是死了的好。”
温如砚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兄弟两人达成一致,想到楚清暄,温如砚嗤笑一声:“真是死了还帮二叔数钱呢。”
公主府
晚餐的餐桌上,果然有宫嬷嬷亲自做的鱼。
苏沐耐心的挑完刺将鱼肉放在碟子中推到池染之面前,这次池染之都吃了,可就是不搭理苏沐。
苏沐蹙眉,看向宫嬷嬷求助。
宫嬷嬷趁池染之去书房看书消食,对苏沐耳语几句。
苏沐点点头,追到书房,给靠在软塌上的池染之揉揉肩捶捶背。
池染之还是不搭理他。
苏沐想了想,走到书桌边,拿过毛笔,铺开宣纸,忙脚乱的研磨,提笔开始练字。
一刻钟后,写了两副大字的苏沐,字写得没有丝毫进步,却弄了一脸墨水。
苏沐拿着练习成果走到池染之身旁,拽了拽他的衣袖,“你陪我练字。”
池染之抬眸看了一眼他花猫一样的脸,淡淡道:“不用练了,狗爬的字挺别具一格的。”
苏沐瞪了他一会儿,心里默念一劳永逸,“我就要练。”
转身回书桌又写了几幅字。
池染之放下书,转身出了书房,回寝殿了。
苏沐:“”
宫嬷嬷正好端水果进来,见苏沐就要发飙,连忙道:“其实,殿下让你练字是想送你去国子监,是一片好意。殿下就是这样,你再哄哄就好了。千万别生气。”
苏沐想了想,他现在相当于没有学历的文盲,池染之想让他去国子监确实是好意。
他看了自己写的大字一会儿,离开书房去寝殿了。
池染之已经沐浴完,靠在床头看书。
苏沐想了想,去浴池沐浴后换上寝衣,凑到池染之跟前,坐到床边拉拉池染之宽松柔软的寝衣的袖子。
不情不愿道:“我去国子监还不行吗?”
池染之看了他一眼。
苏沐拉拉他的袖子,强颜欢笑:“我好想去国子监啊,你送我去吧”
池染之收回目光,继续看书:“哦。”
苏沐伸去抱池染之:“贴贴。”
池染之往里挪了挪,“起开。”
苏沐也往里挪了挪,张开双:“贴贴。”
池染之往里挪,“起开。”
苏沐张着穷追不舍:“贴贴贴贴。”
池染之放下书,看向苏沐:“你不是要自己睡吗?”
苏沐:“不,我不想自己睡。贴贴。”
池染之:“我是暴君?”
苏沐连忙摇头:“不,你不是。之之最好了。”
池染之冷哼一声。
苏沐眼睛一亮,趁抱住池染之:“我错怪你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池染之不话。
苏沐在他怀里抬起脸庞,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抱着他晃了晃:“之之,染染,池池?”
池染之不为所动。
苏沐看着他,眼神逐渐变的凶巴巴的。
池染之见他要发飙,终于见好就收。
伸出捏了捏苏沐的脸颊,笑了,将人抱住,放下了床帷。
深夜,池染之抱着睡着的苏沐洗完澡,换上新的寝衣,等确定苏沐睡踏实了,才心翼翼的起身离开。
天牢
楚清暄怔怔的坐了许久,直到半夜,才终于接受了现实。
他被判死刑了,马上就要死了,没人会来救他。
“哈,哈哈。”他短促的笑了两声,又很快凝滞。
又过了良久,迟钝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他的倏然摸向了胸口玉坠的地方。
可是,什么都没有!
那枚他一直带在身上的玉坠不见了!
楚清暄慌乱了片刻,终于想起来,是在他被捕之后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搜走了,慌乱的神情顿时一定。
那是他最后的筹码。
既然已经走上绝路,他要赌一把,交出最后的筹码。
那么,他将有五成的把握能够绝处逢生,剩下的五成,就算死,他也要拉上苏沐做垫背的!
