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礼物“等你买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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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29.礼物

    拉赫

    靳天泽就是吃准了她是胡八道,所以才能这么正儿八经地跟她建议这个。

    事到如今,林芜没什么好,她一拍桌子,认了这所谓的“命运安排”,迟来的爽快道:“日子你挑,哪天发我。”

    完林芜起身,拉开门走人。

    动作连贯流畅,背影潇洒。

    靳天泽看那背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他扯着唇角笑了笑,回过头,发现榻榻米上落下了她的包。

    那只又土又重,林芜随时随地会背在身上的挎包,今天竟然忘了带走。

    靳天泽提起那根蜕了皮的肩带,将包甩到身后,出店不久,林芜电话给他。

    明明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如此心急地拨过来,但靳天泽就是时时刻刻都想着要逗弄她一下。

    因为觉得有意思。

    靳天泽话挺欠,“怎么,才一分钟不见,你就思念成疾了?”

    林芜坐电梯下来,刚想上个洗手间再走,一摸腰间,发现挎包不见了。

    她边往回赶,边给靳天泽电话,正事没,先让他调戏了一把。

    这会儿没空和他贫,林芜问:“你还在店里吗?看没看见我落在座位上的包?”

    靳天泽倒是没骗她,直,“看见了。”

    林芜脚步放慢,松了口气,“那你放那里别动,我现在过来拿。”

    她正要挂电话,对面及时拦住,“不用过去,我已经拿走了。”

    “那你在哪儿,我来找你。”林芜停下步子,掉头准备去地下停车场,结果靳天泽在电话里自己已经开车走了,等下次见面再还她。

    林芜哪里估得准下次什么时候和他再见,但没这包在身上她出门都有些困难。

    今天真的事出意外,大概因为刚才被靳天泽那不要脸的建议给无语住了,她急着离开就一下给忘了。

    “你能回来还我吗?”林芜声音变得温柔起来,“你那么忙,我平时还要上课,下次见真的太晚了。”

    对话那头,引擎声发动,靳天泽好像刚启动车子,的话似开玩笑又有几分认真,“那这样,我日子尽量挑快点,让你早点和我见面,这总可以吧。”

    林芜:“……”

    真有你的。

    -

    过完双休,林芜连请了两天假。

    她试着不背任何东西出去,最远走到区门口,整个人浑身不得劲儿,然后又一个人折返回来。

    其实她比之前有进步,现在的挎包里没特殊情况,她都没再放过雨伞。

    即便中间有过两回在学校被淋成落汤鸡的体验,林芜也强忍着自己在天气预报不下雨的时候坚决不带伞在身上。

    她比其他人都清楚自己这改不掉的老毛病,但习惯成自然,没有这么容易被根治的。

    但因为她身份的转变,请假不去上课,辅导员就会自觉报备到盛兴观那边。

    接到财神爷爷电话的时候,林芜第一次体会到了当公主也有公主的烦恼。

    盛兴观一开始以为她身体不好,但听林芜没什么事便放下心了,他接着提起另一件事,挺震惊还有些不太信,所以来找当事人确认,“我前两天听阿泽,你们决定先找个日子把证领了?”

    林芜:“……”

    以前怎么没见他办事速度快的跟航天飞机发射似的。

    林芜心里吐槽,嘴上嗯着。

    盛兴观问她会不会太快了,不需要再观察看看吗?

    林芜不用,还就定那个人了,早结晚结都一样,不如趁上学期间加点学分,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盛兴观听自己宝贝孙女拿“物尽其用”来形容靳天泽,哈哈大笑,“你俩能互相喜欢,爷爷是真的高兴,就是以后领了证两个人吵吵闹闹也很正常,让阿泽多包容你,管它自由恋爱还是别人牵的线,日子一样过得好。”

    “呵呵。”林芜敷衍地笑,例行假乖巧地应了声,“知道了。”

    林芜对领证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两人携手完成了一档子豪门联姻,强强联合的戏码,至于婚后生活,反正她从来没有计划要真和靳天泽住一起。

    本来都好的各玩各,到时候当然是要贯彻落实到位的。

    -

    过了两天,靳天泽发给她消息,言简意赅,就一个日期。

    也不知受什么刺激,他这次挑日子的效率简直高得可怕,让林芜差点忘了他当时酝酿了快半个月死不和她确认关系的事儿。

    领证这事儿从提出到计划再到即将完成,都十分突然,林芜自己还云里雾里的时候,就第一时间选择和萧妃娅分享了这个看似好消息的消息。

    不等林芜跟她是细细节,萧妃娅电话直接call过来,然后来了一段rap版本的国骂串烧,“这他妈是什么神发展,我都惊了,你这天降未婚夫搞半天敢情就是靳天泽?”

