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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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以。”唐韫丝毫不给她面子, 拿起明信片举在头顶。

    “不给算了。”姜萸之坐了回去,乖乖低下头写字。

    她握着笔杆,歪头想了很久才想出了一句非常令人满意的话, 唇角也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姜萸之写完, 用嘴巴吹了吹笔墨, 烘干。

    但是她没并没有递给唐韫, 而且放在了自己的包包里面,笑眯眯地道:“你不给我看, 那我的也只能等你回去上了飞机才能看。”

    两人吃完从包厢出来, 服务员朝他们鞠了鞠躬道:“用餐愉快,欢迎两位下次再来。”

    姜萸之对这家的营销手段还是挺佩服的,也笑盈盈地回道:“会的。”

    两人也不敢在外面闲逛, 从餐厅出来就回了酒店。

    唐韫去洗澡, 姜萸之百般聊赖地坐在沙发上, 一会儿看看电视,刷刷微博;一会儿又觉得无聊, 倒在沙发上放空自己。

    突然, 她坐起来,环视了一圈, 目光定在唐韫挂在衣帽架上的西装外套。

    她看了一眼浴室,水声哗哗作响, 人应该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

    她做贼似的鬼鬼祟祟跑过去,拿出唐韫放在口袋里的明信片。

    唐韫没给她看, 但也没不能偷看。

    唐韫的字写得很好看,像瘦金体,字体纤细却洒脱,也如一棵苍劲有力的劲松。

    “我想要在茅亭里看雨, 假山边看蚂蚁,看蝴蝶恋爱,看蜘蛛结网,看水,看船,看云,看瀑布,看你甜甜地睡觉。”

    她一字一句地念着明信片上面的字,在嘴里琢磨琢磨,然后笑了:“原来这就是他随便写写的内容,干吗写这么浪漫的话呀?”

    她的手无意识地摸上那几个字,能感受到纸张凹凸不平的痕迹。

    只是她发现这首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她想了很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姜萸之也不再多想,将明信片抱在胸前。

    她笑着笑着,心里升腾起一股不上来的感动,双眸氤氲了一层湿湿的雾气,眼泪有湿润的泪意。

    如果可以,她想许一个愿望,一个关于自己和唐韫的美好愿望。

    唐韫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姜萸之躺在沙发上傻乐呵,明明刚才心情都还一般,这回眉梢眼角里全是笑意。

    “怎么了?这么开心。”他坐过去,一双大手将女人柔软的腰捞在怀里,刚刚刮了胡子的下巴蹭了蹭她的敏感的脖子和耳垂。

    姜萸之被他闹得咯咯直笑:“不许弄了。”

    唐韫吻了吻她的巧如玉的耳朵,温柔的桑音里带着诱惑和低哄:“那你告诉我,你在笑什么?”

    姜萸之躲:“这是秘密,不能。”

    唐韫翻身把她抵在沙发的角落里,垂着头:“不?”

    “不。”姜萸之把下巴一抬,十分硬气,“我就不——”

    话全数被男人吻了进去,唐韫放开握住她的双手,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另一手解开了她的针织衫扣子。

    吻一路向下延伸,皮肤传来温凉的气息,她下意识收紧双腿,用残留的意识去推他:“不,不行,还没洗澡……”

    唐韫起身,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走进浴室。

    浴缸里的温水是他洗完澡才放的,这会儿已经放满了。

    唐韫把她放在浴缸里面,关掉了注水孔。

    水温适宜,姜萸之舒服地躺在里面,身体感受着水流静静地涌动。

    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地用热水泡一泡疲惫的身躯,下一秒,身强力壮的男人就已倾身靠拢过来。

    将她从水里捞起来,可他并没有吻她的嘴唇,而是接着刚才结束亲吻的地方继续吻。

    等她缓过神来时,她坐在浴缸头上,只有双脚浸泡在水里。

    唐韫低下了头。

    她的身体往后倒,双手稳稳地撑在冰凉的,双脚翘了起来,脚趾头已然蜷缩了起来。

    “老公,不……”她的嗓子沙哑得不像话,眉眼迷蒙而失措。

    第一次这样。

    她仿佛自己就像一条在水中荡漾的鱼,有人往水里投了一粒石子,石子沉入湖底,水波晃荡,她的鱼尾也警觉地左右摆动,使得水波浪越来越大,始终无法恢复平静。

    投入湖底的石子越来越多,水面越来越晃荡。鱼儿四处躲闪,可怎么也躲不掉。

    最后,那一粒石子终于砸中了鱼儿。

    ……

    第二天早上,天刚破晓,姜萸之就被唐韫闹醒了,他似乎有使不完的精力,捞着她翻了一个身。

    姜萸之困得不行,眼睛迷迷瞪瞪地随着一下又一下的轻晃,时而睁开眼,时而闭上。

    又去哈欠。

    唐韫瞧着好笑:“这么困?”

