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 养心殿独处时光
最后将炖盅放在桌上,又将盖子揭开,刘慧珠便退了开,等太监一一试过之后才道“不知万岁爷是否嗜甜,这番薯糖水便没放多少的糖,味道有些淡。”
雍正听了一顿,而后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水送进嘴里,略烫尚能入口,带着番薯的味道和淡淡的糖味儿。只这甜像是甜进了心里,让雍正本不有些压抑的心也跟着这甜松快了。
“有些淡了。”雍正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只是后面又接了一句表示自己的欢喜“往后再煮可以多放些糖,皇后的份例里不缺糖。”
“是。”这意思便是让她多在皇后那里煮些糖水给他送来么。
雍正本是想她多送些次数,之后出口的话却怎么都想都不对劲,又喝了两口之后便沉溺在甜味儿里了,没有细想方才的话到底哪里不对。
多喝了几口糖水,雍正看着这些点心也觉得必然十分可口,甜甜的糖水像是有了开胃的功效,夹了一块儿米糕想压一下嘴里的甜味儿再吃其它的。
米糕松软又有一种不出的嚼劲,浓浓的米香比白米饭更讨雍正的欢心,又吃了一块儿才夹了别的点心。
山药红豆糕与米糕一样是白白的,做的是梅花的型花心点了颗红豆,看着像是雪地的红梅一般,看着便讨人喜爱。
一咬开,里面包着的红豆馅儿便流了些出来,原来这馅儿不似寻常的干干的,是煮熟的红豆碾碎了流沙似的质感。
雍正难得有胃口刘慧珠带去的点心都吃的不剩什么,吃了觉得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暖的很,放下筷子让人将剩的撤了下去,雍正见她还是规矩的站着。
招招手,待走近后一把拉过来,刘慧珠坐在雍正腿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楞楞的,耳边是雍正的呼出的气,一时乱了心神,低着头不敢抬头挣扎着便要站起来。
苏培盛在雍正拉人的时候就已经拉着玉秀出去了,雍正一手按着她的肩,一手搂着她被宽大的宫装掩去风情的细腰,缓缓道:“苏培盛早带人出去了,还敢动?”
刘慧珠觉得耳边的呼吸声加重顿时停下了,手紧紧握着闭上眼睛,颤着声儿道:“万岁爷,现在还是白日呢。”
雍正顿时便笑出了声,捏了捏她的腰,感觉她一抖,而后才道“我不知道现在是白日么,知道是白日才让你别乱动,就这么陪着我坐会儿。”
刘慧珠便陪着雍正坐着了,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雍正一直将头搁在刘慧珠肩上,嗅着她衣裳上沾着的淡淡的茉莉花香,想着这是她去年摘的茉莉花做的香薰么,淡淡的幽香跟她身上的味道很像。
感觉后背贴在温暖的人上,刘慧珠不出是什么感觉,这是她除了床榻之上第一次与他这么亲近,她似乎明白为什么爹走后娘会像是丢了命一般的心疼了。
她也只与万岁爷相处了一年不到,细细算来还不足一月,就因为几次的亲近心生欢喜,爹娘相处十几年没有妾室的隔阂必定是感情极好的,年少夫妻老来伴儿。
年少夫妻总是有情的,就如雍正和乌拉那拉氏,他不是也会偏着护她么,也或许是因为她是皇后吧。
就在刘慧珠坐着已经分神胡思乱想的时候,雍正拍了她的腿道“起来。”
刘慧珠便起身了,见雍正似是要起的模样还伸手扶了一下,等雍正站起来之后便站着等他先走,只是等了一会儿见他还站在原地便道“万岁爷还有事儿?”
