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 59 章 “你任性一点……好不好……

A+A-

    许是郑嘉央这几天太随性过分, 单以菱下意识便以为她是要做什么。

    此时听闻,才知道她其实只是想抱着他睡午觉。

    而他方才的那些话……

    单以菱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回半刻钟前。

    单以菱张张嘴想替自己辩解几句,“我……你……就是……”

    他支支吾吾半天, 也没出个所以然来。

    郑嘉央神色悠闲, 看他脸颊渐渐越来越红。

    就……丢人。

    非常丢人。

    还有什么好的?

    单以菱拉起被子,将自己盖住。

    不用了, 只要把自己盖住,就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了。

    郑嘉央将被子拉下来一些, 免得他憋气。

    盖着被子,果然暖和了许多。

    郑嘉央搂着人, 从心到身都是暖的,头埋在他的颈项,道:“好……”香?

    ……嗯?

    他身上特殊的气味哪里去了?!

    郑嘉央凑近一点, 又闻了两下。

    清清爽爽的,只觉得甜甜的, 但是并没有什么其它的味道。

    那种杏仁和柠檬混合的味道, 她没有闻到。

    单以菱侧头看她,“你怎么了?”

    ……闻他做什么?

    郑嘉央道:“你今日擦什么了吗?”

    单以菱想了想,摇头,“没有。”

    郑嘉央问道:“从前呢。”

    “没有, ”单以菱道:“……怎么了啊?”

    郑嘉央道:“我记得你身上, 有股特殊的香味,只不过现在闻不到了。”

    她埋首在他颈间,若是在这里, 那应该就是……

    单以菱道:“柠杏油?”

    “柠杏油,”郑嘉央道:“原来叫这个名字,从前总能在你身上闻到, 今日没用?”

    她对这些没什么了解,又道:“这是做什么的?”

    单以菱抬手,摸摸自己后脑处扎起的头发。

    他从前每次烫发,都是因为要见她,平日里其实是不用的。

    毕竟头发扎起来的时候,也看不出什么来。

    单以菱收回手,正覆在她放在他腰间的手上,没回答,而是问道:“你很喜欢这个味道吗?”

    郑嘉央顿了半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晚,这味道让我感到很舒服。”

    单以菱眸间轻动,这么重要啊。

    但是他现在应该不用烫直头发了吧。

    他还在犹豫,郑嘉央继续道:“不过现在也不需要了,我不需要借着它来接受你了。”胳膊紧了紧,“你能感受出来吧?”

    单以菱:“……”

    那可太能了。

    郑嘉央道:“所以到底是什么,我好奇而已……你以后喜欢就继续用,不喜欢就不用,不必考虑我。”

    单以菱慢慢道:“是烫直头发之前需要抹的护发油,是我在茂国公府的时候爹请人做的,据抹了这个不会伤发。”

    从前她见他时,他的头发都是直的,可见从前没少用过。

    郑嘉央将他头发所有发饰一一取下放在一旁,因为躺着,时不时让他抬一下头,待墨色长发整体披散开后,她轻轻抚过,“这样的,我很喜欢。”

    单以菱低头看看散落在肩膀的头发,黑亮柔顺,微微圈起。

    单以菱微眯了下眼睛,觉得眼眶有些热。

    他轻声道:“我时候也很喜欢。”

    郑嘉央道:“现在不喜欢了吗?”

    单以菱没直。

    “但是很多人都不好,需要遮掩起来,不会有人喜欢的。”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我知道,我好像也不能喜欢。”

    郑嘉央用手指蹭蹭他的脸颊,“谁的?”

    单以菱笑了,“你现在这样问,我当然不会告诉你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郑嘉央道:“还好他们还给你准备了护发的东西,否则伤了这么漂亮的头发,他们赔得起吗?”

    “我从前若是不遮掩,”单以菱轻轻推了推她,“你肯定不会喜欢的。”

    她从前也没真的夸过他,还不是因为现在觉得他不一样了,所以才开始夸他。

    郑嘉央没反驳,只是道:“哪怕是从前,我也不会管这种事啊。”

    “哎,”单以菱转头看她,“你不会觉得不好,觉得不喜欢吗?”