    她懒懒地抬眼看了一眼枕头,又回头去看唐韫,委屈巴巴:“困死了。”

    唐韫向前一点,吻住她的红唇:“老婆,乖。”

    “哼。”她轻轻一嗔,傲娇得不行。

    唐韫看着喜欢得不行,从背后抱着她翻了个身,与她侧躺,让她的头枕在手臂上,背后紧紧靠近他的胸膛。

    彼此之间身体贴着身体,亲密无缝。

    唐韫低下头就能闻到她秀发的清香,他心无旁骛,却还能分出半分心思出来,与她耳鬓厮磨。

    “老婆,你好棒。”

    姜萸之抿着嘴巴极力控制住,听到唐韫这句话,脸蹭的一下子就红了。

    唐韫在窝里找到她的手,与她紧紧地十指相扣。

    ……

    两人又睡了一个回笼觉,醒来时都十点多了。

    姜萸之瘫软在床上,浑身没有力气,更不想起床,贪念这温暖舒服的被窝。

    唐韫精力恢复得格外快,他了一个电话让酒店送餐过来,然后又将她抱在怀里,了一会儿耳鬓厮磨的悄悄话。

    待时间指向一刻时,他利落地从床上起来穿衣洗漱,姜萸之还摊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突然,手机铃声在安静的卧室里响起,显得有些突兀。

    是唐韫手机,但他此时还在浴室。姜萸之便拿起手机,发现是唐母。

    她还没来得及叫妈,那边就已经噼里啪啦开始话了:“阿韫,你和萸之在一起吗?我……有一个想法想跟你一下,你先别和萸之提。你们俩……结婚这么多年了,从去年就开始提要孩子的事儿,可这都快一年了,也没一个孩子。这确实有点儿不过去,我知道C市有一个特别出名的寺庙,你们俩今天顺便去拜一拜吧。如果今年年底还还没有孩的话,你就去做一个检查。”

    她一口气完见唐韫没有回答,叫了两声:“阿韫?阿韫?”

    姜萸之听得头都大了,压根儿不知道该回还是不该回。正巧唐韫从浴室走了出来,她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把手机塞到唐韫的怀里,用口型:“是妈。”

    唐韫接过手机,淡淡道:“妈。”

    “您刚刚什么,这边信号不好,我没有听到。”唐韫面不改色地开腔。

    唐母重复了一遍,末了又问:“萸之没听到吧?她不在你身边那就好,我怕她听到我这些话有压力。她本来拍戏就忙,别再给她增加压力了。”

    唐韫看了一眼姜萸之:“嗯,她不在。”

    姜萸之在一旁埋怨地回看他,两只手委屈地怼着食指指头,因为没有孩子这件事儿这不能怪她,要怪就怪唐韫,谁让他每次都弄出来了。

    “那就好。”唐母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又,“如果你们不想去我也理解,毕竟你们年轻人都不信这套儿。我也不强求。”

    唐韫:“我问问她。”又看了她一眼。

    姜萸之吐了吐舌头:“去!”怎么不去!

    唐韫没理她。

    唐母好,过了一会儿,见她还没挂电话,唐韫的眉头微敛,心下有一丝不太好的预感,轻声道:“是不是爸出了什么事儿?”

    见他已经猜到了,唐母叹了一口气:“医生你爸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可能……”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嗓音里有不可察觉的哽咽,“阿韫,你得做好准备。”

    唐韫面色一沉。

    姜萸之心里一咯噔,用口型比划:“那我们这几天就回去看看。”

    唐韫如实回道。

    唐母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平静:“不用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家里还有我在。”

    挂了电话,两人站在卧室里对视了几秒,姜萸之:“我还是请个假吧,一起回去看看爸。”

    唐韫点了点头:“我让章远安排明天的飞机。”

    姜萸之想了想又:“我知道寺庙在哪里,我们今天就去拜一拜吧。”

    唐韫看了她一眼。

    姜萸之特别淡定地:“这不是妈希望的吗?我去主要是为了给咱爸求个平安符。”

    两人吃完早饭加午饭,前往寺庙。

    寺庙在城南区,开到郊区后还要走十几公里,穿过一片林子就到了上山的路。

    这座山叫归墟山,寺庙叫归墟寺,建在半山腰上,沿着上山的路走三公里就到了。归墟寺在C市特别有名,山脚下还特意规划了一个停车场,里面停着密密麻麻的车。

    香客络绎不绝,一路有上山求佛,也有留下心愿归去的人。还有挑着扁担卖香纸的人在吆喝:“来来来,看一看,瞧一瞧,山上的更贵了。”

    姜萸之指着那些香纸蜡烛,问:“我们要不要也买一点儿?”