    萧妃娅突然替她担心,“那你靳恒的任务还能继续做吗?还有啊,你跟他没之前那些都是骗他的。”

    林芜摇头,完了才注意到对面看不见,她昨天跟李诗稍微明了情况,这任务本来就已经是没戏状态,提前终止换别人上可能还可以挽救一下。

    所以她现在等同于是卸任了。

    至于她和靳天泽之间的乌龙事情,林芜平时都不怎么让自己想起来,就跟没发生过一样,这样一来,她才能很没负担地回答萧妃娅,“没事儿,我们各玩各的。”

    只有这样,骗他还是不骗他这事儿,才会显得不那么重要。

    -

    领证那天,是个平平无奇的周五。

    林芜下了课,靳天泽开车来Z大门口来接她。

    她一上车,只顾向靳天泽要回自己的挎包,拿到手,先开检查一遍。

    靳天泽又气又笑,“我还能偷你东西?”

    “那谁知道。”

    林芜确认无误,系好安全带。

    车子启动,靳天泽不咸不淡地来了句,“怎么没看见你雨伞。”

    林芜瞪他,就猜到他偷看了,“谁允许你未经我许可开看的。”

    靳天泽理由充足,“我捡到你包,帮你检查一下有没有少东西,这你也能怪我?”

    林芜翻他一眼,低头刷手机。

    盛兴观的消息框正好弹出来,他让她晚上回盛家一趟,还要她带靳天泽一块儿来,是要为她庆祝。

    除了他俩之外,没人知道他们定了今天去领证,林芜以为是靳天泽和盛兴观了,就自然而然地把他的庆祝当做是庆祝她和靳天泽领证了。

    “我爷爷让我晚上带你回去。”林芜公事公办地问,“你有空吗?”

    “有是有,但要等我录完节目。”靳天泽把剩下的安排跟她了,“扯完证我先送你回去,节目一结束我再过来,这样行吗?”

    “随你。”林芜无所谓,“你怎么方便怎么来。”

    靳天泽:“……”

    距离民政局还有五分钟车程的时候,车厢里只有导航App里女声在话,气氛显得分外安静。

    靳天泽破沉寂,突然问她,“紧张吗?”

    林芜摇头,“不紧张,跟时候做的梦差不多。”

    靳天泽诧异地看她,“什么梦?”

    “嫁给有钱人啊。”

    靳天泽:“……”

    今天周内,登记的人没那么多,他们俩按流程走,体检拍照签字画押,没多久喜提证件上岗。

    红红火火的结婚证在林芜手上还没捂热,靳天泽趁她不备,抽走想放自己口袋。

    “干嘛拿我的?”林芜反应过来,伸手去要回来,因为够不着,拉着人家衣服往下狠拽。

    男人纹丝不动,都没怎么使劲。

    那两本红本本还被高举着,最后拿下来拍了她脑袋一下,“我花的钱,我保管。”

    林芜哽住,被气到,“抠门鬼。”

    “跟你学的。”

    -

    车子在盛家大门前停下,今天外面停的豪车尤其多,在他们后面,陆陆续续还有其他车进来。

    靳天泽解开她的安全带,问,“今晚搞聚会?”

    林芜摇摇头,她也不知道,“他要帮我庆祝。”

    靳天泽眉目一顿,突然帮她把安全带拉回来重新扣上,“那等我节目录完再一起来。”

    “都到了。”林芜拍开他刚扣上扣的手,安全带子嗖地收回去,她开车门准备下车。

    身后,靳天泽叫了她一声名字。

    林芜回头看他,一脸“还有事吗?”的表情。

    靳天泽纠正自己道,“刚叫错了,应该是老婆。”

    林芜:“……”

    林芜看他的表情变成了“您没事吧?”。

    靳天泽递了递下巴,“叫一声听听。”

    林芜无语地在心底翻了他一眼,嘴上,“你好无聊。”

    靳天泽低笑,着玩罢了,“你现在是有夫之妇,少跟那群狗扎堆,乖乖等你老公回来。”

    林芜挥挥手,请他赶紧走,什么人啊,结个婚还瞧不起单身贵宾犬了。

    再,今天不就是为了庆祝她结婚,表现得端庄大气点才是正道吧。

    等宾利车开走,林芜才收回视线,往大门走。

    外面不知哪里找来的两位迎宾男士,像高档酒店里给人拉门拖行李的,他们礼貌颔首,彼此确认过眼神,将不晓得藏在哪里的生日帽拿出来给林芜戴上。

    林芜愣住,没能从“结婚派对”突变成“生日派对”中回过神,已经被其中一位迎宾男人推着进入主宴厅。

    满屋子华丽不失粉红泡泡的气球,还有一眼看不到头的精致糕点台,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穿行在她眼前,一排金色渲染着今晚主旋律的“happy birthday”悬挂装饰在不远处的楼梯口,此外还有两座寿星立牌,分别是林芜和盛夏妍。

