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见太后醉幸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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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得了赏,刘慧珠都叫人好好儿的登个册子,身边的人是都会赏的,长春宫其它的人偶尔也能的一次赏,赏的有银钱有赏下来的宫花。

    刘慧珠穿的衣裳一向是素净的,冬云嬷嬷常常跟着她往外走也不适合戴颜色艳丽的,便都送去了长春宫各个嬷嬷那里。她们不怎么出去走动,也能梳旗头戴宫花,收了新宫花自然是欢喜的。

    各位嬷嬷也不时的献上些自己做的或是身边宫女做的东西,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长春宫里的气氛一直都是十分和谐的。

    只是或许是刘慧珠一直表现得就比较温和,竟然有人胆敢踩着她往上爬,这事儿发生在刘慧珠的生辰前不久。

    正月万岁爷亲耕和二月二一过,宫里才算是真正的歇了下来,满宫上下的妃嫔都静静的在自己宫里待了许久。

    二月选的新宫女进宫,刘慧珠也跟着乌拉那拉氏一起看过了上三旗包衣的名册,各家之间的关系并未写在上面,乌拉那拉氏便拉着她一道细细的。

    这些包衣奴才是比其它包衣幸运的,能靠着进宫伺候十年挣一个飞上枝头的机会,关系也是复杂的,细细来上三旗的包衣与满蒙八旗之间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上三旗包衣多是汉人,之前的满汉可通婚最开始有所动作的,便是普通八旗子弟和做过宫女的上三旗包衣,几十年下来姻亲关系复杂程度堪比朝中各族。

    刘慧珠也没完全的理清,只是记住了乌拉那拉氏特意提过的几个姓氏,之后乌拉那拉氏便没再叫她去体顺堂,她也就闭门不出在屋子里绣着太后让绣的东西。

    因为之前图画和配色的线都理好了,正月大半个月和二月一整个月加起来一个半月,刘慧珠便绣好了几张图中的第一张。

    一匹布横着隔出来绣的面积也不大,就是再精细这一个半月也足够了,初六那日刘慧珠将绣件儿收好让冬云嬷嬷放进锦盒里,还将余下的几张图纸也带了去。

    刘慧珠去的时候太后还惊讶了一下,怎么这么快就绣好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好事儿,如果没记错的话过两日便是她的生辰吧,也能让她多一个机会。

    刘慧珠将绣件儿展开,太后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心里酸涩不已,眼睛也是肉眼可见的变得水润,伸出手去摸到的却是冰冷的丝线,顿时一股悲凉充斥心头眼中的泪水便留不住了。

    “娘娘,您要顾着自己个儿的身子啊。”太后身边的嬷嬷见了,一边抚着她的背,一边低声劝着。

    刘慧珠也没想到太后居然会哭,便与冬云嬷嬷都跪地上了,她今日来是为了逗太后欢心的怎么……

    太后初一见展开的绣件儿,淡淡的青黛色上熟悉的人倚在架子上,身前开的正好的荷花虽然与金盏银台不是一个季节的,却也觉得很是合时宜一瞬间便想起了,以前在畅春园的时候一同坐在荷花池子边话。

    太后默默的流泪许久才回过神来,起身将刘慧珠拉了起来,拍着她的手道“真真是一双灵巧的手,绣出的人比那西洋来的传教士的画还传神,也是有缘才能见到这东西。”

    “诚亲王和定亲王的生辰也不远了,可能在这时间里再多绣一副?”太后很是满意刘慧珠的巧手,便将话都的明明白白的“若是能在他们兄弟二人的生辰送上这样的礼,就是皇帝都要高看你几分。”

    “奴才之前便多画了几张图,今日也一道带来了,还请太后娘娘看看,是否合适。”刘慧珠从锦盒低下将图纸取了出来,放到桌子上。

    一边展开一边道“之前奴才便想着将这些都绣到一起,一卷整的挂在屋子里也好看,今日便是来问太后娘娘您的意思。”

    太后一一将画看过之后,挑出了两张放到上面,一张是身着黄色宫装与座下一对红衣男女话的,一张是坐在廊下正为一幼童擦汗的。

    看装束和外面的景色都是夏日,正是百花繁华的时候,屋里屋外不少的荷花。

    “就这两张吧,如今这绣件儿就按余下的图纸绣吧,绣好了放我宫里,让我也能日日看着她为她诵经,求菩萨来生给她个好身子……”若是她走了便让皇帝将这绣件儿放先帝爷墓里去,他必定也是记挂着的吧,她没葬在身边怕是魂魄不安。

    太后笑着,眼中很是惋惜,看向刘慧珠的时候又道“你也见过诚亲王夫妻俩知道是什么模样,定亲王的模样你应当只在席上见过吧,若是没看仔细过几日我让人去叫你,来我宫里细细的看看。”