    唐韫迟疑了两秒:“不用吧。”

    姜萸之看了他一眼,:“我感觉你的心不够虔诚呀,心不够虔诚的人,许的愿佛祖是不会听到的哦。”

    “不会的。”唐韫望着半山腰上隐隐若现的红色建筑,回头朝姜萸之伸出手,“加把劲儿,马上就到了。”

    姜萸之走得脚都酸了,把手递给他,声吐槽:“这是在考验前来求愿的人的耐力和诚心吗?”

    唐韫低低一笑,用力地握紧了他的手。

    “咚——”

    越靠近寺庙,就越能听到佛钟清晰敲击的声响,站在佛堂门口,两人听到了木鱼和念佛经的声音,蜡烛和沉香萦绕在鼻息里,让人不由得升起敬畏之心,不敢大声话,生怕惊扰了佛。

    佛堂清冷,佛像眉目慈悲却又像是悲悯众生,芸芸众生,众生皆苦,皆甜,一切都是因果注定。

    姜萸之神色肃穆地跪在蒲团上,合上十指,虔诚地鞠了一躬,抬头时,背挺得笔直。

    唐韫在她一旁跪了下来,和她一样合上双手,虔诚地拜佛。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姜萸之抬起头,望着一面慈善一面悲悯的佛主。心道:是否我来到这里也是因果注定,如果这是一场梦,就让我梦到和他老去的结局。

    这是她毕生所求,所念,所妄。

    姜萸之来之前就已准备好了香油钱,两人拜完佛,把香油钱塞进功德箱里,又去求符。

    两人其实一直都有做措施,自然不可能真的去拜什么求子观音,便只给唐父求了平安符。

    唐母认识寺庙里的一个和尚师父,两人专程来藏金阁拜访这位和尚师父。

    忘缘师父是寺庙里德高望重的老和尚,如今已两鬓斑白,胡子花白。

    他坐在蒲团,和蔼地看着唐韫,感慨道:“多年前宋施主带你来时,你才这么高,如今已长大成人,建功立业。”他又看看姜萸之,笑着道,“这位女施主应该就是您的内人吧?”

    唐韫双手合十:“是的。”

    姜萸之在心里暗暗叹道:不愧是大师,真是好眼力。

    他幽深的目光量着姜萸之,突然:“我与这位女施主有缘……”

    姜萸之心一惊,不会是他发现自己来路不明吧?会不会要施法把她送走?

    天呐,这也太可怕了!

    姜萸之下意识地抓紧了唐韫的手臂。

    忘缘师父眯起布满皱纹的双眼,看穿她所想,笑着道:“这位女施主不用害怕,我对你并无恶意。只是你还有一样东西放在我手里,如今我也应该把它物归原主了。”

    “物归原主?”唐韫和姜萸之惊讶地看着他。

    姜萸之更是不明所以,因为她从来没有来过寺庙,没有见过忘缘师父。

    忘缘师父笑眯眯地解释:“宋施主有好多年都未曾来过了,上一次来还是十几年前,是要给一个女孩祈福,希望她平平安安地长大。”

    “女孩?”姜萸之好奇地问唐韫,“什么女孩呀?你家不是没有女孩吗,难道你还有一个妹妹?”

    唐韫摇摇头。

    忘缘师父哈哈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平安符递给姜萸之,笑着道:“这个女孩正是施主您。”

    “我?”姜萸之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

    突然明白了什么,那年不就是她父亲跳楼自杀了吗?原来那时的唐母竟然千里迢迢来C市为她求平安符。

    姜萸之心里一时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她神色复杂地看着手中的平安符。

    忘缘师父:“这是宋施主为您祈求的平安符,虽并未亲手交到您手中,但佛家信缘,若是有缘,这枚平安符自会送到有缘人手中。如今,正是你我有缘的一天。”

    姜萸之还是很惊讶:“那您怎么会知道那个女孩是我呢?”

    忘缘师父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天机不可泄露。”

    两人拜别忘缘师父离开寺庙。

    回到车里,姜萸之复杂地看着手中的那个平安符,她扭头问开车唐韫:“你真的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的东西吗?”

