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这里面不还有你的事吗?

A+A-

    花明不动声色地抽开了对方的手指头,又往旁边站了站,慢条斯理地整顿着自己的衣裳:“柳岸,在我对你的过往还有兴趣的时候,别让我失望。”

    若不是你,我何必这般上心,你当我这么闲的吗?

    花明的眼中有几分失落,刻意与他保持了些距离,又拍了拍有些醉意的脸颊,眯了一会儿眼睛,开他伸过来的手:“别碰我……”

    我对你坦诚相待,可你就只知道一口一个为你好,实际上全然隐瞒着你的事。

    柳岸,我从未这么信任这么关怀一个人,可你……总能伤到我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替你分担一些呢,即便我什么都帮不了你,可至少我是了解你的过往,但在你那儿,我到底成了一个陌生人……

    花明真的很烦他这样子,真的很不喜欢。

    “如果你就是一个路人,死了伤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普渡众生的佛祖。”

    “你不没事,我问他们。”

    柳岸伸出去的那只手缓缓地缩了回去,眸子里也是蕴上一层伤感,他低下头轻轻地笑了笑:“都那么久的事了,我自然是忘记了。”

    “我不同你,是不想你难过。”

    我只想要你知道我好的一面,为我欢喜就可,不想要你那双好看的眼睛流泪。

    柳岸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一片翩飞的落叶轻轻地划过水面,只留下浅浅的一层涟漪,他也不刻意贴近花明了,不想讨对方的没趣,只是这失落之际,心头的疼痛愈发加重。

    他伸出手用力撑在桌子的边缘,又缓缓得坐在了那冰冷的凳子上,只觉得浑身的鲜血此刻都形成一道道尖锐的冰刃用力地冲击着自己的皮肉,他的眉头紧紧地皱着,端起桌子上的酒水就是一阵猛灌。

    但不明真相的花明,也很是心酸地着:“到底,我是外人罢了。”

    气氛一下子又被带的这么伤感,白无常只得又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这咳嗽声确实很管用,一下子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同时也把这火药桶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怎么,喉咙卡了痰吗?”

    柳岸慵懒地提着酒壶,眼中满满的不屑,语气也很是不善,若不是他们总在师兄面前提起过往的事情,也不至于……

    不管是有心无心提到的,害得师兄现在恼了自己,都得怨他们!

    要不是师兄人在这儿,他就不是好好地端着酒壶了,而是要将这酒壶砸在他们的脸上,非得要他们好好受受着阳光是怎样的炙热!

    后果什么的都另当别论,他只要师兄,只要师兄欢欢喜喜地站在自己的身侧!

    “两个死鬼,快点完,滚回你们的阴间!”

    看一眼就来气,偏偏还不好跟他们正面对着干,瞪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蹬着。

    因为师兄那满是怒气的眼神也落在他的身上,他只好一只手捂着剧痛的心口,另一只手端着酒壶狠狠灌酒,这衣领前都湿透了。

    黑无常也火得很:“柳岸,你有什么好狂妄的,就你这身子,怕是也撑不住多久。”

    “到了我们阴间,看你还拿什么得意,呵。”

    刀山火海油煎十八层地狱,带你走一趟,就不信不能磨掉你身上的傲性!

    我们必安好歹是勾魂使大人,旁的鬼见了都是弯着身子恭恭敬敬来一句无常君大人,你倒好,张嘴闭嘴就是破鬼死鬼的,不长眼的凡人!

    “必安,你别这么好,他都喊你死鬼了。”

    白无常笑了笑:“不要紧的,他也这么喊你了,但也是事实。”

    黑无常:可我们是活鬼啊!!

    花明的眉头也紧紧皱着,神情凝重,看起来颇为不悦:“柳岸,不会轻易死掉的,就算你们是黑白无常也不能轻易带走他,他会好的!他一定会!”

    黑无常还被他这气势唬住了几分钟,看着软弱好欺负的,竟然还有这样的气性?

    “范无救,你既然不会话,就把嘴闭上!少整那些阴间发言!”

    黑无常:“这不是你们……”

    花明冷笑一声,继续道:“别你们我们,咱们不熟,我很讨厌你!”

    总是针对柳岸,总柳岸这不好那不好的,你不就是一个无常吗,不就是勾勾魂吗,很高级吗?哪来的优越感?

    我平日里都舍不得置气的人,被你来去的,还诅咒他死?

    花明心中的怒火烧的更激烈了,恨不得把这个破鬼丢进火里烧为灰烬,狠狠地踩着骂着,然后质问他还敢不敢欺负柳岸!真以为柳岸身边没有人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的柳岸,他护着!

    “孟轻烟了什么?”

    花明的好脾气已然磨光了,虽然也瞪了一眼喝着闷酒的柳岸,但眼神中更多的是心疼,内心深处更为坚定的是让他活着,陪着自己好好活下去。

    找到长明灯这是他的任务,但是他不明白为何柳岸也执着于此,问及也只是敷衍的来一句这是可以要了他性命的宝贝,具体的并未言。

    也是,他总隐瞒自己。

    白无常回想了片刻,这才缓缓道:“当年她的魂魄都要散了,是一个女人救了她,她的手中正是那散着光的神器长明灯,那女人还授她梦魇之术。”

    “要求是杀了柳岸。”

    杀了柳岸?

    莫非是柳岸的仇家?

    可他仇家那么多,也是无从下手,那这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是在哪儿救的她?”

    白无常道:“她记不清了,只是那女子手上有一串黑色的铃铛,脖颈后还有一只蓝色的蝴蝶。”

    这个线索,四个字形容就是大海捞针。

    花明瞥了一眼一旁的柳岸,好家伙,他又抓起酒壶使劲灌着,好像什么事都和无关一样,令人有些恼火。

    “事情交代完了,我们走了,你们继续。”

    花明冲上前,张开双手拦着他们:“等等,我还有事问。”

    “柳岸怎么会去地府,这事从何起?”

    白无常看了一眼柳岸,正巧对上他那含着怒气的眸子,耸耸肩,有些无奈:“我若是了,还能走吗?”

    “我想知道,若你们不,我就跟你们走。”

    黑无常嘲讽地笑笑:“哟,多稀罕啊,以死相胁?”

    “你要论起这事,当年他来地府,这里面不还有你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