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第 74 章 “从来都没有喊过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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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嘉央沉默半息, “……你先把手放下。”

    瞒了他这么久,居然还要和他谈条件?

    单以菱靠得更近,“不、可、以!”

    蜜饯渍亮晶晶的, 裹着他的手指, 看上去很甜。

    但再甜,那也是蜜饯渍。

    郑嘉央又朝后退了两步, “那你先坐下,我……”

    单以菱丝毫不听, 伸手往她身上糊,“你快啊!”

    郑嘉央再劝的话还没出口, 他的手已经要碰到腰间衣物。

    郑嘉央一把抓住,在最近椅子上坐下,将人圈抱在怀里。

    她抓着他双手手腕, 将他的两只手拉直,远离自己。

    单以菱直直伸着手臂, 回头看她, “你觉不觉得,我现在就像个傻子?”

    “……”

    “一点都不像,”郑嘉央脸颊碰碰他的颊侧,声音低缓轻柔下来, 缱绻温存, “不是要听吗?”

    终究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单以菱抿了抿唇,“那……你吧。”

    郑嘉央突兀问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以谁的出发点?”

    “朝臣, 皇姐皇妹,还有,”她笑了笑, “你。”

    单以菱一一作答,“笑里藏刀的皇帝,心狠手辣的姐妹……”

    最后一个不想回答,“然后呢?”

    郑嘉央也不强迫他一定回答,蹭蹭他的发丝,“你还挺看得起我……”

    “我的几位皇姐皇妹,毕竟是我的姐妹,有时候和我其实不相上下,不过位置只有一个,能者居之。”

    单以菱又回过头,眨眨眼,“你的意思是……敏王殿下?”

    郑嘉央愣了一瞬,讶然轻笑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单以菱回过头,视线落在她袍角,“因为你做太女时,都没和她有太多交集,登基前几年也是,就是这几年,我听你总是召见她,而且成府公子的事……她也牵扯其中了不是吗?”

    “猎场一事,伤的确实是成府的公子,但若瑛太君侍没有选中成府,敏王殿下没有和成公子定亲,温君侍又能去算计哪个王女贵族的未婚夫郎呢?那么凑巧,猎场就有一位和王女定了亲的未婚公子。”

    郑嘉央眸中带着赞赏,轻挑眉尾,“继续。”

    单以菱想起成清然,心中忽然替他难过,“听闻姐姐从成公子房中出来的时候,遇上了敏王殿下……现在想想,未免也太巧了。”

    那时已经开始传他受宠,若要真的撼动茂国公府,非要一个身份高贵的、能在皇上面前得上话的人,那人便是敏王殿下。

    从前他只以为敏王殿下只是牵涉其中,这是第一次想,她或许也是主谋之一。

    郑嘉央道:“确实很巧。”

    这是肯定了他的猜测?

    单以菱骤然回头,眉中颦蹙,眸中满含凝重及不可置信,脱口而出,“……那时她的侧王君!”

    郑嘉央笑笑,在他额头印上一吻,“所以……我也没那么心狠手辣,是不是?”

    好永远是对比出来的。

    和他一比,她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若和旁人比,比如郑志安,那她确实好到不能再好了。

    郑嘉央一时间竟觉得有些莫名的骄傲,“看,我就没有害过我的侧王君。”

    单以菱:“……”

    “不要和人比坏,而且你根本就没有侧王君!”单以菱无奈道:“你连王女都没做过,哪里来得侧王君?”

    况且她对自己的宫侍,好似也没留过情。

    单以菱毫不怀疑,异位而处,若她是敏王,或许也会……

    “不会。”

    郑嘉央忽然道。

    单以菱抬起眼睫看她。

    郑嘉央强调道:“我不会那么做。”

    “……啊?”

    郑嘉央看得出他的心思,自然也看得出他在装傻。

    “遇见你之后,我便不屑这么做了,志安与成清……”郑嘉央一顿,“然”字没出口,话了个弯儿,“成公子定亲,她的王君必然心里不舒服,我不会让你不舒服的。”

    分明是要成公子的名字,但是中途改了口。

    单以菱顿顿眨巴两下眼睛,出一个名字。“李盈婉?”