    不符合君后的身份,不端庄,家子气。

    到底是已经中午了,早上又醒来的早,郑嘉央将人又抱紧一点,闭上了眼睛,声音有些随意,“你就是你,永远不必改变。我不喜欢你时,我心悦于你时,都只是对你这个人……你从前,我对你确实是不喜,但不仅仅是针对你的头发,是你整个人,我现在觉得你好,也不仅仅因为你的头发,还是你整个人。”

    郑嘉央声音低下来,仿若呢喃,“若一个人只是因为你的头发觉得你如何,那你何必听他什么?他配吗……”

    她得随意而平静,所一切在她看来,只是再平淡不过的道理。

    她觉得不必在乎任何人的喜好,因为那些人……不配。

    而值得在乎的人,是不会因为头发这种事多置喙的。

    单以菱皱起眉,“可是……”

    人活在世上,怎么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郑嘉央听到他话,轻轻“嗯?”了一声。

    声音困倦。

    她困了啊,单以菱道:“没什么,你先睡吧……”

    等下次再问好了。

    郑嘉央不再话,沉默一会儿,单以菱都以为她睡着了,听她轻轻唤他,“以菱。”

    单以菱也学她,轻轻“嗯?”了一声。

    郑嘉央道:“你可以不这么在乎我。”

    他明明有话要,但听到她困了想睡了,便把要的话咽回去了。

    “想问什么?”她。

    单以菱本想下次再问,但她都这样了……

    单以菱道:“那……我也可以不在乎你什么吗?”

    郑嘉央笑了声,“你若觉得我不配了,当然可以。”

    单以菱:“……”

    单以菱眨了眨眼睛,觉得话不能得太死,“暂时……还是配的吧。”

    “……你一直就是这样的吗?”他问。

    不在乎所有人,因为觉得那些人……不配?

    郑嘉央眼睛一直都没睁开,“嗯。”

    隔了会儿,她:“现在在乎你……但你可以不在乎我,比如柠杏油,我喜欢,但你若是不喜欢用,便不要用……多在乎自己一点。”

    他能轻易原谅她,他是在乎别人多过自己的。

    他能共情她的痛苦,所以不愿意亲手加诸在她身上,宁愿原谅。

    郑嘉央冷静下来细想时,甚至觉得这原谅对她来是一件好事,但对他来,其实未必有那么好。

    总是在乎别人,便没有心思在乎自己了。

    他太懂事了,懂事到让人心疼。

    郑嘉央鼻尖,全是他干净清甜的气息,笑道:“你任性一点……好不好?”

    比如早些时候,她弄断了他的风筝,他便逼她立即去找回来,他想踩她,便狠狠踩一脚,不在乎她痛不痛。

    单以菱想起近日,十分确信,“我已经很任性了啊。”

    比起从前,他现在确实已经很任性了。

    想做的事情便做,不想做的便不做,也不在压抑自己了。

    “我教你……”郑嘉央轻轻在他颈后亲了一下,“你对我……”

    单以菱好奇,“什么?”

    郑嘉央道:“‘你困了吗?我不困,快起来陪我话,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单以菱:“……”

    这话他不出口。

    单以菱道:“……我,才不要。”

    郑嘉央笑道:“这在我这里都不算任性,你连这都不,还好意思自己任性?”

    任性又不是不让人睡觉,再她现在……其实也没睡啊。

    都不用他多什么。

    不就是任性嘛。

    单以菱戳戳她的手背,“哎。”

    郑嘉央道:“我没有名字吗?”

    才不叫。

    单以菱道:“我想要一把弓。”

    这是在和她提要求。

    郑嘉央勾起唇角,“为什么想要?”

    “在猎场的时候,我拉不动你的弓,我还挺喜欢……”解释到一半,单以菱想起来自己要任性,“我不管,我就要要!”

    “哈哈哈,”郑嘉央觉得他“任性”的模样简直太讨人喜欢,“好,给你个金的,上面再镶满玉石,好不好?”

    单以菱懵了:“……”

    “这……也用不着,个我能拉得动的就好了。”

    再她的弓明明就很好看啊,为什么到了给他,就又是金又是玉,俗气。

    郑嘉央道:“就没什么要求?”

    单以菱私心里,其实是有一个的。

    只不过从前没想,但既然……他可以任性。

    单以菱道:“我要一个和你的弓一模一样,但是一号的。”

    他看不到的地方,郑嘉央满目柔情,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好,一定给你做,还想要什么?”

    单以菱什么都不缺,她突然问,一时居然想不起来什么。

    他回想起,饭前在御花园时,道:“我还要我的风筝……”一旦有了要求,便更加肆无忌惮,“要你亲手做的,和原来一模一样的。”

    还在御花园时,郑嘉央便吩咐人去找风筝,已经找到了,是一支漂亮的蝴蝶风筝。

    郑嘉央那时没问:“为什么你的风筝是蝴蝶……茜芮的是毛毛虫……茜芮喜欢毛毛虫吗?”

    单以菱解释:“是我挑的啊,因为蝴蝶的时候就是毛毛虫啊。”

    郑嘉央:“……”

    她还真没想到。

    “好……”她:“我给你做……不过要等些时候,我也有个要求。”

    单以菱:“?”