    “谢太后娘娘。”刘慧珠见太后选了那两张正发愁呢,此时听了便高兴的应下了。

    而后太后又与她了些皇贵太妃的事儿,刘慧珠便又在太后那里画了一张图,几经修改便是到了晚膳的时候,太后见时辰不早便留了她用膳,省的她饿着回去。

    刘慧珠带着太后的赏,高高兴兴的回永禧堂的时候已经是有些晚了,想起今儿的日子便加快了步子。

    到了长春宫外,时常跟着雍正的太监已经站在那里了,想来他是早就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进去便见苏培盛正在永禧堂外徘徊,时不时的往屋子看,这模样刘慧珠倒是不曾见过。

    “苏总管怎么在这外边儿站着?”走近之后刘慧珠才发现有些不对,她永禧堂屋子门竟是关着的,就是万岁爷一人在里面歇息也没有关门的道理。

    “常在……”苏培盛正想什么呢,屋里传出的声音便已经入了刘慧珠的耳。

    听见那声音越发大,刘慧珠脸上扯出一个讽刺的笑,问苏培盛“这是我屋里哪位被万岁爷瞧上了?”

    还没等苏培盛话呢便又道“这太阳还挂在天上呢,万岁爷就这么等不急,下我的脸……”到了后面都带出哭腔了,只是倔强的不让眼里的泪掉出来。

    “常在……您也别气,不是您屋里伺候的,您屋里的宫女都在那。”苏培盛见她的模样也很是无措,今日真是犯了太岁了摊上这破事儿,别现在跟前的这刘常在,就是万岁爷清醒也要恼。

    刘慧珠转头见了站在一边的人,玉秀和静云都在那屋里的人是谁呢?

    跟着刘慧珠来的太后身边的嬷嬷,见出了这事也是悄悄的拉了拉冬云嬷嬷的袖子,示意拿着东西的宫女们留在这里,而后出了长春宫快步的往慈宁宫赶去。

    苏培盛便与刘慧珠将今日这事的经过了一遍,今日下了朝怡亲王和淳亲王府上住着的太医便递了消息,二位王爷身体越发的不好,因为这段时间风调雨顺心情颇好的雍正便发了脾气。

    除了让那些太医再仔细些看着二人,赏了一大堆补身子的药之外雍正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做的,晚膳的时候叫了酒。

    这一顿晚膳的时间比以往多了一倍,苏培盛都以为雍正要在养心殿歇了,却听他去永禧堂。一行人到了长春宫外才知道刘慧珠去了慈宁宫还没回来,苏培盛见雍正也醉的很了便想着扶他去里面歇着。

    因为来的时候没叫人传话,长春宫里的人也都不知道雍正来了,苏培盛扶着他进永禧堂的时候,就那棵桂花树挡住的地方一个宫女撞了上来。

    放平日里也就罢了,今日也不知是雍正醉了还是怎么的,雍正将那宫女拥着便进了永禧堂,苏培盛也不敢什么只能让人都出来在院子里等着,这便是刘慧珠没看见的事儿了。

    只是他隐去了叫人去查这个宫女的事,他跟了万岁爷这么些年,可从来没见万岁爷喝酒幸了哪个宫女,万岁爷逢六便来永禧堂这是稍微用心便能知道的,此事必定不寻常。

    苏培盛也是愁啊,万岁爷对刘常在显然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只看这些日子他也知道了万岁爷怕是对刘常在上了心。刘常在也是有意的,怎么在这档口出了这事,过后两位主子怕都要将怒气撒在那宫女身上了。

    这时候长春宫的芸佩嬷嬷也来了,满脸的害怕“奴才请常在安,奴才那里的吉蓉来您这里送东西做错了事,常在……”

    先前吉蓉被拉进屋里之后苏培盛将其他人叫出来的时候,便有看见的的宫女觉得大事不妙去寻了芸佩嬷嬷了,这一来就见刘慧珠看着永禧堂紧闭的门脸上不出是什么表情。

    “你什么品行我也是知道一二的,我不会怪你回去罢。”不明白是气的还是心伤,心里像是堵了一般有些难受。

    “将长春宫里的人都看紧了,去给皇后娘娘递个消息也好叫她知道,太后娘娘那里便不用去了,之后的便看万岁爷出来了如何定夺罢。”脸上无任何表情,声音也是不带一丝往常的柔和。

    现在刘慧珠冷静的不正常,吩咐完之后对苏培盛道“劳驾苏总管伺候着,我有些累了便先在绥寿殿歇下了。”

    刘慧珠由冬云嬷嬷扶着进了屋子,眼里的泪才掉了下来,背对着门站着,屋里响动了一会儿冬云嬷嬷见都收拾出来了便让人都出去,轻轻的为她擦着泪。

    “奴才不是万岁爷的人,但也知道万岁爷是对您上了心的。”冬云嬷嬷柔声劝“也幸好常在方才没有哭闹,待万岁爷出来后定会心疼您的,届时那胆大敢爬床的定然得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