雍正瞪了她一眼,刘慧珠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便低下了头,雍正摇摇头也不知道她这副模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不知道的的低头看不见就当躲过了。
“今日是吃了多少吃食,就在我腿上坐这么一会儿就压的腿麻,昨日可没觉得你身上肉多。”雍正一边一边揉着腿,惹得刘慧珠羞红了脸。
只是这也不好叫人进来,便蹲下给他轻轻的揉着,腿麻的时候轻轻的揉可以快些舒缓过来,只是一按雍正便觉得腿上似被针扎一样。
刺痛一会儿便过去了,雍正动了动发觉已经好了,便让她起身扶着自己往外面走去,两个人单独在这屋子里待着也没人伺候着,再待下去不得会出什么荒唐的流言。
雍正也没让刘慧珠回自己的永禧堂,只让她在旁边儿磨墨,无事的时候自个儿去旁边坐着。
这半日刘慧珠是真的见识了雍正处理政事,那样认真严肃的模样,是刘慧珠第一次认识到他是天下之主,眉头一直没松开过每份折子上都会写下许多字。
她不敢去看那些折子的内容,只是按她磨墨的次数和桌子上减少的折子来看,他每日都是极为辛苦的。
这期间她也见到了云惠平日伺候雍正的模样,与普通的宫女并无不同未做出格事儿,只是却是比其他人更加的了解雍正,总是能够将他需要的东西拿到手边。
雍正的茶水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雍正伸手去拿的时候总是他惯常入口的温度,就这刘慧珠便知道云惠是真的细心至极。
用晚膳的时候雍正留下了她,这是她第一次留在养心殿与他一道用膳。
用完膳雍正趁着天色还早召了四阿哥和定亲王身边伺候的人,问他们这段时间的事儿,来的两个太监想来是经常被召见询问,回答的都是想过的,很是简洁又能让雍正知道这段时间他们身边发生的事儿。
雍正让他们退下之后便也没什么事儿了,带着刘慧珠一道去给太后请了安,太后见她也在没什么也只是与雍正话。
等二人走后才叹气道“皇帝就是一个倔强的性子,自己都想明白了还是做这副模样。”
“万岁爷自就是这个性子,当初若不是皇贵太妃不着痕迹的劝和……”似是想起了什么嬷嬷停住了话头,转而起了宫外的传闻。
“听诚亲王给嫡福晋寻了一对儿红玉的镯子,亲自给嫡福晋戴在一只手腕上呢。”
诚亲王十六出了宫便满京城的往玉器铺子里跑,就为寻一对红似梅花的尺寸稍的镯子,这事儿满京城的人都知道。
在一间铺子里寻到了一块儿还没雕的红玉,让人回府取了银子买下,守着匠人做成了镯子,余下的料子还做了耳坠和簪子,直到夜深才捧着镯子回了府中。
在府门口见着等他回去的嫡福晋,便直接将镯子套了上去,这是诚亲王府府近多少人都看见了的。
太后挑了挑眉,笑得颇有深意“这孩子有心了,知道当初先帝爷是如何宠皇贵太妃的,现在学了手段宠着自己的福晋呢。”
当年诚亲王离开皇贵太妃身边的时候也是记事了,他一个闲散王爷宠着嫡妻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哪怕以后……只这年少相伴的情分也足够了。
“来二十五过几年也该选福晋了,你留意一下宫外哪些府里的姑娘合适,必定不能挑那种心气儿高的,二十五自己都是一直被宠着长大的,若是二人性子都冲往后麻烦事儿就多了。”
“娘娘放心,还有几年呢,宫外几位陈大人应当也是会留意的,到时候您召几位陈夫人问问,若是合适的话定下便是。”
诚亲王已经娶了太后母族的人,定亲王的嫡妻家世必定不会太高。虽是有些委屈定亲王,可也是能平平安安的过一生不必被牵扯到什么争斗中,想来当初诚亲王要娶乌雅氏也是存了这个心思。
太后宫中的事刘慧珠不知道,只是今夜雍正要她留宿养心殿却是有些让她惊讶的。
之前那些日子雍正都是逢六才让她伺候,今日若是改了于她而言是好事,可这也有不少的坏处。
雍正每月去后宫的次数都是有定数的,每月十来次除了几个固定的,低位嫔妃哪里就是看着心情去,若是今日让她伺候那不是会夺了别人机会?
而且这段时间雍正可是只去了她那里歇着,熹妃等人难道就真的那么大量不会记恨她么。
“万岁爷二十六还去永禧堂么?”刘慧珠在苏培盛等人都退出去后,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雍正见她皱着眉纠结的模样便知道她想知道的是什么了,道:“宫里已经够许久没有孩子的啼哭声了,如今宫里就你年岁宜生养,多宠你几次不得便能有个好消息了。”
雍正口中孩子的啼哭声指的是自己孩子的啼哭声,虽然这些话让刘慧珠羞红了脸,但也知道往后只是多去她的永禧堂几次,余的便是不会变。
再一想熹妃等跟了雍正许多年的嫔妃也是受过冷落的,就是她有圣宠也抵不过弘历的生母熹妃,所以她的担忧都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就是宫里多几个孩子往后还不是弘历的臂膀,熹妃对刘慧珠受宠的传言是一丝一毫都未放心上,只是想着她在皇后身边也是可惜了。
不然拉过来自己分些宠给她,将来生个阿哥或者格格也是有益处的,宫里许多年没孩子就这几次侍寝那里会有孩子。
他愿意宠着自己刘慧珠自然是高兴的,这就表现在越发勤的去给雍正送茶水点心上,乌拉那拉氏看着这模样也是高兴的,太医来请平安脉的时候都她身子好了许多。
太后本来也忧心雍正进后宫的次数少,现在是她喜欢看见的,刘慧珠莫名其妙的得了后宫两个尊贵女人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