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明觉又开始在师尊头上蹦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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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主迟疑片刻,似乎对此事还有不少的疑虑。

    思及常遥从前种种,终是吩咐下去,派人出去听。

    至于那傀儡暂且留着还有些用处,指不定那常遥什么时候就偷摸回来了。

    遂将傀儡关了起来,由专门的修士,分批看守,周围还设下了不少的符咒。

    李明觉担忧这些人不太靠谱,特意拉着师尊一同去瞧了瞧,在确定符咒上每一笔都准确无比,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才一转头,便见江玄陵随手贴了张黄符在那傀儡的额头上,见他看了过来,江玄陵解释道:“若是有人擅动这黄符,本座立马便会知晓。”

    如此,便也没什么可不放心的了。

    原本家主的意思是,相逢即是缘— —不不相识,要设宴为二人接风洗尘,但又听看守子羽的弟子过来通传。

    子羽被关在房里还不曾老实,把屋里的东西砸了个一干二净不,还攥着碎瓷片,威胁看守的弟子,不放他出来,就割腕而死。

    李明觉亲眼看见家主眼角的皱纹深了许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两鬓添了几分白。

    明明正值青年,但喘气如风中残烛,让人瞧了都忍不住摇头叹气。

    “师尊,还是明觉最乖了,是也不是?明觉就从未拿自己的性命开过玩笑。”

    江玄陵听罢,面不改色地淡淡道:“也不知道是谁,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李明觉脸红,恰好见那家主起身了,便从善如流地道:“既然贵府还有些家务事,那我们也不好多加扰,这便自行下去休息,不知……”

    “也好,让二位见笑了,子羽一出生就丧父,未满月丧母,我便多宠着他些,没曾想将他养成了这副脾气。原是想待他成亲之后,便亲自送他上天玄山拜师学艺,观他此番模样,想必……唉,不了,我这便吩咐下去,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二位海涵。”

    江玄陵略一颌首,算是应了,对于家主所言,要送子羽上天玄山拜师学艺之事,充耳不闻。

    领着李明觉便下去休息了。

    待离开前厅之后,李明觉趁着为他们引路的侍女未曾注意,压低声儿道:“师尊,你,那个家主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该不会已经发觉我们是天玄山的人,方才是想试探一番?”

    江玄陵摇头:“不知,但以子羽的资质,并不符合天玄山收徒的条件。”

    “我还以为师尊要,可以为子羽破个例。”

    “为何如此?”

    “师尊此前不是过,子羽的性格像我?就有这么几分相像,我便以为师尊会待他与众不同。”李明觉笑嘻嘻的,抬眸望着江玄陵的脸,就想听听师尊是怎么。

    “你想多了,并不会。”江玄陵摇了摇头,倏忽又笑了起来,“你就是你,这个世间只有一个你。当初景生得那般像你,本座也不曾对他有所不同,更何况只是性格相似。若是本座收了子羽为徒,你岂不是要活活醋死了?”

    李明觉一听,心道师尊难道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他想什么,师尊居然都知道!

    这可能就是江玄陵和魔君的区别罢。

    魔君喜欢一个人,就偏爱去天南地北地寻找无数个替代品,对每个替代品都能轻易出爱你之言。

    而江玄陵便不会,甚至能清晰无比地区分李明觉和其他人之分。

    “师尊把我看扁了,我才没那么气,即便师尊收了子羽为徒,那他是徒弟,我是师娘,我是他的长辈,怎么可能吃一个晚辈的闲醋?师尊想收便收,我不吃醋。”李明觉狡辩道。

    觉得自己完这些话,头顶必然是有光圈的。

    他的心胸就像是无垠的沙漠,广袤的草原,浩瀚的海洋。

    可惜江玄陵下一句便是:“那好吧,既然你都如此了,本座便收子羽为徒。”

    李明觉:“………”

    登时,什么无垠的沙漠,广袤的草原,浩瀚的海洋,一瞬间消失殆尽。

    李明觉暗暗咬牙切齿,总觉得自己的脑袋一定是被驴给踢了。

    怎么能出这种话?

    子羽正值年少,浑身都是蓬勃的朝气,而且生得又不丑……

    鉴于江玄陵第一次草李明觉,是在李明觉十七岁的时候。

    李明觉合理怀疑,师尊就喜欢老牛吃嫩草。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得防着!

    “弟子方才仔细考虑了一下,加上我,师尊已经有四个亲传弟子了……”

    江玄陵:“嗯,门规有言,宗主可收五个亲传弟子,还差一位,子羽来了,便是你的五师弟了,你高不高兴?”

    “……”

    高兴啥?有啥好高兴的?

    高兴有人跟他争抢师尊的宠爱?