    郑嘉央毫不犹豫问:“谁?”

    还能是谁?

    单以菱道:“温君侍,还是你告诉我的……”呢。

    郑嘉央松开他的手,食指指尖点在他唇峰上,“我不认得,再早就没什么温君侍了,你记得我的名字就好,其他人的赶紧忘了。”

    单以菱扒拉开她的手,蜜饯渍的糖霜沾在他手上时间太久,再碰上她的手时,只是有些沾黏,没怎么让人不舒服。

    郑嘉央重新握住他的手腕,只是这次两人的手都放在了他的腿上,没再伸直。

    单以菱心里酸酸,脸上也酸酸,酸完又觉得……她得其实有点点道理。

    毕竟人已经不在了。

    可是,后宫还是有……

    单以菱坏心得用沾着蜜饯渍的手拍拍郑嘉央的衣服,“好吧好吧,那你继续,敏王殿下会如何?”

    “不许叫她殿下,”

    拍都拍了,郑嘉央索性也不躲了,任他胡闹,“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她的人一直都在跟着,应该是在寻找动手的机会……”

    单以菱明白了,撇了下嘴,“所以你南巡根本不是为了带我出宫玩,而是为了引蛇出洞。”

    皇宫宛如铁桶,戒备森严,轻易找不出漏洞,但是一旦出宫,就好办多了。

    郑嘉央道:“当然不是,这只是顺带,哪怕一直在京城,我也能逼她出手。”

    单以菱点点头。

    她自为太女时,名声便一直都不错。

    敏王到底是皇家血脉,若非真的大逆不道,她必然还是要留一线生机给敏王,不能做的太绝。

    可看她现在这种做法……

    南巡途径城镇多,她们所走过的都是先帝曾经走过的路,她甚至在给敏王机会,方便提前设陷。

    既在纵容,必然已经决定绝此后患。

    “你故意的?”单以菱道:“你肯定她会……做点什么吗?”

    比如行刺什么的。

    郑嘉央将他的手握起,已经不在意他手上的蜜饯渍,攥在掌心中,“肯定,所以端午夜市,你一定要跟紧我。”

    单以菱眸中清冽干净,撑圆眼看她,“我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去端午夜市?!”

    他还没那么想去,又不是不要命了。

    郑嘉央则笑道:“因为……你想去啊,那我们就去。”

    单以菱眉间轻跳了一下,“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哦。”

    “不过……”顿了顿道:“还是快点解决比较好,不然真的只能南巡,别的什么都做不了了。”

    郑嘉央也是如此认为。

    她刚出宫,戒备正是森严的时候,哪怕她那时卖个破绽给郑志安,她都未必会上当,此时行至中途,正是守卫松懈的时候,再加端午佳节……

    确实是个行刺的好时候。

    郑嘉央道:“那我们就更要去端午夜市了,不然她未必敢在行宫动手,是吧?”

    “可是,”单以菱皱眉想想,“这样不稳妥吧?我们若去,肯定是有危险的啊。”

    “那又如何?”郑嘉央拍拍他的头,把蜜饯渍都蹭在他头发上,“有我在,你还怕吗?”

    单以菱认真想了片刻,重重点头,“怕!”

    危险就是危险,谁在身边都没用。

    郑嘉央手一顿,没好气又拍拍他的头,“怕什么怕?不许怕,和我一起去。”

    她勾起他的发丝,“脏了,我帮你洗洗。”

    单以菱问:“头发吗?”

    “不是,”郑嘉央平声道:“当然还有其它地方。”

    ***

    之前是郑嘉央不让单以菱出去,如今是单以菱自己不出去。

    端午那日,薛良策在行宫内安排了午宴,饭后又有其它表演。

    结束后,单以菱回到寝殿,准备收拾收拾就寝,他走至床边,郑嘉央走到他身后,拉着他的手腕,将人圈到身前,“去夜市?”