    另一位寿星这会儿正觥筹交错,在一众花枝招展的名媛里左右逢源。

    而林芜静静地站在原地,像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看着那个异世界的人们欢心雀舞,庆祝着和她貌似关系不大的节日。

    盛兴观跟靳岚着话,一眼看到林芜,马上招手叫她过去。

    林芜本来挺会装的,尤其拍完戏以后,演技更成熟自然了点,但这会儿她连扯动起嘴角的弧度都懒得装。

    她不过生日的,可能盛兴观派杨秘书去调查的时候,忽略了这个细节——

    林芜就是在5岁生日那天,被养父母彻底抛弃而不得不踏入“孤儿”行列的。

    后来在福利院,别的朋友都过生日,她也从来不过,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个日子的另一端,还有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女孩可能正同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一起和和睦睦地庆祝着自己长大一岁。

    而现在这个画面真切地在林芜面前上演着,香槟蛋糕,欢声笑语,还有穿着漂亮礼服的寿星在收来自客人们送来的礼物。

    本应身为这一切享有者的林芜却只是看着这一幕幕宛如电视上才能看到的豪华生日宴景观,她笑不出来,连抬脚走动一步的力气都得可怕。

    “元元,生日快乐。”盛兴观替她拿来香槟,举起自己手上的一饮而尽,一旁的靳岚也举杯同祝她。

    盛兴观的礼物简单粗暴,一笔高额巨款和一套随她想要居住的房子。

    林芜微微抿了口,淡漠地着“谢谢”。

    靳岚不知道她和靳天泽已经领完证了,还热情邀请她过两天去靳家吃饭见父母,“我爸听你肯答应这门联姻高兴得不得了,你是不知道,阿泽这孩子从就难管,什么都不听,以前要他去谈个恋爱结个婚简直比登天还难,我有时都巴不得他那些桃色新闻是真的,不过这回就厉害了,直接赶超我,奔结婚去了。”

    林芜讪讪,摇晃着高脚杯,似听非听的样子。

    靳岚没注意,开心得光顾着自己,“阿泽什么时候过来吗?等他来了我们再商量商量日子,你婚礼喜欢中式的还是西式的,这些你都跟我,到时候领了证婚礼一办,差不多就该考虑朋友的事了。”

    林芜没怎么听,现场忽然砰一声礼花响,宴厅C位突然上来一位司仪,好像在哪家电视台当主持人,看着十分眼熟。

    他cue着接下来的流程,现场时髦动感的背景音乐被切换到了生日快乐歌。

    音乐声起,几位服务员推着两辆蛋糕车走了过来,两个蛋糕大同异,都是公主裙摆的造型,多层梯式,是林芜从来没见过也没吃过的。

    灯光全暗下,燃起的两支烛光在黑夜里摇曳。

    盛夏妍被朋友们推着走到蛋糕前,她们唱歌起哄让她许愿,一时忘了这场生日宴上还有另一位主角。

    好在盛兴观不会忘,他满心满眼都是林芜,拉着她要过去,盛夏妍那边的蜡烛正巧被吹灭,青烟缥缈,独留旁边一支熹微孤零零的烛光在那儿凄凄惨惨。

    像极了那会儿被抛下留在福利院门口苦苦等了十多个时的林芜。

    她急着抽出手,往后退了一步,“爷爷,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先去趟洗手间。”

    灯光昏暗,盛兴观没抓牢她,一个不留神,早已没有林芜的身影。

    司仪询问身旁的客人,还有一位寿星不上来吗?

    不等有人回答,全场灯光大亮,盛夏妍的朋友已经吩咐服务员将灯开。

    林芜慢走在来往男女里,光线突然变亮,她不适应地眯了眯,起开一处通向外面花园的落地窗阀,一个人走了出去。

    玻璃窗一关上,没多会儿,里面隐约传来盛兴观大发雷霆的声音,但具体了什么她倒是没仔细听。

    -

    林芜来的这座花园是盛兴观平时用来赏花的。

    路灯下,石路延展,中间还有处喝茶的凉亭。

    林芜懒得过去,就近拉了把竹藤摇椅放在角落,里面窗帘紧闭,她坐下休息也不会被人发现。

    换了个惬意姿势,林芜半躺半睡,就那么睡着了。

    睁眼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沉沉的,林芜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听见耳边啪嗒啪嗒的有火机拨动又反弹回去的声音。

    她循着声源,面带倦容地翻身靠向另一边,藤椅吱吱在响,于原地微微摇晃。

    壁灯里交错着明晃的光,和藏在矮丛里的暖色调地灯相辉映,一抹挺拔高挑的身影站在灯影交汇间,流光不及那人黑眸里睢亮的光,驻停在他五官之上。

    削弱去锋利的轮廓线,男人美得让林芜垂涎。

    听到动静,靳天泽停下把玩的火机,收起后丢在一边。

    他走了过去,像薅羊毛似的薅她头发,“这么听话。”

    头发被他蹂得乱起几根,林芜坐起来理了理,“我听什么话了?”