没错,只要他将这个筹码交出去,再个谎,不论他是死还是活,苏沐都将必死无疑!而且会死的凄惨无比!!!
哈哈哈哈哈!
他赌了!
他跌跌撞撞的起身跑到牢门边,疯狂的拍打着牢门,笑容狰狞恐怖,大喊道:“我要见皇上!我要见太子!!我有个重要的秘密要告诉他们!!!!”
然而,他喊了半天也没有人理会他。
他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牢房是分不同区域的,每个区域有一扇大门,里面有数间牢房。
他才注意到,他这片区域的其他牢房中竟然一个犯人也没有。
而且,在牢房外的狱卒被他喊了这么半天,就算睡死过去也应该被他喊醒了。
不对劲!
他忽然升起一股毛骨悚然之感,松开牢房门,向后退了一步,又一步,被稻草一绊跌倒在地。
就在此时,他忽然看到漆黑的过道尽头那扇大门被打开又关上,牢房门外影影绰绰的出现几道黑影向这边走来,如同鬼魅一般。
楚清暄一惊,连滚带爬的躲到墙角,颤颤巍巍的看向牢门。
五个黑衣人影出现在牢房门前,用钥匙打开牢门走了进来。
为首之人身形修长,裹着一席黑色披风,在牢房中间站定,身后的四名黑衣人将四个架子和一把椅子摆在牢房中,架子上是各式各样的刑具,摆好后,便躬身出去守在了监区大门外。
为首之人拉开兜帽,中拎着一枚玉坠看了过来,“你是在找这个吗?”
看到那人拉开兜帽露出美艳不可方物的面容,楚清暄心中满是疑惑:七公主?
然而,看到池染之中的玉坠,楚清暄惊的瞪大双眼:“怎么会在你里!”
池染之收起吊坠,微微一笑,宛如地狱修罗。
牢房中,响起了凄厉的惨叫。
一个时辰之后,楚清暄蜷缩在墙角,几乎只剩下一口气。
池染之随丢掉血淋淋的刑具,用洁白的锦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淡淡道:
“原来如此。你重生而来,且自出生便有记忆,怪不得会知道”
楚清暄像看魔鬼一般惊惧万分的看着他,颤抖的筛糠一样。
都道七公主残暴,可他今天才知道,这个女人用刑的段竟然比萧朔还要恐怖百倍!
他最后的、没被萧朔拷问出的秘密,也被这个女人问了出来!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池染之擦干净,垂眸看向楚清暄:“你想让苏沐怎么死?”
楚清暄颤抖个不停一个字也不敢。
池染之笑了:“你不,我也知道。”
楚清暄惊恐万状:“不”
池染之拍了拍,让两名黑衣男子进来,自己坐在椅子上,幽幽道:
“先让他永远不出话,省的一会儿太吵。”
楚清暄嘶声发出最后的疑问:“为什么?你为什么会知道吊坠的秘密!”
就算是死,他也要做个明白鬼!
如果还有会重生
然而,慵懒闲适的坐在椅子上的池染之全无回答他问题的兴趣,只淡淡道:“本宫曾答应过沐沐,要让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做鬼也不敢去找他。”
楚清暄被按照他为苏沐设计好的死法之上,又恐怖痛苦百倍的方式,苟延残喘了一个时辰。
所有的愤怒和憎恨都被恐惧冲的烟消云散。
绝望、剧痛、后悔将他彻底淹没。
当真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死不瞑目,魂飞魄散。
做鬼都不能,何谈重生?