    唐韫认真想了想:“不太信。”

    要相信,她应该比唐韫更加虔诚相信,不然她怎么会来到这里。

    姜萸之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天色渐渐暗淡,两旁都是密林和山尖,一盏又一盏昏暗的路灯照亮了这条通往摩登大楼的市区。

    过了许久,姜萸之捏紧手中的平安符。

    也许这一切就是命,是缘,也是因果注定。

    上天给了她第二次生命,让她可以亲手去改变曾经那条不堪的道路,矫正轨道,弥补自所犯的错误。

    回到酒店,两人没有出去吃,订了酒店的餐食。

    吃完饭,姜萸之站在阳台外面吹风,高楼大厦上的霓虹灯闪烁,华灯初上。她的心里渐渐升起了一种尘埃落定。

    唐韫拿着毛毯走出来为她披在背后。

    姜萸之裹紧了毛毯,扭头问他:“老公,你怕不怕?”

    “怕什么?”

    唐韫微微俯下身子,将手撑在栏杆上,他的姿态很轻松,神色也很放松。

    姜萸之喃喃:“怕很多东西,怕至亲的人离开,怕没时间弥补曾经犯下的错误,怕吾爱不爱自己,怕……”

    她断断续续了很多,神情有一丝迷茫。

    唐韫收回手,走到姜萸之的身后,一双大手拢住了她的身体。

    两人身体贴着身体,汲取彼此的温度,这让姜萸之稍微有些放松地靠在他的胸前。

    “不要怕。”他在姜萸之的耳边低声道,“至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他如同拜佛时的虔诚许下承诺。

    姜萸之转身,抱着唐韫的脸吻了下去。

    这个吻急切,汹涌,却带着失而复得的惊喜和忏悔。

    他是她失而复得的人,她视若珍宝。

    唐韫低着头去回吻她,夜风温柔旖旎,两人抱着彼此,眷念而沉迷。

    卧室的灯光昏暗,拉长了那道道模糊的身影。突然,放在床头柜上的两部手机同时响起,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姜萸之从他怀里探出来,想要去接电话。

    唐韫低头封住她的唇,与她十指相扣。

    意思是不许接电话。

    手机铃声渐渐偃息,唐韫抱着姜萸之翻了个一身。

    生生交缠,世世不熄。

    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姜萸之戳了戳唐韫的腰:“快去接电话。”

    唐韫一把抓起她柔软的手,放在嘴上咬了咬:“你的手机也响了,你去接。”

    话落下,两人诡异地沉默了,终于意识到是两部手机同时响起。

    “不会有什么急事儿吧?”不知为什么,姜萸之心下不安地从床上跳起来。

    唐韫这边是章远过来的。

    “唐总,老唐总突发重病,现在已经送往医院了……”

    姜萸之这边是李如过来的。

    李如急切的声音与章远一模一样:“萸之,你听我,老唐总刚刚……”

    “我知道,我收到了消息。”姜萸之心乱如麻,早上电话不是还没什么事儿吗,怎么就这么突然……

    李如道:“剧组那边我来处理,你先回B市。”

    “好。”

    章远担心的声音继续响起,道:“是下午下完棋回来都还好端端的,晚上去休息时躺在床上人就动不了。现下在手术室,但家庭医生情况可能不太好,我们……”

    唐韫回头看了一眼姜萸之,道:“我……”

    姜萸之出声:“别担心,如如姐已经帮我处理好了。”

    唐韫:“章远你来安排吧。”

    章远:“唐总,那我们先去机场。”

    姜萸之和唐韫匆匆穿好衣服,离开酒店。

    一行人到达B市医院已经凌了,唐韫让章远把李越送回去,则和姜萸之上了楼。

    两人步履匆忙,一刻也没有停留。

    到了ICU门口,唐韫突然停下了匆忙的步伐,好像走得慢一点儿,就可以晚几分听到坏消息。

    姜萸之哪里看不出来,她抿了抿嘴,伸出手扣住了他冰冷的大手,嗓音温柔:“有我在。”

    这一次,她是真心的。

    唐韫回望她一眼,眼中终于有了些许温度,冰冷的手也在姜萸之温暖的手心里,慢慢回温。

    两人手牵手进来。

    唐父从手术室出来转入了ICU,人还没醒,医生是缺血性脑卒中,也就是脑梗,情况并不算好。

    走廊外。

    病发得急,人来得匆忙,唐母只披了一件大衣,由阿姨搀扶着,面色还算镇定,拍了拍唐韫的手,道:“没关系的,不用担心。自你父亲退出唐和后,身体肉眼可见的差,我早已做好了这一天到来的准备。”

    她这一生最大的荣耀便是丈夫和儿子,没什么好抱怨的。

    唐母扭头看向姜萸之,道:“你们连夜回来身体肯定熬不住,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在。”

    姜萸之和唐韫齐齐摇头。

    “妈,我不累,我们在这里陪你。”姜萸之扶着唐母坐下,“爸一定会没事儿的。”

    她拿出在归墟寺求的平安符放在唐母手中:“妈,这我们俩为爸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