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或许是恶有恶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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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到药引了,这解药自然也就很好炼制,隔日他们便拿到了这丹药。

    花明坐在桌子旁,看着那两颗丹药,又放在自己的鼻间嗅了嗅,还仔仔细细的比对了下,仍旧有些不大放心:“柳岸,若你骗我,我就真的不会再理你了。”

    “我活着只因为你,若没有你,便也就没太大的意义了。”

    “柳岸,你自私一点,别不把自己当回事。”

    可柳岸只是痴痴地盯着他看,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修长的手指头又轻轻的捏着他的耳垂:“好好好,我都听你的。”

    “真不信啊,那我一个人吃了,到时候你可就死在我跟头了。”

    花明倒也没有犹豫,真的将这两颗药丸递到他的嘴边,又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一副大无畏的模样:“没关系,我觉得我可以扛得住,你不用管我的。”

    “你我之间,总是你一味付出,原就是不公的。”

    柳岸还是笑了笑,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做出难受的样子来:“可别来了,哪天被你咬断脖子就不好了。怎么,你还真想我死在你的嘴里吗?”

    花明:“……”

    还不等他什么,这柳岸就将他手中的药丸塞到了他的嘴里,又忙递过一杯水:“大男人就别罗里吧嗦的,犹犹豫豫不像样。”

    被动的趋势下,花明只好吞下了这枚药丸,但他又急急忙忙将另一颗药丸递到了柳岸的嘴里,免得被他反悔。

    看着柳岸的喉结滚动了下,想来那药丸也被他吞了下去,这才放心些,随即轻轻地喘了一口气,又将他的手紧紧地握住:“反正,这样咱们同生共死了。”

    柳岸也只是看着他笑,什么也不。

    只是如此,就很好了。

    在离开南苑山庄之前,花明去看了眼宣,不过此时的宣面色苍白,两只手也是虚弱无力的搭在了桌子上,眼神里是没有一丝丝的光,嘴角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勉强。

    “花明,我真羡慕你。”

    花明给他倒了一盏茶,有些担忧得看着他:“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或许是恶有恶报吧。”

    花明摇了摇头:“可我觉得你还是很善良的啊,若不是你,我可能都见不到柳岸。”

    在他看来,宣真的算是很好很好的人了,哪怕对自己有了杀心,还能坦坦荡荡的出来,还让自己有防备心,这样的人也是坏的吗?

    不像,完全都不像,长得也不像。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幸运,总是能遇见善良的人,又或者,遇见那些自诩为坏人的人总不那么坏。”

    宣有气无力地看了一眼他,短期手边的热茶,双手也都在微微颤抖,那热茶恰巧也撒了些在他的手背,滚烫的热茶,通红的手背,可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宣眼神空洞,只抿了抿嘴唇:“你心地好,你看谁都好,可不是谁都像你想的一样好。”

    “你以为我是什么,刽子手啊,我其实也是刽子手。”

    “但是我曾经也是个翩翩公子,我还有一个未婚妻,门当户对的。”

    想起了他的过往,前半生倒也是意气风发的,在没有遇见长修之前。

    宣原名宣白,家族是做布料生意的,但他对生意这一块没什么兴趣,就酷爱舞刀弄棒的,时常将自己折腾的一身伤都不罢休。

    关于他的未婚妻嘛,见过几次面,但总是记不住名字。

    第一次的时候,他将手里的毛笔插在了她的头上,墨汁顺着她的额头滴在她的鼻尖,将她气哭。

    第二次的时候,他喝的有点多,手胡乱地挥着,正好将迎面走来的她入了湖中。

    第三次的时候,他提出退婚,被狠狠得扇了一巴掌。

    没有第四次了,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女子,听她出家当尼姑了,自此以后青灯古佛。

    听她嫁了一个寻常人,生了一对双胞胎。

    也听她是死了,淹死的。

    传言很多,不知真假,唯有一点是笃定的,这姑娘不知去向。

    那时的宣白并不觉得自己是个负心人,在他看来就是如此,感情就是你情我愿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感情不能强求,但不代表可以不尊重可以屡屡伤害。

    有时候一句话,也可以作为杀人的武器。

    宣白在17岁那年见到长修的,只是一眼,觉得此人正气满满,心神往之。

    天色略有些昏暗,还有细细麻麻的雨点落了下来,他就看到那青色的衣衫在风中微微扬动,笔直而立的身子,墨黑的发丝搭在后背,深邃的眸子犹如藏着万千星辰,不经意间让自己错愕。

    宣白怔住了,只那么站在原地,任由着雨水落在头顶落在眼睫毛上。

    冻感冒了,但同时他也见到了长修,是两家世交,前来探望的。

    长修坐在他的床边,端着那碗姜汤,温柔地吹了吹:“宣,听你不喜欢喝药,那就喝了这碗姜汤。”

    眸若星辰,眉似长剑,笑容也是很干净,只这么一眼,就陷了进去。

    而缘由,心动本就是无缘无故的,喜欢就是喜欢了。

    宣白就默默地盯着他的眼睛看,忍不住感慨:“为什么我就是想要看你?”

    长修低着头吹了吹碗里的热汤:“你喜欢看就看吧。”

    宣白不再话,而是听话的喝完了姜汤,见他起身,又担忧地抓着他的衣袖,后又觉得有些唐突,眼神躲闪,忙道:“我就是觉得……觉得你武功高,想和你学学,可以吗?”

    “我又不走。”

    长修将碗放到了桌子旁,又坐到了床边,抬起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好在不烫了。”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长修的手指头又缓缓地滑在了他的脸颊处,表情严肃:“我去找大夫。”

    宣白有些尴尬地握住了他的手,又干咳两声:“我热的,不用找大夫。”

    相爱最初的美好,就是脸红心跳。

    谁先脸红,谁先是输家。

    宣白垂下了眸子,声着:“长修,我没事。”

    “你比我年幼,叫我修哥好了,我喊你宣,咱们别那么生疏。”

    长修为他掖了掖被子,而他的心也是跳的更加激动,唇角轻颤:“修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