公主府。
池染之换下血衣,走进密室,按动关,从密室的墙壁中取出一个复杂至极的鲁班锁来,修长的指翻飞,快到出现了残影,鲁班锁打开。
这是他用最坚硬的材料亲自设计制作的鲁班锁,只有他能够打开。
池染之将玉坠用锦布包裹好,放进鲁班锁中,指再度飞快的操作,鲁班锁恢复成一个立方体,放入墙壁中,按动关,走出密室。
在浴池中洗去满身的血腥气,又熏了半个时辰的熏香,池染之才回到寝殿,轻轻拉开床幔,将睡的脸颊粉扑扑的苏沐抱进怀中,口勿了下苏沐的额头,缓缓入睡。
第二天早朝过后,刑部尚书便向皇帝汇报了七公主来了刑部大牢,离开后楚清暄已死的消息。
皇帝只点了点头,示意了解了。
刑部尚书躬身退下。
七公主的所作所为,自然是陛下默许的,否则他们也不敢放公主进去。
虽然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陛下自便纵容七公主。
可是联想到最近的传闻,刑部尚书望向天空,总感觉,要变天了。
楚清暄在天牢中畏罪自尽的消息传出。
他的尸体被扔到乱葬岗,却没人敢去收尸,就连安国公府也不敢,因为不能和细作扯上任何关系。
老夫人得到消息后,一病不起。
百里之外,乔装改扮的大王子回望京城的方向。
他时候跟随父王来过乾国,一直喜欢池染之,虽然他知道两国是敌国,也曾经请求父王向乾国提出和亲,可皇帝不准。他想等他坐上王位后,再请求和亲,实在不行,等羽翼丰满将人抢回去,没想到池染之先成婚了,还是个草包。可如今一看,两人明明很幸福。
他叹息一声,绕道返回匈蛮。
二王子一行日行千里,早已到了边境,勒马回望,笑了。
那个管事明明是温家的人,却自己是匈蛮人而和温家没有任何关系,他没有拆穿。
管事一开始接近楚清暄的目的就是为了借助楚清暄和兵部尚书之子的关系,没想到那日楚清暄自己送上门来。
温子游早就料到兵部尚书会准备真假两份布防图,因此,楚清暄的作用不过是提供进入尚书府的会,以及最终的替罪羊而已。
他们早已摸清真假两份布防图的大概位置,楚清暄盗取假图的时候,管事已经盗取真图并抄录下来交给接应之人传递给他,而后将真图原样放了回去,并带着自以为盗图成功的楚清暄出去为他们打掩护吸引视线。
他则趁连夜乔装改扮带着真图远走。
等设下圈套想要抓住他们的兵部尚书等人等了一夜没等到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晚了。
管事是死士,自然当场自尽。
至于楚清暄,结局也是可以预料的。
但是,谁都不知道,真正的布防图,已经在他中了。
二王子勾唇一笑,从衣襟中拿出糖醋会的玉牌摩挲片刻又收好,打马扬鞭继续前行。
大夫,楚清暄就是你想让我杀的人吧?
这次就白送你了。
温家。
温子游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
当年他让管事接近楚清暄,此次离开京城前,交代管事配合二王子见行事。结果便是,一切都十分顺利。
只是,一切都过于顺利了。
尤其是,他们虽然一直想利用楚清暄,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可是这次,恰到好处
千里之外边境处的乾军大营。
萧朔收到京中的密报,一目十行的看完,摸摸下巴,挑了挑眉,笑的意味深长。
立政殿中
长公主跪在皇后面前,咬唇不语。
皇后看着自己的女儿,叹息一声:
“本宫早就叮嘱过你,不要将主意打到不该打的人身上。”
长公主不忿的抬眸,“为什么?为什么父皇那么偏爱池染之!我不服!”
