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但凡你喜欢的,又不伤天害理,怎么就粗鲁了
宣白觉得长修就是千好万好就是什么都对的不得了,总之就是抱着个长剑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转,两只眼睛都亮晶晶的。
长修的双手搭在琴上,随意地拨弄了两下,他便觉得余音绕梁。
“你喜欢弹琴吗?”
宣白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我觉得陶冶性情是很好的一桩事。”
“那不妨切磋一下。”
长修很快取出了一只长萧,放在口边,示意他可以坐下来抚弄琴弦。
弹琴?他哪里会弹琴?
平日里他最懒得弄这些儒雅之物了,这琴弦怎么拨弄他哪里会,但是对着长修殷切的眼神,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双手有模有样的抚弄着琴弦,但实在是难听。
宣白尴尬地笑了笑:“我昨夜没睡好,今日发挥不当,见笑。”
长修将嘴边的长萧也收好,一本正经地问道:“这和睡好有关系吗?”
宣白:“……”
“你是不是不喜欢乐理?”
宣白:“嗯,其实我还好……”
真是不该肿脸充胖子的,丢死人了,修哥一定觉得自己很差劲。
宣白心想改明儿一定要学会,哪怕这只手练的血淋淋也不能停,对,让他知道这只是意外。
绝不可以让修哥看不起自己,绝不行……
反正修哥会的自己也要会,但是……
他想不明白自己这么固执的想法是为什么,修哥是个男人啊,他……
在他发愣的时候,长修已经落座在棋盘的一侧,手举一颗白棋:“会下棋吗?”
下棋?
怎么又是下棋了?
真的是琴棋书画吗?
宣白欲哭无泪,但还是强行扯出一抹笑容来:“会……一点儿……”
下棋的话应该会比弹琴要简单一点吧,就不会……
应该就尴尬的不那么明显,也总不能驳了他的兴致。
宣白点了点头,又举起一颗黑色的棋子,但很没自信的乱放,没几局下来也就尴尬的脸都红了。
就……就好离谱!
完了!
这下丢人丢死了!
宣白苦涩地笑了笑,努力地找着措词:“其实……其实……”
长修放下手里的棋子,轻轻地笑了笑:“那你到底会什么?”
好想什么也不会……
此时的宣白真的是想落荒而逃,实在是太丢人了,太尴尬了……
见宣白愣着半天不话,长修又抬起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耐心地问道:“或者,你对什么有兴趣?”
宣白还是不出话,只不过头埋得更低了,两只手也是不安的揪着自己的袖子。
“是我太凶了吗?”
“宣,你怎么了?”
长修倒有些不自在了,又干咳了两声:“宣,你怎么不话了?”
“你若是不喜欢,我们再看看别的,或者你陪我在府上转转?”
宣白有些内疚:“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学无术?”
“我看出来了,你是温柔儒雅之人,你什么都会,可我一窍不通,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长修起身,又蹲到他的身侧,盯着他有些发红的眼睛看:“既然我都会了,你不会,又有何妨?”
“又没有规定,我会的你就一定要会吗?”
宣白声音有些哽咽:“可这样的话,我们都没有共同语言,你会嫌弃我的。”
“也都怪我,以前我爹爹有请人教我这些,但我就是懒得学。”
长修蹲在他的身侧,又伸出手在他的手背轻轻地拍了拍,眉眼温柔的问道:“那宣会些什么呢,宣有什么爱好呢,我是,我想跟你学学,这样你和我待着也不会太闷。”
这一瞬间,宣白觉得他真是好的不得了,怎么能有这么温柔的人?
怎么能有人这么好?
宣白抬着有些湿润的眸子,难以置信:“真的吗,可我就喜欢舞刀弄棒的,你会不会觉的很粗鲁?”
“我爹就喜欢我做生意,但我就喜欢舞刀弄枪,他我这样不好。”
“我想你也是不喜欢的,不然也不会不和我比试。”
长修无奈地笑了笑,修长的手指头在桌面上轻轻地敲着,嘴角微微上扬着:“我这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吗,这会儿舞刀弄棒的,我可不放心。”
“但凡你喜欢的,又不伤天害理,怎么就粗鲁了?”
宣白怔怔地看着他,内心深处有一股暖流淌过,他从未……从未被这样肯定过……
他张了张嘴,但又是不出一句话来。
一低眸的时候,宣白这才注意到他的衣角有些发白,不由得皱起眉头:“修哥,你衣裳都这么旧了。”
“是吗,我也没注意到,怎么,你要给我做身衣裳吗?”
家中本就是做布料生意的,一身衣裳又有何妨,宣白拽着他的袖子就往自家布庄去,还不断地介绍着自家衣裳的料子和纹路,就想着好弥补刚刚的无知,也好让他觉得自己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等到了布庄的时候,他可是让伙计取出了最好的布料,在他身上来来回回地比划着,喃喃自语着:“这件不错,这件也不错,还有那件,都拿上了。”
伙计们惊呆了,愣愣地看着他:“少爷,这……这可都是新进的,很贵的,老爷……”
宣白立即凶他:“不贵我要干嘛?”
长修则是拉了拉他的袖子:“宣,你这是要你家布庄破产吗,我又穿不了那么多。”
“可是……可是……”
长修笑了笑:“我又没长三头六臂,穿不了那么多,做一身就可以了。”
真温柔啊,长修是他见过最温柔的人了,内心只觉得无限美好,美好的要命。
屏退众人,宣白拿着布尺在他的肩头凉了起来,两人的距离也挨近了好多,就连呼吸都灼热了好多,宣白不敢抬眼去看他,只抿着嘴唇,将这布尺放在他的肩头,心地丈量起来。
长修张开双臂,“是不是还要量腰?”
宣白轻轻地「嗯」了一声,但当他的手绕到长修的腰后,又觉得万分难以言喻,但却被长修揽入怀中,只听长修缓缓道:“离这么远,你够得到吗?”
“宣,你怎么脸又红了?”
“和传言不大一样,我本还有些担忧。”
宣仰着头,立即道:“担忧什么?”
但对上他那双好看的眸子,又赶紧低下头,认真地丈量着他的腰身:“我……我很好的,要是不好,我也可以改的,你别以为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