    单以菱摇了两下头,想从她怀里挣扎出来,“不去不去,要睡觉。”

    他力气哪里抵得过郑嘉央,扑腾了半天,还是被强制换了身烟蓝衣衫,而后被带上了马车。

    郑嘉央褪去明黄,着一身深蓝色锦衣,眉目间更显清俊温雅。

    马车只是寻常的一驾马车,内里不大,单以菱坐在郑嘉央对面,声嘀咕,“明明看着像个人,为什么就从来都不做人事……”

    车内四角嵌了四颗夜明珠,暖白灯光倾泻而下,郑嘉央眼中映着淡淡柔光,笑道:“我听得到。”

    既然听得到,单以菱声音更大,“那你为什么?”

    “不知道……或许你到了就知道了?”

    郑嘉央看他气鼓鼓的,觉得有趣,指腹蹭蹭他的脸颊,触手软弹,故意问道:“你害怕啊?”

    他相信她,但还是有……一点点点。

    才不会承认。

    单以菱梗着脖子道:“我没有,你不要瞎,我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郑嘉央掐着他的腰,将人抱到身旁,“这件事拖不得,不再端午夜市也要在其它地方,早有早的好处。”

    单以菱手扶着她的手,道理他都明白,但是……

    他将她的手拉开,撇嘴道:“好吧……”

    但是该害怕还是会害怕的呀!

    马车出了行宫,车侧只有几人把手,当真像是微服出巡,一路不停,在夜市那条街处停下,两人下了马车,走进夜市。

    单以菱没来衡封以前其实非常期待,但现在心里有事,连闲看的心思都没了。

    两人快步走过前段,单以菱脚步不停,就要继续往前走。

    郑嘉央抬手,牵住他的手,“以菱,夜市不是这么逛的吧?”

    周围人声鼎沸,众人摩肩接踵。

    她声音并不大,单以菱没太听清楚,高声道:“……什么?”

    郑嘉央使了一点力,将人拉到近前。

    单以菱几乎在她怀中。

    郑嘉央道:“我……夜市可不是这样逛的。”

    单以菱看向周围。

    她们近处跟着几个身穿便服的侍卫,以保她们和其她人能隔开,但阻挡得了身体,阻挡不了视线。

    有不少人正在朝她们这边看来。

    单以菱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

    大梁民风不算开放,当街搂抱,不成体统。

    单以菱低眉抿了下唇,揪着郑嘉央的衣角,而后抬眸问她,“那要怎么逛啊?”

    他没有挣扎,也没有让她放开他。

    不成体会又如何?有伤风化又如何?

    他只是和自己喜欢的人逛个夜市而已,何必要在意她人看法,想那么多做什么?

    如果今日都不能肆无忌惮随心所欲,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他声音乖巧轻柔,漆黑的瞳孔里除了光,便只有她。

    郑嘉央搂在他腰间的手收紧,亦无视所有视线,“我教你。”

    糖葫芦是要吃的。

    要三文钱。

    坐拥天下的帝王,从荷包里拿出八个铜板递给贩,笑道:“今日是我夫郎的生辰,多余的,换你一句祝福。”

    单以菱歪头看她,所以今日她一定要他出来,不仅仅是为了引蛇出洞,还为了补上他的生辰?

    贩接过钱,喜庆道:“那就祝两位和和美美,白头偕老。”

    单以菱接过糖葫芦,拿在手里,笑眯眯道:“多谢你。”

    他没有吃,在外的东西,还是不如口的好。

    ……虽然这糖葫芦看上去味道还不错。

    一旁,郑嘉央看他想吃,握住他的手,将糖葫芦掰过,咬了一颗山楂。

    她咬得毫不犹豫,行动迅速,单以菱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她:“没毒,吃吧。”

    单以菱:“???!”

    郑嘉央侧眸笑道:“怎么了?”