    李明觉气得直揣手,一捧肚子抬腿就往前走。

    因为家主不知他二人之间的秘|事,遂命人清整了两间客房,还紧挨在一起。

    侍女将二人引入房门后,李明觉就径直推门而入,走进去一屁股坐倒,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门外。

    心道,师尊要是进了旁边那扇门,最起码三天不让师尊碰了。

    结果江玄陵假装不知李明觉生闷气,长腿一抬就进了隔壁房间。

    “气死我了!死老男人!”

    李明觉气得又站起来,把房门重重合上,气势汹汹地隔着一堵墙,破口大骂道:“好啊,江玄陵,你有种!有本事就一直别过来!今晚你要是敢过来,我……我就……就折你第三条腿!江玄陵!”

    隔壁安安静静的,很快就传来了一阵细微的瓷片碎裂的声音,伴随着江玄陵素来不冷不热的腔调:“明觉,这房间并没有那般隔音。”

    唬得李明觉一个猛虎滑跪,下意识就跪倒在地,作出一副卑躬屈膝状。

    闭着眼睛大叫:“师尊,我错啦!”

    可是很快,李明觉察觉到江玄陵并没有进来,还在隔壁房间。

    又气恼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的,这双狗腿怎么这么软,跪就跪了。

    气得捶着膝盖,嘴里仍旧骂骂咧咧的,但声音了十倍不止,生怕再被江玄陵听见了。

    “呸!我今晚要是过去找你,那我就是汪汪乱叫的大黄狗!”

    李明觉起身,大马金刀地坐在板凳上,一腿翘起来抖啊抖的。

    晚上吃个饭也食不知味的,自揣上崽儿之后,他都是餐餐坐在师尊的怀里吃的。

    有时候不想自己动手夹菜,还要撒娇让师尊喂喂的。

    李明觉有点后悔,为啥要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就跟师尊吵架了。

    这下可好了,没人抱他了,也没人喂他吃饭了。

    李明觉吃了几口,就被羊肉的膻气熏得胃里恶心,忍不住就捂住胸口干呕起来。

    心里十分想念着师尊给他买的酸橘子。

    哐哐— —

    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李明觉心里一喜,暗道,必定是师尊按捺不住,过来寻他求合了,面上却绷着脸,抬袖擦干净唇角。

    “谁呀,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公子,奴婢奉命给公子送东西来了。”

    竟不是师尊。

    李明觉极为失望,随口道:“那你进来吧。”

    侍女应是,推门进来了,将一篮子酸橘子往李明觉面前一放,屈膝便要下去。

    李明觉一看是酸橘子,忙询问道:“这是谁让你送来的?”

    “回公子,是家主让奴婢送来的,这酸橘子是今日才从树上摘下来的,最是酸甜可口,鲜嫩多汁……”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

    李明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极为烦躁地抓起一个橘子熟练的剥皮,剥一瓣念叨一句“师尊喜欢我”。

    再剥一瓣,念叨一句“师尊不喜欢我”。

    剥到最后一瓣,竟然是“师尊不喜欢我”。

    气得李明觉哇哇乱叫,一把将一整篮子的酸橘子都推翻了。一边乱踩,一边道:“师尊喜欢我,师尊喜欢我!去你妈的酸橘子!不是师尊亲手剥的,我不吃!”

    他这番动静极大的,就是故意给师尊听的。

    见隔壁没反应,又嗷嗷乱叫。

    “疼啊,疼啊,肚子好疼啊,疼死了!”

    “完了完了,我要死了,肚子疼得要裂开八瓣了啊,有没有哪个好心人救救我呀,我以身相许,给他生一百个儿子啊!”

    嚷了半天,隔壁依旧没什么动静。

    李明觉只觉得满腹委屈都没地方撒,暗想,难道师尊已经对他这招免疫了?

    痛定思痛。

    他还是决定去师尊房里看看,就看一眼,什么都不做,就看一眼。

    于是,李明觉掩耳盗铃一般地从窗户翻了出去,又摸索到隔壁的窗户,翻了进去。

    结果逡巡了一遭,也没发现师尊的人影。

    “奇怪,师尊去哪儿了?居然也不带上我?气死我了!”

    李明觉气得乱蹦,见屋里实在没人,索性气势汹汹地走到床榻边,一解腰带,往被褥和枕头上乱尿了一通。

    “哼!我看你怎么睡!”

    忽听隔壁传来了敲门声,李明觉吓得赶紧蹲下。

    “明觉,你睡了没有?师尊给你买了些蜜饯,你要不要吃完了再睡?”

    淦!

    师尊居然给他买蜜饯去了!

    完了完了!

    李明觉看着床榻上濡湿的枕头和被褥,一阵欲哭无泪。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师尊今晚上肯定要把他的屁股揍成八瓣了。