    靳天泽笑,“不是坐这儿乖乖等你老公回来吗?”

    林芜听到他“老公”两字,别扭得心颤了一拍,跟他商量,“我们互相叫名字不行吗?”

    靳天泽拒绝,弯下身,手撑着摇椅,轻松往前一拖。

    椅子里的人猛地前倾,抬起脸,前额差点磕到他下巴。

    靳天泽低眸,两人挨得很近。

    鼻息交互,熨烫着丝丝缕缕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林芜往后靠,被男人不知哪会儿腾出来的手护住后脑勺给中途拦下,她紧绷着脑袋,将两人间距固定在一指之间,呼吸因此变得顺畅。

    靳天泽没话,就那么近距离观察她,这个嘴上着各玩各逮谁爱谁的姑娘,这会儿靠她稍微近点,立马脸红羞赧,映出一片火烧云来。

    侧低头,距离再度拉近,靳天泽声音低哑,盛情邀请,“要吗?”

    林芜眼睫快眨,紧张得话结,“要、要什么?”

    “你呢?”靳天泽咬着字,脸越凑越近。

    林芜脑袋抵着他的手往后退,力气不够,一毫厘都没推开。

    眼看那人温软的唇快亲贴到她的,林芜紧闭眼,整个人像块海绵一样自动缩紧。

    一秒,两秒,没有柔软的触感,耳边落下一声戏弄的笑。

    林芜睁开眼,深呼出气,靳天泽倚在墙边,笑到肩颤,“你想什么有的没的了。”

    林芜这会儿面红耳赤,又气又恨不得上手他。

    在心里暗骂完,她才注意到手上多出的礼品袋,“这什么?”

    “礼物。”

    “......”

    原来问她要不要的正体就是这玩意儿。

    林芜刚睡完一觉,都忘了自己为什么会来这儿,起礼物她恍惚记起,她是回盛家过生日的。

    “谢谢。”刚才被他戏耍的愠怒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出来透气前的低迷,林芜开纸袋,里头是放着一个精巧的戒指盒,看着有点过度包装。

    她把戒指盒拿在手上晃了晃,忍不住嘲他,“你送人生日礼物送戒指?”

    “谁送你生日礼物。”靳天泽过来拿走戒指盒,亲自开递到她眼前,“这是——结婚礼物。”他取出戒指,特意跟她强调,“以后你生日就省了,我只给你过结婚纪念日。”

    “……”林芜微微愣住,黑睫轻压下。

    其实她已经省了二十几年生日了,本来就不过,但一到这天,还是会像今天一样记起以前很多不美好的回忆。

    而靳天泽那番话就好像是在告诉她,从今以后,她也可以庆祝这个日子,以另外的、刚刚才开始的新的纪念日去取代它。

    这会儿外面有点起风了,林芜手心很凉,但心里温热得如暖流淌过,好像冬日里的暖阳化开了冰天雪地里的心窝,在某处地方悄然又松软地凹陷着。

    “不要啊?”靳天泽跟她开玩笑,“这玩意儿可是定制的,很贵。”

    “谁我不要。”林芜条件反射地仰头,眼眶里有微润的痕迹,她意识到很快躲闪开,伸出左手,头偏开不看他,“送我的帮我戴上不为难你吧?”

    靳天泽哼出一声,不晓得她怎么想到的这废话。

    托起她左手,靳天泽将镶着鸽子蛋大的钻戒,缓缓套进她的无名指。

    以前他还真没想过会和谁结婚,因为没意思又无趣,特别是见识到他父母之间的婚姻,完全让他对这事没多大兴趣。

    但碰上林芜以后,靳天泽就有想过——如果跟这个女人结婚,婚后生活估计会很有劲儿。

    因为她经常出其不意,甚至到现在他都还没全部摸透她,内心敏感又要假装狠厉,果断的同时也会怯弱和害羞。

    林芜看着戒指套在她指间,刚才余光瞥到内环上还刻着字,不过她没有特别好奇。

    抬起手,林芜将戒指摆在有光的视线下,钻石闪闪发着光,尺寸刚刚好,她想起什么,问,“你自己的呢?”

    “没买。”

    “?”

    靳天泽眼底融出一点笑来,“当然是等着你给我买。”

    林芜倏地一顿,认真看着他,“那你应该是等不到那天了。”

    靳天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