    眼睛睁得都快赶上她手上的糖葫芦圆了。

    “你……”单以菱看看糖葫芦再看看她的嘴,又看看那个贩,“认、认识啊。”

    不然怎么敢吃这个糖葫芦。

    郑嘉央笑笑没话,牵着他往前走。

    既然没毒,那就可以吃了。

    单以菱慢吞吞咬下一个糖葫芦,入口是甜的,咬开后又有着丝丝缕缕的酸。

    不仅仅只是酸,外层糖皮经过熬煮,不会甜到发腻,在嘴中融化的慢,始终都存在得分明。

    单以菱吃过一个,将糖葫芦伸到郑嘉央嘴边,“你还吃吗?”

    郑嘉央轻摇了下头,“不了,太酸……也太甜。”

    “好吧,”单以菱收回手,声嘀咕,“可是不就要这种味道吗?”

    郑嘉央没听清,倾身凑近他,“什么?”

    单以菱又咬下一颗糖葫芦,“咔嚓咔嚓”咬碎,才不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指着不远处摊含糊道:“我要买那个……”

    一个粽子样的挂件。

    五分钱。

    郑嘉央递给她八文钱,将对卖糖葫芦贩过的话又了一遍,“今日是我夫郎的生辰,多余的,换你一句祝福。”

    贩接过钱,嘴里着吉祥话,“那就祝这位正君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多谢你。”单以菱接过挂件,将糖葫芦递给郑嘉央,“帮我拿一下这个。”

    郑嘉央拿着糖葫芦。

    单以菱垂眸将粽子挂在了郑嘉央腰际。

    她穿得是常服,腰上原本只配了一枚羊脂玉佩。

    如今在粽子的衬托下,从华贵变得可可爱爱,很接地气。

    单以菱挂好看了两息,眉眼弯弯得取过糖葫芦,“好了,我们继续去别处逛逛吧。”

    郑嘉央看了眼粽子,觉得不错。

    摆夜市的这条街很长,两人一路上买了不少玩意,只是单以菱没再买什么吃得,多是玩得看得,特别喜欢的便拿在手里、戴在身上,没那么喜欢的便让身后侍侍卫拿着。

    两人走过长街,抵达末端,是一条河,人群渐渐变少,周围终于静谧。

    今日天上无星,但路边挂了不少灯笼,不仅照亮了路边,连沉黑的天仿佛都明了几分。

    郑嘉央站在河边,揽着单以菱的腰。道:“这般体验,在皇宫永远不会有。”

    糖葫芦已经吃完,单以菱手上正拿着一个极其寻常的狐狸面具。

    他很久没有见过了,反复翻看着,“是啊,偶尔玩一次,还挺好的。”

    郑嘉央侧眸看他玩,静了几息后轻声问:“你会不会想一直这样?”

    单以菱想都没想摇头,“不会哎,不对……主要是不能一直这样吧?”

    郑嘉央眸色深暗,几乎与远处天边同色。

    单以菱拎着面具绑带,“端午夜市只有这一天,哪有可能天天来啊?”

    郑嘉央一顿,“……你指这个?”

    “不然呢?”单以菱弯起眼睛笑笑,精致漂亮的桃花眼似月牙一般,含着盈盈秋水,惹人荡漾,“你在问我喜不喜欢宫外生活吗?”

    夜风拂面,郑嘉央替他掖了下鬓角碎发,柔声道:“你喜欢。”

    单以菱点点头,扬眉脆声道:“我当然喜欢了。”

    但也只是喜欢而已。

    新鲜的东西,谁会不喜欢?

    听他如此诚实,郑嘉央反倒放心了,“那就好,解决了这件事,后面我们便不走先帝走过的地方,你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是……”

    单以菱等了个两息没等到她要的话,“只是什么?”

    想起曾经在东宫门前,他过的话。

    郑嘉央轻眯了下眼,勾起唇角,笑得有些危险,“只是千万,别想着在宫外找个好妻主。”

    单以菱愣住,懵懵得眨了两下眼睛,“……啊?”