皇后失望的摇了摇头:“明日便带着驸马回封地吧。”
话落,便拂袖离开,将失魂落魄的长公主留在了原地。
得知楚清暄的死讯后,苏沐着实高兴了几天。
但是一提到要去国子监,苏沐便开始耍赖,一拖再拖。
清晨,阳光很慵懒。
池染之坐在公主府后花园山顶凉亭长凳上,苏沐躺在长凳上,枕着池染之的腿,双把玩着池染之的指。
池染之单支颐靠在栏杆上,看向山下的花园和湖泊,悠悠道:“明日就去国子监,不准再耍赖了。”
苏沐把玩着他指的动作一顿,不满的皱皱鼻子,眼珠咕噜噜的转。
池染之点了点他的鼻子,吓唬道:“没听过一个故事吗?不守承诺的家伙鼻子会变长。”
苏沐冷哼一声,含糊的应了。
想着明天再想办法耍赖。
傍晚,苏沐坐在辉月楼的书房配置毒药,忽然打了个喷嚏,药粉飞散,混在一起飞了满天。苏沐连忙开窗放风,正好这时候浮光掠影在门外叫他去邀月殿用晚膳。
睡前,池染之拿出一套国子监雪白的学子衣衫,“沐沐试试?”
苏沐连忙钻进被子装睡:“明早再试吧。”
池染之无奈。
第二天清晨,池染之睁开双眸,觉得有些不对,往怀里一看,顿时一惊。
拉过怀中人的腕把了把脉,神情一松。
他垂眸看向怀中之人,看着看着,嘴角疯狂上扬,而后,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把玩着他指的动作一顿,不满的皱皱鼻子,眼珠咕噜噜的转。
池染之点了点他的鼻子,吓唬道:“没听过一个故事吗?不守承诺的家伙鼻子会变长。”
苏沐冷哼一声,含糊的应了。
想着明天再想办法耍赖。
傍晚,苏沐坐在辉月楼的书房配置毒药,忽然打了个喷嚏,药粉飞散,混在一起飞了满天。苏沐连忙开窗放风,正好这时候浮光掠影在门外叫他去邀月殿用晚膳。
睡前,池染之拿出一套国子监雪白的学子衣衫,“沐沐试试?”
苏沐连忙钻进被子装睡:“明早再试吧。”
池染之无奈。
第二天清晨,池染之睁开双眸,觉得有些不对,往怀里一看,顿时一惊。
拉过怀中人的腕把了把脉,神情一松。
他垂眸看向怀中之人,看着看着,嘴角疯狂上扬,而后,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把玩着他指的动作一顿,不满的皱皱鼻子,眼珠咕噜噜的转。
池染之点了点他的鼻子,吓唬道:“没听过一个故事吗?不守承诺的家伙鼻子会变长。”
苏沐冷哼一声,含糊的应了。
想着明天再想办法耍赖。
傍晚,苏沐坐在辉月楼的书房配置毒药,忽然打了个喷嚏,药粉飞散,混在一起飞了满天。苏沐连忙开窗放风,正好这时候浮光掠影在门外叫他去邀月殿用晚膳。
睡前,池染之拿出一套国子监雪白的学子衣衫,“沐沐试试?”
苏沐连忙钻进被子装睡:“明早再试吧。”
池染之无奈。
第二天清晨,池染之睁开双眸,觉得有些不对,往怀里一看,顿时一惊。
拉过怀中人的腕把了把脉,神情一松。
他垂眸看向怀中之人,看着看着,嘴角疯狂上扬,而后,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把玩着他指的动作一顿,不满的皱皱鼻子,眼珠咕噜噜的转。
池染之点了点他的鼻子,吓唬道:“没听过一个故事吗?不守承诺的家伙鼻子会变长。”
苏沐冷哼一声,含糊的应了。
想着明天再想办法耍赖。
傍晚,苏沐坐在辉月楼的书房配置毒药,忽然打了个喷嚏,药粉飞散,混在一起飞了满天。苏沐连忙开窗放风,正好这时候浮光掠影在门外叫他去邀月殿用晚膳。
睡前,池染之拿出一套国子监雪白的学子衣衫,“沐沐试试?”
苏沐连忙钻进被子装睡:“明早再试吧。”
池染之无奈。
第二天清晨,池染之睁开双眸,觉得有些不对,往怀里一看,顿时一惊。
拉过怀中人的腕把了把脉,神情一松。
他垂眸看向怀中之人,看着看着,嘴角疯狂上扬,而后,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