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深深爱,不辜负
沈旬心里何尝不怀疑?他看了看郑天,“你去吃饭吧。”
郑天跟随沈旬这么多年,知道这件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需要时间思考。
郑天赶紧退出办公室,下楼去吃饭了。
沈旬手里拿着一支笔,下意识地一下一下按动,脑子里重新梳理了一遍刚才郑天的事。
从关峰先找了梅朵,大概能推断出,他嘴里的亲戚就是梅素白。
他想仰仗着梅素白的关系,找父亲谋个职位,或者要一笔钱。职位不可能,这是沈氏一贯的传统,再的职位也不能随便给人。
要几个钱也不可能,因为能开口跟人要钱的人,大概率是渣人。
最可怕的是,关峰开口要一大笔钱。
这样一想,沈旬感觉有点喘不过来气了,如果关峰真找父亲要大笔钱,他仰仗的是什么?和梅素白的亲戚关系?
不管仰仗什么,都不可能得逞。
难道这就是他死在郊外的原因?如果真是这样,那杀他的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沈旬摇了摇脑袋,似乎这样,自己才能更清醒。独自坐了一会儿,拿起手机给梅朵了过去。
“喂……”
梅朵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时,沈旬的心疼了一下,“朵,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沈旬蹙着眉头,“我听警局里的一个朋友无意中起,前几天郊外死的那个男人是你表哥?”
听沈旬问这个,梅朵有些烦躁,“是的,他叫关峰,据他自己,是我姨妈的儿子,从南方来投奔我。要住到我家里,被我拒绝了。
因为我记忆里没有姨妈也没有表哥。对我来,他是全然陌生的,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让他住家里?云帆也不会同意的。”
听梅朵提到苏云帆,沈旬的心又狠狠疼了一下。
他控制着自己,“关峰去郊外,你一点都不知道原因吗?”
“不知道。”
梅朵完,顿了顿,反问了句,“你怎么突然对关峰的死感兴趣了?你知道凶手是谁?还是你怀疑凶手是谁?”
梅朵想到她手里的录音笔,差点出:凶手就是沈青铎,是他指使人干的。
沈青铎是她亲生父亲,这一点梅朵一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没办法解释她怎么去的沈家,怎么录的音。
她不想把自己有随身空间这件事,给任何人听,那是她的秘密,她一个人的秘密。
“沈旬,我忙,挂了啊。”
梅朵完,挂了电话。她对他,始终是客气而疏离的,他们之间的爱,美丽如白云,轻盈也如白云,却被突然的暴风吹散。
任凭沈旬怎么不甘心,怎么努力,都无法让那朵美丽的云再聚拢了。
沈旬心里充满了悲伤。
……
顾青城的心里也充满了悲伤,或者烦恼更确切。那天晚上,他和董岚一路骂着回来了。
进楼后,把邻居老太太借给董岚的电动轮椅踹倒,董岚提醒他要锁上,他也不听。
结果,和董岚预想的一样,电动轮椅丢了。
邻居老太太出不去,她儿媳妇找到了顾青城,让他赶紧给买个轮椅,赔钱也行。
好心帮他们,却给自己添了麻烦。吵了好几天,顾青城顶不住了,一边骂董岚,一边四处借钱。
好不容易跟朋友借到了几千块,刚赔完人家轮椅,还没等喘口气,房东又找上了门。
房东赶他搬家,现在就搬,理由是多个邻居找物业投诉,物业找了房东,他们家天天吵架,时常半夜嚎丧。
这栋楼里好几都有学生,太影响别人休息了。
房子交了一年房租,现在住了半年还不到呢,顾青城硬着头皮,用这个理由搪塞,试图想继续住下去。
但房东了,剩下的房租双倍退还,请顾青城可怜他,成全他。
虽然可以凭借租赁合同就不搬,但奈何房东每天上门,软硬兼施,铁了心要赶他们走。
顾青城只好起十二分精神,委托中介,四处找房子。
这天中午,中介给他电话,有个合适的房子,如果想看看,现在就过去。
顾青城赶紧就过去了,中介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开着一辆破轿车,载着他去看房,两个人一路着话。
路越走越熟悉,到了大门口,顾青城才知道中介介绍的房子是曾经的区,他婚后就住在这里,住了好几年。
顾青城的心「砰砰」直跳,预感那个房子可能是梅朵的,也就是他曾经的家。
果然,正是梅朵的房子,是他曾经的家。
顾青城抬头,阳台是那样熟悉。结婚之前,有一面玻璃了,还是他找人换的。
换好后,梅朵双手环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声音又软又甜,“有你正好。”
好像顾青城做的是多了不起的事情。他转身,抱着梅朵,直接抱进了卧室……
三年,弹指一挥就过去了。三年后,他忘记了当初的誓言,背叛了婚姻,杀了梅朵,卖了房子,买房子的女人还是叫梅朵,这是轮回吗?
如果真是轮回该多好,他一定好好对待梅朵,一定深深爱,不辜负。
这样一想,顾青城的眼睛潮湿了。
不能进去,邻居们都认识他,一旦遇见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顾青城看着那个开车带着他来的中年男人,“哥们,很抱歉,这个房子以前是我的,我刚结婚那会儿就住这儿。后来我卖掉了,不能再租回来。那样的话,心里感觉怪怪的。”
“这是你卖掉的房子?这么巧,那你更应该租了,这明你和这个房子有缘啊。”
那男人为了几个中介费,努力想服他。
顾青城掏出烟盒,在掌心磕了磕,抽出一根递过去,又抽出一根自己叼在嘴上。
点燃了香烟,狠狠吸了几口,情绪才有些平复。
“怎么样,上去看看?”
中介怂恿他,“不去回忆一下当年在这房子里的甜蜜?”
顾青城又吸了一口烟,长长吐出来,烟瞬间就消散了,像他曾经的爱情。
他摇了摇头,“现在的生活一地鸡毛,越回忆越痛苦。”
那男人看了他一眼,仿佛找到了知音,重重点头,“的确是这样,我他妈的现在生活也是一地鸡毛。兄弟,走,我请你喝酒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