    好妻主个什么的,这话听着有点耳熟啊。

    郑嘉央敛眉看他。

    单以菱不懂,“……我为什么要在宫外找个——”

    忽然噤声。

    他想起来了。

    大雨他离开昭安宫那夜,东宫门前,她问他要出宫干什么。

    他:“要去找一个好妻主!”

    单以菱心中没来由心虚,支支吾吾,“那个……那个你还记得啊?”

    怎么可能不记得?

    郑嘉央平声道:“我要是要换个夫郎,你会不会……”

    “不许!”单以菱断,揪着她胸前衣服,凶道:“你不许有这种想法!”

    着急的连脚都踮起来了。

    郑嘉央当即笑了,“那你也不许再有那种想法。”

    他其实本来就没有那种想法,那时单纯就是为了出气,气气她。

    但是现在告诉她,多没面子呀。

    单以菱咬唇看她,微扬下巴道:“我这么好,你为什么要换个夫郎?”

    紧接着又问:“你有不喜欢我哪里吗?”

    “没有,”郑嘉央面上笑容愈大,“我现在不好吗?你有不喜欢我哪里?”

    很好很好,一点都没有。

    似是被她所染,单以菱嘴角没控制住,弯起一点,带出一枚浅笑,貌似骄矜,声音却比方才山楂外裹得糖皮还要甜:“那……我们一样好啊。”

    单以菱才松开她胸前的衣服,背后忽然升腾起巨大的烟花。

    他还看着她的眼睛,彩色烟火倒映在她眼中,比天上的更加好看。

    郑嘉央垂眼笑了,“不看烟花吗?”

    单以菱愣了半息,点头,“……看。”

    他转回身,仰头看着烟花,隔了几息没忍住,转头看向身旁的人。

    郑嘉央目光从未落在烟花,一直都在单以菱身上。

    他的双眼正撞在她眼中,河上,点点荷花灯顺流飘过来,占了满河。

    今夜天空无星,河中暖黄点点,璨若繁星。

    郑嘉央柔声道:“十二月十七是你的生辰,但今日……”

    “是我们的生辰。”

    若非去年端午阴差阳错,还不知道要错过多少光阴。

    单以菱轻启双唇,“我们的……生辰?”

    “是,”郑嘉央侧过身看他,单以菱也转身面对着她。

    郑嘉央道:“愿我们年年有今朝,岁岁有今日。”

    单以菱从来不知,原来还有两个人的生辰。

    她们两个人的生辰。

    他渐渐笑开,“所以你是骗我的是不是?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刺杀……”

    之前不让他出行宫,想来也是欲扬先抑?

    为了给他惊喜。

    单以菱话音未落,眼角忽然瞥见银白色剑光。

    郑嘉央拦他的腰,脚尖一点,叫人带离原处。

    半空中,单以菱急忙搂住郑嘉央的脖颈。

    真的又刺杀?!!

    等等——

    她们这是……

    飞起来了?!!

    郑嘉央落在横跨河的桥上,黑衣人接连出现,有的意图杀,有的在护。

    桥中暂时还算安全,周围跟着数名侍卫保护。

    单以菱挂在郑嘉央身上,惊呼道:“你还会这个?!”

    会飞哎!

    郑嘉央:“……”

    郑嘉央垂眸看他,无奈道:“你不知道我习武吗?”

    周围刀光剑影,血腥味渐渐浓起来。

    单以菱有点点害怕,努力不去看周围,只盯着她看,“知道……但是以为,你只会射箭。”

    谁知道原来这么厉害呢!

    郑嘉央抬头看看四周,暂时还算安全,决定继续方才未完的话。“你好像从来都没有喊过我一声妻主。”

    单以菱手臂一紧,颊侧有些红,结巴道:“没、没有吗?”

    “没有,”郑嘉央将人搂紧一点,“快喊,不然就把你丢回岸边。”

    原本有些羞涩,但还是想喊的单以菱:“……?”

    单以菱索性松开手,破罐子破摔道:“你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