    郑嘉央道:“没做好以前,你不许放其它的风筝,我会妒忌。”

    单以菱:“……”

    因为郑嘉央会妒忌,所以下午再陪儿子放风筝的时候,单以菱都没风筝放。

    她是认真的,居然真的吩咐了倚云等人,看着他,不让他放风筝。

    单以菱气得在她晚饭里放了辣椒,很辣很辣那种,眼见着她真的要吃,又舍不得了,还没等她真的吃了,便一把把碗抢过来,放在一旁。

    郑元泽晚上也在昭安宫用膳,大人一样端坐着,席间四人,她是坐得最规矩的一个人。

    她看着对面的母皇与父后,轻咬了一筷子菜,垂下了眼睫,一顿饭吃得非常安静。

    她平时就比较乖巧,只是今日格外乖一点。

    饭后,郑元泽正要和郑茜芮一起离开,郑嘉央和单以菱几乎是异口同声道:“元泽,等等。”

    郑元泽和郑茜芮同时回头。

    单以菱看向郑嘉央,她竟然也注意到了?

    郑嘉央在乎一个人时,是可以在乎他的全部的,包括他身边的人。

    再他一直在观察元泽,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郑嘉央道:“茜芮先回去吧,母皇和父后有事和你皇姐。”

    郑茜芮看看三人,点点头离开,“好吧。”

    郑茜芮离开后,郑元泽站在原地,居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母皇为什么就忽然把她叫住了。

    单以菱走到她身前蹲下,眉目柔和,温柔问道:“元泽怎么了,要不要和父后?”

    郑元泽抬眼看了下在不远处坐着没动的郑嘉央。

    看来真的是有事,只是碍于她在,所以不好。

    茜芮年纪,又每日与她们都一起,和她基本已经没有隔阂。

    元泽则不同,元泽如今已经六岁,两人从前虽总是见面,但无非都是考校功课,在孩子眼里,她大概是高高在上而严厉的,她是母皇,不是母亲。

    郑嘉央看见单以菱眼里对孩子的疼惜,起身走到郑元泽身旁,将人单臂抱起。

    郑元泽没想到,惊呼,“母皇……”

    郑嘉央笑了声,“怎么站在门口话,不冷吗?我们进里面坐着。”

    单以菱蹲着,手扶在膝盖上,睁大了眼睛。

    一是惊讶,二是……

    他另一只手扶了下自己的腰,而后摆摆手,“倚云,过来扶一下。”

    腿酸腰酸,蹲得急了,有点站不起来。

    听到他话,郑嘉央转过身往回走。

    倚云离单以菱很近,已经将人扶起来。

    郑嘉央皱眉看他,张口欲言又止,到底还是不放心,“……要不要请个太医过来?”

    单以菱:“……”

    她其实……也没有太不知节制吧?

    所以还是他身体弱,应该多补补。

    单以菱收回搭在倚云手臂的手,走到她身前,摆出一个极其虚假的微笑,“你不要黄鼠狼给鸡拜年。”

    “……怎么还骂人呢?”

    郑嘉央隔了一息,才似刚反应过来一般,笑着跟在他身后,单臂抱着郑元泽,另一只手是有空捏捏他的腰的,可惜就在孩子眼皮子底下,不合适。

    三人在榻上坐下,单以菱先坐下,郑嘉央紧紧挨着他,怀中还抱着郑元泽没放开,将她抱在腿上。

    郑元泽从来没和母皇如此亲近过,不自在得动了动。

    郑嘉央面上没有任何异常,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伸手偷偷抓住了单以菱的手。

    抱着孩子还要占他便宜!

    单以菱刚才挣脱开,忽然觉得不对。

    她用得力气有些大,而且哪怕是这偏大的力道都像是刻意压制以后的。

    单以菱侧头细看。

    她下颌线紧紧绷着,脸上表情虽正常,看上去却有些僵硬。

    单以菱慢慢抬起没被握着的那只手,试探着按上她的胳膊,肌肉紧绷。

    单以菱心中暗叹一口气。

    她居然……连抱着自己的孩子都能紧张到如此地步。

    ……这有点不正常吧?

    正常人的洁癖,会到如此地步吗?

    再……元泽也不脏啊。

    单以菱收回摸着她胳膊的手,被她握着的那只手,反手握住她的手,安慰似的捏捏她。

    像是在:

    没关系,我在呢。

    郑嘉央呼气声忽然一重,心中猛然松了一下,只觉得好似没有那么难受了。

    郑元泽又不自在得动了动。

    母皇抱着她……这,这是要做什么啊。

    她们也不话。

    “元泽,”郑嘉央刚出的两个字有些僵,后面才顺起来,“方才饭桌上时,是在想什么吗?”

    郑元泽低头,下意识回道:“回母皇,女臣……”

    郑嘉央笑着断,“如今在昭安宫,我便不是母皇,只是你娘亲,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娘亲愿意听也想听,想知道元泽开心了难过了,今日一天发生了什么……或者你与你父后,但你总不能让娘亲出去,不让我听你们话吧?”

    郑元泽愣愣抬头看她。

    郑嘉央全身僵硬,满是抗拒,面上却微微笑着,“那娘亲会很难过的,元泽忍心吗?……好不好?”

    单以菱看着郑元泽。

    她最会话了,元泽一个孩子,哪里经得起这样哄?

    果然,郑元泽闻言,沉默几息,真的开口了,“我……很不喜欢一位伴读。”

    郑嘉央为她挑了七位伴读,都是皇室世家的嫡出女儿。

    单以菱道:“元泽不喜欢谁?”

    郑元泽道:“贺家的二女儿。”

    郑嘉央点点头,“明日母皇便将她换了,给你挑个喜欢的。”

    单以菱:“???!”

    郑元泽心中开心,轻轻抿了抿嘴,笑了下,声音也甜了起来,“谢谢母皇,母皇真好!”

    皇弟的,果然都是真的,她从前还有些不信,迫于从前母皇的威慑,不敢真的放开。

    所以在母皇在的时候,总有些不自在。

    单以菱:“……”

    眼见着母女两人已经决定将姓贺的伴读换掉,单以菱问郑元泽,“你为什么不喜欢贺家的伴读?”

    郑元泽道:“她……她今日考校试题……”

    单以菱看她支支吾吾的样子,挑了下眉,“如何?”

    郑元泽抬眼看看郑嘉央,郑嘉央对她一笑,“你要实话。”

    郑元泽埋下头,“她今日考校试题,答得极其好,比从前每一次都好。”

    单以菱:“……”

    闻言,郑嘉央眉间轻挑,仅仅是因为嫉妒?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贺家的伴读可以不要,另换一个,敢在皇长女面前表现,不好听一点便是越矩。

    可是元泽……这样可不行。

    郑嘉央点点头表示了解,问道:“元泽今日是没答好吗?”

    单以菱眉头已经皱起。

    郑元泽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是……也不是,先生,还是我的更好,但是……”

    她看看母皇和父后,“我看过她的试题,答得真的很不错,见解独特犀利,我也受到了一些启发。”

    单以菱道:“那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呢?”

    郑元泽道:“她从前不是这个水平,七位伴读里,她学问最多只是中下,况且……那答题中,我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但哪里不一样又不出来……那不像是她能写出来的东西,后来我与她聊过,她能出的都是已经写出来的,其它可以是再无任何新意……”

    郑元泽看着郑嘉央,道:“母皇,我怀疑……那不是她答的。”

    郑嘉央只管郑元泽的学问,单以菱对她多是关爱,她本人也知道一些,知道父后身份虽高,但是并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才六岁,便已经懂得不能将所有话都告诉父后。

    郑嘉央和单以菱两人,其实都并不完全清楚郑元泽是什么样的一个孩子。

    郑元泽道:“学问好坏并不重要,只是若无诚信,舞弊作答……我并不想再让她做我的伴读。”

    听此答案,单以菱皱着的眉松开,笑了,“……你看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又怎知不是她写的呢?”

    单以菱并非不信,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郑元泽想了想,还是不出个所以然来,沉默几息道:“就是感觉不太一样……”

    郑嘉央放下心来,道:“先生也没有?”

    郑元泽道:“我午后没有见到先生,没来得及问。”

    郑嘉央想了想,道:“明日午后,我和你父后去看你,到时你可以给我们看看。”

    郑元泽惊喜转头,“真的吗?”

    “当然,”郑嘉央道:“母皇帮你查出来,到底是不是舞弊,若是,她自然不能再做你的伴读,若不是……”

    郑元泽道:“那我亲自去和贺姐致歉。”

    郑嘉央嗤笑一声,“倒也不必,你是未来的太女,误会便误会了,何须向任何人致歉?”

    ……未来太女?

    郑元泽:“我……”

    郑嘉央将人放到地上,“回去吧,早些休息,明日还要去上学。”

    郑元泽回到寝殿。

    四个字,她此时已经能模模糊糊知道这到底代表着什么。

    但她毕竟才六岁,知道的远远不如屋内站着的所有侍侍从与单以菱。

    涉及政事,单以菱抿了抿唇,不知道该不该问。

    郑嘉央侧头看他,挑了下眉,“你就没什么想和我的吗?”

    单以菱犹豫了一下,“你要……以后要立元泽为皇太女?”

    郑嘉央道:“当然,不然你以为我是在骗她吗?”

    单以菱倒是没有这么想,“……现在已经决定是她?”

    “不然我们还有其她女儿吗?”郑嘉央手臂依旧僵硬,她并不喜欢孩子,道:“元泽和茜芮……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